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鹿这一段话真一半假一半,那唐僧是个十世修行的真体,自幼为僧,元阳未泄这是真,只是他的心肝为药引能保比丘国国主万年之寿却是白鹿胡诌之言。
其一,这国主不过一介凡人,真食了唐僧的心肝,只怕后果比吃了一千多个小儿心肝更为严重。其二,唐僧的大徒弟就在这里,国主不知对方厉害,若真听他言将主意打到唐僧身上,只怕孙悟空当场就得发难。白鹿乐呵呵想着:一旦那孙悟空发难,我意思意思招呼两下,任务也就完成了。
这比丘国国主不愧是昏君,其表现果然不曾叫白鹿失望。就见他面色几变,显然在心中反复衡量了几次,最终他相信自己亲封的国丈一定能挡住这来者不善的二人,并抓来对方的师父,遂对悟空笑脸迎道:“这位……高僧,寡人欲请你师父入宫招待一番,可能带路?你放心,寡人必以礼求其心,你师父如若不肯,寡人必不强勉,只请他吃了斋饭,放他出城。”说罢又转头对白鹿笑道:“还劳烦国丈作陪。”
此话一出,便是傻子也知道那昏君打得什么主意了。只是出乎白鹿意料的是,那孙悟空听到对方打他师父主意竟不急不躁,反倒与一旁的白衣儿郎说笑起来:“小白龙,这国主既然如此诚心相邀,师父又慈悲为怀,不如我们回去驿馆请了师父过来如何?”
小白龙一听就知他大师兄在打什么主意,便笑着应道:“正是,师父正好需入宫倒换通关文牒。”
悟空点头,对那昏君说道:“如此,且等我们回去请了师父再来。”国主闻言大喜,热情地将悟空与小白龙送出殿门,又怕对方空口白话哄骗与他,连连冲白鹿使了几个眼色,希望国丈能暗中跟上。
白鹿本不欲理会,但孙悟空与小白龙的表现实在可疑,与那唐僧哪里像是师徒,倒像是恨不得把唐僧往火坑里推似的。他久居昆仑山,整日里跟着自家师兄混,又哪里知道在如来对悟空言说唐僧与赤绯关系之前,这二人一向是这般对待唐僧。
白鹿心中好奇,便忍不住跟了上去。岂料刚纵身出了宫门,便发现早该离去的二人却坐在半空中的云头,好似专等着他一般。
白鹿小小惊讶了一番,便知对方方才是故意引他出来,捋着胡子故作高深道:“不知二位引我老道前来有何指教?”
悟空却挑眉问道:“此话怎讲,我与小白龙在此商量回去如何与师父交代,就怕实话说了,师父不敢进宫,何时想引你过来了?”
白鹿诧异,也不装高深了,问道:“那你们明知那昏君想扒了你师父心肝还同意把他送过来?”
小白龙嘻嘻笑了两声:“骗昏君的话你也信,再说这缺德的主意不是你出的么?”
白鹿挠头,又急道:“可你们不同意不就好?哎呀,你们刚刚在那昏君面前翻个脸不就行了?尔后我们打一场,我佯作打不过跑了就是了,这样你们保了师父,我完成了任务,不是皆大欢喜吗?为何还要让你师父过来一场?”
闻言,悟空与小白龙对视了一眼,小白龙故作不快道:“什么叫你佯作打不过跑了就是,你是何人?难道说我大师兄不是你对手不成?大言不惭!便是我们请了师父过来也能保他无忧,何惧与你?”
白鹿摆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乃三清教门下南极仙翁的弟子白鹿,不小心被太师叔抓了壮丁,不然谁愿意掺和你们佛界之事?”
小白龙又问:“你哪个太师叔?”
白鹿道:“自是我三清教道德上人。”一听对方是被太上老君抓壮丁,悟空便大体猜到是何情况了,也就暂且相信三清教无意于插手某些事情。
即使至今悟空都不清楚仙界与佛界在打什么主意,也知道是与赤绯身上牵扯到的巨大利益有关,而一个不隶属于仙界,实力却不弱于仙佛界的第三势力真掺和进来,哪怕对方风评一向不错,对他而言也不一定值得庆贺的事,毕竟利益当前时,谁都可能是他的敌人。
当然了,悟空虽然警惕但也不是特别在意,仔细一想,若是三清教真的欲有所图,先要跳起来的恐怕是如来和玉帝了。
既然问清楚了,悟空也就懒得再与对方废话,扯了小白龙就走。
白鹿被那二人不声不响丢在身后,气得跳脚:“你们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啊?我还急着回去呢?”
小白龙回道:“当然打了,不过要把师父请进王宫,打完正好换了通关文引走人。”
白鹿一听也不跟了,自顾自回了暂居之所,心道自己终于可以写信告诉师兄他要回去了。
悟空与小白龙回到驿馆,将遇到狐妖与三清教南极仙翁之徒的事说了一遍,又道比丘国国主有请他进宫赴宴。三藏一听有仙家之人在场顿时松了口气,言道:“自是国主相邀,我等自当收拾妥当即可进宫。”
小白龙却笑着拦道:“师父莫忙,话还没说完呢,只是出主意要以小儿心肝为引之人正是那三清教门人。师兄与我倒是劝说那国主莫以此为引,怎料那门人又道你的心肝比那小孩儿心肝更妙,只怕宫里此时正磨刀霍霍呢。师父,你可敢赴此鸿门宴?”
