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土爷爷很公正地骂了一顿阿水,还责令阿水爹好好管教阿水。
至于自己的老媳妇,“儿孙自有儿孙福,咱老了,可得一碗水端平了——两个都是咱的儿子,咱的孙子,都是一样的。”
“唉哟,看了这许久,总算是有人说了句人话了,散了,散了——”有人起哄道。
杨大夫急了,“怎么能散了呢,虽说一个村子的,我就靠着那么点儿手艺过日子,难不成膏药钱还要我倒贴啊,唉,出诊费我不要了就是了!
好歹把膏药钱给我啊——”
说到最后竟是苦哈哈地望着阿土的爷爷。
“给!怎么能不给!阿水他爹,你去拿银子来,就是出诊费也不能少了。这事儿是因为阿水起的,你家出银子!”
阿水娘心里大不服气,不过对着平日里不大说话的公爹,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等杨大夫收了诊金,众人才慢慢地散了。
“阿土哥,你,你怎么?可有哪儿不舒服?”团子凑上前去,也不管那一家子别扭的神情,特别是阿水。
圆子闻言扶着阿土,阿土试着动了动腿,撕心裂肺地疼,惊恐地望着圆子。
“阿土哥,别怕,别怕,娘在村子里呢,娘在村子里——”圆子也慌了,他从没见过阿土如此慌乱的表情,还夹杂着痛苦。
阿土爷爷原本也是刚想走的,他这会儿一刻都不像在这个杂乱的院子里待下去,只觉得晦气!老脸都丢尽了。
“阿土?你怎么了?”阿土爷爷紧张地问道,他知道自己这个孙儿最是不会作假,一是一,二是二的。这会儿疼得动不了,怕是真的了。
“还不是你的宝贝孙子。用木棍打了阿土哥,要是阿土哥有个好歹,我定让你们一家子不得安宁!”团子气得暴吼。捡起木棍,狂暴地挥着。
“团子——娘,咱去,娘那儿——”这么几句话,阿土都是咬着牙才能缓缓地道出来的。
阿土爹这才反应过来,他不敢相信。阿土腿伤着了——“阿土。爹背你,爹背你——”
还未到钱氏家的院子,团子就带着哭腔大喊道:“娘。爹,你们快来啊——呜呜——”
杨立冬就站在院子里,正跟着村里人说着话儿,头一个听到团子的声音,就急忙地往外窜,“这是怎么了?这好好地哪儿伤着了?”
伸手扶过阿土,让团子松了手。
团子抹着眼泪。“爹,他们,欺负阿土哥,阿土哥被人用棍子打的,爹你被碰着阿土哥的脚,左脚。疼!”
团子三言两语。断断续续地道。
杨立冬也是清楚阿土家的闹事儿的,不过。作为个大男人自然更加不好干预别人家的家事儿。
“爹,就是他们,他们家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都向着阿水!”团子怒指着阿土爷爷几人,阿土爷爷讪讪地欲解释,可是团子丝毫不给人解释的机会。
“先让你娘看看——”杨立冬不好跟团子一样,当面指责人家偏心失职。
杨立冬这相处下来,也算是了解了团子的性子,最是会“装疯卖傻”。
圆子见杨立冬将阿土的重力都扛了过去,才抽空说了一句,“爹,咱是不是应该去衙门里报个案,阿土哥可不能白被人打了!”
“对,报案!报案!”团子起哄,“阿土怎么说都是爹的义子,爹,可不能放过这些打人的!”
阿土爷爷忙告饶,“这都是小孩子之间玩闹,这不就下手没个轻重,都是自家兄弟,哪至于闹到衙门里去,是吧,冬子,都是自家亲兄弟——”
阿土爹已经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不管他爹对他使了多少眼色儿,拉了他的袖子几回,他一概都不想理会。
若是儿子真的不好了,那该怎么办?他该如何跟阿土他娘交代——
“冬子,若是阿土伤了腿,还能不能去康定城考试了?”鬼使神差地,阿土爹问了这一句。
阿土冷笑道:“我这腿若是好不了,这辈子都不能赶考了,就是好了,走路有恙,殿前失仪,哼——除非你们都想陪着我死——”
阿土心若土灰,腿上传来的刺心的痛,他,怕是真的好不了了。这就是他亲爹——
他,若是真的好不了了,他们那一家子也别想安宁了。
有难同当!
