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为职业打探消息的人,何安比其他人知道的事情显然更多一些。虽然严刑父母双亡,看起来在京都严氏并不受重视,在他的外家齐家也备受欺压,整个就是一孤苦伶仃的小孤儿形象。可事实上,严刑隐藏在暗处的底牌,一点儿也不少!
就是自诩打探能手的何安,也曾在好奇心之下,摸过严刑的底,可惜最终只是无功而返。
因为严刑身边的能人显然也不少,何安刚开始碰触到严刑的真正产业,就已经被严刑的人发现,还给明里暗里警告了一下,让何安直接碰了壁。
从那以后,何安对严刑,那就真的只剩下一种态度。
那就是敬畏。
可何安同时也是难掩心痒。
如果能在严刑这样的人手底下做事,他将来就算混得再差,也指定差不到哪里去吧?
他之所以看重严刑,同时也是因为严刑够年轻,手段却已经足够老辣。哪怕是让他刮目相看的宁芜,也远远没办法和严刑相提并论。
只是因为之前何安打探严刑消息的事情,似乎让严刑的人有所察觉,让人误以为他图谋不轨。以至于何安想要改弦易帜主动投入严刑手下,也是投靠无门。
何安差一点就想要放弃了。
幸好,他现在遇到了宁芜这个贵人!
在门外长长的出了口气之后,何安这才敲响了宁芜和严刑所在房间的房门。
“进来!”
宁芜不高不低的清脆声音响了起来。似乎比平时还多了几分轻松。
看来宁芜和严刑相处得还不错,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比自己想得还要再深一些。
何安的头低得更深了。
他推开门。恭敬的走了进去。
“宁小姐,严先生。”不等宁芜介绍,何安先一步向二人笑着打招呼道。
宁芜挑了挑眉,有些兴味的打量了何安。
想想何安的职业,他能一口叫破严刑的身份,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这样也好,直接一点。倒也能显得出他的几分本事。
何安不喜不怒,看起来似乎和往常一样。
严刑心中也说不上有多意外。只是挑眉道:“怎么,你认识我?”
眼尖的何安察觉到,严刑挑眉的动作,和宁芜挑眉时。几乎是如出一辙。
不过这只是细节问题,他也并没有多少时间来分析这一点。
“严先生的大名,何某人自然是听说过的。”在宁芜的示意下,何安坐了下来,“不瞒严先生说,我和您的下属,恐怕还有些误会。”
宁芜顿时听得更有兴趣了。
之前何安有意向她投诚,她自问如今的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真正拿捏得住何安,这才想到了严刑。
不过现在看来。只怕这个何安一开始,打的就是严刑的主意。他之前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很有可能只是投石问路而已。
说不定他对严刑的了解。比自己还要多得多。
敢情自己倒是被他给忽悠了,还白高兴了一场。
只是就算自己现在给了他和严刑的接触机会,严刑这一关,可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而且何安也有些太着急了。
宁芜倒没有因为何安向她投诚的心思不纯而感到愤怒,良禽择木而栖,换位思考的话。其实她还是挺理解何安的。
不过理解归理解,至于她能不能接受。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严刑自然也看明白了何安的盘算。他看了一眼宁芜,就知道宁芜之前并不知道何安说的这件事情。
他心里对何安的评价瞬间便降低了八度。
过河拆桥,是他最不喜欢的行为之一。更何况,如今何安拆的这一座桥,还是他特别重视的宁芜。
“还有这样的事情?”心里的想法如何不重要,至少严刑的表面功夫做得还是向来都滴水不漏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这位何先生和我的人起了误会?”
虽然严刑脸上还带着笑,可他的话语中,却已经冷了下来。
何安是惯会察言观色的人,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
他的心中顿时有些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下子情况就不对了?
