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曌虽然为两个孩子赐了爵位与封号,但却并未亲自给两个孩子取名字。李隆基绞尽脑汁、兴致勃勃的想了三天三夜,终于决定了两个心肝宝贝的名字,长女名唤李曦,乳名呦呦,长子名唤李琮,小名楠儿。
然而当李隆基得意洋洋的将这两个自己十分满意的名字讲给暮朝听的时候,暮朝却是黛眉微蹙,面露迟疑之色。这两个大名也还罢了,只是这乳名也太过奇怪了些。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叫呦呦?这怎么与她在史书中看过的曾经畅销一时、颇受众人喜爱的奶茶名称一模一样呢?再者,儿子的名字也有些古怪,楠儿,男儿?难儿?这个寓意似乎不太好呢!
李隆基看着暮朝面满纠结的望着自己,还以为她尚不理解这两个名字的含义,于是又耐心的解释道:“‘呦呦’出自《诗经小雅鹿鸣》,曹操在《短歌行》中也曾经引用此典故。而我看中这个名字,则是因为我年少之时行猎山林,曾经捕获一只母鹿,我本想将它射杀,然而却忽然发现有一只小鹿虽然很害怕,但却依然跑到我身旁,在我身边徘徊鸣叫,不肯离去。那只小鹿用它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目露哀戚之色的凝望着我,好似在祈求我放过它的母亲。它这幅模样让我想起了很多往事……于是再也下不去手。”
李隆基微微停顿片刻,又徐徐说道:“后来,我放了这对母子,它们开心的跑开了。但跑了一段距离后,那只小鹿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我,发出愉悦的鸣叫,好似在向我致谢,又像是在与我告别。那只小鹿侍母至孝、纯澈可爱,我甚怜惜之。咱们的女儿长大后必会生的姿容出众、才华斐然,我只希望她可以一直保有一颗纯真明澈的心灵,无论经历多少风雨,也可守住心中一方净土,露出明丽温暖的笑容。”
暮朝有些惊讶的望着李隆基,她从未想过李隆基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更让暮朝惊奇的是李隆基对女儿的殷殷期盼竟然与自己不谋而合。暮朝虽然知晓由于自己的介入,李隆基的成长轨迹早已改变,然而她还是时常会想起历史上那个风流多情、用人失当,险些由于自己耽溺于享乐而断送大唐江山的唐玄宗。
暮朝一直以为那些执掌天下、手握重权的帝王,皆有着巨大的野心及掌控欲,他们大多生性多疑、冷心冷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往往不惜做出一些十分残忍的事情,即便对象是他们的至亲也毫不例外。
暮朝深知自古以来帝王之家的争斗便比普通世家大族更为激烈,许多英明的君主在夺取皇位之时也会做出杀父弑兄的事情来。有道是天家无父子,本就淡漠的亲情渐渐湮没在对权势的渴望以及永无休止的争斗之中,而在那把金灿夺目的龙椅面前,本该是世间最值得珍惜的亲情却单薄如纸、不值一提。
因此,当王妃说出那段表面恭维却暗藏歹心的挑拨离间之言,暮朝以为李隆基必会对女儿的容貌心存芥蒂,尽管面上不显,但心中却一定会留有疙瘩,但却没有想到李隆基不仅毫不在意,甚至在一双儿女中更加疼爱女儿。暮朝想到李隆基为女儿取的名字以及对女儿的殷殷期盼,惊讶的发现李隆基的确是真心疼宠这个女儿的。
暮朝望着李隆基熟练的将女儿抱入怀中轻轻摇晃着哄她入睡,可是小家伙却精神得很,瞪着晶亮水润的凤眼望着父亲,兴奋的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粉嫩嫩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那小模样看起来可爱极了!暮朝看着李隆基与女儿父女情深的温馨画面,不禁心中一暖,原本的防备试探之心略减了几分,脸上不知不觉间也带了些许柔情。
暮朝俯身将儿子抱入怀中,浅笑道:“如此看来,你为女儿取的名字的确不错,李曦、呦呦,也很好听。只是,咱们儿子的小名一定要叫‘楠儿’么?叫的好像儿子未来会经历很多磨难似的!孩子还小,你这么早便给他太多压力不太好吧!”
李隆基微微一笑,挑眉道:“我倒是觉得‘楠儿’这个小名很好啊!楠木,坚硬、长寿,文理淡雅、质地温润,更难得的是它不腐不蛀、遇雨更散发出淡淡清香。男子汉大丈夫,经受些磨难算的了什么?虽然他比他的同胞姐姐晚出生了半刻钟,可也不能偷懒躲清闲,身为王府的长子,他还要多长些本事才能撑得起王府的基业,至少,要保护好他美貌出众的姐姐,万不能让咱们的女儿被人欺负了去!”
