? 刘邦终于要动手了。
就在他整顿兵马准备出发时,发生一件令他没有想到的事情——陈豨率先出手了。
刘邦前一阵使的阴招太多,折腾的陈豨浑身不自在。本以为愤怒的刘邦会没头没脑地跑到自己面前理论,可不曾想他躲在邯郸不动弹,并且还时不时会捣鼓一些损人利己的事。陈豨不能再等了,如果再等下去,身边的将领该跑完了。这让他有些着急。
着急了的陈豨调回在河岸排队的几位嫡系将领,开始了自己的表演。这一次,他兵分三路,准备给刘邦一些颜色看看。
第一路,我们的老熟人王黄挥师向南进驻曲逆(今河北完县东南),兵压邯郸。
第二路,张春率军渡过黄河,进军聊城(今山东聊城西北)。
第三路,候敞率军一万,流动作战,骚扰汉军粮路。
陈豨的这次出手还是很有看头的,要说他的这个布局不算太丢人,如果早两个月前他就开始这么搞的话,应该会给刘邦制造一些小麻烦。可现在他才想到来这一招,有些晚了。因为各路诸侯已先后抵达邯郸,兵力充足的刘邦不会对陈豨的做法坐视不理,也不会让他轻易得逞。
首先找到汉军的是侯敞。这位侯仁兄带着自己的万余人一路南下,进驻襄国(今河北邢台)。
这位侯兄算是个没事找抽型的人物,陈豨给他的命令是采取游击战骚扰汉军粮路,而这位仁兄生怕自己抢不到功劳,偏要一路向南,跑的比兔子还快,结果让他的这次表演以悲剧的结果收尾。
因为他刚到这里,屁股还没坐稳,一位猛男就赶来了,这个人就是樊哙。自从上次被匈奴赶出代地后,这么多天来这位樊仁兄一直抬不起头,正愁没地方泄火,侯敞却很是配合地送给他了一次机会。
樊哙还是个善于把握机会的人,在这里他让侯敞做了一场噩梦。通常情况下,做为领军主将,应该站在后方指挥,动动嘴吼几声似乎就算是很对的起自己的身份了。
而樊哙却很是出人预料。樊哙带军跑到城外后,没等小弟们排好队,就吼一声“冲”,率先跑了上去。
他的行为让小弟们一愣,还真没想到这位大哥这么彪悍。
好吧,不用再排队了,老大都冲上去了,再不行动起来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次攻城算是军事史上的一个奇葩,因为它一次性成功,并且樊哙本人又整出了一个“先登”的记录,简单点说就是他第一个爬上城头。
樊哙这次整的太快,连让侯敞痛苦的机会都没给,直接就替他解决了所有问题。
樊哙这次算是过了瘾,但他不满足这点成绩,因为他进城解决了侯敞后,扭头就又跑了出来,直奔曲逆。
在曲逆,把所有流程重新复制一遍以后,樊哙才真正解了气。不过唯一不同的是,王黄没有侯敞那么傻,在城破之时率先跑了出来,一路奔逃至东垣。
王黄虽然逃了命,但就其以后的经历来看,还不如直接战死这里。因为他很不幸地让自己还的经受一段痛苦的历程,就这一点上来说,他没有侯敞幸运。
陈豨派出来的三支奇兵,被樊哙三下五除二给解决掉两个。事实上在樊哙解决掉王黄部队之前,陈豨的另外一支部队早已灰飞烟灭。
解决掉那支部队的人叫郭蒙,职称为东武侯。前边我们实际上是提到过他的,简单点说这个人是吕家的部将。
应该说,郭蒙还是比较生猛的,他属于那种见树踢两脚见人砍三刀的角色,是个生来就爱打群架的主,早在吕泽手下时,就经常当开路先锋。他的这种性格不光很让吕泽的赏识,也获得了刘邦的认可。早在刘邦大封天下时,就一举博得食邑排位第41的好名次。这一次,他又露脸了。
在樊哙爬墙之时,这位郭仁兄正马不停蹄地往聊城跑。
