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婶把厨房的事一样样仔细的交待给余眉,这时候的谭家,屋里有点乱,倒不是脏,而且很多东西堆放,因为沈老太的儿子儿媳如今过年回来,名贵的礼品,高档红□□盒装的海参鱼翅燕窝跟不要钱一样,用车往下搬,吃的放进冰箱里,除去包装仍塞的满满的,礼品只能堆在厨房门边,连封都没拆。
刘婶见余眉看到那些几万十几万贴得像展览品高档野山参,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那些连见都没见过从国外进口来的水果,连都偷看都不曾看一眼,半点好奇都没有,不由的暗自点点头,就是怕那些眼皮子浅的,见到点好东西就目瞪口呆,老太太要见了,可是要大失所望。
这一点余眉倒也不是为了在外人有好感才这么淡定,而是她清楚知道谭家,并不是住在普通小区里的普通人家,这里最多是沈老太太的老房子。
毕竟当年的星辉园集团,那个站在财富阶层的圈层会所的最上端,涵盖建筑、装修、物业管理、酒店开发及管理、教育等行业,修建无数名流贵胄趋之若鹜的顶级豪华建筑,以高品质奢侈又舒适的房地产而著称。
并将那句“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坐看天上云润星辉。”的宣传语红遍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星辉一时之间,星光灿烂,风头无两。
当然这样的光辉要到谭慕铭进入公司的几年内,才会慢慢走向鼎盛,现在虽然不是什么房地产龙头老大,但也绝不是她们这样一穷二白的小老百姓能比的就是了。
真正十六岁的余眉,也许是会羡慕,但是现在的余眉已经羡慕不来了,交待完,就说了些其它注意的事,就跟沈老太说了一声,回去准备行礼。
余眉也就留了下来,沈老太正在屋里躺着,送走刘婶,余眉顺手给老太太倒了怀水,“小眉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沈老太看起来脸色有点憔悴。
“刚来,沈奶奶,你腰好些了吗?”余眉坐在床边轻问。
“好多了,唉,儿子儿媳回来,这两天闹的,人老啦,就得儿女在身边,要不啊就一直别回来,这样一来一走,晃得老人家受不了,这两天也没睡好觉。”
“那沈奶奶,我不打扰你,你多睡一会吧。”说完,余眉小心起身,给她盖了盖被子。
“行啊,小眉谢谢你啊,还要让你从家里早回来一星期,没办法,我这腰啊做饭不行,要不,我就自己来了,只能麻烦你了……”
“没事,反正我也要早回来温习的,你就安心睡吧。”
“哎,家里有水果和点心,你想吃就吃,别客气啊,那些东西铭铭他不喜欢,我这老太太也吃不了多少,你帮我们吃点,要不都坏了。”沈老太叮嘱着。
“行,沈奶奶,你快躺下吧。”余眉给她理了理枕头,然后直起身,刚要离开,沈老太太突然拉住余眉的手:“小眉啊……”
“哎,在呢?”余眉急忙又弯下腰。
“你真是个孝顺孩子。”
余眉听着不由笑了笑:“沈奶奶,你上次收留我,我都很感激了,照顾你是应该的。”做点饭也累不着,谁都有老的时候。
“铭铭呢?”
