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的暮朝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热,渐渐有些呼吸不稳,于是一边伸手推拒着雍正,一边咬牙切齿的问道:“正所谓非礼勿视!四哥怎么现在还不出去?”
雍正却是挑眉笑道:“出去?你可要看清楚,这里可是养心殿,你让我出去?再者,宫里的地方哪里我去不得?多久待不得?你又有何理由赶我走?”
暮朝见雍正顾左右而言他,心中更是烦乱,原本便清澈冰凉的眼眸如今更添了几分水润,眉头微皱,三分恼怒、七分无奈,“四哥刚刚不是还说此次放过我吗?帝王重诺、金口玉言,难道四哥还想反悔不成?”
雍正打量着那人的艳丽情动的模样,知道他身上定是极为难过,但又实在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无论如何,定要听到那人的心里话才肯罢休。否则以那人温吞的性子,两人还指不定要磨到什么时候去。
雍正伸手轻抚着暮朝的面容,深邃的凤眼中闪着明亮的光芒,“只要你回答我三个问题,而答案又对我的心思,我便自然会离去。”
暮朝郁闷无比,伸出微微颤抖的左手擦了擦额头越来越多的汗水,恨恨的问道:“什么要紧的问题,非要在此时问?难道就不能等上一等?”
雍正却是将暮朝放开,收敛了笑容,表情极为严肃的答道:“这三个问题对我而言,非常重要。你最好还是想仔细些再回答,若是答得我不满意,我可是要罚你的。”
暮朝听了雍正这番无赖之极的话,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再重要的问题也不急在这一时啊,我现在回答和明日回答又有什么分别?”
雍正却是揶揄的轻笑道:“当然不同!你我皆为男子,自然十分清楚,如今你这番模样,更容易说实话。”
暮朝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着了火一般渐渐难受得厉害了起来,又见着实拗不过雍正,只好无奈的说道:“好吧!好吧!有什么问题,四哥只管问便是。”
雍正锐利的凤眸紧紧的盯着那人潮红的面容,一字一句清晰的问道:“你知晓我对你的这番心思,可会觉得害怕?”
暮朝大胆的与雍正对视,坦然的笑道:“怕也轮不到我怕!”
雍正嘴角微翘,又问道:“你见我曾欲取你性命,心中可有怨恨?”
暮朝沉思片刻,却是淡然一笑,平静的说道:“你我之间种种恩怨纠葛,孰是孰非也难说的很。因此,也无所怨。”
雍正微微一愣,想了想又问道:“你明白我无法割舍此情,可会远离逃避?”
暮朝心中叹息,面上却是浅笑着说道:“明知避无可避,再扭捏也没意思。”
雍正本想听完那人的心里话后便放过他,并不想逼他太紧。然而如今虽然听到了那人的心里话,心中却是更加忐忑难安,空落落的难过。明明那人就在眼前,然而却又好似远在天边,难以捉摸。
雍正凝视着暮朝清澈的眼睛,缓缓的说道:“我承认对你有情,然而却不会因为有情便强要了你的身子。我相信,天下之大,最了解你、最懂你之人,一直是我。你的理想、你的心愿,只有我能一一帮你实现。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站在我的身旁,陪伴我朝朝暮暮、一世一生。”
“朝朝暮暮、一世一生”,暮朝喃喃低语,心中却是想到了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也曾经和她说过相同的话。然而世事无常、沧海桑田,昔日的海誓山盟终究没有能够实现。如今隔着时光的长河,再次听闻这番话,暮朝的心里却是难以遏制的涌起了一股淡淡的酸楚。暮朝抬起头,凝视着雍正无比认真又满含深情的眼眸,不禁怅然一叹。心中终于佩服起老头的先见之明。
当初那固执的老头非要坚持删去关于那位深深烙印于暮朝心中之人容貌声音的记忆,暮朝原是坚决反对、抵死不从的。然而那老头却断言,此次任务太过复杂,不知要多久才能完成。在漫长的时空之旅中,暮朝难免会有脆弱、寂寞的时候,倘若再遇到一位与深爱之人容貌相近、声音相似之人,便极有可能会把握不住而动心、动情,如此便必会动摇最初坚持的信念。暮朝原本对这番说辞嗤之以鼻,然而那人却说倘若暮朝能有幸再得一位知己相伴一生,那么便是放弃当初的执念,也无所谓。
暮朝听闻那人语调平静的说出这番话不由得十分难过,心中却是突然下了决心。既然只有如此才能保证此次计划万无一失,那么,便是放弃这些记忆又如何?反正只要最终能够救下他,那她所经历的种种的痛苦磨难、以及放弃的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只是如今听到雍正说这番当年那人曾经说过的令自己无比感动欣慰的话,心里竟然也涌起了一丝感动。
暮朝不由得摇头苦笑,自己真该庆幸此刻根本无法想起那人的容貌声音,自然也不会知道雍正是否与那人相似,否则,倘若雍正以与那人相近的音容笑貌说着同样的承诺,自己便是再坚强冷情恐怕也会有一瞬间的心动吧。
一直紧紧的盯着暮朝的雍正自然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细微的情绪变化,那水润清澈的凤眼中一闪而过的感动令雍正惊喜无比,而之后暮朝的怅然叹息更是让雍正欣喜若狂。
雍正尽管后宫人数比起康熙帝而言可算冷清得多,然而身为皇子,从13岁开荤至今,可谓阅人无数,如何会看不出那人的眼角眉间的叹息动容?想必,那人对他也是有情的,只不过碍着身份世俗,难以接受罢了。
雍正情不自禁的再次将暮朝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了。你放心,此生,我必不负你。”
暮朝沉默片刻,终是轻轻的抬手搂住雍正的腰,潮红的面颊贴近雍正温暖的胸膛,耳边听着他阵阵有力的心跳,叹息着闭上了眼睛。
暮朝清楚,这场戏,既然已经拉开了序幕,便只能演下去。演戏并不可怕,暮朝早已在以往的穿越过程中久经百战,扮演过帝王身边各种炮灰角色,早已经适应了这种带着面具过活的日子。只是这一次,暮朝却又有些莫名的担心。
雍正见那人主动的圈住自己的腰,以为他终于接受了自己,顿时有些喜出望外。如今心上之人就在怀中眼前,又是这样一幅艳丽动情的模样,雍正如何能够把持得住?然而正当雍正想要解开那人的衣服,却听那人淡淡的说道:“我一向喜欢在上面,四哥可能遂我的心意?”
