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君意真真如同强盗掳人一般将温娇带回筑玉阁。
二人栽倒在床上,唐君意方才那股子恨意还没消散,手脚压着温娇,凌乱的吻落在她脸颊和雪颈,他双眼里盛着怒意,斥责她的“不忠”,温娇心口如同被针刺痛,索性偏过了头,任他近乎蛮横,撕扯她身上的麻布衫子。
唐君意像头发狂的雄狮,本就粗糙的布料在他双手之中很快变成碎布条,他越发上瘾,“喀嚓喀嚓——”,身下的女人已是chi裸之身,起初她还挣扎着推他,到后来,便僵直着身子,用颤抖的双臂护住胸口,面上无任何表情,眼角有晶莹的泪珠流下。
唐君意陡然失措……他是成疯成魔了么?因为唐复那个心怀不轨的下人?
“乔儿……”唐君意跪坐起来,烫人的大手触了下温娇的肩膀。
温娇像只受惊的小鹿,哆嗦一吓,还是不看他。
唐君意后悔至极,将她身子用锦被盖住,道:“乔儿……对不住……你看我一眼,可好?”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寻不到她,有多心急如焚,恨不能有通天入地的能耐,可她却在馥雅苑与唐复举止亲昵!
温娇更偏头向里,哽咽道:“九少爷说的没错,乔儿的身子是你的,要如何,乔儿都无法反抗……”
唐君意一把抱她起身:“乔儿……你明知方才本少爷只是太气,才对唐复那样说。本少爷怎舍得你?”
“是么?”温娇用没有波澜起伏的声音说,“可乔儿是当真的。”
唐君意抬起她下巴,见她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往日那明亮如星的眸子里,似没有一点光芒,一片死气沉沉。
他掐着她的下巴的手,越发用力,心如刀绞道:“为了唐复,你要对我如此吗?温乔儿?!”
温娇闭了闭眼:“九少爷为何一直抓着唐复不放?小的当他,不过是兄弟,朋友。”
“呵,好个兄弟,朋友?”唐君意冷笑,松放开她,想起种种,怒意再次侵蚀他的理智,勃怒道,“你温乔儿本就是女子,与唐复何来兄弟之情!若仅仅在后院一同长大的朋友,为何多日来,你出入小心,行踪遮遮掩掩,连本少爷都躲着,瞒着,与他想见?你要本少爷如何信你的说法!”
温娇脸上闪过片刻心虚,被唐君意精准地捕捉到,更是相信自己的话被佐证,握紧拳头,狠砸了下床柱子,整张床都像跟着颤动起来。
温娇终于抬眼望他,眼里盛满泪,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唐君意盯着她看,当真希冀她能向他解释出一二来,可她仍是欲言又止,最后,咬紧嘴唇,身子缩进被里,转过身去。
许久后,道:“九少爷不信乔儿,乔儿……九少爷爱怎想就怎想罢!”
话音一落,温娇仿佛听到一阵风声,接着是她的房门被他狠狠地甩上,他定是气极了。
可她又怎样向他解释她的难处?她藏着个惊天秘密,是否应该告诉九少爷,她实在无法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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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把五岁的温娇留在南书房后,十几年,头一遭,唐君意整整三天还没消气,甚至会越想越不服气,心口堵得慌。
他三天没有回唐府,不知她可曾担心他?还是,又去找唐复了?
而另一边,唐宛亭和柳如胜私奔之事震惊唐府大院,城内外搜了个遍,未找到二人踪迹。
温娇暗自庆幸,他俩若当真逃出生天,也是件好事。
虽然柳如胜娶了亲,但近日听内院下人间的传言说,柳如胜娶亲之后,并未动她妻一根头发,那女子仍是完璧之身,这些时日,女子又与别个家丁偷偷好上,这才破了身子。
温娇但愿柳如胜求她之事,永远派不上用场。
可她方这样想,手指便被馥雅苑的蔷薇之刺扎到,一颗雪珠滴了下来,温娇含着手指,就听远处有女子带着哭腔喊她的名字,竟是三小姐的丫头,竹儿。
竹儿双眼红彤彤的,像极一只兔子,噗通跪到她脚下,道:“乔儿哥,想法子救救三小姐罢!柳护院和三小姐被抓了回来!”
温娇心口一抖。到底还是逃不过!
温娇赶去找唐君意时,他也得到消息,回到唐府,进了被家丁重重包围的内堂。
内堂两侧,长辈依次稳坐,而正中央跪着的,正是已被打得半死的柳如胜。
他嘴角缀着鲜血,满脸伤痕,衣裳上下已被抽得全部都是鞭印,一道道,触目惊心,简直体无完肤,但他那双眼,依旧定然而清明。
柳如胜长跪着,旁边那人踹他背一脚,狠道:“说!你个胆大包天的贼人,竟敢掳辱三姐!如今肯不肯将命交出来!”
