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何时会离京?”
陆景昳肩负责任,即便不是随着外祖父与舅舅远赴边关,恐怕到时候也会随同赵子离一同前往幽州地界,届时,他们兄妹二人便再度远隔千山万水。
思及此,陆晼晚眼中划过一抹落寞。
赵子离前些日子忙得不见人影,过完这些天,恐怕也是要离开了吧!
“暂无定期,况且……”陆景昳朝赵子离看了一眼,话语一顿。
“过些日子我便要去幽州,届时我会向父皇禀明,让陆兄随我同往。”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眼下他不想让陆晼晚太过伤怀,但走的时候必定会引起一番情绪,不如现在说了的好。更何况,他要走不是一个人走,顺带还会拐走她家亲大哥!
“嗯。”
出乎两人的意料,陆晼晚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没多说什么。
见状,赵子离抬眼朝陆景昳看去,两人相视一阵,皆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即便是他们不想去做,但也还是不得不做!
“眼下大哥与六哥相争,已经是搬到台面的事情,朝堂上越闹越凶,父皇却从不制止,这皇城——就要乱了。”之间摩挲着酒杯的杯沿,赵子离眸光有些暗淡。
“两虎相争,未必不是好事!”陆晼晚接下一言,朝低垂着头的赵子离看去。
见赵子离抬起头来之际。眼中短暂的错愕,陆晼晚只是笑了笑。早在最开始听闻赵子离此人,她便知晓他必定是有野心的。一个没有野心的皇族。只能被人当做争权夺利的靶子,到最后遍体鳞伤——很显然,赵子离不是这样的!
他有野心!
赵王赵子钰或许还只是想夺嫡袭位,但他——陆晼晚潜意识里便觉得,赵子离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听着两人的对话,陆景昳心下一惊。陆晼晚话里隐含的意思他未必就听不明白!
眼看着朝中局势日益白热化,赵子离都始终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然而现在他的亲妹妹。却说两虎相争未必不是好事!言下之意——中山侯赵子离也有谋权之心!虽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一个没有野心的皇子会培养属于自己的亲卫队,但眼下听二人这般云淡风轻的说起来,依旧是心里一凉,看向赵子离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敬重!
赵子离虽与他同岁。但整个人的心胸气度却绝对非凡,而且,此人大有谋略,只怕到时候,真的会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些还是留待日后慢慢再说,眼下,却是要如何保障你安全?”安远寺里出现的黑衣人只是威胁了一番,但其隐含的意思却是已经很明白了——若是陆晼晚再插手许兰馨一事,只怕到时候就不会是在尚书府站不稳脚跟这样简单的事情了。
闻言。陆景昳目光一转便停留在陆晼晚的额头上,抿了抿唇,又与赵子离说道:“中山侯是不是已经知晓了什么?”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知道晼晚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而且极有可能,他还知道幕后主使之人是谁!
陆晼晚也是将视线挪到了赵子离身上,此前他在房内说的话分明也是有这个意思,但他却不名言那黑衣人是哪方势力,究竟是剑云宗。还是绣颜阁?
“你们无需担心,安远寺出的意外。有我来处理便好。”赵子离自然是舍不得让陆晼晚忧心太多,至于陆景昳,他是晼晚亲大哥,除了报效家国,还有便是要替自己守护好陆晼晚,这是最重要的!
兄妹二人相视一眼,皆是轻拢着眉头。
赵子离分明是要将所有的事一头揽了,但是眼下他还要与太子殿下和赵王相周旋,哪里顾及得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事儿!
“不行。”陆晼晚首先便出言反对了。赵子离忧心她,她未尝不知!但就好比赵子离担心她一样,她同样也会替赵子离担忧,两人都在为对方打算着,却都不想让对方承担太多太有愧疚感。
陆晼晚如此强硬也不是件常见的事儿,赵子离知道她定然是生气了,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嘴上轻啧一声,抬手便向陆晼晚头顶拂去,“听话!”
“中山侯可否告知,晼晚安远寺受伤一事,究竟是何人所为?”陆景昳此时是与陆晼晚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眉宇轻皱,赵子离是不情愿说的,毕竟有些事情,晼晚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见着这兄妹二人皆是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赵子离破有些无奈。
“剑云宗。”
果然是剑云宗么?