三藏一听那国主要吃了自己的心肝顿时心惊,遍体生寒,白着一张脸问悟空道:“徒弟,这可如何是好?”
悟空笑道:“师父害怕?老孙还以为师父会学佛祖割肉喂鹰,自挖了心肝救那国主。只要你非自愿挖心,且看他可有那能耐掏了你的心肝。”
三藏闻言,这才缓了口气,收拾了一下,正欲由几个徒弟陪着进宫,刚走出驿馆,便见那门外羽林军围围绕绕,把个小小的驿馆堵了个水泄不通,三藏看这架势,心中又没了底气,却还转头吩咐了悟空一声不得伤人。
那为首的锦衣官上前喊道:“谁是东土来的和尚,陛下有请。”
三藏上前一步,合手当胸,道:“正是贫僧。”
锦衣官闻言,一招手,身后便出来两员小兵,扯了三藏便要走,小白龙连忙上前拦住,喝道:“既是请,何故拉扯?放开我师父,我们自行前去。”
那锦衣官哧了一声,道:“陛下只请东土和尚一人,你们且在驿馆等着,无诏不得入宫。”
原来那昏君先前被悟空与小白龙吓住,哪里真敢让他俩再进王宫,这才下令大批羽林军围了驿馆,只抓了唐僧一人便可。可悟空与小白龙哪里是什么寻常高手,管他多少羽林军,他那王宫,还不是由着悟空与小白龙进进出出。
而三藏又哪敢只身赴宴,闻此言顿感慌张,转头望向几个徒弟,却见悟空笑着点头,只得硬着头皮由羽林军带走。悟空与小白龙随即隐了身形跟在后面。
三藏随军直至朝门外,黄门官急进朝,上奏了那心急如焚的比丘国主,昏君闻其已到朝门外,大喜,遂请进去。
三藏在殿下站住,就听王座之上那国主哈哈大笑:“果真是得道高僧,寡人观之,实是器宇清净,容颜齐整。来人,赐座。”
...
三藏合手施礼道:“阿弥陀佛,陛下谬赞。”遂在下首小心坐下,暗中盘算着悟空此时又在何处。
那国主又笑道:“寡人得一疾,缠绵日久不愈。幸国丈赐得一方,药饵俱已完备,只少一味引子,特请长老求些药引。若得病愈,与长老修建祠堂,四时奉祭,永为传国之香火。”
三藏故作不知,问道:“我乃出家人,只身至此,不知陛下要何物作引。”
昏君方想道要的便是和尚你的一颗心,却在此时,殿门外传来一声巨响,昏君连忙起身望去,就见国丈竟与今日闯宫的那名邪肆的黑衣男子斗在一起,往这正殿打来。
这昏君吓得不行,慌慌张张便往案桌下躲藏,只是尚未藏妥,就叫突然现身的小白龙一把揪住后腰带给拖了出来。跟来凑热闹的八戒则举着钉耙拦住了花容失色的狐妖。
白鹿因为即将完成任务心情甚佳,回去写信时又啰啰嗦嗦多讲了几句,不过是一封信发出去的功夫,孙悟空便过来了。尔后两人便一路打到了国主接见三藏的正殿。不用白鹿做样子,他便是被悟空打压得几无还手之力的模样,这还是悟空多有留手,否则哪里会缠斗这么久。
正当喊杀之际,半空中又传来鸾鹤声鸣,袅袅不绝,众人皆举目视之,便见祥光缥缈中一仙翁一白鹤踏祥云,缓缓而来。
白鹿一见,顾不上正交手的悟空,噌一声,闪身不见,悟空再一瞧,好家伙,已经扑在了那白鹤化成的雪衣男子怀里,口里直呼:“鹤师兄,可想死我了。”那男子眼角带着飞红,艳艳的,好似化身仙鹤本体时头顶的那抹丹红,明明该媚色无双,但那通身的寒气,一脸的冰霜,硬生生将那点媚气冻得一干二净。
而一旁的仙翁,正是白鹿的师父南极仙翁,此时正一脸伤心,道:“鹿童,为师也来接你了,你未曾看见?”
岂料白鹿嘴一撇,道:“下次再不信师父,一人下山哪里好玩了?”
“呵呵,我说鹿师弟怎会不知会我一声就先行下界,原来是师父的主意。”白鹤冷冷开口道。
南极仙翁脸一僵,故意无视了身旁大徒弟美丽冻人的眼神,冲悟空施了一礼道:“大圣,多谢照拂鹿童。”此话倒也不假,若非认出白鹿真身,悟空不定对白鹿会多不客气。
悟空笑着摆摆手,道:“哪里,我与太上老君有些交情,闻言老君是你家鹿童太师叔,自然得留手。”悟空心道,何况我师父菩提祖师是混鲲之徒,鸿钧之师侄,说来,这鹿童也算是我师侄了。
悟空念及的自然不只是同门之谊,否则他与如来的关系倒是更近一层,只是除却当年大闹天宫时被炼丹痴人太上老君烧了七七四十九天之事,三清教与他素来无甚冤仇,他当然也不会糊涂地与其交恶。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那个腐了的馨儿扔雷么么哒~╭(╯3╰)╮
感谢风灵凄雪扔雷么么哒~╭(╯3╰)╮
作者君挣扎着从“好友君”的毒手中逃出生天了么么哒~=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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