那人正是二房庶出,唐言康。
也正是唐言康这些时日对找寻柳如胜与唐宛亭格外用心,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终是将二人追了回来。唐君意自知此人用心,虽是同胞兄弟,但唐言康毕竟是二娘之子,向来虎视眈眈,如同野狼一般,紧盯大房动静。
此次,唐言康和二娘也许并非冲着三姐唐宛亭,而是柳如胜。
只因,柳如胜作为护院之首,深得唐庸唐老爷的重用和信任,也更亲信唐君铭和他唐君意。
唐言康见柳如胜无回应,瘫坐着,再一脚又踢了过去。
唐君意沉声道:“四哥,且慢!”
唐言康收了脚,望向他:“九儿来了。快瞧,那掳走三姐的人,正在此!”
柳如胜见唐君意现身,连跪着挪过去,地上留下一条血印,让他心中悸动不止。
他明知三姐与柳如胜早有感情,若不是身份所碍,一个夫婿病逝,一个尚未娶妻,两情相悦,大可不必有今天这光景。
怪这怪,唐府门第规矩森严,对女子格外苛刻,就算唐家的亲生女儿都不会允许发生半点“丑事”。
唐君意道:“柳护院……为何……你为何!”
柳如胜却露出笑,释然道:“九少爷,你尚且年轻,又怎知……小的这样做,不过为情、为欲……贪恋三小姐美.色。”
唐君意再清楚不过,他在众人面前如此说法,只为保全三姐,否则,他二人便是通.奸之罪,有浸猪笼之罚。
唐庸气极,亲耳再次听到柳如胜如是说,拍桌怒道:“你这贼人,亏我这些年来对你当亲生侄儿般对待!来人——家法伺候!再打!”
“爹爹!”唐君意道,“望爹爹看在柳护院十多年来为府内尽心尽责,减轻罪责!”
唐庸怒道:“九儿,你可知道你在为谁人求情,他,这人想——”
“九儿知道。”唐君意冒胆子说,“可爹爹可曾记得,九儿当年贪玩在城外走失,若没有柳如胜发现九儿,九儿如今不知在何方漂泊?爹爹!”
唐庸吁叹一声,头晕目眩,身子倾了倾,差点摔倒。
...
众人惊呼,大奶奶忙上前扶他,唐老太太只是摇头,一时也是头疼的紧,扶着额,直摇头。
荷花愤然起身,道:“九儿,你如此护柳护院是做甚?瞧将老爷气的!你可知柳护院掳走宛亭,想要奸.污她?宛亭可是亲姐姐!言康,愣着作甚,打死这忘恩负义的贼人!”
“二娘!”唐君意道,“二娘又可记得,柳如胜从前是三哥房内之人?唐府之内,只有爹爹、祖奶奶和三哥可定夺柳护院的生死!二娘您,最好切勿僭越。”
荷花不甘心,气得呼哧呼哧,指着他:“你——”
唐老太太虚声道:“休要吵了!若汀,扶我回房。”若汀拿上手杖,连忙起身。
荷花道:“祖奶奶,您要做主啊。”
唐老太太没理,由下人搀扶离开。
内堂顿时鸦雀无声,过了半刻,温娇又竹儿远远地哑声喊道:“不好了,三小姐,三小姐——”
唐君意与唐言康几乎同时冲过去,将竹儿拽进内堂。
柳如胜顿时脸色煞白,用已无力的双腿爬蹭过去,问道:“宛亭……宛亭怎了?”
竹儿失声大哭,从怀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跪地痛哭道:“三小姐……三小姐……投井……投井自尽了,这是……她留下的书函。”
唐庸眉间尽是悲恸之色,眼前一黑,身子栽倒。
“爹爹!爹爹!”
内堂众人瞬间陷入一片慌乱,哭声,叹息声,在唐君意耳边凌乱地围绕,三姐竟然……
唐君意一时发懵,脑袋里混混沌沌,不能相信耳朵所听。
却见,内堂悲伤的人群中,只有荷花嘴角带一抹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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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宛亭的尸首打捞上来后,被暂且安顿在卿素院,唐府对外只称,唐三小姐被家丁掳劫后,清白被毁,受心病困扰,一时想不开,跳井自杀而死。
而就在当晚,奄奄一息的柳如胜也死在了卿素院的井边。
这是他要的结果——死无对证。既保全三姐名声,也成全了他柳如胜。
唐宛亭跳井前留下的书函,只有唐家人看过。
内容大致是,她与柳如胜从小便情根深种,只是,一个不过是唐府失去母亲的庶出三小姐,一个不过是身份卑微的家丁,这份爱注定不容于世。她从不后悔决定跟柳如胜逃离唐府,此刻,她即将死去,却感到从未有过的自在和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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