“他在外面客厅呢。”余眉轻声道。
“哦,这就好,他这孩子啊,从小就面冷心热,有时候又不太习惯跟女孩子说话,你就多主动主动,你们不是同学吗?有什么不懂的题就问他,啊……”老太太叮嘱。
余眉半晌才“嗯”了一声,安抚了老人睡了,心里却想着,问他?算了吧,宁愿过了暑假问老师,也不想问坏蛋问题。
谁说余眉不记仇,她只是一般不记仇,不一般的时候,记得比谁都清楚,而且一记仇就会连理都不想理对方。
出来门,大厅沙发那里已经没人,估计已经走了,余眉感觉自在了些,她不由环顾四周,刘婶说过,没事的时候稍打扫一下也行,余眉以为这打扫只是拖拖地,归整归整,但是转了一圈,就开始头皮发麻了,茶几上一个指印都没有,深色的地板,上面连一点点灰尘都看得清清楚楚,像这样的地板,要打扫的像滑子般都要把人累死。
更不提那些高档的沙发桌椅。
像这样的家庭,是一点脏都受不了的。
为了一点脏都没有,要打扫多少遍余眉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突然有点后悔起来,为什么要答应上来帮佣一个星期呢?是因为老太太收留过她?还是实在不忍拒绝老人的请求?还是对方没有提半点钱字,完全是真城的请她帮忙的态度,让她实在半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可是到底为什么非她不可啊?真的就是找不到临时的保姆吗?余眉脑子里成堆的问号。
不过,在看到墙钟表已显示四点多,她不由想起晚饭的事,这才挽了袖子朝厨房走去,晚上做什么吃的?她心里也没谱,进了厨房就打开冰箱的门,里面各种的好东西,鸡鸭鱼肉都是最低档次的食物,野生海参都是成盒子装,塞的满满的。
余眉不由将门给关上,抱歉了,她上辈子从没过过奢侈的生活,根本不会料理这些海参鲍鱼,人参燕窝,把好东西给做废了就糟蹋了,根本连碰都不想碰。
想来想去,虽然能变点花样,但其实她就只会点家常菜,既然要她来帮忙,那她就做自己能做的,至于喜不喜欢吃,她管不了,不好吃大不了就请别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余眉从一边的冷藏柜里翻找蔬菜,以余眉的口味,过年大鱼大肉吃太多了,就特别想吃点清淡爽口的,她就按着清淡爽口的做。
她从冰柜里取出冻得金黄的大玉米,用刀劈成大段,切成几半,然后将胡萝卜一根头尾一去,中间切开,就这么大块切开,然后拣了新鲜的排骨剁了一根,切成段扔锅里大火焖炒,接着填水将玉米和胡萝卜扔进去,小火炖。
这是以前她上班时最省事的一种炖菜,也挺拿手的,即有营养又不会发胖,还清爽可口,最重要是看着好看,吃着清香,玉米黄灿灿的,胡萝卜红粉,排骨带着肉香,用砂锅炖完各种调料都融进去,好吃又有食欲。
她想想都有点馋了,今年因为家里没有玉米,她过年都没用这道菜。
接着她翻了翻,发现在一袋鱼丸,还有一些油菜,不由开了另一个灶支上锅,想做个清汤。
顺手又翻出胡萝卜,和紫萝卜与白萝卜,洗干净,低头菜刀刷刷刷的就将萝卜在卸八块,然后切面大小一切的手指长段,延成盘子周边摆了一圈,用酱料在锅里爆炒,放葱蒜姜末,再放辣子,加了鸡蛋,炒成香喷喷的辣椒酱,装进小碗里,放在盘子中间,这也算是极具农家风味,清淡爽口的蘸酱菜了,解油腻是最好的最直接的。
转头她去看电饭锅里温的米饭,厨房的饭锅也不知是不是国外进口的,连标都是英文,好在刘婶告诉她怎么用了,半小时米饭都快焖好了。
做饭前,余眉就倒了一碗干净的饮用水,做饭的时候她往 ...
米里掺了一点点,菜里也都掺了,这个她倒没忌讳,反正自己也要吃,水精华虽是好东西,但也没扣着谁也不给吃,平时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的。
当然,家人的待遇要更好,余爸余妈这一寒假享受了二十多天,每天都被喝上一杯兑了水精华的开水,吃饭和菜都是加了料的,走的时候余妈余爸可是精神多了。
汤差不多好了,排骨炖玉米还要等一会儿,她看着这些菜是不是太素了,想了想,还是保守做了个回锅肉。
做好的时候也差不多五点半了,她也累得鼻尖冒汗,将回锅肉盛进盘子里,一转身,差点吓的没扔了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站在她身后,走路居然跟只猫一样,连点声音都没有。
她有些惊魂未定的看对方伸手接住她手里的青花盘,淡定的拿离她身边,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身后,问了一句,“要吃饭了?还是再等会?这盘子要放到哪儿?”
