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示意宫中侍卫朝赵子离围拢,赵子彦笑得平静:“十三弟,你不该来的。”
如果他不来,陆晼晚便会一直留在自己的宫殿里;如果他不来,他们之间就不会有这样一场避不开的对决;如果他不来,赵子彦想,兴许自己还会在登基之前留他一命——然,这一切不过是假设,赵子离既然已经来了,他哪里还会纵虎归山!
头颅微侧,身后的人便动了起来,寝殿内瞬间人满为患,狭小的空间让人有些施展不开。
看着朝自己飞扑过来的一群人,赵子离笑得随意:“以多欺少,原来这就是大哥的待客之道。”
“那还得看是对什么人!十三弟,你绝对会是头一个让我这般兴师动众地派人招呼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赵子彦可不希望日后再出现一个和赵子离一样难缠的对手。
侍卫们手中的剑已经扬起,时刻准备着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赵子离看着眼前一帮乌合之众,实在是没什么兴趣,脚步轻晃,身子便如同陀螺般旋转起来,所过之处如疾风过境,人与物皆是东倒西歪一片。那赤色的身影快速旋转着,快得几乎让人看不到他真实的身躯。
不过须臾,寝殿内便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声音,侍卫们手中的兵器纷纷落地,就连他们自己都有些站不住。
赵子彦甩了甩头,转过身目光愤恨地看着已成功将自己挪到正殿的赵子离——他这是在小看自己么!
扭头看了一眼寝殿内东倒西歪的一群人。赵子彦脸色不是太好,这才第一次照面,他手下的人甚至连动手都没有动手就被赵子离撂倒了。究竟是他的人太差,还是说赵子离太强!
“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废物!”怒骂一声,赵子彦一脚踢开挡了他去路的属下,抬步朝正殿走去,“十三弟这一招可谓漂亮,但是十三弟别忘了,有些招式之中看不中用。希望十三弟还是不要投机取巧的好。”
赵子离嗤笑一声,赵子彦只不过是心中不平衡。认为他胜之不武,但这又有什么,中山侯赵子离从来就是不拘小节之人。
“大哥,你我之间就无需这般客套了吧。”赵子离实在不想与他多费唇舌浪费时间。抬起手臂,将从那些侍卫手中顺来的长剑直指赵子彦,目光挑衅,“大哥。”
见状,赵子彦哪里还忍得住,提剑便朝赵子离冲了过去。
“十三弟既然相邀,那便怪本宫不客气了!”
正殿内的明珠散发着微光,不过须臾,整座东宫便都灯火通明了起来。
被青越带出东宫。置身于某处宫殿的屋顶,陆晼晚能够将赵子彦宫中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瞧着那将整座宫殿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大内侍卫,陆晼晚皱了皱眉。
“二小姐。属下先带小姐回去。”对于那座宫殿里如今的情势,青越似乎半点都不着急。
陆晼晚未曾回应他,眯着眼四下看了一圈,却见东南方位的宫殿某处,似乎燃起了灯火。皱了皱眉,陆晼晚抬手朝那个方向指去。同青越问道:“那是何处?”
对于陆晼晚的顾左右而言他,青越倒是习惯得很。闻声朝陆晼晚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极为肯定地答道:“坤翊宫。”罗网遍布大江南北,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地方。帝都是罗网组织的大本营,这里的一花一木都是他们极为熟悉的,小小皇宫,自然不在话下。
知道罗网的厉害,陆晼晚又岂有不信之理。
于是乎,青越话音一落,陆晼晚便将身子一转,提步往坤翊宫的方向飞纵而去。
青越不知她作何打算,但他本身是个贪玩儿爱闹的,如今看着陆晼晚的样子便知道肯定会有好玩儿的事儿,当然不会错过,当即便紧随其后,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往姜姒所居的坤翊宫去了。
却说赵子彦宫殿里,俩个人仍是僵持不下。
剑身交错摩擦,发出哧哧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内尤为刺耳。
很快,赵子彦便发现了一个问题——
眉目一凝,赵子彦面上似不喜,似愤怒。他竟敢这般轻视看自己不起?
手腕一翻,赵子彦提剑便再度朝赵子离掠去。从始至终,赵子离都只用一只手与自己过招,那便是握剑的左手,而另一只手一直都负在身后,似乎在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赵子彦,如何能忍!
攻势逐渐凌厉起来,赵子彦专刺赵子离肩胛处,他就不信,赵子离会永远都只用一只手!
