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车辘辘地奔行在官道上,带起满地的尘土,将喧嚣和牵挂都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陆晼晚心中着急,自从出了幽州城之后便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夏子清见她这样心中也是忧虑,若是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帝都,那也得大半天的时间,他们一早便出了城,算下来,得傍晚时分才能抵达帝都。
“我的人一直都在暗处盯着,夫人应当会没事的。”揽月楼并未再有新的消息传过来,想必那人是真的未想过对曹氏动手。
只是,那人这样做,摆明了就是要引陆晼晚前去,他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
“月影,再快!”尽管马车因着速度太快变得有些颠簸了起来,陆晼晚却仍是觉得这一路的速度太过缓慢,她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进入帝都!
车辕上,依旧一身黑衣的月影闻声皱了皱眉,却是没有出言反驳。搭在车板上的腿顺势一收,整个人正襟危坐了起来,握着缰绳的手扬起又狠狠落下,马儿吃痛,撒开四蹄便再度加速奔跑起来。
车厢内,陆晼晚手指死死地抠着窗棂,尽量稳住自己因马车太过颠簸而摇晃不已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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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内,气氛沉闷。
乔氏与陆桁并排坐在大堂上,听着堂下之人的回话,眉头是紧了又紧。
“你们是怎么保护人的。竟然让那些人从眼皮子底下将人劫走!”
本来陆晼晚突然失踪一事便让乔氏心中不安,眼下竟然连带着曹氏也出了意外,即便她再淡定。这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些事情,她还怎么坐得住!
李舜华站在一旁,皱眉看了一眼那跪在堂上瑟瑟发抖的几个人。
——“晼晚那孩子素来心疼她娘亲,若是知道这偌大的尚书府竟然守不住一个人,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这是在栖梧院,老夫人亲口与她说过的话!
她不知乔氏为何会发出这样的感慨,但却也听出了一个意思。那便是二小姐若是回来,她无端消失之事老夫人是打定主意不会与她计较了的!
可现在。那人怎么还不回来!
“你,将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便是素来不插手后院之事的陆桁这次也出了面,关心起这样的事情来。
“回,回老爷。当时,属下们正要下山,就,就遇到了那帮黑衣人。那时属下们随夫人刚刚到了半山腰,那些人身手极快,可是……可是并无伤人之心。”跪在地上的青衣侍卫偷偷抹了一把额上沁出的细密汗珠,身子一颤,又继续说道,“老爷可以问问其他兄弟。那些人似乎是早已做好了准备和打算,当时将夫人劫到手之后,也没有与属下们再继续纠缠的打算。劫了人之后就直接走了……属,属下轻功不济,未能追上那些人的步伐。”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出去!”陆桁也是气到了极致,这尚书府三天两头就丢了人算是怎么一回事,竟然还闹得满城风雨。
保护不力。轻功不济!这些话竟然敢拿到他跟前当做借口来说!剑眉一竖,那早便被他扣在手掌的茶盏被狠狠朝前砸去。正好落在那人膝盖边上。瓷器零碎,热茶溅出,溅在那人手背上,灼热的烧烫感令他忍不住就想缩回放在膝盖上的手,可却又不敢,只得生生忍着。
满大厅站着的人也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一个不慎,这不该有的祸事便落到了自己身上来!
然而,有聪明地沉默不语的;也有装聪明想要喋喋不休的。
“老爷,你也别着急,他们不是说那些人没有伤人的打算吗,可见姐姐在那边还是安全的。”柳翘儿扭着腰肢上前,却又不敢太过靠近此时戾气太重的陆桁,只在他边上不远的地方站着,出言说道。
“哼,我看你是巴不得心悠出事才是真!”说话的是乔氏。
打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这个不知廉-耻,靠着怀中胎儿来上位、心思不正的女人。再者而言,柳翘儿觊觎主母之位已久,尤其是在许兰馨疯癫之后,那种一步登天的欲-望更是强烈,乔氏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
只是,柳翘儿想归想,却始终还未做出一些不可逆转的蠢事出来,乔氏便也暂时放任她的行为,只要这柳翘儿不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她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枪打出头鸟,再有便是——自作孽不可活!眼下,这两句话放在柳翘儿身上都再合适不过!
柳翘儿明知这当家作主的两人心下不爽,却还要站出来说这没头脑的话,简直是找死!
