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人你敢让我看他们的供词么!”纪楠瞄着桌上放着的纸。
“大胆!”他一手压住那些纸,“这些岂是你能看的,识相的,还是说实话吧!”
“实话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人想冤枉我,我也没办法。”纪楠盯着他,“要不大人还是说说,大人要多少银子,才会把我给放了。”
“你!”他很满意纪楠嘴硬的样子,他喜欢从犯人眼中看到恐惧,可是纪楠眼中什么都没有,“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知道你是湾婕妤身边的人,可是翻了罪,就算是皇上的人,一样是要受罚的。”
“所以大人审讯的时候,就喜欢用刑?”纪楠看了看旁边的长椅,刚才他们三个就是在这上面被打的吧!
“这是因为他们不说实话。”他不想对纪楠用刑,毕竟一个宫女出去的时候身上带伤,传出去对他不好,尤其是湾婕妤那边不好交代。
纪楠突然抓起桌上的茶杯,一杯凉茶全部泼到了他那张蜡黄的脸上。
纪楠噗嗤一声笑出声,茶水从他的胡子上滴下,茶叶还粘在他脸上,像极了龟丞相。
“大胆!竟敢对本官不逊!来人,把她压起来,先打十大板!”他是真的生气了,不过就只是个小宫女,就狐假虎威,不仅一来就说要见吴湾湾,还敢泼他一脸水!他一抹脸,抹下一把水。
纪楠在他们推她之前。就趴在了长椅上,一股霉味跟腥臭味把她熏得难受:“快点打吧!如果我没被打死,就是你倒霉的时候。”
审问官彻底被纪楠激怒了:“给我打!给我重重地打!”
一下。两下,纪楠感觉腰部以下都没知觉了,下手果然是重。
“怎么样,是不是疼了?”审问官蹲到纪楠身边。
纪楠扯出一个冷笑,审问官对上她的眼神,心中发憷,身子往后一退。这是什么眼神,简直就像是十八层地狱里爬出的厉鬼。他看过不少杀人犯,但是没有一个会让他这么害怕。
“哼,还要问吗?”纪楠支撑起自己狼狈的身体,还好。还能动,就是疼,只要动一下,就像是要死掉了,甚至说,比死还难受。
“如果不想受苦,就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大人,我想问你。你找我来,不是为了给阿四定罪的么,怎么听着像是给我定罪的?”
审问管惊讶于纪楠清晰的思路。一般人只要他这么一糊弄,早就什么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可是纪楠依旧很清楚,她不是有罪的那个。
“可是本官根据别人的供词,认为你是阿四的同伙。”
“证据呢?就只凭阿四的一面之词?”
“可不止阿四。还有牢里那三个!”
“是吗?可是大人都不让我看他们的供词,我怎么知道大人是不是在诓我呢?”纪楠想要走到桌子旁边。可是还没跨出一步,就倒在了地上,她脸色苍白,可是神色依旧从容。
“本官怎么会诓你呢!我知道你们当宫女的不容易,但是封朝法律规定,从犯可以从轻发落,你家里还有家人,你不想想你自己,你也要想想你家人啊!”他开始打亲情牌。
可是他没有调查清楚纪楠的身世,还以为她是平民出身。
纪楠笑了,笑得肆无忌惮:“是啊,我家里还有人呢!难道大人就不想知道我父亲是谁么?”
虽然很不想认纪建磊,但是这个时候这个便宜老爹的身份还是可以借来用用的。
审问官跟记录员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爹,是纪建磊,如果没记错,他可是二品官员,大人是几品,我就不知道了。”纪楠笑着继续说,“我哥哥是纪材业,大人可能不知道,不过也对,他几天前跟着夏绪炎世去帮皇上治疫病了,说起来,夏绪炎世子还跟我说,回来要请我吃饭呢!哦,对了对了,说起来,我还有个姐姐,薇才人,大人听过么?”
审问官听得都呆掉了,他之前可不知道纪楠有这么大的来头啊!她的身份在后=宫女人身份中可能不起眼,可是在他这个四品官员面前,已经是足够看了。
他连忙伸手扶起纪楠:“哎呀,年轻人啊,做事不要那么莽撞,你看看你,都不会好好走路,你看,刚才我也是被你逼急了,你说好好的怎么就把水溅在了我脸上呢!我也是一时气急,你不会生气吧?”
