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天早上。
“皇上,慎刑司传来消息,说是黄宗涧在天牢里畏罪自杀了。”民安惴惴不安地在夏渊笙身边说了这个消息。
“畏罪自杀?慎刑司胆子可真是大啊,连朕都敢欺骗?”
“慎刑司没有欺骗皇上,他们知道皇上一定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只是对外这么说,他们说,她死前,有一个小太监去看过她。”
“小太监?”夏渊笙想了想,“算了,就当是畏罪自杀处理了吧!”
民安知道,夏渊笙跟他想的是一样的,都认为是齐妃杀人灭口了。
“哦,对了,那天从黄宗涧房间里搜查出的毒药,最后去了哪里?”夏渊笙觉得那天处置黄宗涧的时候太草率了,也没有好好想清楚,可是当时他脾气上来了,也没管住自己。
“在慎刑司当证据。”
“那把那毒药给朕拿来!”他总觉得那天那个御医说话的时候迟疑了太久,而且在此之前,纪楠突然劝了他,所以就更让他觉得奇怪。
“是。”民安不知道皇上怎么就关心起这些了,不过他也只能当跑腿的了。
当时民安没有拿到那毒药,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什么叫没了?”夏渊笙用手指敲击着案几,“慎刑司是怎么办事的?”
“就是说平白无故没了。”民安苦着一张脸,这是慎刑司做错了事啊。也不能怪他啊!
夏渊笙一拍桌子,眯起眼睛道:“派人去齐妃那边监视着,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因为黄宗涧是齐妃的人。所以所有的事情,不可避免地都会联想到齐妃。
“是。”民安隐约觉得齐妃这次遇到了巨大的危机。
其实那药粉,是纪楠顺手偷走的,一来是因为那药粉效果太好,无色无味,她想留着。二来是怕被人发现问题。至于为什么不换了药粉而只是拿走,那是她故意这么做。好让人对齐妃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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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楠在香炉里放上了驱蚊的香料,然后走到吴湾湾的床边:“外面天气那么好。不出去走走?”
“是不是你做的?”自从听到黄宗涧死了,吴湾湾看纪楠的眼神就变得怪异起来,“听平子说,你昨天借了他的衣服。”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她害死了烧火师傅,就应该付出代价,就算我不动手,像她这样的人,注定是要死的。”纪楠面无表情地说。
“你亲自动的手?”
“让别人去做,不如自己去做来得安心,皇上会召见黄宗涧的父亲,到时候他从御书房回养心殿的时候。你就跟他来个偶遇。”纪楠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连这个你都知道!”
“不然怎么当你的经纪人?”纪楠早就把自己当成吴湾湾的经纪人了。
“好吧,可是我要用什么方式跟他相遇?”
“大病初愈,心怀感激。专程去感谢皇上。”纪楠早就想好了,“只要让他把目光放在你身上,你就前途无量。”
吴湾湾点头,这就是纪楠说的主动出击啊!她养病的这几天,都没有见过夏渊笙,说起来。她还有些想他了。这个男人总是在危急时刻能够解救她。听小岚说,她中毒的时候。夏渊笙都急坏了,可惜她还昏迷着,不能看到夏渊笙气急败坏的样子。
小岚跟吴湾湾说的,不过只是小岚看到的。但是小岚没有看到纪楠求夏渊笙来,她只当是夏渊笙心疼吴湾湾,并且挑着好话跟吴湾湾说而已。如果是纪楠,那肯定会说,皇帝不过是一时兴起,别放在心上。
可是纪楠不知道吴湾湾心中所想,所以也没能及时扼杀了这爱情的种子,等纪楠发现的时候,这爱情的大树已经是根深蒂固,完全不能拔除了。
当夏渊笙坐着步撵从御书房回养心殿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花香,因为天气炎热,原本很淡的花香就飘得很远。
“民安,你闻到了吗?”夏渊笙不由皱眉,隔着轻纱问走在步撵边上的民安。
“启禀皇上,奴才闻到了。”
那又不像是单纯的花香,还有一股食物的味道,甜甜的。
“皇上,湾婕妤从前面来了。”民安远远地就看到了前面的吴湾湾,她穿着一袭白色锦缎抹胸,一旁的纪楠为她撑着粉色荷花伞,每走一步,她的脸色泛白,像极了一个病美人。
夏渊笙也看到了,远远的看,还以为是崔妙画来了呢!没想到吴湾湾病起来,也别有一番韵味。
“她这是要去哪儿?”夏渊笙同时也看到了纪楠手中的食盒。
“奴才这就去问!”民安撒腿就想跑上去问,可是被夏渊笙叫住了。
“等她们走过来!”夏渊笙很想知道,吴湾湾这是想耍什么把戏。
吴湾湾走得累了,已经出了不少的汗,皱着眉头,心里怨想着,难道就不能换一天来么!
