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爷子这次被容婇叶缠得去了医院,一去就是待了好几天。
宁复天的状况实在是不太好。
他本来被人打破了头,又延误了救治时间,一来受伤颇重,二来失血过多,医院甚至不止一次下过病危通知单,吓得容婇叶魂不附体。
要不是这样的话,容婇叶也不会如此沉不住气,在找不到宁国梁的情况下,就直接冲到了老宅来找老爷子爆发。
关于那个苏水柔的事情,老爷子之前虽然打了包票说宁家会给她一个交待,可是现在苏水柔把孩子生下来都快半个月了,老爷子也始终没给她个只言片语。她知道,老爷子这是想等苏水柔坐完月子之后,再来慢慢的说这件事情。
毕竟苏水柔现在都把孩子给生下来了,就算不看在那是宁家的骨血的份儿上,也毕竟是条人命。
可这样一来,明显对容婇叶不公平。
容婇叶也是破罐子破摔,想着宁家欠自己越多,到时候自己才越好跟老爷子谈条件,这就忍了下来。可这一次,宁复天的突然受伤,却是在她原本就绷得紧紧的岌岌可危的心神上狠狠戳了一刀,让她再也无法保持残余的理智。
她不由得想起了宁芜还住在宁家二房的时候。
虽然那时她对宁芜百般看不顺眼,但不管怎么说,宁芜的确是个很省心的孩子,身兼各种要职。比如出气筒啦,小丫鬟啦,还能充当宁复天的小跟班,帮她看着点这个有些无法无天的小儿子,及时收拾残局,从不让事态扩大。
即便容婇叶再怎么不喜欢宁芜,她都不得不承认,有宁芜在家的时候,宁复天再怎么胡闹,也没闹出过什么大事来。
至少,就算是在外跟人打架,宁复天也从来没有让自己吃亏的时候。
要是宁芜还在宁家二房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瞬间就被容婇叶沉着脸给灭了下去。
不管怎么样,她始终都记得,宁芜是外面的野女人给宁国梁生的孩子,跟她容婇叶没有半点关系!
宁复天如今还在加护病房住着,始终也没有醒来过。老爷子年纪大了撑不住,医院方面也给他面子,就在同一楼层又给他单独开了间高级病房,让老爷子暂时先住着。
陆远匆匆的赶了过来。
老爷子一看他孤身一人,就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他沉着脸道:“国梁不肯来?”
陆远无奈的道:“二爷如今一心守在小少爷身边,他不相信二少爷真的受了伤,无论如何也不肯过来。”
“什么小少爷,那就是个野种!”站在老爷子身后的容婇叶面目扭曲,冷笑道,“爸,现在您可看清楚了吧!不是我存心想把这种丑事给闹大,是他宁国梁做事太绝!当年宁芜的事情就不说了,毕竟过了那么多年,宁芜也的确还算省心。可是现在,天儿躺在医院人事不知,他宁国梁却只顾着外面的野种,连看都不肯过来看一眼!这样的日子,您说我还能过得下去吗?!”
老爷子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已经许久没有动过这么大的真火了。
他原本想把苏水柔的事情先拖一拖,想办法把人送走,至于孩子,要不要留下来则看情况,到时候不管交给谁教养也都不是问题。
可是这老二做事,也的确是太没有计较了!
难道老二还真以为自己不敢把他给逐出家门不成?!
“老二媳妇儿,你别着急,这事儿我老头子说了给你做主,就一定会给你做主!”老爷子沉声道,“小陆,你再去见一见老二,就跟他说,要是他在今天天黑之前还不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立刻把他逐出宁家,他今后也别想在宁家能够拿到一分钱!”
陆远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恭敬的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得了老爷子肯定的答复,容婇叶心情大好,忍不住道:“爸,您看,现在复臣上了大学,天儿又伤成这个样子,我这也没个人陪着,心里难免慌得很。要不,您就让宁芜住回来吧?她性子好,有她陪着,我也能放心些,天儿也能有人照顾……”
“够了!”
容婇叶话还没有说完,老爷子已大声呵斥道,“你要是嫌身边没人陪着,可以尽管找你娘家人来陪着,少打阿芜的主意!还有,阿芜是宁家堂堂正正的二小姐,不是什么丫鬟佣人,不是专门伺候人的!你既然没把阿芜当女儿看,我也不让她今后来惹你的眼,你也给我消停些!”
容婇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支吾了几声,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把话又咽了回去。
只是她心底却是十分不甘。
一个私生女而已,在宁家享了十五年的福不说,如今老爷子竟然还承认了她宁家二小姐的身份……想起还躺在病床上的小儿子,容婇叶又把宁芜给记恨上了。
老爷子是何等眼利之人,他一看容婇叶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心头一阵无奈,陡升一股悲凉之感。
老二这一家子,只怕是全废了,没一个中用的。
好不容易出了个宁芜,却又是爹不疼娘不爱,还时时刻刻都得被老二一家子人给惦记着算计着。要是真让她回了宁家二房,以他对宁芜的观察,她恐怕是怎么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任由这一家子人磋磨了。
到时候,宁家二房这家子人,只会闹出更大的笑话和事端来。
不让宁芜回去,老爷子一方面的确是为宁芜着想,可另一方面,却也有为宁家二房的人着想的意思。
只是可惜,能看懂他后面一个心思的人,除了精明细心的宁芜之外,老二这一家子人,只怕谁都理解不了。相反,他们还会怨恨老爷子偏心宁芜太过。
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老爷子自然不可能跟容婇叶分说清楚。而且就算他说了,只怕容婇叶也不会相信。在容婇叶心里,她只会记得那个唯唯诺诺任由别人使唤的宁芜形象,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宁芜,究竟成长成了什么样子。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陆远再次回返。
依旧是他一个人。
不用陆远开口,老爷子已经知道了宁国梁的选择。
或许是早就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备,老爷子此时表现得还算平静,眼底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泛起。他握了握木椅旁的扶手,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威严气息,寒声道:“去跟报社的人打声招呼,明天早上的新闻,我要每一张报纸上,都有宁国梁被逐出宁家门楣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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