何安的心情瞬间跌落在了谷底。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宁芜一眼。
宁芜优雅的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似乎整个心神都在她手上的那杯茶上面一样,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们二人的谈话。
何安此时就算是再蠢,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对自己来说有些不妙了。
可是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他绝对不能错过。要是这一次不能和严刑搭上线的话,想要再有下一次,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何安强自克制住自己此刻躁动的心情,慎重的介绍了一下他自己,又把他当初和严刑手底下人发生冲突的那点事情给说了一遍。
在何安说话期间,严刑看起来似乎是在认真倾听,可他却不时和坐在他旁边的宁芜低声说上几句话,分明就没有在仔细听何安说话。但要只是看严刑的表情的话,又根本就没有半点敷衍的地方。
何安心里更加着急了。
他还是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心绪一乱,这说起话来就难免会出现疏漏。
何安原本是打算以调侃的方式将那件已经过去的事情说出来的,说不定到时候不但能得到严刑的大度谅解,还能被严刑高看几眼。可是现在,他说话结结巴巴的,更有种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让人听得在心里直摇头。
别说是高看了,不耻笑他几句,就已经是为人厚道了。
何安自己也知道有问题。可他越着急越是改正不过来,最后把脸都给涨红了。
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何安局促的低下了头。
严刑终于笑道:“原来是这么件事儿,我都没有半点印象,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先生不必在心里记挂这么久。”
这就是水过无痕了?
何安心头一喜,正要说些什么。严刑已转头对宁芜道:“阿芜,我们在这里坐得也差不多了。不如换个地方看看吧?听说你们这儿的青江挺出名的,要不你就带我过去看看,也让我涨涨眼界?”
宁芜失笑道:“得了吧严哥,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跟京都比起来。青州这小地界算什么?要比眼界,我可比你差远了!我长了这么大,还没出青州这块小地方呢!”
严刑大笑道:“我看你这就是自找的!我早就邀请你去京都走走了,你是怎么都不愿意。没出过青州,你这又能怪得了谁?”
宁芜笑着摇头道:“严哥你之前跟我说去京都的事情,不是我故意推诿,那时候的确是走不开。不过今后日子还长着,你也别着急,我早晚有一天都会去京都看看的!”
这话说了就更没说一样。
严刑瞪了宁芜一眼。瞪着瞪着,自己又先笑起来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完全把何安抛在了一边。就跟眼前没这人似的。
何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两位大神,也不敢开口,就那么默然的坐着。
宁芜却突然向他看了过来:“何安,你这里我们也已经看过了,就先走了。下次有事的时候,我再联系你。”
何安猛的一个惊醒。原本想留住二人的他,在看见宁芜那不起波澜的眼神的时候。便知道宁芜这是决定已下,根本就不可能更改了。
宁芜这么说,就已经是给他保留了最后一点颜面了。要是他再继续纠缠下去的话,只怕连最后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他只得无奈的笑道:“难得宁小姐看得起我的地方,这是我的荣幸。只可惜也没能好好招待一下宁小姐和严先生,实在是失礼了。”
“你的地方好,才能招人喜欢,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宁芜淡笑道,“至于失礼不失礼什么的,那就更谈不上了。”
何安心里咯噔一下。
严刑看不上他也就算了,怎么连宁芜说话的口吻,似乎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正当何安心里琢磨不透的时候,宁芜和严刑已经起身离开。
整个包厢里面,就剩下了何安孤零零的一个人,莫名的有些凄凉。
从汉楼里面出来,宁芜照着严刑之前所说,果真带他去了青江边上。
更确切的说,是严刑开车,带着宁芜一起去的。
“那个何安,你是怎么认识的?”严刑一边开车,一边不经意似的问道。
宁芜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这次介绍何安和严刑认识之前,她是真的希望能将何安收为己用,也是真的看好严刑能够收下他的。
不过要不是有何安主动投诚在前,宁芜也不一定会起了这个心思。
可惜啊,她看人的功力还是不够,终究还是出了岔子。
宁芜就把自己当初找何安打探消息的事情,给严刑大致讲了一遍。
严刑对此其实早已有所察觉,他不禁笑道:“今后你要是还想打听什么消息的话,其实也不必一定要找他,直接找我就可以了。我在青州虽然没什么根底,不过打探消息这种事情,本来就不一定是要本地人才能做好的。你要是信得过我,今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尽管找我就好。我相信,我手底下的那些人,一定不会比这个何安要差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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