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李辰道别后,鱼小晰回家。
家里的餐桌上有一整套的双人西餐,烛台鲜花玫瑰,酒杯刀叉香槟红酒,冷掉的牛扒。这显然是刻意布置好的,显然有人不赏脸爽约了。至于是为谁准备的她不确定,也不敢去想那个“谁”是否会含着自己。
乔阳还没有回来。明明他的车子跑到了他们前面,想来今晚又不会回来了吧。鱼小晰心里空落落的,她坐到沙发上发呆。
这个时候的女孩子是该高兴的吧?终于要开始谈恋爱了,她的男朋友也是出色的。可她心里纠结的都是那句“求你”。
一直发呆,发呆到乔阳回来。鱼小晰忙站起身。
“你回来了……”
乔阳只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回了自己房间。他身上清冷的烟草味弥散开来,背影寥落许多,鱼小晰心中一疼,不觉跟着他进到他的房间。
回身,却见到她跟了过来,乔阳疑惑地看她。
“你……要不要吃点宵夜?”不太自然地问,“我有点饿,你要的话,顺便给你做一份。”
他没有答她,只把外套脱下,甩到床尾,人就直直地躺到床上。
讪讪地从他房里出来,鱼小晰想了想,就进了厨房。
良久,她又来敲他的门。
“乔阳,宵夜好了,我给你送进来。”
里面没有应声,鱼小晰轻推了一下,门就开了,乔阳仍躺在床上,姿势都没有变过,他双眼看着天花板,不发一言。她端着碗走进去,淡淡地热气慢慢地升腾,韭菜鸡蛋的面香就飘散开了。
轻咳一声,鱼小晰犹豫地说:“昨天,是你生日……”
乔阳转过头看向鱼小晰。
“所以……所以……”鱼小晰喃喃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词儿,只好把面向前一推,说,“这是长寿面,应该昨天早晨吃的,现在,算给你补上吧!”
慢慢坐起身,乔阳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鱼小晰,盯得她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记得一口吃完,我……先回去了……”她断断续续地说完,搁下碗就想跑。
“等一下。”乔阳快速跃起抓住她的手,“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过你的护照呀?”她的脸可疑地红了,天,给她一个地缝钻进去吧,表让她这么没出息好不!
“鱼小晰……”乔阳轻声唤她,“可以抱抱你吗?”
身子一紧,鱼小晰立刻警惕地看向他。
乔阳自嘲地笑笑:“算了。”
他落寞孤单的笑容,让她心中阵阵绞痛,也让她忘记了远离他的决定。
“如果……你不做其他的事情……就可以……”她神情忸怩地说。
下一秒,便被他紧紧地拥进怀中。
“我保证……”沙哑的声音响在耳边,鱼小晰鼻子一酸,伸开双臂搂住他的肩膀。
现在的他,才更像一个单薄的少年吧。
像是十几分钟,又像一个世纪,二人静静地抱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温暖,不动也不语,只有时钟滴答地响。面上的热气渐渐消失,韭菜的香味儿也淡去了。
“乔阳。”她在他耳边轻声叫他。
“嗯。”他搂着她温暖的身体,应着她。
“以后,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出来,装酷只会让你自己跟别人难受。”
乔阳微动了动,没说话。
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从他怀中起身,鱼小晰认真地说:“我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你的朋友。可你如果有什么难过的事,可以跟我说。”
“朋友?”乔阳环住她的腰,灼灼黑眸注视着她,只是问她。
鱼小晰点点头。
亏她想得出啊!乔阳仔细端详她光滑的小脸,不肯定也不否定。
“你……你觉得怎么样?”鱼小晰被他看得心下慌乱,不自然地动了动,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他是坐在床上的,她骑坐在他身上,一时间脸红透了。
他郁结的心情舒畅开来,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一贯的戏谑,抬手摸上她艳如桃花的面颊。
“不知道……朋友之间可以接吻吗?”他坏笑着问。
讨厌的家伙,给他几分颜色就开染坊!鱼小晰拍掉他的手,挣脱起身跑了出去。
清晨四点钟,乔阳把自己包裹得严实,拉着价值不菲的旅行箱站在鱼小晰房门口,轻轻推开门,微亮的天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床上的女孩睡得正熟。他最终还是没有走进去,只是把一张便签粘在门的内侧。随后,提起旅行箱轻轻地离开了。
七点钟,闹钟响得浑身发颤,鱼小晰痛苦地爬起来,心道也就睡了四五个钟头。
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昨天的狂欢让她浑身酸痛,看来这样的活动偶尔为之即可,实在是不利于身心健康。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出去洗脸,看到门上淡蓝色的纸条。走过去拿下来,两串长长地数字,下面是几个龙飞凤舞的英文字母:
gland!
!!!
三个大大的感叹号,写得很用力。
他又回去了?鱼小晰拿着便签打量,他留下两串电话号码,一个国内的一个国外的。难得他不再不告而别。
她去他的房间查看,那碗面已经吃完了,喝得面汤都不剩。
伦敦的机场,乔阳带着墨镜,拉着行李,快步从出口走出,外面早有几个西装革履的华人在等候接机,见他出来,立刻前去接手他的行李,并引他来到向机场外等候的商务车。
车内,坐着那名曾与乔阳争吵的英国人,乔家的高级管家,跟随乔致雄几十年的克里斯·莫里。见自家少爷上车,却不像其他人对他那般恭敬。
“少爷,先生跟夫人在家里等你。”他用标准的粤语说。
乔阳轻嗤,淡淡地问:“还有谁在?”
“二小姐二姑爷,还有四小姐。”
乔阳不再说话,支着头看向窗外。伦敦又起了大雾,白茫茫一片,让景色也看不真切,车不敢行的太快,倒是合了他的心思。那个家,他是能不去就不去的。
无论多慢,这条路终究是到了终点。
一处英式古典别墅孤独地立在植被葱郁的山顶上,典雅阔气。下得车来,乔阳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慢走进房内。伦敦这个季节的平均气温4c至8c,远没有a市那般寒冷,但是他总能感觉那份驱之不散的寒气。
一行人正散坐在大客厅里。
远远的,乔阳站住,淡漠地看着那几个人,不曾开口。
“去中国待了几天,把你的舌头忘在那里了?”乔致雄阴沉地开口,看着眼前以然成长成伟岸男子的儿子。
旁边的贺雅珍轻蔑地哼了一声,摸了摸左手食指上的硕大红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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