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夫人,大夫人!”
见许兰馨扭头便走,银翘面上一急,心中懊恼。她就该听紫苏的,如今自己抢了风头却反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夫人如此气急败坏,等回去了之后,铁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不顾陆晼晚主仆几人还在场,银翘追着许兰馨便跑了出去,一路求情。
“大夫人,奴婢真的没有说谎,方才在荷园的时候,奴婢是真的……啊!”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掌掴声,银翘的声音戛然而止。
跟着许兰馨一行人出来的陆晼晚主仆几人,才刚走到廊檐转角,便看见方才还生龙活虎的银翘此刻正捂着脸颊站在院子里,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可以见着她脸上隐隐约约浮现的一抹不服气,但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大夫人……”
“你给我闭嘴!”一抬眼便看到陆晼晚一行人正站在转角看着她们,许兰馨只觉得自己现在像是被关在笼中供人赏玩的玩物可笑至极,而陆晼晚就是那笼外之人。
恨恨地剜了一眼站在那里云淡风轻的人,许兰馨看向银翘的目光深了又深,最后在陆晼晚等人的注视下,愤然转身,“走!”
看着垂花拱门下再无一人,清瑶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看向陆晼晚。
“二姑娘!”
“进屋吧。”
扫了清瑶一眼,目光从她下颚上的红印上划过,陆晼晚抿了抿唇,抬步往花厅的方向走去。
清瑶还想说什么,但见着陆晼晚走远,也只得蠕了蠕唇将想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与夏喧相视一眼,神情中竟是含着无奈。
大夫人虽然离开了,但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等她回到了锦绣园。银翘肯定是少不了一顿打骂,至于大夫人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二人心中却是万分忐忑。
说到底,这事儿都是因覃珞而起。
“还好二姑娘及时让月影将珞姑娘送了出去。否则要是真的被大夫人她们撞见……”想着在最后一刻,月影才将将离开许兰馨便带着人闯了进来,清瑶便有些心有余悸。若是月影动作慢上那么一瞬,这后果可就不敢想象了。
“以后咱们都小心些,别让姑娘再为难了!”
夏喧叹了一句,这话,主要还是与夏蝉说的。
方才夏蝉并未在屋子里头,所以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见清瑶与夏喧二人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紧。再加上夏喧那句意有所指的话。夏蝉更是变了脸色。
陆晼晚进屋已有片刻,清瑶与夏喧也不再多耽搁,交换了眼色,便匆匆随着陆晼晚的方向去了。
夏蝉倒是没与她们一起,反而是站在原地一阵气愤!
二姑娘不待见她。清瑶姐姐从不放心将重要的事儿交给她,现在就连夏喧也含沙射影说她的不是——搭在檐下红木柱子上的手掌赫然握成拳,夏蝉脸上闪过一抹不甘与怨愤,抬头朝先前几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哼一声便朝院外走去。
而此时,花厅内。
陆晼晚站在半掩着的轩窗前,嘴角勾起。眼神却是逐渐冷了下来。
清瑶与夏喧早就在她身边站在,当看见夏蝉捏着拳头忿然离开院子的时候,脸色也是变了几变,神情晚风古怪。
“二姑娘……”
夏蝉毕竟是她最亲近的人,即便是现在发现她心思不正,夏喧都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她既不知道被不满和怨恨蒙蔽了双眼的夏蝉会做出什么。也不知道陆晼晚会怎样去处理夏蝉的事情,心中甚是纠结。
“你放心,只要她不作出什么对锦兰院不利的事,我便不会太为难她!”
抬手将窗子合上,纤细白皙的手指在跳落在窗台上的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孱弱。
合上窗,陆晼晚便不想再去说夏蝉的事儿,之前她不与夏蝉计较,是想夏蝉能有些自我意识,但现在看来,她是注定要失望了。
清瑶与夏喧都不比她是一个已经活过一世的人,看待事情往往不够透彻,而且过于心软,在处理夏蝉一事上,在出客厢的时候她便与二人说过——夏蝉之事,由她亲自过问!
“清瑶,待会儿你亲自去趟沁竹园。夏喧,你去碧秀园替我传个话儿。”碎步往寝室的方向走着,陆晼晚神色平淡地吩咐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清瑶与夏喧两人。二人只管听着,到时候她们照着吩咐去做便可。
******
银翘偷偷回到芳菲苑的时候,恰好院子里没人,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似乎是四小姐午睡醒了,里头正有一队人伺候着呢。
小心翼翼地避开房门,银翘捂着自己红肿的双颊贴着墙壁往自己居住的耳房快步走去。
“紫苏,银翘去哪儿了,先前就没见着她?”
