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我一脸不放心的模样,明月有些戏谑的开着我的玩笑,“哟,现在姐姐心里只记得琴姑娘是你的好姐妹,怕是其余的人都入不得姐姐的眼啦。”
听着明月的调笑,我又气又无奈,“你这个丫头,越来越会开我玩笑了是吧。哎,我也怨不得别人,谁叫自己惹祸上身,偏偏惹上了你这个难缠的小魔女。我说,你是不是有双重性格啊,我记得很清楚,你以前柔顺乖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现在这副古灵精怪的样子的?怎么一点儿过渡都没有?”
“怎么没有过渡?是姐姐只顾着与姐夫和过儿谈笑,什么时候注意过我这个没人疼爱的小孤女呢?”明月一边说,一边作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如果她的语气中没有露出强忍的笑意的话,那就更让人信服和心疼了。
“好啦好啦,你还真以为你是灰姑娘啊,你的演技还不到位,我看你还是放弃吧,你天生就没什么演戏的天分,还是按照自己心里的感觉,当个快乐幸福的小女人好了。”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明月没有继续与我玩笑,而是走到我的身边,亲切的握住了我的双手,眼中满是感激与深情。
“姐姐,我……”
“我什么呀,是不是还想继续抱怨我让你整日劳作、检灰中的豌豆啦?”
明月被我逗得噗嗤一笑,“不是啦,我是想说……”
“想说希望我这个高手传授你几招厨艺秘技,对吧?”我刻意打断了她的话,拉着她的手向厨房走去,“没问题,今晚的饭餐,就由咱们姐妹负责。咱们齐心协力,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快走,剩下的时间不富裕了……”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灯火摇曳。
我和明月细心准备的丰盛酒宴,赢得了大家的赞赏。
“朝云,你的手艺真是精赞,这嫩炒青笋做得真是美味。改日,我还想要向你请教一些厨艺呢。”
不知是因为美酒相伴、还是心上人在侧的关系,一向面色苍白的琴操,脸上也难得的多了一抹淡淡的红润,在浅粉色衣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艳、动人。
陈方循也显得格外开心,觥筹交错间眉飞色舞,话也比平日里多。
呵呵,这两个人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雨儿妹妹一会儿看看眉开眼笑的兄长,一会儿看看敛眉微笑的琴操,一边吃茶,一边抿着嘴笑。
就连过儿也看出了循、琴二人的不对劲,看向他们的目光中满满的全是笑意。
忽然,他们二人相视一笑,一起举杯,陈方循先开了口:“我和琴操下个月就要定亲了,我们能结此良缘,多亏了子瞻和朝云。趁此机会,我们先敬二位一杯谢媒酒。”
琴操的脸红红的,目光闪亮,唇边带笑,“苏公子,朝云,我真的应该好好谢谢你们。若是没有遇见你们,我只怕现在还缺少追求幸福的勇气,朝云,你弹的那首《踏古》真是让我感动,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便相信了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同时,也暗暗下了决心,要为自己的幸福再做些什么。这杯谢媒酒,你们一定要满饮才行。”
子瞻笑着举起了酒杯,倒是没有过多惊讶的神情,仿佛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一般。“哈哈,你们二位才子佳人,乃天作之合,即便是没有我和朝云,也终究会结成良缘。其实,你们不必谢我们,应该多谢谢彼此。”
“是啊,我一直都相信你们会结成好姻缘的。真是恭喜你们了。”相对于子瞻的毫不意外,我却有些微的讶异,琴操能这么快想通,还真是让我有些出乎意料。
我们四人轻轻碰杯,仰头把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是啊,他们的确也应该谢谢彼此。”雨儿开心的笑着,俏皮的眨着眼睛,“我也没想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哥哥,竟然也懂得浪漫。他居然抓了一屋子的萤火虫来向琴姐姐表示爱意。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我瞪大了双眼,震惊极了。原来子瞻说的附带礼品,竟然指的是这个。我疑惑的看向子瞻,有些好奇他此刻知道自己妙计成功会是一幅什么表情。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子瞻并没有露出计谋得逞的喜悦,反而也是一幅震惊莫名的样子。其实,我对于他竟然建议循去捉萤火虫这个举动还是有些迷惑和不解。