雍正正欲解衣扣的手顿时一僵,凤眼微挑,嘴角轻扬,“真是巧得很,你我二人此次的想法却是不谋而合。如此,便要各凭本事了。”
暮朝却是大胆的说道:“四哥刚才还说过不会勉强我,如今可是要食言而肥?”
雍正闻言身子略僵,瞪着暮朝半晌,却见暮朝已然气息不稳却依旧固执坚持,心中不禁模糊的想道莫非他真的如此在意此事?只是眼见暮朝越来越难受的表情,感受着暮朝越来越炽热的体温,又看了眼暮朝雪白脖颈上的青紫瘀痕以及右手上被层层包扎的伤口,雍 ...
正轻叹一声,终究不忍再让暮朝受苦。
雍正将暮朝更紧的揉入怀中,口中却是温和的安慰道:“你放心,我今晚不动你便是,只是帮你把这药效解了,便不会再缠你。”雍正边说,边轻轻吻上暮朝雪白的耳垂,轻柔的吻又渐渐延伸至雪白的颈项,在那几个狰狞可怖的青紫印记上缠绵流连。
尽忠职守的高无庸早在雍正喂暮朝喝药之前便按照旨意安静的立于殿外,并且将其余侍从均远远的遣开,宫中之人见到高总管竟然亲自于殿外守夜均有些暗自纳罕,丝毫不知高无庸此刻内心的种种纠结烦闷。
这边养心殿里一片春意融融,那边奉辰苑里却是无比凄凉惨淡。一直跪在地上不住盼望那位主子赶快归来的侍从们直等得脖子都长了几分也未见其身影,只能眼睁睁的数着满天星辰直至天际微明。
雍正第二日早起上朝之时,暮朝尚未苏醒。
雍正望着暮朝沉静的睡颜,轻柔的为其盖好锦被,并且派去心腹侍从前去服侍,又吩咐侍从等廉亲王苏醒后立即向他禀报。
经过昨夜,雍正更加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放开那人,因此便打算再对那人好些,让他更加信任自己,依赖自己,直到接受自己,再也无法离开自己。雍正十分清楚那人的弱点便是心软,向来吃软不吃硬。因此若想得到他的真心相待,便只能动之以情,却不能威逼强迫。至于昨晚那人坚持的问题,雍正嘴角微扬,心中坚信以自己的手段本事怎么也不可能输给那人。
早朝过后,雍正便收到侍从的回禀,说是廉亲王已经醒来。雍正连忙赶回养心殿,心中难免有些忐忑。毕竟在那样强烈的药力下,意乱情迷也情有可原。然而,当那人清醒后,可会对昨夜之事感到后悔?
雍正越想越有些心急,然而当他急匆匆的走入养心殿,却见暮朝正悠闲的坐在桌旁,一边喝茶,一边翻着一本庄子看得惬意自在,温润如玉的面容上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清澈一如往昔。
雍正略微松了口气,缓步走到桌旁在暮朝身边坐下,凝视着暮朝的眼睛,柔声问道:“身子可还难受?早上我让侍从们备好的汤药可是按时用了?”
暮朝望着雍正关切的眼神,微笑着点了点头。暮朝看着雍正略显尴尬的模样,又动手斟了一杯热茶递给雍正。
雍正一愣,随即欣喜的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是按照自己以往的口味冲泡的普洱。雍正喝了一口,却是放下茶杯,随口说道:“以后还是冲泡碧螺春吧,似乎更合我的口味。”
暮朝闻言轻轻一笑,“这个容易。只是四哥昨夜问了我三个问题,我回答了。如今,我这也有三个问题,还望四哥能够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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