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婇叶母子三人气急,宁复天指着宁芜大骂:“你这是强词夺理!”
宁芜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宁复天也算是长进了,竟然会用“强词夺理”这样的成语了,这可真是一件稀罕事!
“太太,是老爷子让我来接你的。”宁芜不耐烦继续和他们纠扯下去,直接道,“太太想拿我当出气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也不想让老爷子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吧?要知道,爷爷平时虽然看起来还算好说话,可是脾气还是有的。在宁家,有资格让爷爷等着的人,还一个都没有呢!”
容婇叶心里一凉,宁国粱现在是铁了心要保住外面那个野女人和野种,她要是再不争取到老爷子的支持的话,那这个家,还有她站的地方吗?
“你急什么急?!”容婇叶强自克制住心里的慌乱,瞪了宁芜一眼,“我这就去收拾收拾,复臣和天儿一会儿陪我一块儿,去见见你们爷爷!把今天的事情都给老爷子说说,也好让老爷子替我们做主!”
宁复臣和宁复天都答应了下来。
容婇叶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正要往屋子里走,宁芜又凉凉的开口了。
“太太,有句话我可得提醒你一下。”宁芜表情淡漠,仿佛真的只是一个传话的人一般,“爷爷只叫我来接你过去,可没提过别的人。你要带人过去也不是不行,不过,爷爷会不会见他们,我可不敢保证。”
“你!”
容婇叶怨毒地看着宁芜,哪里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跟看自己最痛恨的仇敌也没什么区别了。
宁芜虽然早就习惯了容婇叶对自己的各种忽视和严苛,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要面对容婇叶对自己的各种态度。可是每一次当她真正面对这样的情况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心里发痛发凉。
然而她现在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只知道逆来顺受的懦弱女孩儿了!
重来一世,她绝不会再委屈自己,希冀从这些所谓的亲人身上,得到哪怕一丁点可怜的亲情!
所以面对容婇叶的怒目而视,宁芜只是一脸平静的对视上去,一点儿回避的打算都没有。
她本来就没有说错,只是陈诉一个事实而已。
容婇叶瞪了宁芜一会儿,发现对方毫无一点儿心虚的地方,她也渐渐反应过来。
她冷哼一声,道:“复臣和天儿是老爷子的亲孙子,难道还要老爷子亲自召唤才能去老宅?你们不用管她,跟着妈过去就是了。我就不信你们过去了,老爷子还会真的不见你们!”
她前面的话是对宁芜说的,后面的话,自然是给宁复臣和宁复天说的。
兄弟俩高昂着头颅应了一声,跟容婇叶一起进了屋。
宁芜脸色平静,从始至终就没有一点儿变化。
也就只有离她最近的陆远,能察觉到她的呼吸与往日不同,显然她的心绪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陆远无声的叹了口气。
容婇叶母子三人虽然有过分的地方,可是宁芜的性情也太刚毅了点儿。这么针锋相对的,没有人愿意低头的话,他们这一家人今后的关系,怎么可能还有回转的余地?
他对宁家二房了解的事情不够多,所有的判断,也不过是根据他见到的这些事情来做出的而已。
可是有一句话却问得好,在面对如此亲人的时候,凭什么还要宁芜次次都低下头,去奢求那根本就不存在的亲情呢?
容婇叶三人刚进去没多久,宁国粱就匆匆走了出来。
宁芜的眼皮抬了抬,没有说话。
此时的宁国粱,或许是因为和容婇叶折腾了一整天的缘故,他原本每天都打理得整整齐齐的着装在现在这个时候,已是凌乱不堪,连衬衣上面的扣子都被扯掉了两颗。他神情疲惫,眼中难掩焦虑,显然这一天他所受的折磨,绝不会比容婇叶低。
宁芜甚至看见,在宁国粱的脖子和手臂上面,隐隐约约有几道血痕闪过。以他的身份,宁家那些佣人自然是不敢上前动手的,宁复臣和宁复天也都有所顾忌,不可能对自己的父亲下这样的狠手。这些血痕的制造者,绝对是容婇叶无疑了!
啧啧,真是想不到。平时容婇叶贵妇范儿十足,没想到这一撒起泼来,这战斗力也是不容小视啊!
看到宁芜,宁国粱烦躁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尴尬的笑意。
“是宁芜啊!”宁国粱干巴巴的道,“是老爷子让你来接你妈过去的?他老人家还有没有说些别的什么?”
刚刚秦妈硬着头皮进去传达的时候,宁国粱同样得知了宁芜的来意。
宁芜淡漠的打量了宁国粱几眼,这才道:“爷爷只说了让我来接人。至于别的,他老人家并没有向我提起。”
这话她可没有说错,跟她提起宁家二房发生了什么事的人,本来就不是老爷子,是陆远嘛!
宁国粱又干巴巴的笑了几声,好一会儿才道:“宁芜啊,家里今天发生了点儿事,这具体是什么事呢,你就不用知道了。不过,一会儿你妈跟老爷子说话的时候,你可得帮我好好说几句好话,不能让你妈把老爷子给哄了去啊!”
宁芜在心底冷笑,面上却作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来:“可是,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怎么帮您说好话啊?再说了,爷爷问话的时候,我也不敢插嘴啊!”
宁国粱脸上的表情一滞,是啊,他怎么能忘了这一茬呢!
老爷子问话的时候,别说是宁芜了,就是他这个老爷子的二儿子,那也是不敢插话的啊!
宁国粱这下子为难了。
宁芜懒得跟宁国粱纠缠,故意犹豫的道:“不如,您也跟太太一起,到老宅去见爷爷吧?反正太太都决定带上宁复臣和宁复天了,他们肯定都是站在太太那一边的。您要是真担心太太会说些什么不好的话,不如您自己跟老爷子好好说说去?你们毕竟是父子俩,关系最亲近不过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
宁芜的话虽然说得好听,可是她深切的知道,就宁国粱干出的那些事儿,等老爷子真的见到他的时候,不气得当场就拿东西砸他就是好的了!
她所要的,不过是让宁家二房这些人一起凑到老爷子跟前去,让她也让老爷子看看,他们到底能演出一场多么“精彩”的戏码来!
然而宁国粱仔细考虑了一下宁芜说的话,却越想越觉得宁芜说的有道理。
老爷子就算再严厉,再怎么重规矩,可在这个家里,自己毕竟才是他的亲儿子。这要真出了什么事儿,老爷子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真拿自己这个亲儿子怎么样啊?
再说了,水柔的肚子都那么大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生了。宁家自从三房生了个宁复斯之后,已经很久没有添丁进口了。水柔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好歹也是宁家冷清了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喜讯啊!
老爷子总不能把都要生下来的孙子给打了吧?! ...
更何况,在老爷子眼里,容婇叶那个泼妇的地位也不见得有多高。自己要是亲自过去跟她“讲讲理”的话,还不定谁讲得过谁呢!
宁国粱想象着到时候的画面,这心情是越来越激动,脸上都开始有笑脸了。
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容婇叶灰头土脸回来的样子,说不出的让人心中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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