放到哪儿?当然是放到吃饭的地方,废话,余眉伸手没好气的将盘子拿过来,一句话也不说,转身绕过他向外走,将菜放到餐桌上。
爱理不理的避过走过来的谭慕铭,又回厨房了。
看到对方站在原地看她,脸上带着那种别扭又忍耐的表情,余眉就觉得爽气多了,以前忍耐他是因为自己长久以来的暗恋,将他放在比自己再重要的地方,下意识的小心冀冀相处,不想得罪,不想交罪,可是当这种心态一旦打破,就觉得无欲则刚,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再有钱,我不贪图你什么,你再怎么好,我不想靠你面前,你再怎么恶劣,大不了我跟你绝交,本来两人也不该相识。
这个时候反而觉得自己放下了一样,像是站了主导权,脚步都轻松的多了。
把菜都端出来后,谭慕铭扶着沈老太从屋里走了出来,沈老太睡了几小时,此时看来比之前状态好多了,脸上还有笑容,看了看余眉,又看了看孙子,就又高兴了些,坐下就急忙道:“小眉啊,别忙了,看你做这么多菜,一两个就行,快快,过来坐下一起吃饭。”
谭慕铭扶沈老太坐在椅子下,然后慢慢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碗,要帮忙盛饭的样子,余眉已经盛好一碗,他一过来转身就走,把饭给沈老太端了过去,然后解下围裙道:“不了沈奶奶,你们先吃,我想回去把衣服洗了,等过会我再回来收拾。”
沈老太一愣,“那怎么行?饭得大家一起吃,你要不吃,我也不吃了,你过来伺候我这老太婆,我感谢都来不及,怎么能让你吃饭的时候走,快快坐下,吃饱了再说,洗衣服又不急在这一时。”说完就紧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转头对谭慕铭道:“铭铭,你给小眉也盛一碗,让她坐下来一起吃。”
余眉是真心不想在谭家吃饭,吃饭是一家人的事,很亲密的关系,但他们即不是亲戚,也不是家人,虽然是邻居,但到底差一层,一张桌子总是尴尬,所以她赶紧找借口走,但沈老太这么一说,根本走不也不能。
在谭慕铭把饭碗递过来,而不是放在桌上时,余眉犹豫了下,只得伸手接了,在沈老太的注目之下,能不接不吗?不接显得极没有礼貌,不仅要接,接了还得说声谢谢,看着谭慕铭脸上的那一抹看似善意,但她只觉得刺目的笑容,只觉得喉头噎了口气似的,以为接了之前的事就都一笔勾销了吗?哪有那么容易。
余眉拿着筷子想,勾销不了,什么时候等到她把十八万一分不少的还给他,什么时候才算销了帐,否则永远都低人一头,永远都觉得对方拿着她的把柄,永远都记得他说的话,让她很不舒服,让她没办法心平气和。
她低着头扒了一口饭,心里像被逼着似的不是滋味儿。
而沈老太可能是真饿了,看了眼菜香,闻着那满鼻子的饭菜香味儿,简直是急不可耐的去夹白萝卜条去蘸酱,放在嘴里吃的飞快,边吃边道:“哎哟,还是小姑娘了解我啊,这年过的,你刘婶一个劲儿的做油腻的菜,吃得我是浑身不得劲儿,就想吃点清淡的,这个沾酱好吃,又脆又去油,哎哟,这个酱也真香,你怎么做的啊,怎么会这么鲜……”
余眉停了筷子,跟老太太说了酱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就是看用鱼骨,就熬了点高汤放了点里,吃着鲜很正常。
