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之命脉除了头顶的天灵穴便是脚底的涌泉穴。
自上而攻绝不可能,因为此番仅仅是试探,澜沧上仙绝不可能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破绽。
那么只能从这颗云杉下手。
既然树顶已无任何破绽,那么只能从此株云杉的“涌泉”下手了!
想到这里,又一轮气流势如破竹般地灌入珊瑚长剑,消失的光芒又立马乍现,清芷的水色衣裙开始曳曳飘舞。
清芷跃起三丈多高,窜至树顶,而后又突然反转身子,头朝下,急速俯冲而下,远观而望,似是浴血的凤凰般全身散发着灼灼耀人的光华。
只听得沉闷的几声声响。
清芷像是猎食的鹰雀一样向着云杉的底部斜扫而过,长剑划破土地直砍向藤蔓延伸的盘根,剑气呼啸而过,红光正盛,笼罩着云杉的白光也突地爆裂开来。
巨大的冲击力让澜沧上仙岿然不动的身子也晃了晃,他扬了扬嘴角,似是对清芷很是满意。
于是他伴着刺眼的灼灼光华翩翩落在了地上。
身旁的云杉“轰隆”倒地,溅起一地的尘埃。
清芷收起灵力,握紧了长剑恭敬地站在一边,微微扬了眼角,掩饰不住的骄傲。
“上仙,清芷已过关?”
澜沧上仙颔首:“是也。”
清芷雀跃一笑,清脆如铜铃般的声音响彻整个云杉林:“那么清芷是不是绝对绝对万无一失地可以拜师了?”
澜沧上仙微微眯了眼睛,俊秀的面容立即被温暖之色覆盖无疑。
“明日,为师再陪你练一个时辰!”
澜沧上仙顿了顿,又说道:“为师相信你!”
清芷咧嘴灿烂的笑,却又忽地敛起了神色,忧心忡忡:“澜沧山上的万物皆有灵性,此株云杉也不外乎如是!如今却被我连根拔起,这可如何是好?”
澜沧上仙目光微动。
就是这样的神情,就是这样的品性。
千年之前不顾极热之气救我一命如是。
守山灵兽受伤不顾耗损灵力为其续命如是。
同门子弟不顾身份之差热心相助如是。
如今,连草木之情也能此般怜悯。
这样的孩子,却真真比好些仙门世家的后辈要好上许多啊!
澜沧上仙心中叹息,不由得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收清芷为徒的想法。
日光灼灼,万物灵动。
澜沧山永远都是这般生机勃勃。
澜沧上仙衣袂飘飘,气质修远。
一抬广袖,从袖间飞出一道柔和的黄色光芒,带着无尽的温暖与希望飞向那颗倒在地上的粗枝云杉。
光芒像是蝴蝶般地围着它飞舞片刻,然后爆发出数丈高的光圈,牵引着树木向上飞跃,而后缓缓下落。
光芒消失之时,翠绿雍容的云杉就像半个时辰之前一般,毫发无损地立在云顶山峰的云杉林之中。
清芷叹若观止,心中就像被注入了阵阵暖流,奔走而竭。
不入仙门不入尘,若他不是仙门中人,便好了……
清芷在心中默叹,挥手将长剑幻化成了一枚通体剔透的晶莹铃铛挂在腰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和淡淡的红色光芒。
那日过后,清芷日日到云顶峰找澜沧上仙练剑,一晃一月有余,到了比武的日子。
这日的玄武场并不比平日里的炎热干燥,反倒阴沉沉的有些雨点飘下。
夏之桀凝眉望着隐隐作态的晦暗天空,心中郁结不堪,于是他御剑来到惩戒堂,找到了许卓崖,将自己的担忧说出了口。
“长老,今日澜沧的天气隐有异常......”
许卓崖顺着夏之桀的手势望向有些阴沉的天际,抚了抚及肩胛的胡须,长叹一声:“确实有些异样!这澜沧山的四季皆由我三仙掌控,四季分明,少见雨水,植被丰茂,东西南北都各有特像,如今却天云变色,异象渐显,不甚好,不甚好啊……”
夏之桀不语,二人随即御剑上了云顶大殿,却遍寻不到澜沧上仙的踪影。
恰好从后山练完功的清芷路过大殿,见到焦躁的二人,便上前行了礼:“清芷参见许长老,夏护法!”
许卓崖本就心情烦躁,只是斜瞥了一眼,也不理会,倒是夏之桀温温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清芷在林中练功,倒也没有注意到这遮天蔽日的异象,如今立在殿前,却觉得整个天光像是被网漏滤过,又像人间狂风暴雨来临前夕的压抑景象,清芷不禁心下疑虑了起来,张口喃喃自语:“这天色怎得变成了这样?澜沧四季无恙,如今天生异象,莫不是有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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