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样反被将了一军,唐如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原本轮到她下棋,她的一只手搭在棋盒上,半晌都没动,殷成业只好轻声咳嗽一声作为提醒。
唐如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只手拣了一颗白子随意放在了棋盘上,这个时候哪还能心思缜密地思索该怎么排兵布阵,反正这趟来,下棋完全就是借口,输赢对她来说也并不重要。
殷成业随即落下了一颗黑子,眼见着就把白子的一小块吞没了,他笑了笑说道,“表妹可要用些心了,总不能这么快就输给我吧。”
终于恢复了心绪,这一次唐如歌抓起白子,有条不紊地落下,就算是输,也不能输得太惨,而且杀手锏什么的还在后面,结果如何,还是未知数。
“我…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唐如歌轻言轻语,可就坐在对面的殷成业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他的眉头旋即拧在了一起,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
“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不能再尝试着喜欢你,表哥你也知道,喜欢这种事是勉强不了的,我对你永远只能像亲人一样,止乎于礼。”
唐如歌的补充对于殷成业来说就像一把尖刀,一下子刺进了心房,他的心猛地一阵抽痛,难受得紧。
“你…”
“表哥还是让我说完吧,原本这些话,我也知道不该出自一个姑娘的口中,婚姻大事,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喜欢与不喜欢,听着未免有些刺耳。我也明白,这些事哪里是我能做主的,可是今日我却不得不跟表哥说清楚。因为我知道表哥是个好人,你不应该为了我。为了一个心思从头至尾就不在你身上的女子,整日里忧心忡忡,我之所以肯对你舍了脸面,就是要帮你救你的,这你能明白吗?”
唐如歌声情并茂,终于还是把心里话讲了出来,这样一番表述,想必以大表哥如此聪慧的人。也能明白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吧。
殷成业嘴角微翘,露出一抹苦笑,难看极了,“这道理你不也明白,难道喜欢的人就一定能在一起吗,你说你喜欢上了别人,那人就真的能娶你吗,表妹,你这样说,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你喜欢别人,并不妨碍我喜欢你。”
一个‘喜欢’接着另一个‘喜欢’,殷成业和唐如歌的对话如果被外人听到了。肯定会觉得异常露骨,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当事的两个人却不在乎了,最重要的是要劝倒对方,有说服力的人才是赢家。
“那好,就算表哥说喜欢我,可是你能娶我吗,姑母对我的态度,我想你是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一百倍的。如果她也觉得我好,这一次归家。为什么不提亲事呢,哪怕是隐约所指也行。可是她什么表示都没有,反倒是遍访京城里其余的有适龄姑娘的侯门府邸,可见,她为你筹谋的一定不会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唐如歌这么说,可算是戳痛了殷成业的又一个痛点,确实,母亲不同意,这便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不能等等吗?我…我可以再去沟通,我母亲也是你的姑母,她是不会看着我痛苦的。”
殷成业说话时声音有气无力,显然是没什么底气的,唐如歌冷笑一声,立刻反驳道,“等?等到什么时候,毫无希望可言的事,我为什么要等,如果你是我的心上人,这倒还可以算作一个理由,可是你对我而言,只是表哥,我…我不愿意等!”
表妹一番话彻底绝了殷成业心中的希冀,原本他还想用持久战的方法逼迫母亲,这下好了,他连一个战壕的盟友都没有,就这么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表哥,不是我绝情,是如果我一直模棱两可,犹犹豫豫,那么最终受伤害的人只能是你,你这般好年华,敕封了世子,只等秋闱的成绩出来,一旦位列三甲,皇上绝对会器重你的,再加上姑母为你寻得一位能够帮助你的俏佳人,你这个关外侯府的顶梁柱,才算彻底成长起来,表哥,你肩上的担子重,如何能坐视不理呀!”
唐如歌看着殷成业阴沉的脸,也觉得难过,不过,这般的快刀斩乱麻,对大家都好。
“俏佳人?”殷成业冷笑,“不喜欢的人,再俏又有何用,只能是自欺欺人罢了。”
由此,两个人俱沉默下来,低着头,谁也不看谁。
半晌,殷成业又开口问道,“你…你喜欢上了谁,是…是六皇子吗?傻丫头,你难道不知道你们两个是绝无可能的。”
大表哥这样说,着实吓了唐如歌一跳,她迅速回忆,是不是之前的所作所为,曾经露出了蛛丝马迹,所以才会被人觉察。
可是,想来想去,自己似乎并未有过份的举止,一切都是遵守礼仪而为的呀!
