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的身形交缠在一起,静止不动。
骆大春的声音转瞬恢复了平静:“大哥,还是不信么。那么,我也只有如此了。”
话音落下,我虽然距离他们很远,仍是感觉一股寒意骤然笼罩了全身,冻得我牙齿格格作响。
我心中一凛,暗叫不妙。这分明是骆大春体内的极寒内力流泄了出来,整个树林里的气温都忽然降低了。
就知道要这样!我心中暗骂了一句“**!‘便开始趁着所有人被这股阴寒内力慑住的时机,悄悄地从树上溜了下来。
我感觉那三十多个人都惊呆了,否则的话,他们都是绝顶的高手,怎么会没发现我这个武艺低微的家伙从旁边的树上爬下来呢?
我没有听骆大春的话。他叮嘱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露面。扯淡,我怎么可能听呢?这意思,就是你死了我也别出来?那怎么可能嘛!
这一刻,我想他是为了向落雪山庄的人证明自己的身份,动用了体内那股怪异的内力。或许他体内有这股冰寒内力的事情,落雪山庄的人是知道的,这一点,是独一无二的,无论如何都伪装不出。
可是,现在的骆大春,控制得了他自己吗?我是绝对不允许他做这种危险的事的!
我从树上滑下来,径直向骆大春跑过去。周围的黑衣人们都惊呆了,一来是那股冰寒内力震慑了他们,二来是他们不可能想到如此高大上的对决背景之下,还能出现以我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方式跑入现场的奇葩情节,所以在场三十多个人,竟没有一个出来对我实施拦截。
我冲到骆大春跟前,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
一瞬间,我就感觉全世界的冰雪都在透过我的毛孔,往我的身体里渗透。我一下子就冻傻了,牙关格格作响,脑子好像也被冻住了。
骆大春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颤。我紧紧地抱着他,也许是冻僵在他身上了,反正我感觉我俩的身体都十分僵直。
就在这一刻,我有一种感觉,或许我的身体自动发动了“吸星**”了。骆大春的内力被我源源不断地吸了过来,奇寒无比。我想再这样下去,经络还没有因为内力过剩而炸裂,我就先要被冻死了。
骆大春一急,硬生生地收住了那股冰寒内力。好在他刚刚开始发力,我就冲出来了,一切都还在他的控制之下。但我发现“我”练的那古怪功法也挺nb的,明明人家的内力都收住了,我的身体竟还在主动地把他的内力往外抽。
我既不会运用这个功法,也不知道这种自动状态下的发动如何止住,心里不由暗叫糟糕。旁边的大哥司空寒果然是个高手,一看之下便知不对。他神色一凛,忽然欺身上前,疾出一掌,猛地拍在了我的肩上。
他这一掌,看似简单,却不知准确地封住了那一处穴道,将我体内真气循行的通路瞬间截断了。然后他又迅捷地连点了我数处穴道,一掌将我打飞了出去。
我从骆大春的身上脱离,向后倒飞了丈余,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骆大春转向司空寒,怒喝了一声:“你做什么!”却见司空寒面色一白,身形晃了一晃,似是勉强忍住了要喷出来的一口血。
莫不是,他的身上有伤?
我虽然几乎冻僵了,但体内的感觉却十分灵敏。我清楚地感觉司空寒的一掌拍在我的肩上,那瞬间有数股细细的内力以十分精准地方式渗透进我的体内,迅速而巧妙地截断了我体内真气的循行。想必这样的控制方式极耗内力,所以他瞬间便显出了疲态。
“阿明,够了,去看他。”司空寒调息了一下,才勉强开口道。
大哥叫他“阿明”,想必是认同他的身份了吧!
我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不过我硬撑着抬起手来,哆嗦着指了指胸口。骆大春慌忙冲过来,把我从地上扶起,紧紧地揽在了怀中。
没有内力,没有寒意,有的,只是普通有血有肉的人暖暖的体温。
“萤萤,萤萤,你做什么啊!”我也听不出他的声音是急还是怒了。
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啊,你的冷冰冰的内力,还在我身体里来回乱窜呢!
我说不出话来,伸手想去掏药瓶,可是手怎么也抬不起来。骆大春看了看我的动作,忽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面上一红,但还是把手伸进我的怀里,替我把药瓶掏了出来。
“是这个吗?几粒?”他着急地问道。
我勉强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骆大春打量了一下药瓶,那是个很难开的瓶子,可是他三秒钟就给弄开了,倒了一粒药丸出来,拉下我的面巾,把药丸塞进我的嘴里,又把我抱紧了暖着。
面巾拉下来的那一会儿,我看到司空寒的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
“谁让你这样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就这么没用?而且,刚刚那是什么?!很危险,知道吗?知不知道?!”
我还没缓过劲儿来,就快被耳边的怒吼声震昏过去了。抬头一看,骆大春脸上的从容一点也不见了,只余着赤.裸裸的焦急。
哦买噶,周围落雪山庄的人们都呆若木鸡地看着呢,你这是要闹哪样!
没容我多想,他就猛地使劲地把我的脸按在了他的胸口。
“不许你再这样!听到没有?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许在这样,否则,我可绝对不答应的!”
他的心脏快速而有力地跳动着,带来令人心安的暖意。我惊讶地发现他身上的气息特别有吸引力,与任何人都不一样,甚至比秋,还要有吸引力。这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这种感觉也许是我使用的这具躯体遗留下来的本能。
骆大春情急之下的情感流露,不顾一切的爆发,都是为了她的,都是为了叶流萤的。想到这一点,我不由得有些伤感了。
为什么命运会是这样的呢?命运有时候,确实是很残忍的啊。
“我没事,骆大哥不想害死我的话,就不要乱用这个!”等我恢复了些力气,就努力地说出了这句话来。
或许是我的称谓和语气有些生分,他一愕,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松了手,把我放开了。
“阿明,这位是……”司空寒恰到好处地打破了尴尬。
骆大春把我扶了起来,望了我一眼,忽然一笑,答道:“你未来的弟妹。”
神马?我一头黑线,这会儿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大哥冲我点了点头,注意力便回到了骆大春的身上。
“阿明。”司空寒的声音忽然与原本不同了,流露出伤感的意味,“阿明,你活着,真是太好了。五年了,我的心里,一直是难过的。你……可曾想过回来么?”
骆大春望着他,住了一阵,便正色道:“我今天,不是以落雪山庄子孙的身份来见你的,而是以别的身份。”
二人对视了片刻,司空寒忽然上前一步,捉住了骆大春的手臂,凄然道:“阿明,回来吧。爷爷不在了,爹爹现在病重,已经无法主事。家里的事务都压在我的身上,你也瞧见了,我这是去年受的重伤,从鬼门关挣回来的,恐怕……也是时日无多。阿明,整个落雪山庄,现在都是在苦苦地撑着。若你还是落雪山庄的子孙,身上流淌的,是落雪山庄的血脉,就回来吧,把你该担的……担起来。”
骆大春苦笑一声,道:“大哥,也便是你,若旁人,这些话,我听都不会听的。现在我已不想计较当初的事,这一页,算是翻过去了。今日特意在此等你,就是为了跟你说说清凉寺的事情。”r11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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