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杉抱着手像望着山下的松柏一样望着清芷:“哟!平日里跋扈的样子怎得今日成了蔫狐狸了?莫不是几日没食人精元,没了精神不成?”
清芷心里愤愤,却看到景砾越来越近的身影只好暗暗压了火焰:“红杉姐姐说话越来越刻薄了!清芷虽是雪狐,但幸得上仙垂怜收留在此,清芷可是一心潜心好学,从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红杉咄咄逼人:“哼!你若是没做伤天害理之事,许师叔又怎会用横云断掌伤你要害?你若没做伤天害理之事,一向厚待弟子的澜沧惩戒堂又怎会欲要将你打的灰飞烟灭?所以说妖物本就是妖物,你就是一只狐狸,这一世都只会是只狐狸!”
清芷心中酸涩,借着红杉刺耳的话语竟然落下泪来。而这一幕恰好就被景砾看到,景砾怒不可遏,厉声呵斥道:“红杉!你莫不是要让为师送你去惩戒堂了?好好治你一治你这妄言妄语之罪!”
景砾是许卓崖的大弟子,因其修为较高,也得了仙骨,所以早早就开始收徒,而红杉则是景砾门下,自是听到景砾的呵斥声,吓得身子一抖。
红杉连忙退后了两步,恨恨地剜去一眼清芷和瑾瑜,转身连忙跪在了地上,嘴上求饶:“师父,红杉只是跟清芷开了玩笑,红杉不是那个意思!”
景砾袍子被风鼓起,缎带朝后翻飞,一丝不苟的乌黑发髻衬得剑眉星目森森发冷,看来景砾是真的生气了。
红杉怯怯地看着景砾,自知是糊弄不过去了,只好压着声音说道:“师父,徒儿,徒儿知错了!”
景砾冷哼一声,一脸师门不幸的表情,说道:“我澜沧一向厚德待人,为师平日里教导你的都是澜沧先祖留下的德行,无一德行是如今你这般尖酸刻薄,咄咄逼人!”
景砾话语一落,红杉哇的一声哭出来
“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真的知错了!”红杉恐景砾一气之下逐她出门,泪水纵横,粉雕玉砌的脸蛋瞬间被覆上了一层乌云。
清芷见景砾真是生气了,心下又不忍,于是张口劝到:“景砾师兄,红杉她也不是有心的,她和清芷开玩笑闹着玩儿呢,清芷都不气,师兄你也别生气,别怪罪红杉了!”
虽然清芷没有正式入门,却一直由澜沧上仙教导,所以论辈分,她唤景砾一声师兄。
景砾眉头微微一动,恰好峰顶的钟声也响了起来,比武大赛要开始了,景砾低头看着泪流满面的红杉,又看了看诚恳楚楚的清芷,只得作罢,敛了声音,松了几分神色,说道:“今日比武大赛结束后,你去思过堂思过一晚吧!记住!谨言慎行!厚德待人!”
景砾对着红杉冷冷说道,却还是不忍自己的徒儿哭的这般可怜,遂伸出手,拉她站了起来。
景砾又满怀歉意地朝清芷说道:“清芷不介怀最好!想红杉也知错了!今日比武大赛,你大病初愈,上仙似是只安排了你一场比赛,你也要理解,这是澜沧山的规矩。”
清芷点点头,乖巧的让开道路,让景砾带着红杉先行离开了。
看着红杉怯怯地背影,瑾瑜一声叹息,感慨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景砾师父降住了红杉,许师叔又降住了景砾师父,澜沧上仙降住了清芷你....”
瑾瑜一边说,一边挂着笑颜,忽然,心里蹦过了“夏之桀”三个字,笑容一紧,低下头去。
“上仙才降不住我呢!我看夏护法,却把瑾瑜你降的服服帖帖的呢!”
清芷见瑾瑜低头害羞的模样,一下子就了然于胸,于是坏笑着说出了瑾瑜的下半句话,而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又气又羞的瑾瑜飞奔到了比赛场地,也是夏护法的地方,玄武场。
玄武场四周皆是黄石叠构而成,灰尘扑扑,各方皆有眺望塔,塔尖是黑蓝相间的彩旗。八座眺望塔恰好勾勒出一个椭圆形的场地,比赛周围是耸立的山峰,围城一般将玄武场围了起来。
玄武场正南方座着一坐黑瓦方墙的宅子,双壁暗棕漆就成游弋的游龙,龙尾恰好在双门间连接,两环金灿发光,日光倾泻成湖。
澜沧三千适龄弟子穿着统一的棉白素袍,有的御剑,有的驾云,乘风而来,信心满满。
澜沧弟子分为八个班,皆按八卦自然天象而成。
天、泽、火、雷、风、水、山、地。
而弟子们也皆有灵力按等级分排。
仙君们的子孩,拥有自身灵力,术法修行上乘的弟子为天班,再由灵力和出身分排,依次而落入泽、火、雷、风、水、山、地。
清芷因为身份特殊并没有固定编排,而瑾瑜则因出身贫寒,灵力浅薄,排在最末的地班。
这日比武,也是根据班次分级,以避免灵力丰盛,术法修为高的弟子打伤灵力浅薄,术法修为低的弟子。
风声萧瑟,灰尘漫天,本是满眼翠绿的澜沧山,转瞬似乎搬到了西北漠场,空气中竟也弥漫了尸横遍野的悲凉气息。
清芷大伤未愈,只能屏息立在瑾瑜的身后,眼光一一扫过脚下弟子的面色,有的稚嫩,有的欢欣,有的沉着,唯一没有的,就是怯懦。清芷心里绕过几丝绵愁,只盼他们是怯懦的,那么当大难临头之时便会自在各自飞……
“当~当~当~”
三声响彻大地的钟声沉闷传来,喧闹的人群立即静止。
此时,从山峰的东边,赫然飞下一个洁白如昼的身影。
他的身形翩翩,似落英,似蒲尘,又似虹桥逶迤出的透白光泽。
他如飞瀑直下的乌发垂落直至腰间,头顶挽起了半束发髻,用一根光泽暗淡的珊瑚挽起,衬着腰间水色的缎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素雅却又仙骨非凡。
有些按捺不住的女弟子们已然低低惊呼了起来。
澜沧上仙不多出现在众弟子面前,却每每出现,总是楚楚衣衫,端若冠绝。
他眉若远山,眼光沉似新月,耀如春华。
让弥漫着足足煞气的玄武场竟多了几分凌波仙气。
早早等候的夏之桀和许卓崖也定了神色,飞身跃起,一左一右分立在澜沧上仙身侧。
澜沧上仙带着悲悯世人的眼光和清雅笑容,抬了抬敞袖,启唇说道:“望众弟子倾尽全力,得以展示修为,却也要时刻铭记同门之义,点到即止,不可伤人伤己!”
“谨遵上仙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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