陈方循哈哈一笑,并没接话,同时不住的朝雨儿使眼色,暗示她别再说下去了。
然而雨儿对于兄长的暗示视而不见,径自笑着说:“只可惜还被菩萨心肠的琴姐姐骂了一顿,说他不该如此枉顾萤火虫的自由。”
“咳、咳……”陈方循想用喝酒作掩饰,却一个不小心被酒呛得咳嗽起来。
琴操更是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那琴阿姨究竟是怎么原谅陈方叔叔的?”过儿不愧是我的儿子,与我心意相通,一语便问出我心中的疑惑。
雨儿看了看同样红着脸的循、琴二人,笑着解答了大家心中的疑惑。“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啊,所以便去问琴姐姐。你们猜怎么着,原来琴姐姐之所以原谅哥哥,竟然是被他手足无措、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为何捉萤火虫的样子感动了。”
雨儿的解释,惹来大家一阵哄笑。
原来是这样。毕竟,真情是最能打动人心的。
陈方循大概是担心琴操难为情,便努力想办法转换着话题。
“今日听闻皇上重新重用司马光为相,已有废除新法的意思。大概,用不了多久,皇上便会招你回京了。”
子瞻听了陈方循的话,却只是微微一笑,“新法纵有不当之处,却也有很多好的建议,实在是不该全部废尽。”
陈方循又是无奈,又是迷惑,“这我就不明白了,莫非是你在这里过神仙般的闲适日子过惯了,只喜欢春种秋割的田园生活,而对金碧辉煌的朝堂已经不感兴趣了?在我的印象中,你并不是一个喜欢隐逸出世的人啊,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反对朝中权贵的建议,如此和自己过不去呢?”
子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有些时候,我喜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呵呵,咱们不要谈这些了。今晚,咱们只谈风月,不论其他。”
看着子瞻微笑的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倔强和无奈,我不禁有些苦笑。
这个人啊,就是这样,满腹的不合时宜。明明看透世事的双眼却又有着稚子的天真神情,让人既感敬佩、又觉怜惜。
黄州是很美。然而风景之美,主要还是来自子瞻善于发现美丽的眼睛。
我们的家虽然温馨,但并不豪华。可他偏偏对这几间朴素房舍情有独钟。很多为他的诗词所迷惑、慕名而来的旅客一旦亲眼看见,往往会废然失望,发现临皋亭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浪漫。而他却常常开心的说:有时午睡初醒,不由得忘记其置身何处,窗帘拉起,可望见水上风帆上下,远望则水空相接,一片苍茫……
他经常对我说,由临皋可以望长江对岸 ...
武昌的山色之美。他有时会于清晨时分,芒鞋竹杖而出,雇一小舟,与渔樵为伍,消磨一日的时光。有时候,还难免被醉汉东推西搡或粗语相骂,而他却满不在乎,反而暗自高兴,“自喜渐不为人识。”有时候,也会过江去看同乡好友王齐愈,与朋友把盏言欢,畅谈平生。而有些时候,则屏退众人,自己独乘一小舟,一直到樊口的潘丙酒店,他发现那儿的村酒并不坏,而且盛产橘子、柿子、芋头,卖得又很便宜,常常开心的买好多回来,带给家人吃。
记得今年初春的时候,他曾经脱去长袍,换上轻便的短衣,到田中亲手种植庄稼。并称自己为东坡居士。每当他在辛劳之后,望着自己种下的青嫩的幼苗,都会露出孩子般开心的笑容。累极了的时候,便席地而卧,睡上一会儿,直到傍晚被往来的农夫叫醒。
如果在此时,他被曾经同朝为官的大臣们看见,他们一定会惊诧莫名,很难把这个随性、洒脱,拥有稚子之心的人同那个在朝堂上侃侃而谈、谈笑间便能机智喝退辽兵的苏学士联系在一起……
“朝云,你在想什么呢?你吃的太少了,再多吃一些。”子瞻一边说,一边为我夹了两块红豆糕,并细心的为我换了一碗热汤。
“呵呵,你还说我呢。你不也是一样嘛,吃得也不多啊。”我明明知道有些理亏,却仍然不放弃的努力狡辩着。
子瞻听了我的话,笑得十分无奈,“我就说你又在魂游天外吧……我已经吃了很多东西,早就吃饱了。只是你没有注意到而已。”
“好好好,我吃就是了。”我知道子瞻哄我吃饭的本领是一流的,挣扎到最后,往往也无法违拗他的意思。倒不如早些觉悟,主动投案。
那一夜,就在我们的欢声笑语中轻轻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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