暮朝愕然片刻,望了望怀中腼腆安静的儿子,又看了看李隆基怀中活泼欢快的女儿,不禁暗讨等两个宝贝长大以后,还不知道是谁来保护谁呢!虽然暮朝对一双儿女皆十分疼爱,但是相比活泼好动的女儿,暮朝却是将更多的心思与关注给了这个比姐姐瘦弱一些、格外腼腆安静的小儿子。
暮朝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儿子白嫩细腻的脸蛋,喃喃道:“楠儿,楠儿……正如楠木极为珍贵,你也是娘亲心中最最珍贵的宝贝!”
李隆基看着暮朝低下头来轻轻亲吻儿子的脸颊,不禁莞尔一笑,故意夸张的挑了挑眉,摇头轻叹道:“唉!想不到经常规劝他人女儿也一样宝贝的秦大夫也重男轻女起来!你只道儿子是心肝宝贝,咱们的女儿若是知晓恐怕会吃弟弟的醋呢!”
暮朝嗔怪的瞪了李隆基一眼,极为肯定的笑道:“咱们的女儿大度得很,她不会和弟弟争宠的!”
李隆基惊讶的望了望无比自信的暮朝,疑惑道:“你为何如此肯定女儿不会吃弟弟的醋?可别告诉我是咱们女儿自己告诉你的!”
暮朝莞尔一笑,神秘兮兮小声说道:“可不就是女儿自己告诉我的么!何为母女连心,你总算听说过吧?我们可是一起想处了近八个月,她的脾气秉性、性格喜好我都一清二楚!”
李隆基还以为暮朝在与他说笑,也没当真,只是见暮朝难得有与他玩笑的兴致,也便顺着暮朝的话感叹道:“如此看来,你必然对咱们儿子的脾气秉性、性格喜好也了若指掌喽?那你倒是为我解释一下,咱们儿子这样安静的个性是随了谁呢?”
暮朝微微一愣,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奇异之感。楠儿的性格还真是与自己和李隆基全然不同,不过孩子的个性与父母不同也是常有之事,也不必因此过于担忧。然而暮朝想着怀孕之时那个在她腹中不住闹腾的两个小家伙,不免有些奇怪为何楠儿出生前后的性格竟然相差这么多?
李隆基原本只是随口一问,逗逗暮朝罢了,却没想到暮朝竟然当真皱眉凝神细细思索起来,不禁摇头轻笑,觉得这样的暮朝虽然有些陌生,但却当真可爱极了!
李隆基心中微动,很想上前将暮朝拥入怀中,与她好好亲热缠绵一番。然而望着自己与暮朝怀中的两个宝贝,想到暮朝此时坐月之期未满,只能轻叹一声,勉强压下心中涌动的情意与悸动,与暮朝又聊起两个孩子的事情来。
秋月阁中,身怀六甲的刘氏自从听闻惠侧妃有惊无险的平安产下一对龙凤胎后,便整日郁郁寡欢,时而忽然发怒将手边能砸的物品摆设摔得粉碎,以此发泄心头怒火;时而又忽然情绪低落,轻抚着高 ...
高隆起的腹部望着窗外的月色默默流泪。
见刘氏喜怒无常、时常迁怒于下人,刘氏身边侍奉的婢女侍从无不小心翼翼、忐忑难安,每日除了必须的侍奉以外,经常抓住时机能躲多远便躲多远。只有画儿看着刘氏日渐憔悴的脸色与越发阴郁神情,心中的忧虑与不安日渐严重起来。画儿即便在夜里也常常睡不踏实,刘氏稍有响动便紧张的翻身下床奔过去查看刘氏的情况。
这天傍晚,刘氏又如往常一般大闹了一出,画儿见刘氏竟然好几次险些伤到腹中的胎儿,脸上的神色也越发不对劲,不禁暗暗下了决定,打算今晚便找机会求见王妃,将刘氏的境况一五一十的禀告给王妃知晓,求王妃请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好好给刘氏诊诊脉,若能有幸得个对症的药方,也好让刘氏尽快好转起来,以免影响腹中胎儿的健康。
画儿收拾好被刘氏砸坏的茶杯,拿着盛有碎片的托盘刚刚走出门口,却见去膳房传晚膳的小丫头提着食盒正欲进门。
画儿自然知道刘氏为何心思烦闷,于是赶忙拉住小丫头向门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屋内的动静,才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你刚刚去膳房传晚膳的时候,可曾听闻王爷的晚膳摆在何处?”
小丫头不屑的撇了撇嘴巴,嗤笑道:“王爷的晚膳摆到何处也不可能摆在秋月阁!她还以为自己是以前深受王爷宠爱的刘侧妃不成?都已经被贬为侍妾了还妄想着与惠侧妃争宠?当真是不自量力、可笑之极!便是肚子里有块肉又有什么了不起?不但非嫡非长,尚未出生便被惠侧妃生的一对玲珑可爱、深受皇宠的龙凤胎压在头上,日后又能有什么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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