老太太又夹那玉米,玉米都慢炖了快一小时了,特别入味,鲜香美就不用说了,不仅玉米又嫩又香啃着好吃,就连汤都好喝的很,“哎哟,你刘婶都没这手艺,你刘婶做肉菜还好,这清淡的吃的怎么都不得味儿,还是你做的好吃,真好……”
说着赶紧让她大孙子也尝一块,随即瞅了自己孙子慢条斯理从一青花大碗里盛了清汤给自己,又盛了一碗放到余眉手边,老太太不由暗自闷笑,看看,这都是开窍,自己不吃,先盛给别人了。
随即看了低头不语也不碰那汤碗的余眉,不由顿了下,装作叹息可惜的道,“唉,小眉啊,你又会做菜,性格又好,又孝顺,又会照顾人,将来能娶到你的人啊,可真是掉进福窝窝里了,也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
余眉听着,勉强笑笑,她前世也是这样,但三十多岁没有嫁人,福气,她不知道娶到她的是不是有福气,只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是个没有福气的,所以听着心里会觉得难受。
不过还是道:“沈奶奶别笑话我了,我们农村的女生都是这样的,是比城里女孩会的多一些,沈奶奶,你尝尝这个汤,很鲜美的。”
沈奶奶笑着道:“农村的多了,可不一定都做的好。”说着看向余眉指着汤,刚才孙子还给她盛一碗,她还没仔细看呢,此时见了不由惊奇道:“哎哟,这是什么汤,怪好看的。”
“以前家里有本菜谱,带弟弟的时候没事时就翻翻,在上面学的,这个叫珍珠翡翠汤。”
“还是真是好看,白白的绿绿的,确实像珍珠和翡翠,真不错。”沈老太大赞道。
这道以前余眉也很喜欢做,因为食材简单又好弄,而且也还高大上,平日同意在一起聚聚,也不至于拿不出一道汤来。
的的确确一道清汤,白的是虾珠,结的是一棵棵碧绿的小油菜,里面放了几朵小黄花点缀下,汤是清澈见底的,但喝着却一点也不像水,因为里面有鲜汤,绝对是好喝的。
果然沈老太和那个口刁的人都喜欢,又各盛了一碗,余眉尽管生气,但是自己的手艺得到别人肯定,心情也是略好,他多吃了一碗,心里想着没见过吃的,吃那么多,但反而自在了些。
一顿饭老太太吃的连声赞叹,萝卜条蘸酱,被一老一小吃个精光,珍珠翡翠汤也光了,玉米那个剩了一些排骨萝卜,回锅肉基本没动多少。
而那一小锅做出来亮孜孜,像是外涂了层油一样,香喷喷的大米饭,竟然只剩小半锅了,余眉还打算留明早热一下,结果明天还得做。
老太太吃完在客厅里自己慢慢的走,余眉在收拾桌子,谭慕铭伸手帮忙,沈老太边走边时不时的往里望,时不时露出满意的笑容。
余眉一直躲着谭慕铭,他愿意端碗,那就让她 ...
端着,她转身去了厨房烧水,刘婶说因为听说洗洁精有毒,她都不用,就自己烧壶水,在水里放些淀粉或碱洗刷去油,健康又干净。
这个她倒也适应,村里老一辈人都是这么洗的,她在家时也洗过几年,用起来也不费劲,随手就将水给烧上了,然后将碗盆子要洗的东西放水槽里,准备洗刷前准备。
谭慕铭把最后一个盘放轻放到她手边的地方,站在那却没有走,余眉也当看不见他,频频看热水。
“今天的菜很好吃……”
余眉不语。
“没想到你会懂那么多,是妈妈教的吗?”
