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允祥看着满面怒气的皇后,心中一惊,对于久居深宫的皇后竟然能够如此快速的得到皇上身体抱恙的消息震惊不已。允祥躬身行礼,眼中却是闪过一道锐芒,看来皇上身旁的亲信近侍也该好好查查了。
允祥自小便与雍正十分亲近,对于这位在自己年幼之时便对自己多加照看的四嫂格外敬重,此时见到皇后执意要见皇上,也不敢阻拦。皇后快步行到雍正床边,见到雍正毫无知觉的昏睡不醒,那惨白的脸色及被层层包扎的右手更是令皇后心痛不已,眼圈一红便滚下泪来。
皇后咬牙切齿的怒道:“究竟是何人竟敢将皇上重伤至此?十三弟,你告诉四嫂,是不是宸贵妃那个贱人害得皇上受伤中毒的?”
允祥脸色古怪的解释道:“御医对于皇上是否中毒尚不能确诊,至于皇上的右手上的伤的确与宸贵妃无关。当时皇上突然病发,失手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被碎裂的瓷片划伤了手。刘御医为皇上诊脉后,臣弟又秘密传来其他几位御医为皇上诊脉,但却依然没有找出皇上病症的缘由来。宸贵妃虽有些嫌疑,但臣弟已经审问过侍奉宸贵妃的侍从宫人,仍未发现任何宸贵妃伤害皇上的证据。况且宸贵妃为皇上诞育两位皇子,又是高位妃嫔,皇上昏迷前特意嘱咐臣弟好好照顾宸贵妃与两位阿哥,因此臣弟请宸贵妃暂居清辉阁,并且安排了得力的宫人前去照顾六阿哥和七阿哥。”
皇后耐着性子听完允祥的话,却是皱着眉斥责道:“十三弟好生糊涂!皇上会嘱咐你照顾好宸贵妃,那是因为皇上被宸贵妃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不知其险恶用心。此时皇上昏迷不醒、群医束手无策,又岂能如此轻易放过最有嫌疑的宸贵妃?既然宸贵妃乃是后宫妃嫔,如何处置她,自有本宫论断。为了找出暗害皇上之人,将皇上救醒,本宫甘愿做一次恶人!若是宸贵妃当真心怀叵测,本宫定要撬开她的嘴巴,找出皇上病重的真相。如果事后证实本宫错怪了宸贵妃,到时候本宫必定斟茶认错,向她赔罪!”
允祥神色复杂的说道:“皇上除了臣弟之外,还派了心腹暗卫力保宸贵妃母子安危,只怕即便是皇后娘娘,也不能审问宸贵妃。”
皇后听闻雍正竟然派出心腹暗卫保护宸贵妃母子,心中略过一丝嫉妒,又迅速的转为阵阵悲凉,面上却不露声色,淡然的说道:“暗卫向来只认皇上一人为主,本宫必有信心劝服他们,究竟应该想方设法找出救治皇上的办法,或者愚忠的坚持执行皇上的命令,相信他们必能做出正确的决断!”
允祥默然片刻,却又叹道:“查问宸贵妃也便罢了,只是六阿哥和七阿哥年纪尚幼,必是什么都不懂的!”
皇后神色略缓,淡淡的瞥了允祥一眼,“本宫还不至于为难两个小阿哥。况且他们也是皇上的血脉,本宫自会好好照顾,更不会允许任何人借机伤害他们兄弟两人。”
皇后原以为还要费些心思才能说服暗卫,但却发现事情远比自己预想中简单容易得多。皇后迅速的将清辉阁里里外外换上自己的心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清辉阁紧闭的殿门。
皇后带着几位嬷嬷,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宸贵妃面前,平淡的语气中透着一抹释然,“也是时候结束这荒唐的一切了……”
暮朝看着在小床中熟睡的两个孩子,嘱咐m和苏瑾好好照顾他们,便起身去了医学实验室。( " )
m拉着小七的胖乎乎的小手,想到若非暮朝及时的用三个机械人代替母子三人留在宫中,只怕此时两个孩子都已经出了事。想到机械人体内传回的数据,这样阴损的毒药若是当真被陌陌和小七喝下,对身体必有损害。
只可惜暮朝为了防止机械人失控而伤及他人,特意将他们的体能值调整为普通人类的水平,并且没有启动他们的情感模式,只不过让他们按照暮朝事先设定的模式做出相应的反应及表演,如此倒是便宜了那些心怀不轨的恶人。
m一向含着笑意的眼眸射出冰冷的厉芒,“这帮该死的家伙,竟敢如此对待暮朝和两个孩子!总有一天,我要他们好好还还这笔血债!”