听着他这么狗腿的询问,纪楠心中满是不屑,真是个狗官。
“大人不会是因为听了我的身份,所以才对我这样吧?其实大可不必。”纪楠摆出一张扑克脸。
他眼珠子转得飞快,虽然就这么放过纪楠,会让他受到一点损失,但是比起得罪纪建磊跟夏绪炎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有了主意,他就知道什么做了。
“怎么说话呢!其实啊,就是你年纪轻,跟别人说话呢,尽量要客气一些,礼尚往来嘛!我刚刚就是想试试你,你是不知道啊,这世间有太多奸诈狡猾之徒,我一定要用这种办法才行啊,不过我也试出来了,你这么坚定,而且又是大家闺秀出身,一定不会跟那些乱臣贼子混在一起的。”
他开始跟纪楠诉苦,说他做这行也是迫不得已,很多罪犯都是心口不一,他也很为难,这件事是皇上吩咐下来的,他不得不办。
“够了!”纪楠不想听他啰嗦,竖起手掌打断了他的话,“大人,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记得要好好回答。”
“有什么要问的,你尽管问!”他生怕纪楠不放过他。
“我刚才在牢里,看到天上的云,就想起了我家主子昨天写的一个句子,她里面有这么个词,起云了。可是我说,云起了比较好。大人既然能够做大人,一定是学识渊博,还请大人告诉我,是云起了好,还是起云了好?”纪楠望着他,等着他的答案,“大人,记得,要好好回答啊。”
他刚开始还不知道纪楠这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是细想一下,他就吃惊地看着纪楠,如同看到了鬼魅,这女孩子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为什么这种事情她也会知道!
“大人?”纪楠唤了一声,“这个问题不难吧?”
“不难,不难。”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看来今天是请来了一个瘟神,“我认为云在起前面比较好。”
“这样啊,看来大人想的跟我是一样的呢!回头我告诉了我家主子,好让主子来谢大人。”纪楠的笑容,就像是一条毒蛇,吓得他双腿不敢动弹。
“那要不我就派人送你回去吧?”他不想再看到纪楠了,扶着她的手。
纪楠压住他的手,还不打算走。
果然,就在纪楠压下手的时候,外面一个小兵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大喊着不好了。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好好说话!”
“湾婕妤来了!”
“湾婕妤来了,就来了,请她过来 ...
,我亲自跟她解释。”审问官想过吴湾湾来是的情景,早就有了准备,所以他也不急。
“不是,不仅仅是湾婕妤来了,她还把皇上给带来了。”
“什,什么!”他不敢置信地转头看纪楠,这女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让湾婕妤这么重视,还把皇上给请来了。
“待会你可要帮我解释啊,我不是可以要打你板的。”他慌忙向纪楠求助,“就算是本官求你了,我家里还有孩子要养活啊。”
刚才怎么没看到你这个表情,纪楠对他点点头,但没做出任何承诺。他看到纪楠点头了,如释重负,松开纪楠,跪在地上,准备迎驾。
夏渊笙这是第一次亲自来天牢,没想到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如果不是吴湾湾缠着他,他才不来这种地方呢!一边走,他就一边咒骂:“民安,你挡着朕了!那边的稻草也拿掉!还有那边,那边!”
民安只能一直说是,但是也早抱怨着慎刑司办事不利,不过就只是捉了一个宫女,快点完事不就好了,久久不放人,这不是让吴湾湾不安心么!吴湾湾不安心,就自然去骚扰皇上了。所以说,慎刑司倒霉,只能怪他们自己办事不利。
“皇上,快点快点!”吴湾湾不能想象纪楠居然被带到了这种地方。
“行了行了!”夏渊笙扒开她扯着自己袖子的手,这么窄的地方,就不要蹭在他身边了,被吴湾湾催促着,他心中一阵烦躁。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想他何德何能,竟然今天能看到皇上了,不过能看到皇上也不是什么好事。
“行了,起来!”夏渊笙看到了坐在一边的纪楠,她的发髻散了,惨白的脸上沾着几根凌乱的头发,但是这丝毫没有破坏她的美感,她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参见皇上,婕妤。”她忽然起身,但是没有站稳,直接摔到在地。
“哎呀!”吴湾湾立刻就奔了上去,扶起纪楠,“你没事吧?他们把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啊,快让我看看!”
纪楠微笑着摇头,无辜地看着瑟瑟发抖的审问官,这可不能怪她啊,她真的是什么都没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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