搁置在桌面上的手猝然一紧,陆晼晚脸色有些变化。
陆景昳脸色也是一变,看向陆晼晚的目光多了些忧虑。若真是剑云宗插手,这件事怕是有些棘手。
“就是担心你会胡思乱想。”抬手将陆晼晚搁在桌上紧握的拳松开,赵子离使自己与她十指紧扣,眉头虽是皱起,眼神却是无奈且宠溺的。
这么多年来,陆晼晚还是头一个让他颇感无力的人,也必定会是最后一个!
索性话已经说开了,赵子离便没有必要再将剑云宗的事儿都瞒着这两兄妹,一顿茶话,便言简意赅地将剑云宗的大致情况明细俱表。
清瑶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也知定然是厉害的,不然这桌上的三个人也不必每个人都沉着一张脸,就连平日里嬉皮无赖的中山侯子离都正儿八经了起来。
默默为几人添着茶,清瑶懂事地服侍着众人,对于所闻之事,也是尽量做到左耳进右耳出。毕竟,主子们的事情,她一个做下人的,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待夏喧被再次召进花厅,几人脸上便变了颜色,虽依旧有些忧虑,但已经没了刚开始的那份紧张氛围。然,这些在目睹全程的眼里,便只是暴风雨将至的征兆!
“夏喧,这段日子,看紧夏蝉,有什么异动便告知于我。”陆晼晚可不想她这边还什么动作都没有,就被自己院子里的人出卖了。
闻声,夏喧心里一紧——二姑娘终于要对夏蝉采取措施了么?那毕竟是她的妹妹啊!
“二姑娘,夏蝉她只是不懂事,她……”
“是不是不懂事,我自然懂得分辨,你是个明白人,不会不懂我为何要如此做!”
对于夏喧,陆晼晚还是比较看重的,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去到哪儿都只将她与清瑶带着。至于夏蝉,还是看她自己的觉悟和造化吧!她不会错怪了好人,但也决计不会放过一个可能坏了大局之人。
“你便是脾气太好,将这院子里的婢子们宠成这般无法无天的模样。”
赵子离声音不大,却是叫替夏蝉开罪的夏喧身子一颤,急急忙忙跪了下来,“中山侯恕罪,二姑娘恕罪,是奴婢僭越了。”
清瑶也不由得摇了摇头,夏喧平日里看起来颇为懂事,现在却当着中山侯的面儿与二姑娘辨嘴,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更何况,方才一番谈话下来,几人心情明显不好,夏喧现在怎么也不会看眼色了!
...
然,想到夏喧与夏蝉之间的那一层关系,便也了然了,毕竟是亲人,夏喧没道理坐视不理。
“起来吧。”
揉了揉眉心,陆晼晚满脸的倦意。
清瑶赶紧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赵子离与陆景昳便也不再多坐,也一起往花厅外走去。
对于方才在花厅发生一个小小插曲,陆景昳虽是疑惑,却也没多问,但却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了。从方才夏喧的求情与晼晚的强硬态度看来,似乎是锦兰院里那个叫夏蝉的丫鬟做错了事儿。难怪最近总是只见着清瑶与夏喧两人在晼晚身边伺候着。
出来之后,陆景昳并未多坐停留,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辞了陆晼晚与赵子离,往凌霄院去了,神色匆匆。
在陆景昳走了之后没多久,赵子离便也起身离开了。剑云宗一事太过复杂,目前他也只能抓住一些小的苗头,至于这个组织的具体动向,他还有待观察。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好陆晼晚,看紧许兰馨!
送走了两人,陆晼晚也回了屋子,无意间与清瑶问起,那夏蝉竟是有段时间不见了踪影。在她们前去安远寺的时候,那丫头便未曾跟着,若是以她往常的性子,必定是吵吵嚷嚷要一路随行的,那一次居然二话都没说。眼下,连她们从安远寺回来了,也都还未露过面,这样看来,若说夏蝉心里没鬼,连一向心软的清瑶也未必会信了。
索性她也不着急现在便将夏蝉捉过来问罪,她若是想去哪里做什么事,那便随她去吧,若是能利用她来引蛇出洞又未尝不可!
合眼躺在美人榻上,陆晼晚心中感慨,她向来不喜欢去利用自己身边的人,可偏偏有人不不合她的意。
然,陆晼晚心中便也做好了打算,夏喧与夏蝉姐妹情深,一人的过错没必要牵扯到另一人,届时她将夏蝉遣走便可。至于夏喧,若是与夏蝉分不开,是去是留,便也看她自己的意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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