一个身着嫔妃装束的宫妃凄凉的笑着,那笑声却是比哭泣更加让人难过,“那两个小阿哥都已经喝下药了,你开心吗?额娘终于替你报了仇了!既然你已经去了,他们个个都别想好过!绝子绝孙、英年早逝倒是个不错的死法!额娘是不是很善良,没有立刻取了他们的性命呢……”
那宫妃已经不再年轻,鬓角间甚至染上了些许白霜,却可以从姣好的眉目间依稀看出年轻之时的美貌与风韵。她就这样兀自说说笑笑,声音减小,终于化为一声呜咽。
皇后皱眉凝视着面前狼狈万分却依然神情自若的宸贵妃,只见她衣着凌乱,身上虽然已经被用刑的嬷嬷们折磨出大大小小狰狞的伤痕,却依然一口咬定自己没有伤害过皇上。
皇后神色复杂的看着宸贵妃身上虽然流着血,一双原本洁白玉如的纤纤玉指也被夹棍伤得红肿不堪,但她那双精致美丽的凤眸却依旧清澈明净,里面竟然无悲无喜,甚至看不出一丝恨意。
皇后低声一叹,轻声说道:“你虽然略懂些功夫,但终究敌不过宫中的秘药,此时此刻,你也别妄想能够全身而退了。何况你的两个儿子尚在宫中,若是你私自逃脱,他们便休想活命了。”
说到此处,皇后略微顿了顿,看着宸贵妃身上的纵横交错的伤痕皱眉道:“你便认了吧,尽快招出一切,也好少受些苦难。”
宸贵妃用清冷的眸子凝望着皇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知道如何救他,若是我知道,不会任由他至今昏迷不醒。他是我的夫君,是我两个孩子的父亲,对我们母子恩宠有加,我为何要害他?”
皇后皱眉思索片刻,又问道:“皇上近来整日命你伴驾,听闻每次你亲自为皇上准备膳食,皇上都不顾每菜不过三口的规矩,甚至不许宫人试毒。试问还有何人能有本事让皇上于无知无觉间身中剧毒或染有恶疾而至一病不起?你若是招出实情,说出救治皇上的方法,本宫还会顾及你身为贵妃的身份,给你一个体面的了断。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本宫可再顾不得你的颜面,到时候必会苦不堪言,即便想要求死都不可得,那时才后悔可就晚了。”
宸贵妃澄澈的水眸中微光一闪,轻叹道:“皇后娘娘似乎也不是很在意能否从我的口中查问出所谓的真相。如今我被折腾成这般模样,这身可怕的伤痕即便用了最好的伤药,只怕也会留下难以磨灭的疤痕;这双手即使尽心竭力的救治调养,恐怕也再提不起笔、写不得字。一个宫妃变成这般模样,只怕再也无法得到皇上的宠爱眷顾。如此,即便活着,也如同死了一般。这样的结果,难道皇后还不满意吗?”
皇后一愣,总觉得宸贵妃的话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细想半晌,忽然惊讶 ...
的问道:“你虽然不肯承认谋害皇上,但你却坚持认定病重的皇上定会醒来?”
宸贵妃轻笑一声,“我知道他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皇后面色阴沉的望着宸贵妃,只觉得她那精致面容上云淡风轻的神色如此刺眼,心中暗暗想到原来皇上倾心喜爱的女人竟然是这般模样。只不过,凭什么多少满洲贵女苦求一生都无法的得到的恩宠都被她一人得了去?