阿土爹面如纸白。
阿水爹一个劲儿地道,“不会的,不会的,阿土定是没事儿的,阿水能有多大的力气,咱还不知道吗,肯定会没事的!”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别人。
“让杨大夫也过来瞧瞧吧,我不是专业的骨科大夫——”田慧暗暗碰碰,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子道。
“娘——”团子无可置信地呼喊道。
田慧摇摇头,“娘又不是神医,这骨头上的事儿,我真的说不上来——”
杨里正原本也正跟杨立冬说着话,听到田慧如此吩咐,就让人去了杨大夫来。
“我以前,也有见过类似的,养了一两个月,虽说已经好了,不过,这脚就留下了隐疾,偶尔会发酸发痛,下雨天特别严重,受伤的那只腿后来走路,短了一些的。
我也没啥好法子,就只能贴贴膏药,这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子的。”
杨立冬当即拍板,将镇上的几个有些名望地大夫都请了来。
可是俱是都不理想。
阿土娘也跟着大夫来了,抱着阿土差点儿哭晕了过去。
阿土的大姨也得了信,二话不说,就先去阿水家和阿土奶那儿,把东西给砸了个稀巴烂,堵在院门口,破口大骂。
阿土奶搂着阿水,就待着屋子里,不敢出去。阿土的大姨的战斗力她是知道的。这回又是带了好些人来,堵在门口不让人出来,要是敢露脸。就喷她一脸的口水。
阿水待在屋子里,也知道怕了,“奶奶,你说不会是真的不好了吧?我不要去衙门,我不要去衙门——”
“不去,不去。他们要是敢。奶奶就吊死在屋子里,看谁敢将你带到衙门里去!”阿水奶奶愤恨地道。
第二日,杨立冬送圆子团子去了镇上。就是连阿土娘也回了“石头宴”帮忙,阿土爹被留了下来照顾阿土,也不知道阿土是如何劝说的。
对阿水,也没有人再提起要送到衙门里去,啥的。
村子里,渐渐地就有传言,阿土这辈子差不多就只能这样了。就算是好了,也怕是做不得重活。
阿土每日都是待在钱氏的院子里,掐着饭点儿,阿土爹就会来背阿土,回阿土奶那院子里去吃饭。
因为田慧早有吩咐,每日都有骨头汤。鸡蛋。不过。亦都是跟阿水一人一半的。
阿水,在他爹回来的时候。被猛揍了一顿,不过,到底只是皮外伤,见着有好吃的,早就下了床。
阿土被他爹背着送回了钱氏的那个屋子里,田慧和秦氏白日里都在钱氏那儿坐着,夜里自然是回自己院子睡的。
等送完了阿土,阿土爹就会搬了条凳子坐在阿土奶的院子里,啥事儿也不做,活也不会帮着做,就这般傻愣愣地坐着,不管阿土奶如何打骂,阿土爹就是不走。
“娘你要么打死我好了,阿土成了这样子,我也不想活了。我想着让阿土过来给你们辞行,现在好了,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说着说着,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子捂面痛哭。
阿土奶就会在一旁破口大骂,久了,就是阿水娘也在一旁酸言酸语的。阿水娘心里正不痛快着,好不容易攒了些银子,买鸡买猪的,这下子全成了泡影。
屋子里也被砸了个干净,看着干干净净的屋子,就觉得窝火。
“老头子,难不成,这父子俩就赖定了咱了?”阿土奶忍了几天已经憋不住了。阿土的腿看来是真的没啥戏了了。
“那就不是你儿子,不是你孙子了?要不是你们平日里宠着阿水,能惹下这货?说不准阿土就能考回个秀才来了!”阿土爷爷心里仍是有些不大相信,总觉得这些人不闹腾就是没事儿。
说不得还在后头等着他呢,不过,看在第二日杨立冬就走了,而田慧秦氏又是哪儿都不去的。
这老了,想得就有些多了。
“我能不这样多想吗,你难不成忘记了,咱好不容易有了个长孙,还特意去寻寺庙里的大师算过,大师咋说来着,这八字咱家是留不住的,孙缘薄。
咱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不好养活来着,这不好不容易给养大了,如今还养出了白眼狼来了。
看阿土对他爹,到今日都是半句话都不曾说过。对咱,也就会冷哼。我看呐,这是记恨上咱了!
要是真想着法子对付咱阿水,你就等着后悔去吧!”
这话才落,阿土爹果然回来了。一声不吭地就坐在院子里。
“老大,跟着我下地去——”
不动,无声。
“老大,你听到没有,跟着我下地去,难不成你的日子就不要过了?阿土好不了,这日子还是得过!”
阿土爹红着眼,猛地站起来,凳子都被带倒了,翻倒在地上。
“你们一个个地,是不是就盼着我儿子好不了了?我告诉你们,不可能!不可能!我儿子肯定能好的!”阿土爹不断地重复着,双眼发红,握着拳头。
阿土爷爷不露痕迹地往后退着,嘴里也不断地诱哄着,“阿土能好的,肯定能好的——”
阿土爹这才平复了心情,又安稳地坐在凳子上。(未完待续)
ps:逗比欢乐多。
最喜欢吃麦芽糖了,不过牙齿不好。左边的大牙,有带了牙套。惯性使然,每回吃麦芽糖,我只敢放在右边的牙齿上嚼。
这里就不得不说下,左边的牙套是花了老大一部分给弄的,还有牙齿证书的。
昨日,一个人待在家里,嚼着麦芽糖,心血来潮地将嘴里的麦芽糖给转移了阵地,放在左边去嚼,一下,两下……空荡荡的。
将嘴里的麦芽糖拿了出来,上头粘着一个牙套——真是太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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