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静忧心忡忡回到家,一进门迎面碰到绷着脸的文成月,文成月脸一撇,看都不看她转身就走。
一般情况下,母女俩要是有什么矛盾,杜静总是没多久就能把女儿哄得回心转意的,但是文成月等了又等,从昨天中午到今天中午,连饭桌上杜静都是心不在焉的,一时间中二病持续发作,发誓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这会儿迎头撞上,也是理都不理就回楼上自己房间。
她觉得怎么着,杜静也得说一句,你这是什么态度,礼貌呢?结果杜静心里想着事儿,张了张嘴,还是觉得心里特别累,也没精神跟女儿扯皮,最后什么都没说回自己的更衣室去了。
文成月到楼上卧室,拿着自己屋里的抱枕什么的摔打了一回,愤愤化了妆出门找小伙伴儿们聚会去了,上了大学至今唯一的好事儿就是,因为成年了,家里对她门禁的时间放宽了许多。
这边杜静一笔一划按照密码规则推算出新的通讯方式,从化妆箱里翻出一个蓝宝石胸针样式的光脑,看了半天,最终没有拨出信息。
转眼到午饭时间,杜静打起精神下去,餐桌上只有文松和文成星,女仆报告说文成月去见朋友,中午不回来吃了。
文松有点儿不高兴,“我看这都是因为乍然离开家,在首都星不知道跟那些孩子学了些什么?你做妈妈的也多关心一下,管管,整个假期她在家里吃过几顿饭?”
杜静陪着笑,“午饭而已,晚上哪有出去跑,成年了多交际点儿朋友也是应该的,以后这都是关系网。”
文成星一惯沉默,他从七八岁上学没多久,业余时间就总是被文松带在身边,并没有多少时间跟母亲姐姐相处,年纪不大见得事儿不少,已经养成了老成的性格。
文松听了杜静的解释,哼笑一声,“总之你控制好了,交朋友可以给她在家里办聚会,不要去乱七八糟的场合。”
这是认可又鼓励了,杜静当然是高兴的,“我回来问问她的小姐妹喜欢什么,叫她请人来做客。”
一家人午饭的气氛又和谐起来。
吃了没几口,张照神色奇怪地进来,有些意外又恍然的样子,“先生,飞艇停降场那边说,戚家的飞艇刚进来,大少爷来了。”
连文成星的神色也愕然起来,文松脸色先是喜色一闪,接着又忧又怒,儿子回来自然是好的,只是拿不准这个儿子目前对自己的态度如何。
但是想什么都白搭,眼见文致远就要进来了,杜静先反应过来,“把桌子上的饭菜撤下去,让厨房重新准备一桌清淡精致的。咱们挪到会客室去。”
就算要撕破脸,总不能这边先做的没道理,目前文松是扛不住戚景严的,所以文松脸色有些别扭,终究也顺着杜静铺的台阶去会客室了。
他进去坐下没多久,文致远就带着刘菲和一个贴身保镖进来。
杜静站起来迎过去,“小远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午饭吃过了吗?”文松屁股抬了抬,像是要起来,最终还是碍于面子坐着没动,心里对杜静愿意迎过去缓和气氛的行为很是赞赏。
文致远神情无聊地顺着她的手势坐下,随便冲文松点点头,指尖朝坐在旁边的刘菲扬了扬。
刘菲笑的几乎能去给公益广告当模特,“好像打扰到你们吃饭了,主要是我们今天也是顺路路过,时间控制不太好,见谅。”
“回自己家干什么这么客气,随时都可以。”杜静笑容可掬,又让女仆给他们上茶,摆点心。
刘菲笑眯眯接了茶水,“小远打字速度毕竟还是慢,我们有事情还得赶时间,所以我替他把事儿说说行吗?”
文松绷着脸一直打量文致远的神色,不幸的发现这个儿子果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是白思回来了,有人撑腰了吧?神色渐渐就冷起来。
杜静却仍旧是打圆场,顺势就接了刘菲的话,“有什么要家里帮忙的,尽管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刘菲划了划自己的光脑,换个角度有些得意地冲杜静笑了一下,“就是,白阿姨生病之前不是都在这所房子住过,不知道还有没有东西剩下,如果有的话,我们就顺路带走。”
杜静被她一笑笑的心脏噗通一下,胸口有些发闷,强撑着笑脸叫女仆去喊管家来,“这得问问管家,库房的东西他最清楚。”这一点她倒是好撇清,她住进来的时候,白思已经搬走好几个月了。
张照很快就过来,大概是路上女仆已经跟他说过是什么事儿,他进门行了个礼就一板一眼地回答,“白女士之前的房间重新装修过,里头的装饰品有一些拿出来用了,有一些分给了女仆,书籍都归类到了书房,书房的文档系统应该有记录。库房里大概还有一箱子旧物。”
文致远点点头,做了个手势,刘菲就开口,“那么就劳烦叫人给我们搬到飞艇上吧。”
张照转脸去看文松,文松黑着个脸,杜静赶忙挥挥手,“去吧去吧,别少了。”
张照出去,文松就清清嗓子要开口,这个儿子简直反了天了,就算再有后台,也是我的种!
