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茶楼走出之后,容吟霜回到顾府,左思右想之后,还是让家里的门房老刘去外头把顾叶安叫了回来。
顾叶安刚去完码头,看到老刘就知道是容吟霜找他,于是就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事,回到家中。
看见容吟霜第一件事就是问:“怎么样?老太太怎么为难你了?”
容吟霜摇摇头,说道:“老太太没有为难我!只是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说。”
顾叶安拉着容吟霜的手,两人坐到东窗下的椅子上,顾叶安说道:“什么事?”
容吟霜叹了口气之后,就将白日里在温郡王府遇见的事情全都跟顾叶安说了一遍,顾叶安听了之后也是大为吃惊,问道:
“你是说,有个……那东西在老太太的床头?”
容吟霜点头:“是。”
“……”顾叶安愣了一会儿后,又问:“你没看错吧?”
“没有。她穿着寿服,脸色惨白,旁的人根本看不见她,老太太若是看见这么个人站在床头,她还能那么自在的往床上躺吗?”
顾叶安想想也是,容吟霜又把张道祖说的话跟他说道:“我曾经用引咒想直接将她引出郡王府,可是符咒送出却是碎裂而回,师叔说这种不能引回的魂魄是受旁人控制的禁锢魂,老太太平日里是不是得罪谁了,所以才有人对她使出这种手段来。”
顾叶安看着她,摇头说道:“我久不在府中,不知老太太在府里与谁结怨。”
容吟霜沉吟片刻,说道:“总不能就这么放任下去,禁锢魂的解咒之法我也懂一些,只需让我接近那鬼魂,我便有法子接触她的禁锢。只是若是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找去老太太院里,她也未必会相信我,若是要她毫无察觉,那就有些难办了。”
顾叶安听她这么说,想了想后,心中便有了计较,对容吟霜招了招手,让她凑过去,两人贴面热聊了好一会儿,容吟霜才点点头,说道:
“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顾叶安又道:“这只是计划,若是计划实施之时有任何不对,你首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知道吗?”
容吟霜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既然要做,我就一定会做好,你放心吧。”
顾叶安见她这般上心,心中敬佩,勾唇看着她,说道:“老太太那个人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你早晨过去之后,她定不会给你好脸子看,说的话定也肯定是极难听的,她这样对你,你还愿意帮她?”
容吟霜横了他一眼:“不过就是一点脸色和难听的话嘛,反正我听的也不少了,但这件事,可是攸关老太太生死的大事,我总是能分的清的。”
顾叶安忍不住在她脸颊亲了一口,惹得容吟霜横了他一眼,夫妻二人这才携手走出。
根据顾叶安的计划,是让子然居士亲自邀请老太太出门上香,老太太喜欢礼佛,初一十五都会在佛堂里念经诵佛,子然居士虽入道门,但只算是修行,并不是入道教,因此邀老太太去进香也是无可厚非的。
子然居士心中也惦记着儿媳的事情,心想要是趁着这个机会跟老太太好好说道说道,看能不能解开老太太心中的结,今后对她的儿媳妇好一些。
因此,当顾叶安对她说了这个要求之后,子然居士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随即写了帖子让人给带去了郡王府,原以为帖子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回复,没想到老太太在收到子然居士的帖子之后,当即就回复了,决定第二天清晨,两人便去附近的白马寺上香。
而第二天一早,才有郡王府过来给容吟霜传话,对她说今日老太太有事外出,抄经之事暂停一日。
容吟霜换了一身行头,继续穿上了她那身成功骗过很多人的算命先生的衣服,黏上胡须,涂上皮胶,然后才挂着机缘袋,举着白布幡子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顾府,因着她是从里往外走的,所以,顾府的门房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人上前阻拦,只道是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里头的主子喊入了一个算命的进去。
容吟霜知道子然居士必定先去郡王府与老太太汇合,时间上不会这么快,所以,她就先一步赶去了白马寺山脚下,顾叶安早就派人给她支起了一张台子,容吟霜在太子伤摆好了她的桃木剑,铜葫芦,还有一本画着八卦圈的册子,然后端坐在太阳下,阖上双眼闭目养神,就像旁边那些摊开簿子记功德的和尚们一样,摇头晃脑,嘴里嘀嘀咕咕,引来旁边之人的侧目。
众人心道,这个算命的定是个假货,竟然连道门和佛门都分不清楚,他一个道士跑来和尚庙前头摆摊算命,不是成心较量,就绝对是个骗子!
