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隆基虽然未能得尝心愿与暮朝圆房,但每日却依旧喜滋滋的来到抹云楼陪伴暮朝,夜间除了少数几夜在王妃与刘侧妃处歇息,倒是有一大半时间留在抹云楼过夜。虽然只能中间隔着一尺远的距离与暮朝同床而卧,李隆基却也甘之如饴,每日看着暮朝渐渐隆起的腹部,欣喜的期待着孩子们的降生。虽然李隆基对暮朝的爱慕之心日渐浓郁,却也暂且将那些风花雪月的心思抛在一旁,专心照顾暮朝和腹中的孩子们。
十月初,天气转凉,李隆基担心暮朝体弱耐不住寒凉,又见暮朝腹部日渐长大,许多衣服已经紧绷得不合身,于是特意命人为暮朝赶制了一批质料柔软暖和舒适的新衣,用的皆是暮朝最为喜爱的湖蓝色与湖绿色。这些样式简单大方、颜色淡雅的衣裙的确很得暮朝欢心,暮朝欣喜的在小莲的帮助下换上合体的新衣,澄澈的凤眸中满是喜悦的笑意。
李隆基望着身着湖绿色齐胸襦裙外罩同色广袖长袍笑意盈盈望着自己的暮朝,忽然觉得此时的暮朝像极了那临水而居俏丽淡雅的水仙。
李隆基看着暮朝头上刚刚梳好的堕马髻,微笑着赞叹道:“小莲的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今日的发髻梳得格外精美。只不过,发髻上的天蓝色堆纱绫花虽然清新雅致,与你身上的湖绿色衣裙相得益彰,但若是再加上一支白玉簪,则会更加锦上添花。我记得十年前我曾经送过你一支白玉簪,为何却从未见你佩戴过?不会是被你迷迷糊糊的弄丢了吧?”
暮朝微微一愣,随即解释道:“你送我的白玉簪被我一直好好的收在箱子里呢,又岂会不小心的弄丢呢?”
李隆基目光微闪,垂下眼帘怅然叹息道:“哦?我可不信!也许你自己并未发现,你近来的记性也差了许多,或许你根本就想不起来那支玉簪究竟被你放在何处,只不过又不愿在我面前承认,怕我担心罢了!”
暮朝皱眉道:“你多虑了,我的身子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差!”
暮朝见李隆基犹不相信,连忙走到床边的柜子旁,从中取出一个一尺见方带有金锁的檀木小箱,用钥匙开启木箱后,从几件首饰中找出李隆基当年送给自己的那支白玉簪,举到李隆基面前,得意的说道:“喏,你看,这不正是你十年前送给我的那支白玉簪么?我说我记得将它放在哪里便一定能够找得到!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以后没事的时候别胡乱质疑我的身体状况!你总是这样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的不安模样,将我都弄得紧张起来……”
暮朝忽然顿住,疑惑的望着大步上前从自己手中拿走玉簪的李隆基,惊讶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李隆基并未立即回答暮朝的问话,只是微笑着将手中的玉簪小心的插在暮朝的发髻上,随后仔细端详一番,满意的叹道:“如此甚好,这支白玉簪果然与你很相称!”
暮朝愕然片刻,伸手轻轻摸了摸头上的白玉簪,望着李隆基俊朗的面容上开心的笑颜,抿了抿嘴,终是没有狠心将玉簪取下。
李隆基眼睛一转,踱步至床边,望了望打开的檀木箱中为数不多的几件首饰,双眼微眯,从中取出一支玉质莹润雕工却略显粗糙的羊脂白玉簪,拿在手中仔细打量一番,心中竟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受,莫名的感到一股不悦与嫉妒,面上却是半点不显,依旧带着明朗的笑容,感叹道:“看来,我送的那支白玉簪一定很合你的心意,我竟不知你对白玉簪竟然如此偏爱!只不过,这只玉簪虽然玉质比我送给你的那支好些,但是雕工却差上许多,以后你还是戴我送给你的那支玉簪就好,我认为它与你更相配!”
暮朝见李隆基将自己最为在意的那支玉簪拿在手中,不禁心中一紧,若不是多年来练就的随机应变与掩饰心思的本事,暮朝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暮朝正欲开口,却见抹云楼的婢女嫣儿欣喜的走进室内,手里小心翼翼捧着的托盘上放着一双精美的绣鞋。
嫣儿走到李隆基与暮朝近前,恭敬的向他们二人行礼问安。
李隆基挥手示意嫣儿平身,指了指托盘中的绣鞋,询问道:“可是完全按照我的意思将绣鞋做好了?”
嫣儿浅笑着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金绣坊将绣鞋取回来了。据缝制这双绣鞋的周大娘所言,这双鞋完全是按照王爷的意思用上好的丝绸缝制而成,并且已经按照王爷前日的吩咐将原本用来放置香粉的暗格去除,改为柔软厚实的鞋底,后跟处略比前面厚实一些,最适合怀孕的妇人穿着!”