“表哥瞎说什么呢,虽然我肯跟你透露心中所想,却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诬陷,你这样说我还是会生气的。”
唐如歌故意摆出了一副不悦之色,为的就是转移话题。
殷成业看到唐如歌眉心拧成了疙瘩,赶紧道歉道,“是我失言了,表妹千万莫怪,我也只是好奇罢了,你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呢。”
自己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唐如歌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便是那个总喜欢穿着一身白衣,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处处思虑周全,事事体贴入微,沉稳聪慧,心思缜密。
而且巧的是,他也喜欢自己呢。
只是,他是比殷成业这个世子爷更让唐如歌纠结的对象,如果只是喜欢就能在一起那就好了,这样的话,天下会有多少有情人终成眷属,哪还会有梁山伯祝英台这样的悲剧存在呢!
许是唐如歌想得太入神,殷成业无意间看了一眼她的脸,便对答案更确定了几分。
“今日你说得够直白,我终于明白,我大概是不可能得到你了,不过表妹,我还是希望你能事事顺遂、心想事成的,你得明白,如果喜欢上了一个能喜欢的人,那是幸运的,可如果从一开始就对错误的人存了不该有的心思,那么不管走到哪一步,也都是错的,就像我和你,对不对?”
殷成业间接的指点暗示,让唐如歌的心‘砰砰砰’跳得特别快,他这么说,明显认定了自己喜欢的人是高俊山,若是不小心传了出去,只怕对谁都不好。
于是唐如歌只好故意解释,“能入得了祖母和母亲法眼的人,我没有任何异议,我不会节外生枝,能做的便只是听天由命,老天爷早就把每个人的缘分设计好了,只等月老牵线,牵到谁便是谁吧。”
唐如歌并没有明说这人到底是谁,不过却暗暗地把殷成业的注意力引到曾鑫那里去,不过殷成业却因此心生了疑惑。
本来在昨日那场诗会之前,殷成业也觉得这二人既然见过面,那便极有可能互生倾慕,尤其是在当日见了曾鑫之后,经过一番交流,这人绝对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又生的仪表堂堂,表妹怎么会不喜欢。
可是半日下来,大家有好多次交流的机会,可表妹却连看曾鑫一眼都不曾有,这完全不像女子有钦慕之情的表现。
“你肯这样我也算欣慰,好,既如此,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以后不会再做任何影响你的事,不会说任何影响你的话,咱们只是…只是表兄妹!”
最后‘表兄妹’这三个字,殷成业咬得死死的,一种无奈之情骤然流露。
“我…我累了,今日的棋便到这里吧,你替我跟外祖父说一声,我就先走一步了。”
殷成业说完,起身利落地离开了,唐如歌看着他的身影出去,心中虽然有种愧疚感,不过也是如释重负,这样一来,表哥便可以打开眼界,去追寻属于他的幸福了。
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呀!
没了对手,这棋自然下不下去了,唐如歌喊了杜鹃过来收拾了棋子,然后便去祖父那里了。
唐仕林刚好收了笔,见孙女进来还觉得诧异,于是问道,“怎么不下了,结束了?看你的表情,难道是你输了?”
唐如歌笑着摇头,“不是的,表哥突然想到他还有点儿私事要去办,便急匆匆地走了,不过,我们约好了下次再一起下棋的。”
唐仕林并无异样,孙女这么说,他便这么信了,“好,那就下次再继续好了,反正都在这老宅里,什么时候都能开战!”
唐如歌心中轻松些许,在一梦斋待了一会儿,才回了逸韵阁,走在路上,连空气都变得更加清新了。
“小姐,这一场雪下完,真是像把整个天空都洗涤了一场似的,真好呀!”杜鹃应景地说道。
唐如歌顺着她所说,抬头看了看天,“是呀,雪后晴空,便是如此了,真希望一切的郁闷和纠结都能像这积雪一般,太阳出来了,便化得干干净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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