余眉转身去拿手套。
“你来照顾奶奶,谢谢……”
余眉很忙的将筷子挑出来单独洗,就是不看他。
他顿了下,“那天的事,是我不对,如果你还在意的话,我再跟你倒一次歉,对不起……”谭慕铭说的很僵硬,也用很轻的声音,能听得出他的那种不自在和低沉,这样的话从一个从没向人低过头的男生嘴里说出来,确实能打动人。
余眉也停往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杀了人也可说句对不起,这三个字不是什么伤害了别人就可以求得原谅的借口……”她这样说,已经是不想再原谅了,至少是现在,毕竟对方曾经威胁过她,那么让她惶恐的威胁过,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是别人,也许以她的性格就算了,可是正是在意的人,才绝不想原谅他,甚至觉得原谅了,对方就会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一样,逼得她把坚硬的壳竖了起来。
男孩子也有自尊和傲气,两遍对不起,两次道歉,对方还不理不踩,甚至一副绝不原谅的样子,余眉猜想着,他一定会气得立起两道眉毛,或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或者再次冷嘲热讽一顿,但是显然她想错了。
没想到对方没有生气,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只是看着她,看了半晌,才像她刚才什么都没说过一样,道:“奶奶说你说的汤很好喝,我也是,明天可以再做一次吗?”
余眉觉得像有气堵在胸口,一拿出他奶奶,她就有瞄不准又发不出来的感觉,半天才道:“洗碗我不习惯别人看着,而且,你挡着我的光线了……”
灯在她头上,哪有什么挡光线之说,只不过是不喜欢他在旁边,赶他走而已。
而对方,显然听得出来,他只微微站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余眉心情一时觉得烦燥,本来说好的,不再理踩他了,他说什么都不回,倒歉也不接受,甚至站在自己旁边都不舒服的赶走他。
可是心里却是越来越觉得堵,反而没有一点点解气的感觉,很烦很乱,她站在水槽边发呆了一会儿,直到听到水开的声音,这才想起来还有水,急忙又把脱了一半的手套带上。
洗碗的碱水只要热些就行,不需要烧开,可谁知刚才想事情,一时间竟忘了这事。
她急忙伸手去关水,然后把壶给拎下来,可谁知道怎么回事,手勾到了壶盖掉到了水槽,她这么冷不丁急急的一用力,壶底不知道在哪卡了下,顿时有热水扑了出来。
一下子浇到了她身前的衣服上,刚才没注意,她居然没系围裙,屋里只着那件银色毛衫,毛衫是羊毛的虽轻薄,但特别吸水,一下子就感觉到前身整个有热气腾腾的感觉,甚至觉得热的发烫,怕烫伤了皮,她赶紧拉着领口就将衣服拉离身上。
可是这样还是不行,热水一时半会不会散热,反而热的面积更大,她伸手想把热水从衣服上拧出来,才碰两下就烫水受不了,好在大衫是宽大的,但被热气冲仍然发烫,她伸手就要脱下来,可脱了一半,里面只穿了吊带怎么办,不能脱,她有点慌乱,前身不是别的手脚,烫就烫一下。
这时突然想到冷水可以散热,可以先浇冷水,她弯着腰急忙把水龙头拧开想往身上泼,但用手接泼速度实在太慢,而且弄得厨房地上全是水,想到厨房旁边是浴室。
她转身手撑着身上那一片烫人的热水别贴着皮肤,就往旁边的浴室跑,进去就直接找到喷头调冷水往身前浇。
浇了一会,终于热度降了,衣服不烫了,可是她也像个落汤鸡一样,站在喷头下面,除了后背,就没有一块是干的,**的贴在身上,全身是凉水,凉的她直打颤。
这时的她真是欲哭无泪,只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而更让她担心的是身上的皮肤有点刺痛,不知道是不是烫伤了,反正在浴室,她当即把身上湿得被大雨泼过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看着里面的吊带也湿透,犹豫了下,想着一会给拧干水,放在暖气上烘干一下再穿上,所以连同湿了的胸衣一起也脱了放在暖气上。
然后有点冷的微微缩着肩,转身想去墙边的镜子处看看身上是不是有烫红的地方,可谁知她刚一转身,浴室的门不知是没关,还是没锁好,突然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浴室里那个上半身不着一缕,如画中娇,白得似雪,却又似雪中折梅那般抖落满枝雪,惊下莫名却又美的惊人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改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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