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阿黛一直在教阿墨幼儿园数学。一开始的时候,阿墨还是不十分信阿黛的,但是想着阿黛也是一片好心,学一学也没什么的。但到了后来,才发现阿黛教的还真是那么回事!不由得学得也认真多了。
对此,阿黛表示甚是宽慰,要是阿墨不一直问她是怎么想起这个办法的就更好了。
但是阿黛是谁,杨柳村第一巧舌如簧啊!阿墨就是问一百遍这样的问题,阿黛也有办法糊弄过去。
跟温老娘那边商量好日子之后,阿黛本来也没想要跟谁说的,但是唐媒婆好说歹说的劝了,阿黛最后还是答应去陆老二家说一下这件事。
陆老二家现在也忙着收割水稻,两口子忙了一天,担着谷子回家的时候,看到阿黛蹲在门口,表情特别的古怪。
阿黛心里明白,他们这是以为她是来“求”他们呢!于是嘴角勾了勾,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然后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二叔二婶好,阿黛来是告知你们一声,我阿姐跟温家那边的婚事已经谈妥了,日子定在明年四月初八。”
陆老二倒是淡定,随口道:“谈妥了那就好。”
陆二婶却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开心了,或许是因为前些日子阿墨拒绝过她家侄子的事情,酸溜溜道:“先就这样吧,还有七八个月呢,谁知道会怎么样。”
这话就说得有些过分了!
阿黛冷笑道:“对啊。谁知道七八个月后会怎么样,说不定等明年我阿姐出嫁的时候,全村的女人都羡慕得要死呢!”
陆二婶脸一僵。陆二叔瞪了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道:“事情我这边已经知道了,阿黛你先回去吧,二叔这边还忙着呢,还有两担子谷子没有挑回来。”
陆二婶对陆二叔瞪她这一眼有些不满,嘟嚷道:“你连日子都能谈妥,还来跟我们说做什么。又用不着我们帮忙!”
阿黛被气乐了:“自然是要说的。虽然你我不肯承认,陆老大到底是你们大哥。也是我爹,因着这层关系,我来跟你们说一声,那是礼数。我们陆家姐妹可不像某些六亲不认的人。说出去笑掉别人的大牙。”
这话不是没有根据的,上次阿墨被气急攻心晕倒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不用阿黛和阿墨说什么,村子里早就传开了,阿墨是被陆二婶给当面气得晕倒的。可后来,连王家媳妇儿都上门帮忙去了,这陆二婶就没有再在两姐妹面前露过面,村里人背地里不知道有多鄙视。
阿黛不是来跟两口子吵架的。说完这话,就头也不回的回家去了。倒是把陆老二家两口气,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自从阿墨和温大海的亲事定下来以后,那些闲言碎语一下子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大部分人都当面背面的说阿墨的运气有多好,居然摊上了温大海这么个好人。
温大海虽然是二婚的,年纪也有些大了,但是温大海有些家底。又有本事,长得也端端正正的。在庄户人家的眼里,那还是一个好对象的。
当然,不看好这场婚事的人也不是没有,纷纷觉得温大海倒了血霉,遇上阿墨这么个“灾星”,不知道怎么死呢!最强有力的佐证便是还没来得及入洞房的阿墨前夫牛家小子。
但是,这些话还没来得及传到阿黛的耳朵里,便被新的传言给打消了,应该是唐媒婆看不下去,把算命先生合八字的时候说的话给透露了出去。这下,众人对于阿墨能嫁给温大海这件事,全剩下羡慕嫉妒了。
恨的人也是有的。沉寂了许久的花楚楚在家里脾气大发,埋怨花大娘。
花大娘虽然在别人面前挺厉害的,但是在花楚楚面前,那完全就是一个受气包了。花楚楚生气,她就跟在一旁劝:“咱们找个比她更好的不就是了。”
花楚楚又不傻,显然不信这话:“人家现在都恨不得有多远躲我们多远呢!”
花大娘叹气:“总有不爱打听那些闲言碎语的吧?”
哐当!花楚楚把手里的扫帚往大门口一丢:“谁家看媳妇儿不先打听打听啊?都怪你,之前那卖羊肉的来给他儿子求婚,你干嘛不应?嫁过去别说不用土里刨食,还天天有羊肉吃呢!”
花大娘很无辜:“那不是你说要等子晋吗?”
花楚楚一噎:“那后来出事后,石榴村的那个你干嘛不应?人家家里还雇长工呢!”
花大娘还是很无辜:“你不是嫌人家是二婚吗?”