纪楠就是要挑吴湾湾身体刚好的时候出来,不然就没那个效果了。纪楠同样很热,她手里还拿着一个不轻的食盒,可是看她的表情却是怡然自得。
两人跟夏渊笙金色步撵相遇了。
“臣妾参见皇上!”吴湾湾蹲下身子。
“平身。”夏渊笙用一只手撩开步撵前面的帘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臣妾是为了感谢皇上,特意来给皇上送点心的。”吴湾湾从纪楠手中拿过食盒。
“哦?什么点心?”
“因为这段时间院子里的花开得很好,所以臣妾就让御膳房做了一些鲜花饼,还有一些用鲜花做的甜汤,因为天气热,所以刚做好就拿来了,这里面还有冰块,就为皇上消暑。”
鲜花饼这个想法是吴湾湾的,一来是她自己想吃,而来是觉得两手空空去见夏渊笙不好。
“哦。”夏渊笙又放下了帘子,“那你也感谢到了,就回去吧。”
吴湾湾满头的黑线,竟然就这么让我回去了?我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到要做鲜花点心的,难道一点表示都没有吗?于是,她又想起了纪楠让她说的话。
“皇上,臣妾一路走来,已经累了,原本想着是见到皇上之后,借皇帝的步撵一用,但是既然皇上已经在步撵上了,臣妾只能向皇上借另外一个步撵了。”
“是吗?你要借步撵?”夏渊笙坐在步撵里,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很是无聊,“那这样吧,你上来,朕送你回去。”
民安长舒了一口气,刚才听到吴湾湾说那么出格的话,还以为吴湾湾要大难临头了,没想到夏渊笙竟然同意了!还要送她回去!
“谢皇上!”吴湾湾拿着食盒就上了步撵。
纪楠让吴湾湾说的这话,听上去是很出格,其实是变相地在求皇帝,夏渊笙听到这样婉转卑微的请求,当然会觉得有意思,何况他是刚处理完黄宗涧的事情,心情肯定很差。
...
“这食盒,扔了。”夏渊笙没想到近距离闻到的这个香味竟然是这么浓郁,他鼻子有些痒。
“皇上。。。”吴湾湾顿了一下,只能把食盒从步撵里递给外面的纪楠。
“皇上起驾!”民安用尖锐的声音喊了一句,步撵继续上路。
纪楠默默地撑着伞,跟在步撵旁边,民安看到纪楠还撑着伞,不由咳嗽了一声,可是纪楠充耳未闻。
“我说,你的伞可以收了。”民安小声地提醒她。这里的人,包括民安,都没有撑伞,唯独纪楠还打着一把伞,这不是对皇上的不敬么!
纪楠没有理睬他,因为那么热的天,如果不打伞,她又没有抹防晒霜,回去肯定掉一层皮,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肯定皇帝不会对她撑伞这件事生气,何况他还要应付步撵里的吴湾湾。
但是民安似乎没有放弃,还是不断地想提醒她。
纪楠最后被他说得实在是不耐烦了,干脆走到民安身边,用伞遮住他们两个,对他笑了笑:“公公放心,皇上不会怪罪我们的,而且皇上也连理睬我们的时间都没有。”
民安没有说话,只小声嘟囔了一句:“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但是他还是接受了纪楠为他打伞的这个行为。
他们一路走着,步撵里时不时传来吴湾湾的笑声,看来夏渊笙跟吴湾湾聊得很愉快。
步撵在吴湾湾的院子前停下,吴湾湾带着笑意走下步撵,纪楠教给她的东西都没错。可是尽管她把夏渊笙哄得很开心,夏渊笙都没有亲自送她进屋,他只是看着她走进去,然后就坐着步撵走了。
回了院子,纪楠拿出食盒里的东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冰块都已经融化了,不过好在还有点凉,她举着碗甜汤:“喝吗?”
吴湾湾带着笑意摇头。
“说了什么那么开心,还在笑?”
“就是你说的啊,别一心想着迁就他,让他知道我也是一个人,然后他就问我这段时间的生活了。”想到夏渊笙问话时候关切的表情,她心头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以前夏渊笙可不会这么主动。
“顺利就好。”纪楠也怕夏渊笙对吴湾湾起疑,“你的任务,就是哄他开心。”
纪楠又塞了一块鲜花饼进嘴里,不由皱起了眉头,这香味果然是太重了,吴湾湾放多了香料。
“皇上还说,后天晚上设了宴会,让我出席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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