在聊城,刚摸到大门的张春正撅着屁股往前冲,冷不防后边有人狠狠踹了他一脚。张春刚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砍掉了脑袋。他碰上爱打群架的郭蒙那也只能发蒙了。
至此,陈豨和刘邦的第一回合对垒,以完败结束。这个开局,让陈豨充分体味到了什么是恐惧,而事实上真正恐惧的还在后边。
扫清北上的道路后,刘邦开始行动了。这一次轮着他兵分三路,给陈豨一些颜色看看了。战局转变之快,真让人目不暇接。
刘邦的三路大军是这样安排的。
第一路刘邦亲自带队,进军东垣。现在在这里驻扎的有三个人赵利、曼丘臣、王黄。这三个人通过多年来的努力,终于把自己的老上司韩王信摆置死了,可他三位仁兄也没能快活几天。在冒顿那里充当炮灰,在陈豨这里依然是个炮灰。这三个人,我很无言。
第二路由周勃带队,向西绕道太原,奇袭代地,兵发马邑,以期切断陈豨与匈奴的联系,也堵住陈豨北逃的路线。
第三路军的带队大哥是卢绾,这位燕王同志率军,从北京出发袭击陈豨东北。
三路大军出发了。然而令刘邦没有想到的是,周勃和卢绾一路进展顺利,而偏偏自己的主力部队却碰到一点难题。
在东垣,刘邦遇到了赵利军的顽强抵抗,让刘邦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一月多岗,硬是没让他进去。
就在刘邦抓耳挠腮之时,赵利不知道哪根筋别错了地方,他想了个主意,给有些丧气的刘邦鼓了鼓劲。赵利的主意实际很简单——骂人,他组织守兵变着法地骂刘邦,从刘邦爷爷入手,一直骂到他的孙子,一个不剩。
赵利嘴上过瘾了,刘邦和他急了。最终,刘邦催动大军连番攻城,硬是在东垣城墙上挖了个大洞,冲了进去。
就在汉军冲破城池那一刻,东垣守军投降了。不过这些人在投降之时还做了一件事情,表达了自己的诚意,并且还不失时机的赚了些外块。这件事情就是他们逮住了自己的那几个领导——赵利、王黄和曼丘臣。
要说守军们能有这样的举动,最主要还是得益于刘邦给那三个人标定的价码,既能表示诚意,还能赚些外块,算是一举两得。这三个人也算是废物再利用。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此挖烂城墙的人还是那个樊哙。樊哙这一阵的表现尤为抢眼,以至于让兴奋的刘邦赏给他了个“左丞相”的帽子戴了几天。
刘邦拿下东垣后,还很有闲心地干了一件事。那些在城头骂过刘邦的那些人,很荣幸地获得了一份大奖——砍头;至于没能参与那次活动的,就比较遗憾了,仅获得个纪念奖——黥刑,就是往脸上刻了些字。
王黄等三个人的结局,也敬请参照骂过刘邦的那些人。
不过我唯一闹不明白的是,真不知道刘邦何以能分的这么清楚,站在城头骂两句,他就能辨别出来,看来这位仁兄真是很有一套,至少在摆置人方面他绝对是一流的高手。
随后,刘邦继续挥师北上,连克卢奴 ...
(今河北定县)、上曲阳(今河北曲阳西)、下曲阳(今河北晋县西)、安平(今河北安平)等地,把大军推进到代郡。
这一路走来,樊哙同志表现的依然很抢眼。在无终、广昌,活着守将毋卬、尹潘;战横谷,斩守将赵既,虏代国丞相冯梁、郡守孙奋等十余将……
这一次,樊哙彻彻底底洗刷了几年前的耻辱。
当然,就在刘邦高歌猛进之时,另外两只部队也没闲着,尤其那个叫周勃的人,更是可圈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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