花楚楚被气得不行,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花大娘哪里受得了这个,把人往怀里一搂,拍着那有些单薄的背,道:“没事,没事,咱们再等两年,等大家忘了那件事,一定可以给你找个好婆家的。你今年才十三岁,那陆阿墨都十八岁了,还是个二婚,你哪里会比不过她?”
花楚楚狐疑:“真的吗?”
花大娘接着劝道:“当娘的哪里还能骗你?再说了,那阿墨能嫁给姓温的,那是她运气好。再说了,你看她那个鬼身体,说不定今年冬天都熬不过去了,还能享几年福?别说陆阿墨,就是陆阿黛,也是比不过你的。”
一提起陆阿黛,花楚楚更加气恼:“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夸她,就连羊角村的人,都觉得她好。我听说羊角村有好几户人家想定了她,因为忌惮她有个灾星姐姐,才没有上门提亲。”
花大娘一口唾沫吐在门槛上:“她会什么,不就会修脸盘头?你不也会么!虽然现在做得没有她好,多练练,肯定比过她去。我可是听说,那陆家阿黛,既不会洗衣做饭,又不会缝衣服纳鞋子,蠢死了!”
花楚楚问道:“真的比不过我?”
花大娘点头:“你肯定比她好多了,她没法儿跟你比!”
花楚楚这才脸色好转,神色得意的推开花大娘,去大门口捡那把被她丢掉的扫帚。花秋官这时揉着脸从屋里出来了,一边打哈欠,一边道:“睡个午觉都听到你们一直吵吵吵,有完没完了?”
花楚楚对于这个哥哥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睡午觉一觉睡到日落时分?当下脸一沉,对花秋官道:“爹爹还在挑谷子,你也不去帮帮爹爹?你看咱们村里有哪家的后生仔成天在家睡觉的!”
花秋官晃了晃自己手腕,奇道:“你叫我去挑谷子?你看我这脸,是太阳晒出来的吗?你看我这手,是干粗活的吗?你出去问问,陆老二两口子舍不舍得让他家宝贝儿子下地干活!”
花楚楚撇撇嘴:“人家是秀才,从小拿笔杆子的!”
花秋官不以为然:“那我还从小拨算盘珠子的呢!”
“你!”花楚楚跺脚,“现在哪里有算盘珠子给你拨!”
花秋官眼睛一瞪:“这怪谁?要不是你们作,我现在还在表哥的店里干得好好的!你别恼,那稻香楼刚开业没几天,姓温的也不是拨得惯算盘的人。他跟表哥有些交情,等几天,少不得找上门来求我!”
一听这话,花楚 ...
楚就急了:“谁要你去它家讨生活!这不是让陆家看笑话吗?”
“看什么笑话?”花秋官说到底还是个少年,一生气,就有些口不择言了,“明儿个就去陆家提亲,把那陆家的小丫头片子娶了,一家人看什么笑话!”
花楚楚完全被这话给惊呆了,满脸呆滞的看着她哥。
两兄妹斗嘴成习惯了,花大娘本来也不管的,现在听到花秋官这么一说,也吓了一跳。
花楚楚反应过来冷哼:“娶了?人家看不看得上你还是个问题呢!”
“她有什么看不上我的!”花秋官觉得自己吵赢了,有些得意道,“我花秋官肯娶她,这是她上辈子烧高香了!她还会不肯?”
看到花大娘的脸色,花秋官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真的很不错的样子,半真半假道:“我说真的,娘,你赶紧准备一下,咱们尽快去提亲,那阿黛不是会挣钱嘛,早娶过来早好,免得便宜了别人!”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冷冰冰带着些怒气的声音:“便宜了谁?”
三人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到的乔子晋。
花楚楚最先反应过来,有些欣喜的喊了一声:“表哥!”自从二横街那件事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乔子晋。龙神节的时候,乔子晋确实是来了杨柳村,可是没有来花家,在外面找了个草垛看了整晚整晚的星星,白天回镇子里补眠去了。
乔子晋又重复问了一遍:“你想娶陆家那小丫头?”
不等花秋官作答,乔子晋又评论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花秋官不仅没有感到羞愧,还非常有求知欲的问了一句:“陆家丫头是癞蛤蟆?不至于吧,我觉得最多是丑小鸭。”
乔子晋嫌恶的瞅了一眼花秋官,然后对花大娘道:“我娘想舅舅了,非要我来跟你们说一声,中秋节到镇上去过。”
然后瞅了一眼明显兴奋了的花楚楚:“表弟表妹就不必去了,你们刚秋收,家里需要有人看门,免得闹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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