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与陈文正谈完客栈的事,天色尚早,陈秋娘估摸着去集市转一圈,时间也十分充裕。谁知道会遇上这等凶险,差点丢了命。等与贼人一番较量,再将柴瑜送到医馆处理完毕,日头已西沉。
陈秋娘尽管觉得丢下柴瑜一人在医馆很不应该,但也不得不顾及家里的老老小小,何况她更怕陈全忠回来再把家里搅得鸡飞狗跳。对于陈全忠,她必须要亲自会一会的。所以,她同意了陆宸的建议,又再三拜托医馆大夫以及江帆帮忙好生照料,这才随陆宸走了。
医馆门口,停了二马并驾的马车,马车上缀着“张府”字样的灯笼,装饰十分华美。陆宸招呼陈秋娘上马车,说柳承在*镇口等着。
陈秋娘亦不推辞,默默上了马车,瘫坐在车里柔软的垫子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便对于今天所发生的种种啥也不想。
马车颠簸,整个人迷迷糊糊,恍然一激灵醒来,马车已到了*镇口。陈秋娘跳下马车,便看到柳承站在镇口牌坊下。
“承哥哥。”陈秋娘喊了一声。
柳承一愣,打量了她片刻,才不自在地笑了笑,随即说:“天色不早了,上车吧。”他一边说,一边自行跳上马车。
陈秋娘正待上马车,却是发现马四的车停在一旁,马四正靠着马车编草鞋。
“四爷爷,您怎么还在?我不是让人通知您,我要晚一些,让您先回去的么?”陈秋娘十分惊讶。
马四扫了她一眼,这才放了手中伙计,说:“你是我带来*镇的,也得必须我带回去,否则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向你奶奶交代?”
陈秋娘一听,也知道其实马四是担心她的安危,绝对不会相信不相干的人了。即便是柳承让他先走,他亦坚持要看到陈秋娘。
“让四爷爷担心,秋娘实在不该,对不起,四爷爷。”陈秋娘十分愧疚,她先前只顾着担忧柴瑜的伤势,这些细节的东西到实在没有去在意。
马四摆摆手,说:“天色不早,你与小柳郎中坐张府的马车,咱们快点回柳村吧,别让你奶奶等急了。”他说罢,就径直套马去了。
陈秋娘“嗯”了一声,便跳上张府的马车。张府的马车,装饰华美,双马拉套,听陆宸说是张府为感谢柳承对二公子的救命之恩,特派马车送他回去。同行的还有一个十人护卫马队,依旧是身背弓箭,手按环首刀,骑着高头大马。带队的人是儒雅极致,却又面色平静,让人觉得严肃得紧的江航。
陈秋娘钻进马车,这马车比刚才陆宸接她的那辆还宽敞,里面铺了软垫子,连靠背都柔软得很,一旁还有叠放整齐的红色缎面小被子,大约是怕人在马车不小心睡着了,会着凉。至于安全措施,这马车却是牢靠得很。
陈秋娘坐到柳承的对面,看到柳承像是在想什么似的,兀自沉思,她也不好打扰,便靠着柔软的靠背休息。今天的起起伏伏,在鬼门关前转了几圈,她早已疲累不堪,一沾了这软垫,加上马车轱辘有节奏的声音,她只觉得意识涣散,飘飘忽忽,像是要沉沉睡了。
忽然,柳承说了话,陈秋娘一个激灵清醒了些,却是不知道他先前说了什么,只得问一句:“什么?”
“你——”柳承说了一个字,却就那么瞧着她,没继续说。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有些恍惚,没听到承哥哥说的。”陈秋娘很是尴尬。
柳承摇摇头,说:“算了。”
“咋了?承哥哥可不是吞吞吐吐的人呢。说吧。”陈秋娘追问,直觉这柳承这几次见面都怪怪的。
柳承抿了抿唇,低了头,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问:“秋娘,你,与那,那二公子是,是什么关系?”
陈秋娘没料到医者仁心,醉心医学,仿若不染尘世污垢的柳承会八卦她与张赐,一听到他问这件事,不由得“啊”一声。柳承见状,急切地说:“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不该问的。”
“承哥哥多虑了。有什么该不该问的呢,我知晓你也是关心我。”陈秋娘说了一番得体的话,心想这几日与张赐来来去去的几番对阵,柳承肯定也是知道的。张赐这种世家子弟对村姑有兴趣的戏码常常上演,想必柳承挺担心她的。
“这是自然。只是,问你这个,我总是不自在。可不问,我这心不踏实。”柳承手足无措,只低着头,也不看陈秋娘一眼。
“承哥哥能这样坦诚,秋娘十分高兴。我与那张赐,没啥关系。不过就是那晚来你家敷药,大约是惊动了他,又觉得我不想普通村姑女娃,有些有趣,如此三番,就熟识了些吧。你可是不知,人总是试探我,觉得我是故意耍聪明接近他的,被我一顿呵斥,早就不相往来了。那些权贵之人,可恶得很呢。”陈秋娘回答。心里却又想起江帆神叨叨地说的什么任务,一番试探,多半跟张赐有关。
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想干嘛。陈秋娘皱了眉。
“哦,如此甚好。只是那日,原本是景凉护送他回去的,之后临时又加了我。那景凉的医术,好得很,有很多我参详不透的,他三言两语就讲解清楚了,他足够送二公子回府了,可他临时有加了我——”柳承忽然说了这么一件事。
陈秋娘有些奇怪,便说:“那二公子的伤势想必十分严重,怕马车颠簸裂开,景凉即便是名医,也是一个人,所以,他们请承哥哥一并前往,实则是为保险起见吧。”
“他们也这么说。可张二公子一路上精神很好,一直在问我,——”他说到此处,停下来深深地望了陈秋娘一眼。
“怎么了?问你什么?”陈秋娘问。直觉已猜到大板。
“问你的事。”柳承有些不甘愿地吐出这四个字。
陈秋娘一怔,柳承的意思是是说张赐专门叫上他,就是为了询问关于她的事?这不科学啊,张府的人要调查她,简直易如反掌,何必询问柳承呢,一定是柳承多虑了。
“承哥哥,你多虑了。人家张府什么样的探子没有?要调查我,说句不文雅的,就连我上几回茅房,人间的探子肯定都知道。”陈秋娘反驳柳承的认定。
“这,也是。”柳承也觉得秋娘说得有道理,“可是,你说他与你赌咒发誓死生不往来,今日却又为何特意让你坐张府的马车回村?”
“这个,唉,说来话长。”陈秋娘便坐正了身子,索性将今天的事除了江帆的任务都一股脑讲给了柳承听。
柳承听得惊恐不已,连忙拉了陈秋娘把脉,再三确认她没大碍,才命令她在马车里躺一会儿,说受了重大惊吓,只有立刻睡一觉,才能恢复元气。
陈秋娘正有此意,便在,马车一侧躺下,拉了被子盖了起来。被子有股花香味,很好闻。
疲乏、困顿,受惊吓,让陈秋娘思绪停顿,意识涣散,只想好好睡一觉。至于,她极力要想明白的那些关于张赐的疑问,却是怎么都聚不起来。
所以,她索性不想,闭上眼片刻,便沉沉入了 ...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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