暮朝疑惑的看了看托盘中的绣鞋,询问道:“放置香粉的暗格?为何做一双绣鞋还要如此麻烦?”
李隆基笑道:“也怪我开始的时候没有和金绣坊的绣娘说清楚,她们只知道是为刚刚嫁入王府、极受我宠爱的惠侧妃所做的绣鞋,便自作主张的没有按照我提的舒适安全的要求,在绣鞋的鞋跟处加了一个放置香粉的暗格,并做了莲花形镂空鞋跟,还说这鞋子有一个名堂,叫步步生莲绣鞋,并说女子穿上它不仅可以摇曳生姿,还可以在地上留下莲花形的印记。真是让我既懊恼,又无奈。我将她们训斥了一顿,叫她们重新按照我的吩咐将绣鞋做好,必须以舒适为先,其次再考虑样式的美观大方。今日终于做好了,你试试看,合不合脚?”
暮朝望着李隆基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之情,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喃喃的开口道:“好好的又做什么新鞋,你前些日子做给我的还有很多呢!”
李隆基却道:“我见你近来小腿和双足有些浮肿,担心你继续穿以前的绣鞋会不舒服,因此特意为你做了新鞋。如果你穿着觉得舒服,我再让人多做几双同样大小不同颜色的绣鞋给你送来。”
暮朝见李隆基凡事皆为自己想得细致周到,甚至将许多自己尚未意识到的琐碎小事替自己一一做好,不禁一时间讷讷难言。
李隆基见暮朝愣愣的望着自己不发一言,只是默默的出着神,不禁莞尔一笑,伸手拉住暮朝的手臂,将暮朝按坐在床榻上,蹲□子亲手脱下暮朝脚上的蓝色绣鞋,将新制的湖绿色绣鞋为暮朝穿上,满意的赞道:“美人就是美人,不但容貌清丽出尘,就连这双足也小巧精致,令人挑不出一丝缺点!”
暮朝尴尬的想要抽回双足,却被李隆基紧紧握在手中,又故意揉捏了两下,成功的令暮朝羞红了一张俏脸,懊恼道:“别闹了!你刚刚不是还说我的双脚有些浮肿,一定难看极了!现在却又说这些胡话来骗我!”
李隆基朗笑数声,明亮的双眼饶有兴致的望着暮朝绯红的面容,心中不禁一动,动容的叹道:“你以前过于纤瘦,现在因为怀有身孕双足略比先前浮肿些,倒也圆润可爱,更多了几分不同于以往的别样风韵!”
暮朝尴尬的转开头去,李隆基见此情形,眼神一暗,缓缓松开暮朝的双足,站直身子温言道:“暮朝,其实我……”
李隆基尚未说完,便听见门外一阵忙乱,不悦的拧紧剑眉,斥责道:“是何 ...
人如此大胆,胆敢在抹云楼外大声吵嚷?若是惊扰了惠侧妃休息,本王可不管那人究竟是谁,必定严惩不贷!”
高力士快步走室内,恭敬的回禀道:“王爷,皇上派内侍来接惠侧妃即刻入宫面圣。”
李隆基皱了皱眉,“内侍身在何处?可曾提及皇上召见惠侧妃所为何事?”
高力士解释道:“黄公公并未提及皇上急招惠侧妃入宫的原因,只说让惠侧妃即刻进宫,不可耽搁。”
李隆基掩去眼中的疑惑,温和的对暮朝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便一同进宫一趟。你现在行动不便,一个人入宫我不放心。”
暮朝点点头,自然的将刚刚被李隆基随手放在床榻上的白玉簪仔细的放回檀木箱中,重新锁好锁。
李隆基抿了抿嘴,极力压下心中翻滚的懊恼,深吸了一口气,从小莲手中接过浅紫色披风,亲手为暮朝披在身上,嘱咐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宫,为免夜里寒凉,还是披上一件披风保暖些!”
暮朝莞尔一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隆基似乎也并未预期能够得到暮朝的回应,只是自然的牵起她的右手,拉着她向门外走去。
虽然皇上急招暮朝入宫,但黄公公却也颇为照顾怀有身孕的暮朝,刻意控制着马车的速度,专挑宽阔平整的道路走。李隆基见黄公公如此知情识趣,也高兴的赏了一个金元宝给他。黄公公开心的收下金元宝,又说了两句讨喜的吉利话,逗得李隆基抚掌大笑。
马车到了宫门口,李隆基与暮朝两人又乘上黄公公派人抬来的肩舆,不多时便到了紫宸殿。
李隆基与暮朝刚走入殿中,便听闻武曌说道:“呦,瞧瞧这圆滚滚的肚子,果真不像是四个月的身孕,倒像是六个月的模样,也难怪会惹来别人的误会和猜忌!你腹中怀的应该是双胎吧?等会儿让沈御医好好给你诊诊脉,看看他们究竟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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