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黛刚扶着陆墨进屋,便听到外面有人喊她,听声音挺急的。
陆黛心里觉得诧异,赶紧出来看,打开院门:“你们俩怎么来了?”
巧巧和楚楚跑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一脸担忧道:“听说你跟陈二娘吵起来了?没事儿吧!”
“我现在这不是挺好的么,你们都没有看到我刚刚有多厉害!”陆黛到底是小姑娘心性,一提到自己刚刚打的胜仗就有些得意,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我和陈二娘吵起来了?你们家离这边挺远的啊!”
见陆黛没事,巧巧和楚楚都松了口气:“还说呢!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你舌战陈二娘的事情了,我和楚楚当然知道你吵赢了,不过还是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巧巧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的,但是陆黛听在耳朵里就挺高兴的,巧巧是真的对陆黛好,至于楚楚,虽然性子不太好,但是到现在看来,陆黛她原身会跟楚楚做朋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仔细想想,陆老二家离陆黛两姐妹家的距离比巧巧和楚楚近多了,可是从之前到现在,陆老二家没有一个人来过。
这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还不如两个平日里一起玩的小姑娘呢!
又聊了几句,巧巧是趁着她娘喂猪去了偷跑出来的,见陆黛没事,赶紧就拉着楚楚走了。等两人走后,陆黛关好院门往屋里走。
院子里面没有那只芦花母鸡转来转去了,还真是不习惯!对了,那芦花母鸡的尸体实在是太臭了,从王阿婆把它捞出来丢在地上后就一直在那里放着,陆墨到底是一个小姑娘,嫌脏没有动它。刚刚陈二娘拉着秦三娃骂骂咧咧的走了,陆黛有注意到她拐弯往王阿婆家的粪池子去了,应该会把芦花母鸡的尸体给带回去。
就算是陈二娘不把它拿走,陆黛和陆墨也不可能去吃它的!陆墨是嫌脏,陆黛不仅嫌脏,经过粪池子的洗礼,谁知道吃了会得什么病啊!一想到陈二娘到底是答应赔偿了,陆黛也不管那么多了,开开心心的往屋里走去。
“阿姐,阿黛今天是不是很厉害?以后有什么事情让阿黛上,保证帮你办得妥妥的!”陆黛一边开玩笑一边往屋里走,心里想着要不要烧锅热水沾湿毛巾敷一敷陆墨那桃子眼。
不对,眼睛肿了是要热敷还是冰敷来着?陆黛思索了一下,觉得有些混乱,得问问陆墨才行。
哪知道,刚进屋子,便看到陆墨弯曲着身子躺在堂屋的正中间。
陆黛吓了一跳,赶紧跑上去把陆墨抱起来,喊了好几声也不见人醒过来,天已经暗下来了,看不清人的脸色,陆黛赶紧在陆墨的鼻子下试了试,稍微放心了点,还好,还有温热的呼吸。
然后又觉得不对,把手心贴在陆墨的额头上,果然,滚烫!这是发高烧了!
陆黛不敢耽搁,虽然是五月份的天了,但人这么躺在地上也受不了,托起陆墨就要往卧房抱。可是,陆墨虽然瘦弱,但好歹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陆黛一个十岁的孩子,哪里抱得动她!点上油灯,费了好大得劲才把人给弄到床上去。陆黛庆幸自己前两天因为好奇学会了怎么用火折子点火。
看到陆墨晕倒在地上发高烧,陆黛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去请大夫。但是,一来,陆黛不知道家里到底还有没有钱请得起大夫,就是有钱,她也不知道陆墨把它们放在哪里;二来,陆黛来这里不过几天,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请大夫;三来,要是她出去找大夫这会儿功夫一耽搁,陆墨烧糊涂了怎么办!
这么一想,陆黛着急了,这可是古代,一个感冒都有可能要人命呢,更别说是发高烧了!再加上,陆墨本身就是病秧子,还有心疾呢!
手脚麻利的解开陆墨衣领的扣子,再用棉被把陆墨严严实实的裹起来,依稀记得前世母亲说过,发高烧出了汗就好了。然后去厨房端了木盆去外面的井边打了大半盆凉水端到床边,学着电视里面的样子沾湿毛巾给陆墨人工降温。
陆黛再怎么折腾,都没有见陆墨醒过来,昏昏沉沉的,紧蹙的眉头显示她很不安稳,陆黛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一遍又一遍的浸凉毛巾拧干然后敷在陆墨的额头上。
陆家的那口井是陆黛爷爷在的时候挖的井,里面有一股地下活水,井里的水一直是冬暖夏凉,刚打上来的水就跟现代冰镇过的一样。饶是这样,木盆里面的水还是被陆墨额头上换下来的毛巾弄得温热。
陆黛依稀记得自己前前后后一共换了五盆凉水!
就在陆黛坚持不住想要去找陆秀才求助的时候,陆墨的体温开始下降,感受到陆墨情况的好转,陆黛松了口气,换毛巾换得更勤了。
一直折腾到半夜,陆墨终于退烧了,陆黛这才觉得自己饿得要死。
早上吃过早饭之后,就只有在巧巧家吃过一点瓜果,她连晚饭都还没有吃呢!
得去弄点吃的,陆黛想,不仅自己饿得厉害,陆墨这一天又是担心又是气急的,估计比她还饿!而且这还是个病人呢!
这时,陆墨却是幽幽醒过来了,看着在床前紧皱着眉毛纠结的陆黛,开口道:“阿黛,你饿了吗?厨房的柜子里面还有一个馍,自己去拿了吃。”
陆黛见陆墨醒了,也顾不得饿了,一脸开心,正要说话,却见陆墨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心里不由得又好气又心疼,敢情陆墨是因为担心饿着她了才醒过来交代这么一句啊!
叹了口气,忽然又见陆墨起壳了的嘴皮动了动,盯了半响,反应过来陆墨是在说渴。于是起身前往厨房,打算烧壶热水先……在前世,不是有一种说法吗,不管你是感冒了、生理期了、熬夜了、失眠了、骨折了、开刀了还是怎么了,多喝点热水准没错。
烧水之前,陆黛先从柜子里找出陆墨说的那个馍,咬了一口,没咬动,又硬又咸,估计是陆墨本来准备用来烧汤的!又丢了回去,想起之前帮陆墨带回来的那个梨子和那把瓜子儿还在堂屋的小破桌上,干脆把那个梨子洗了,边啃边守着灶空烧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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