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原来给那金鱼怪出主意的便是悟空口中的斑衣鳜婆,这斑衣鳜婆从金鱼怪口中知晓大圣到此,心中大喜,趁金鱼怪离去,便径往陈家庄寻找悟空。
这斑衣到了陈家庄也不乱找,作为悟空旧部,她自是有一套与悟空联络的特殊方式,悟空收到讯息,挥手一招,就将斑衣招进了戒指。
斑衣见到悟空,双目盈泪,拜倒在地道:“斑衣见过大圣。”小白龙向她望去。斑衣鳜婆是个很艳丽的女子,但她的艳丽中有的不仅是惊艳,更有一般人不可逼视的坚忍和智慧。
当年悟空与天庭闹翻,几乎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到后来悟空一个人的战斗变成了妖魔界和仙界两大界之间的战斗。悟空一众杀得眼红,早已无暇顾及身后,若非斑衣当时领着花果山一众避开,只怕花果山不会有如今的祥和,只会留下一片生灵涂炭。
而战斗到了白热化阶段后,无论是妖魔界还是仙界,受伤和陨落的人越来越多。斑衣也受了重伤,便投身至通天河疗伤修养。斑衣本以为伤好后就能立刻重回队伍,不料不久之后就听闻大圣被如来压在了五行山下,无法,只得先在通天河暂居下来。
是以悟空对斑衣的态度便不是白骨夫人之流能比的了。悟空笑得温和,道:“斑衣起来吧。老孙料你会来,正有话问你。”
斑衣也不忸怩,大大方方起身立在一旁,那双美目中此时已无泪意,她含笑答道:“大圣请问。”
悟空道:“老孙问你,河里那条小金鱼是怎么回事?”
斑衣闻言道:“这通天河原先的主人是一只与世无争的老龟,是以属下当年才来此疗伤,这几百年来与那只老龟倒一直相安无事。不过三年前通天河来了那个金鱼后,连老龟都被逼得偏居一隅。属下不欲打眼,也不曾与他相争,这几年他也就只在陈家庄兴风作浪。”
小白龙便问:“你不曾打听到这金鱼的来处?”
斑衣依旧规矩回道:“那怪言语中从不提自己旧事,不过属下观他做派,有点佛家弟子的模样,便以为是哪个佛界之人饲养的小宠偷跑下界了。对了,今日那怪气急败坏回来,属下听闻他是吃了三太子殿下的亏欲抓了唐僧泄愤,便自作主张出了主意。”说到这里,斑衣冲小白龙友好地笑了笑,又继续道:“属下也是从黄袍那里听到些言语,希望没有多此一举。”
小白龙也回了一笑,尔后对悟空说道:“大师兄,看起来这家伙就只是西天给和尚设的障,没有什么不对。”
悟空点头道:“没问题最好不过。斑衣,你先回去吧。”斑衣躬身告辞,悟空一挥手,又将她送出了戒指。
却说三藏三人歇在陈家,将近天晓时分,三藏便觉衾寒枕冷,一时冷得不行,便爬起来穿了衣服,开门望去:外面白茫茫的,竟然下起了大雪,纷纷洒洒,犹如剪玉飞绵。三藏紧了紧袈裟靠站在门前,所有的情绪都在这纷飞的大雪沉静下来。
雪下得很大,有些枝头很快受不住重量,风一过,就噗朔朔抖落了一身负担,八戒和悟净听得动静爬了起来,悟空与小白龙也出了空间戒指,所望之处,雪片纷飞,银装素裹。除却三藏与悟净,另外三人看了一会儿便觉索然无味,八戒又回去倒头大睡,悟空和小白龙则收了戒指返回陈家。
不知不觉,天色已晓。三藏立在门口,远远就见两个僮仆出门扫开道路,又有两个端着热汤过来。三藏赶忙让过,进屋洗漱一番。须臾又有仆人往旁边厢房送滚茶乳饼,炭火热炉,众人便都聚到厢房,陈家两位老主人也来陪客。
正话间,又见僮仆来安桌子,请吃粥。粥罢之后,雪比早间又大,须臾在平地积了有二尺来深。三藏再无早间的赏雪心情,开始心焦垂泪,陈老道:“老爷放心,莫见雪深忧虑。我舍下颇有几石粮食,供养得老爷们半生。”
三藏道:“老施主不知贫僧之苦。我当年蒙圣恩赐了旨意,陛下摆大驾亲送出关,在关口御手擎杯奉饯,问我几时可回?贫僧不知有山川之险,顺口回奏,只消三年便可取经回国。可如今已过七八个年头,我还未见佛面,是以多耽误些时辰,我都会心生焦虑。”
陈澄道:“老爷,这么多年月都过去了,哪里还差这几日?且待天晴,化了冰,老拙倾家费产,必处置送老爷过河。”
三藏叹道:“今日有缘得寓潭府,昨夜愚徒们略施小惠报答,实指望求一船只渡河。不期天降大雪,道路迷漫,不知几时才得功成回故土!”