陆毓宁醒来,看着满屋子的人在她面前打转,却唯独少了日常伺候自己饮食起居的银翘,不由得心中疑惑。再者而言,她已经习惯了银翘的服侍,这么多丫鬟里头,就属银翘最懂套她欢心。
将将走到墙角,便听见陆毓宁的声音从里头传来,银翘脚下步子一顿,紧张兮兮往房门的方向瞥了一眼,见没有人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肩膀,银翘正欲离开,便听到紫苏的声音传了出来:
“想是怕小姐醒来之后肚子会饿,这会儿去小厨房准备糕点了吧。”想着银翘跑出去芳菲苑的时候说的那一番话,紫苏摇了摇头,暗自叹了一口气。
银翘她一贯心高气傲,她说出那番话来她倒不觉得奇怪,只不过——紫苏想不明白,银翘究竟是知道了什么事,竟然那样兴奋!
陆毓宁一向以自我为中心,也指望着别人都事事以她为主,现在听到紫苏这样说,便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看来我平日里没白疼她。”
说了这话似乎是不过瘾,陆毓宁扭头看了一眼神色平平、相貌平平的紫苏,挑了挑眉,似乎是对她的服侍不甚满意。紫苏正纳闷儿,下一瞬便看见陆毓宁颐指气使地冲屋子里其他打着转儿的丫鬟们说道:“你们啊,也都学这些,机灵些,别一个个都像个木头似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是。”
如今,在少了陆霏宁的芳菲苑里,陆毓宁说话还有谁敢不听。因此她话音才落,那些一开始便围着她打转的一干婢女便就此矮了矮身子,规规矩矩地应声说是。
紫苏抿了抿唇,也是委身随着一众婢女说着有口无心的话。陆毓宁这另有所指的意味太明显了,紫苏不用多想也知道陆毓宁口中那个木头似的人是在说自己——看来,四小姐至今都还不完全相信自己。
而屋外,听着陆毓宁开口教训那些比自己等级低的丫鬟们,银翘心中便平衡了不少,放在在锦兰院与锦绣园里受得气似乎都顺畅了不少。
哼,凭紫苏再怎么说再怎么做,在这芳菲苑里,她始终都要矮上自己一头!
...
心中泛起一丝丝诡异的快感,银翘便忘乎所以起来,原本倚在墙边的身子微微支起,从开着的窗台处看着里面的一群人笑了笑。
脚下步子移动着,银翘并未注意到脚边放置着的物件,行动间,便踢到了种植着铃兰草的花盆。
铃兰草和着泥土被踢到一旁,花盆与地面相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惊动了屋子里头的一些人。
“谁在外面?”陆毓宁拧着秀眉起身朝屋外看去。
紫苏眼利,抬起头一眼便看见了墙角有些惊慌失措的银翘,不由得一愣——银翘脸上有伤!
这才出去了多久?之前银翘出去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如今回来怎么就成了这幅样子了?
屋外未曾有人回应,陆毓宁心中便疑惑起来,推开门朝院子里头扫了一眼,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诶,银翘姐姐?”
到底还是有眼神儿好的,紫苏觉得有些蹊跷不打算暴露银翘,但不代表别人也和她一样的想法。这边陆毓宁正准备回身进屋的时候,却有一个小丫头抬起手向银翘藏身的地方指了过来。
陆毓宁扭过头朝那小丫头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首先见着的便是那滚落一地的铃兰草,心中有些不悦。这些东西是她花了好些心思护养着的,竟然有人不长眼地毁了一盆,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干的,定不会轻易饶过!
提起裙摆跨出房屋,陆毓宁快步向银翘的方向走了过来,紫苏意欲阻拦,却是慢了一步。
陆毓宁养这些铃兰草的地方本就没有多隐蔽,顶多是靠了一个墙角,上前几步也能看得见拐角处的事物。所以说,这里压根儿就藏不了人。
陆毓宁一心只想着要如何处置毁了她苦心养殖的花草的人,却不想见到了一身狼狈的银翘,不由得一怔,“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了?”
脸颊红肿,衣袖破损,看上去便是受了不轻的责罚。
是谁胆敢打了她的人?陆毓宁想也没想,便将一切都归咎与陆晼晚身上,面目狰狞地看着脸上带着万分尴尬和羞恼的银翘,“是不是陆晼晚干的?”
ps:
刚搬过来这边住就感冒了,整个人都不好了。脑袋像是塞了浆糊,一章码了我好久才搞定,累觉不爱了~ 不过……可以睡觉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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