原以为冷心冷情的皇上此生不会对任何一位宫妃动心,如此,自己也可以只做他的贤后,冷眼看着那些后宫的妃嫔们为了争宠不择手段、费尽心思却依然一无所获,只能在一日日的失望中日渐憔悴,折损了如花般的年纪和容颜,自己心中除了痛快,偶尔也会觉得她们十分可怜。
只是,这宫内的女人谁不可怜呢?这样,也算是公平的吧。看着皇子们日渐长大,如此,一辈子也便这样过了。
然而,都是这个女人的出现改变了一切。皇后曾经在寂寞的深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之时无数次的冥思苦想,为什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凭什么会是她?
明明,自己才是皇上的嫡妻,是与皇上共经患难、一路相伴的结发夫妻。凭什么自己为皇上做尽了一个女子能做、可做、该做的一切,却只能得皇上的敬重。而这个身份成谜、来历不明的女子却可以不费丝毫力气的独得皇上宠爱和真心?
皇后越想越是气愤,望着宸贵妃的眼神中几乎喷出火来,都是这个女人的错,只要她不在了,皇上便会变回以往那位自己熟悉的夫君,即使冷心冷情,但却对所有嫔妃一视同仁,只当她们是平衡局势或延续子嗣的工具。
也许,这样的夫君,才能让自己更容易接受。这样,自己也可以做回以往那个贤德的皇后,不争宠、不嫉妒,做一个皇上虽然不甚宠爱,但却敬重的皇后。
皇后想到此处,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格外凄凉,“你是不是以为,本宫很怕皇上病逝。其实,本宫倒是不怕的。如果能够救醒皇上,本宫固然高兴,然而若是苍天不佑,皇上当真因此宾天,本宫也依然是那个唯一有资格与皇上合葬之人。本宫不会让皇上久等,很快便会前去寻他。或许他不在意,但本宫却愿意继续陪伴着他。若有来世,本宫依然愿意做他的发妻,为他生儿育女,但却不再做世上身份最高贵却最悲惨的夫妻,惟愿与他平凡度日、相守终老。不过,在本宫离开以前,必会结果了你,让你不但生前受尽折磨,死后也要挫骨扬灰,抹去一切你存在过的痕迹。你也不必怨恨皇上,有仇有怨,只冲着本宫来便是。”
宸贵妃凝视着皇后几欲疯狂的面容,以清冷声音开口说道:“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令自己疯狂,值得吗?”
皇后一愣,渐渐收敛了笑容,惊异的问道:“以前就觉得你对皇上的心境、态度与后宫女子皆不相同,莫非……你当真没有对皇上动心?可这怎么可能呢?皇上以天子之尊倾心相待一人,只怕天下女子都无法抗拒这样的一份感情。难道,你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不成?”
宸贵妃盈盈水目直视皇后,缓缓说道:“倾心深爱一人,固然美好,然而,却一定要坚守住自己的心。若是失去本心,又以何爱人?”
皇后纤瘦的身子狠狠一震,凝视宸贵妃半晌,眼中闪过种种情绪,最终化为一抹疯狂,“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本宫失了本心,既然本宫得不到皇上的心,也绝不会让你得到!本宫要毁了你,让你无颜再见皇上!更无颜存活于世!或许你真的没有谋害皇上,但是你却比那真正的凶手更加该死!本宫不能由着你继续迷惑皇上。你这便去吧,你的六阿哥和七阿哥再过些时候也会去陪你,你倒也不必担心他们孤苦无依、被人欺负。”
皇后语毕,便令宫人端来一碗漆黑的汤药,强硬的掰开宸贵妃的嘴,将整碗汤药灌了进去。
宸贵妃皱着眉,似乎因被强行灌入汤药深感不适,却听见皇后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药能让你舒服一些,不觉得那么痛苦。你便当做了一场噩梦吧,下一世,找个普普通通的男子嫁了,别再……”最后几个字声音减弱,模糊不可闻。
皇后望着被带进殿中神色迷乱的两位男子,看着他们双目赤红的向着毫无反击之力的宸贵妃扑了过去,毫不怜惜的撕碎宸贵妃身上本就残破的衣物,用凶狠的吻在那伤痕累累的身子上噬咬出新的伤痕,宸贵妃凌乱的长发披散开来,虽然看不清脸色,但那颤抖的身子却让皇后心中一紧,略显难堪的别过头去,只留下两位嬷嬷远远的看着几人,自己步履踉跄的离开了清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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