也有个别不怕骗的,凑上来跟容吟霜说话,容吟霜只是学着那些江湖术士的模样,半磕着眼,对凑上来算命的人指了指八卦册子上的几个大字,赫然写着:毋道子百两一算。
一百两银子的价格,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够付得起的,前来打趣她的人,也就是想来找个热闹,见了这字,无一不是啐她几口唾沫星子,说她招摇撞骗,设计敛财。
容吟霜也不做声,有他们指戳说去。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就见不远处的山道转角处行来两辆豪华的马车,前头一辆便是子然居士的,后头一辆不用说,定是郡王府老太太的。
对于老太太这般喜爱子然居士,容吟霜也是可以想出一二原因的。
子然居士虽然自请休弃,但她与温郡王分开这十年,一直守身如玉,隐世隔绝,入道修炼,并无任何其身不正之处,在老太太眼中,她就是一个恪守妇道的好女人。所以,尽管她们此时以不是婆媳,但老太太对她却一如既往。
马车在山脚下停住,子然居士先行下车,然后赶忙走到后边的马车前,代替孙嬷嬷将老太太搀扶下了马车。
两人亲厚异常,就如寻常婆媳般。
容吟霜不动声色坐直了身体,待她们快要走近的时候才放声说道:
“八卦乾坤,天然道法,两位夫人看个相吗。”
子然居士与老太太同时转头看向了她,然后子然居士率先对她点头至礼,说道:
“多谢道长,不必了。”
容吟霜自座位上站起,捻须来到她们两人面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越过子然居士,直接对那老太太说道:
“咦,这位夫人面相极其尊贵,出身极佳,运势亦好,泰然一生,妻凭夫贵,母凭子贵,原是个极好之命,只可惜呀……”
老太太见这道士夸赞自己就听了几句,可是听到后来却听到个只可惜来,她从前也有高人替她算过,说她一生运势极好,她的相公与儿子都是有出息之人,她的确是年轻时靠丈夫,年老之后靠儿子的典范,最难得的是,他们都对她也好,她一生顺遂,却不想等来这道士的‘只可惜’三个字。
心中突感不悦,蹙眉对道士说道:
“只可惜什么?”
...
容吟霜磕着双眼做出一副极其高深的样子,然后才捻须指了指她桌面上的八卦册子,让老太太看见她册子上写的‘百两一算’四个字来。
孙嬷嬷眼尖看清楚之后,就直接对容吟霜喝道:
“哼,根本就是个江湖骗子,老太太,他竟然说要百两一算,我看根本就是讹钱,咱们不用理他,走了便是。”
容吟霜听了孙嬷嬷的话之后,不置可否,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边走边说:
“原我也是想给你们一个破财消灾的机会,既然你们不信,尽管走便是,就让那个丫头永远都缠着这位老太太好了,与我又有多少相干呢?走吧走吧。”
老太太听到那个丫头之时,眼皮子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又听到‘缠’字,心中更是不安,就让孙嬷嬷退下,亲自来到容吟霜的摊位前坐了下来,和蔼可亲的说道:
“道长所言,不知是何意?怎么?有个什么丫头缠着我?”
容吟霜转过身子,故意不看她,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老太太立刻会意,让孙嬷嬷立即拿来一百两银票,放到了容吟霜面前,说道:
“资费一分不少,请道长务必再指点一二。”
老太太平日里信佛,倒不是真的只信佛祖,而是相信命运,拜佛也是想参透天际,参透命运,既然如今有人替她参透,她也不会介意对方是不是佛门了。
容吟霜看见了银票,这才转正了身子,拿着一百两,一边折起来,一边说道:
“老太太,你可千万不要以为我是贪财的,只不过这窥探天机要损阳寿,我也不能平白损了不是。”将银票收入袖中,容吟霜又掐着指头算了算,说道:
“老太太是否常有头疼脑热,身体乏力之感?”
老太太想了想,说道:“是啊,自从半年前开始,我这头疼的病就算是发了,身子也是大不如从前。”
容吟霜捻须点头:“嗯,这就对了。半年前,贵府可是死过一个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回来太累了,今早补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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