陈澄笑道:“长老这是思念故土了。”这方说完,只见一僮仆又来请进早斋。到厅上吃毕,叙不多时,又午斋相继而进。
三藏见品物丰盛,再三不安道:“既蒙见留,只家常相待便可。”
陈澄道:“老爷,感蒙替祭救命之恩,虽逐日设筵奉款,也难酬难谢。”
午后大雪终于止住。陈澄见三藏仍旧不快,又让人打扫花园,大盆架火,请他去花园里闲耍散闷。
此时景值三秋,园内风光如腊,但见苍松结玉蕊,衰柳挂银花,阶下玉苔堆粉屑,窗前翠竹吐琼芽。园内有巧石假山,圈住一方水池,池内水已冻作冰盘,有三两条鱼儿也被结在其中。几株秋海棠在一场雪后被全然压倒,几株腊梅树在寒冬冷冽时聊发新枝。
陈澄陪着三藏,一路缓行,路过牡丹亭、海榴亭、丹桂亭,来至一处雪洞,洞内放了一个兽面象足铜火盆,热烘烘炭火才生,还有几把虎皮搭苫漆交椅错落摆放。
三藏想到昨夜答应悟空做诱饵一事,一路赏景都漫不经心,等在雪洞里坐下,他转头问悟空道:“悟空,这天寒地冻,如何行事?”
这方问完,就听得园内有仆人声音传来:“好冷的天,听说通天河都冻住了。”
三藏闻言又问道:“悟空,冻住河,我们怎生是好?”
陈澄唤来那位仆人问道:“这乍寒乍冷的,可是近河边浅水处冻结?”
那仆人回道:“不是,听说把八百里都冻的似镜面一般,河面上都有人走哩!”三藏听说有人走,就要去看。
陈澄赶忙拦道:“老爷莫忙,今日晚了,明日去看。”三藏一番纠结后又留了一晚。
及次日天晓,三藏起来,迎着门,朝天礼拜道:“众位护教大神,弟子一向西来,虔心拜佛,苦历山川,更无一声报怨。今至于此,感得皇天佑助,结冻河水,助我渡河。即便今日弟子仍会被妖怪拦去道路,弟子也绝无怨恨,只有一番空心权谢。待得经回,上奏陛下,竭诚酬答。”礼拜毕,遂教悟净备马,趁冰过河。
陈澄又想挽留,三藏道:“再住也不是话,实在心思难安。”
陈澄留不得,只得安排些干粮烘炒,做些烧饼馍馍相送。一家子磕头礼拜,又捧出一盘子散碎金银,跪在面前道:“多蒙老爷活子之恩,聊表途中一饭之敬。”
三藏摆手摇头,只是不受道:“贫僧出家人,财帛何用?就途中也不敢取出。只 ...
是以化斋度日为正事,收了干粮足矣。”
二老又再三央求,小白龙见此,还不知这双方要僵持到几时,便伸手用指尖儿捻了一小块,约有四五钱重,递与三藏道:“也只当些衬钱,他二老心意,你收了便是了。”陈家二老也不再坚持,又派了六个小伙计相送。
悟空与小白龙在前牵着闪电,悟净和八戒护在两边,后面跟着陈家施主派来的六名伙计,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河边。三藏勒马观看,那河面真有人行走,便向旁人打听:“施主,那些人这是往哪里去?”
那人回道:“河那边有个西梁女国,我这边百钱之物,到那边可值万钱;那边百钱之物,到这边亦可值万钱。利重本轻,故而常年有人飘洋而过,往来买卖。如今河道冻住,驶不得船,便舍命步行过去。”
三藏心中叹道:世间事惟名利最重。似他为利的,舍死忘生,似我这般奉旨全忠,求取真经的,也只是为名,与他能差几何!叹完又叫道:“八戒,试试冰的厚薄,可否能行。”
八戒应了一声撩衣拽步,走上河边,双手举钯尽力一筑,只听扑的一声,那冰面上只筑出九个白迹,八戒甩甩震得生疼的手,笑道:“师父尽可放心了,这下连底都锢住了,怕是河里的妖怪都冻成冰雕了。”
三藏闻言,十分欢喜,遂打马踏上了冰面,也亏这闪电非一般良马,能够踏冰而行。离了河边,众人行了有三四里远近,一直安然无事,三藏便渐渐宽心,心中暗忖那妖怪恐怕真如八戒所说冻在冰下了。
这一直行到天晚,三藏终究还是有些担心妖怪袭来,只在马上吃了些干粮,不敢久停,夜晚的星月光华照在冰面上,放眼便是亮灼灼白茫茫一片,趁着这亮,三藏更是马不停蹄,一夜不敢合眼,且因着心中紧张,竟也不曾叫累。
待到天明三藏又急急吃些干粮,望西又进。正行时,只听得冰底下扑喇喇一声响亮,险些儿惊到闪电。三藏大惊道:“八戒!不是说都冻住了么?怎么还这般响亮?”
八戒道:“这河冻得也忒结实,地凌响了,或者这半中间连底通锢住了。”三藏半信半疑,又加紧了速度策马前进。
小白龙闻言扭过头去偷笑,悟空望着他也笑了。也是赶路赶得无趣,小白龙踩了踩冰面,脚一蹬就轻飘飘滑翔出去,到后来滑出兴致来更是花样百出,悟空看着好玩,金箍棒往冰面上一丢,双脚往上一蹬,便也滑了出去。两人竟就在冰面上你追我赶,渐行渐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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