结果刘菲又先一步截住他的话,“私事儿说完了,还有点儿公事。文先生,方便单独谈一下吗?”
文松的愤怒仿佛被扎了一针的气球,呼呼就散了,冷意从背后爬上来,他刚才险些忘记了戚景严是s星戍卫军团的长官,前些天的走私案可还在审理过程中。
杜静瞧着眼色就站起来,一把拽住文成星,“你们聊,我去看看管家收拾东西,免得他们漏了什么。”
文成星却挣脱了她的手,仍旧坐着没动。
杜静看了看文松的脸色,在偷看一眼刘菲,也不敢硬拽儿子,一个人出去,悄悄叮嘱女仆看着里头的动静。
刘菲看着大门关上了,就面向文松坐正,先探寻地看了一眼文致远。
文致远翻出个光脑,在上面写,【直说好了。】
文松一激灵,直说什么,被抓住把柄了?
刘菲就微笑,“前些时候的案子,就不用我再重复了吧?我今天其实是替上校问问,文家,真的只是港口被强行使用吗?那些船货物装了一半儿,附近的巡逻飞船可没有任何一艘接到报警。”
本来几大家族发的声明也是经不起推敲的,别的不说,有内贼的几个,一笔一笔小额偷还好,一下子转移数条船的能量石都没被发现,你们家早被掏空了吧?而如文家这样号称完全没参与,只是港口被强行占用的,为什么在被占用近一小时后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报警?港口的轮值人员可没有发生任何人员伤亡呢?!说明两方根本没有发生冲突。
当然文家要是说,一开始就被当人质制住了也可以,那样来说,文家保安部的人可以自裁谢罪了。港口那边驻扎有近四十号的保全人员,悄无声息就被全部制住了?!
只是现在监察机关抓不到任何证据,各个家族死咬 ...
着不放,又有暗地里帮助他们的人,一时间就这么僵持住了。
文松后背上有点儿凉,他这几十年过得顺风顺水,平时商量个事儿都有幕僚团队,已经不太记得应付这样直面而来的危机应该如何了,只能干巴巴的说,“当然是港口被占用,刘秘书是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
刘菲平举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文先生稍安勿躁,不要紧张。我就是顺路过来那么一问,您也知道,现在案子进行的不太顺利,作为、”她语气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顺畅地说下去,“亲戚、自家人,您支持一下上校工作也是应该的嘛~”
文松黑着脸,“我是奉公守法的公民,已经尽我所能帮助监察机构查清事实,所知道的也都全部跟相关办案人员讲清楚了,你去翻阅卷宗吧。”
刘菲笑的愈发和蔼,“哦,您不用解释这么多句的,我其实,是作为一个晚辈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来求助的。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上校即便是条过江龙,也不如您这样的坐地户消息灵便,我说的对吗?”
文松眼皮跳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搭理。
“您也就是帮帮自己人,肃清了走私贩,您又有那么大的37号矿,还有上校在戍卫军团,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刘菲有耐心的很,文松前面几句强调,还有现在这样端茶杯的小动作,都说明了他心里有事儿,今天其实也没打算问出什么来,只要给与对方足够的心理压力就够了。
“你这是在质问我父亲吗?一定要诱导他说出什么来的基础是,你们真的认为他知道什么?”文成星忽然插话,“这样的指控有点儿太严重了吧?”
刘菲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甩了一下头发,笑的风情万种,“青少年就是火气大,我这不是在求人嘛~怎么能是质问呢?”
文成星对上她马力全开的笑容脸色红了一下,鼓着腮帮子坐回去。
文松却受到了启发,“你们要是真认为我还知道什么没说出来,去监察机构那边申请手令,我收到了就配合调查。”
杜静从外面进来,“东西都给你们送到飞艇了,阿姨让厨房重新做了菜,吃点儿东西去吗?”
室内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刘菲站起来,“不了,我还有事儿忙,有空我找您聊天。”
文致远一言不发,冲文松点点头也跟着站起来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写完啦~~~其实这章还是在步步紧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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