然而,现实很是骨感。无论赵子彦如何挑拨,如何来势汹汹,赵子离始终面容平淡,身姿灵活地躲闪在赵子彦的剑影下。
目眦尽裂,赵子彦气急,双脚一跺便以身直直朝赵子离侵袭过去,就在要靠近赵子离之际,陡然将手腕一翻,长剑直取赵子离面门。
眼见着那轻|薄的剑刃就要横切过来,赵子离这才不慌不忙地换了步伐,以脚尖勾地,整个人身子便朝后仰到下去,剑身从他鼻尖上一寸之处横切而过,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剑身带过的一阵气流。
举目,只见赵子彦面上一喜,手腕一转便将剑身回切过来。
赵子离双脚并拢,提气将身子朝后滑去,赵子彦自然不会放过这绝佳的时机,当即欺身而上,打算故技重施。
然,下一瞬赵子彦便感觉到不妙。
眼下赵子离虽看上去处于弱势,但他自己将重心提升到上身,腰身以下之处皆是空门,已然呈现出了极大的破绽。赵子彦一惊,扯住剑柄便愈撤回招式。
赵子离岂能让他如愿!
身子还在继续滑行着,赵子离手上却已经有了动作。横握剑柄,赵子离顺势送出长剑,朝赵子彦腹部刺去。
冰凉的剑身划破衣衫,正慢慢刺入皮肤。
赵子彦瞪大双眸,拼尽力气往后撤去,却因心急而气息不稳,脚步紊乱。脚尖点地,赵子彦借此来降低自己身体往后撤去的惯性,从门边滑到殿中才看看停了下来,脚步踉跄,赵子彦有些狼狈。
方才那一抹冰凉的触感仿佛还死死地钉在自己的皮肤上,赵子彦快速低头朝自己腰腹看去。质地良好的衣料已经被赵子离方才的袭击化开了口子,皮肤上似乎有些异样的感觉。伸手朝腹间探去,却是触到一抹温润。
他受伤了!
虽只是皮肉伤,未伤及肌理,但,这是一种耻辱!
眼神阴辣暗沉,赵子彦握剑的手紧了紧,握着剑柄的手指关节已尽数发白。
“大哥,刚愎自用只会让你加速死亡!”提唇冷笑一声,赵子离早已立起了身子,抛弃防御作战的策略,第一次主动发起进攻,然,手中无剑。在他身后,方才给赵子彦带来轻微划伤的长剑已被他丢弃在地上。
赵子离速度很快,快得,根本让赵子彦来不及反应。
那帮围着两人等候最佳偷袭时机的侍卫们皆是一阵手足无措,面面相觑着竟不知怎么办才好。
赵子离自然不会去理会那些小喽啰,一个跨步便冲到了赵子彦身侧之际,并起的食指与中指在赵子彦握剑的手腕上一敲,他手中的长剑便应声落下,掉在光滑如镜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赵子离顺势一把抓住他右侧肩胛,另一手用力一扯,殿内之人只听咔嚓得一声,接踵而至的便是赵子彦的闷哼声。
右关节已然脱臼,赵子彦额上冒出冷汗,脸色瞬间泛白,面容扭曲得不像样。
将赵子彦扣在手中,赵子离俯身在他耳畔轻笑一声:“大哥,你想不想知道,当一个人内卸掉所有关节时会变成什么样子?”
关节脱臼已经让赵子彦剧痛难忍,现在却又听到赵子离如此心狠的话,赵子彦便只觉得他是在羞辱于他,心中恼怒不已。怒视着赵子离,赵子彦道:“要杀便杀,要剐就剐!想不到,十三弟也是,是个瞻前顾后,之人。”每说一句话,右肩关节的疼痛便牵扯他所有的神经,将痛苦之意翻倍,赵子彦索性不再说话。
“哼。”冷笑一声,赵子离陡然撤手,目光讥讽地看向抱着自己胳膊的赵子彦,“这么多年,我竟不知大哥也是冷血无情之人,能做出如此凶残之事!”
对于赵子离突如其来的问罪之声,赵子彦一头雾水,很显然,他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赵子彦知道,绝对与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有关。
强忍着身体的痛意,赵子彦靠在一根汉白玉柱上,半伛偻着身躯,道:“如何冷血,如何凶残?”
费力地抬起头,赵子彦一眼便看见赵子离眼底浓浓的恨意,没错,是恨!
“如此倒行逆施,大哥,我看你这太子之位也坐不了多久了!”赵子离始终看着赵子彦,但这并不妨碍他将周遭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身后那一拨人见殿内气氛有些僵持,赵子彦与赵子离又突然停战,不由得纷纷壮起胆子朝赵子离围拢过去,意图不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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