乔氏已经发了话,其余人便低着头,等着看接下来柳翘儿的窘态。
“来人,将陆柳氏带入锦绣园,这段时间好好面壁思过!”乔氏越看她便越是气不过,稍作一想,便说出了这样的话。
闻声,堂下之人无一人不惊。
锦绣园?那不是……
柳翘儿更是直接,听到乔氏的话之后,双腿一软便硬邦邦地双膝磕在了地板上。见乔氏一脸铁色并无更改,便挪着双膝朝坐在主座上的乔氏跪行而去:“老夫人,老夫人不要,婢妾愚钝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老夫人恕罪,求老夫人不要讲婢妾关进锦绣园!”
抓着乔氏的衣摆,柳翘儿几乎是声泪俱下。
她才不要去锦绣园里,不要去陪许兰馨那个疯子,更不要让自己接下来的人生白白蹉跎在那犹如冷宫一样荒芜的地方。
尚书府上下无人不知,自从除了四小姐陆毓宁那一事之后,大夫人许兰馨受不住刺激入了疯魔,昔日繁华奢靡的锦绣院一夜颓败,满园秀色不复往昔,成了人人避而远之的一处。
柳翘儿拼命摆着头,那个地方,她不要去,不要去!
“来人,陆柳氏疯魔,将人带下去吧。”陆桁轻描淡写,一句话便判定了柳翘儿的余生。
柳翘儿这个女人,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个泄欲的工具罢了,只是没想过年少时竟然一举中了红心,不得已才抬了她做姨娘。时间,是女人最大的天敌。待时光老去,昔日容颜不再,陆桁又怎会再去与一个人老珠黄的半老徐娘翻云覆雨!
看着呗叫进来的两名家丁将苦苦挣扎的柳翘儿拖了出去,哭喊声渐远,一屋子的人便愈发沉默了起来。
如今,皇城局势日益紧张,一步错,步步错。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这样的气氛不知何时被带进了府内,便是她们这些人平日里说话也要极尽小心,若是惹得乔氏和陆桁其中一人不虞,那边等着大祸临头罢!
袁容青侧过脸望了站在自己身边的罗晓冉一眼,若再这样下去,尚书府这偌大的后院便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不知是该叹世事无常,还是该从容应对。
陆锦宁素来胆小,见着堂上的几番变化,竟是有些犯怵。
陆秀宁正好站在她边 ...
上,伸手便牵住她的手,轻轻一握,似在传递能量一般。
感到手上一暖,陆锦宁扭过头朝她笑了笑,笑容腼腆。
此时,却听着外院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听起来,还不止一个人。
陆桁抬了抬眉,有些疑惑地望向空荡荡的院子,这个时候,会有谁来?
“老爷,老夫人,二小姐回来了!是二小姐回来了!”是守院的家丁的声音。
听着他声音激动,不似作假。
乔氏听着,几乎要老泪纵横。一手握住狮头拐,另一只手撑在身边的茶几上便要起身,却不知时太过激动还是其他缘故,试了几次竟然都未能站起身来。
李舜华见状,赶忙与刘妈妈一道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然,乔氏却是催促着两人将她扶到院外儿去,去看看那回来的人。
乔氏已经走了出去,陆桁自然是紧随其后,他也想去看看,他那消失了几日的二女儿,究竟是去干什么了,竟然闹得尚书府鸡犬不宁!
袁容青与罗晓冉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上。
这些人当中,陆秀宁与陆锦宁是最为欢喜的,在听到那人报信儿的声音之后便早已忍不住跑了出去。
“二姐姐!”前脚才跨入院门,陆晼晚还未站稳当,便瞧着有个人朝她冲了过来,下一瞬便扑进了自己怀中。
脸上错愕,陆晼晚抬头看着屋檐下站着满满当当的一排人,不由得心头一动,鼻尖有些泛酸。
“二姐姐回来了就好!”躲在她怀中,陆锦宁哽咽着说了这么一句。
闻声,陆晼晚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无奈地将她从自己怀中拉了出来,看着她轻声道:“害锦宁担心了,是姐姐不对!”
陆秀宁是与陆锦宁一起出来的,此时便与陆晼晚对面站着,见陆锦宁这般不顾及地扑倒陆晼晚怀中,竟是有些羡慕她们之间的感情:“二姐姐可算是回来了,快去见见老夫人!”
弯唇笑了笑,陆晼晚便被陆秀宁与陆锦宁二人一左一右地带到了乔氏等人跟前。
夏子清被忽略得彻底,但瞧着她们姐妹欢喜,便也只得摸了摸鼻子,默默地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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