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打杨知故兄弟三人去了镇上打工后,杨家村也兴起了“打工热潮”。
就是钱氏那儿,也有不少来打听的,钱氏一概就被拒了去。私底下,倒是惹了不少骂名。
而这厢,杨立冬正打算告辞来着,杨七公就又开口了。
“冬子,你先等等!”杨七公摸着一小撮山羊胡,心里颇为苦涩,要不是自己这一支的各房堪忧,嫁娶的喜事颇多,孙子辈的又都大了,他也不想豁出去这个老脸来提这些。
杨七公也到过钱氏的小院儿,寻钱氏夫妇俩说话,丝毫不用贴油加醋,只是将这一支各房的实际情况说一说,就知道自己这一房,在这坝子北边论数,日子并不算好过。
杨七公也只是透露了这么一个意思,就被钱氏给拒了,“七公,我这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啥大道理,慧娘若是咱这一支的媳妇子的话,咱自然是啥事儿都好商量。
早些年被柯氏赶出去的时候,咱这一支的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出来说句公道话。如今人家儿子成才了,也有了银子了,就眼巴巴地寻上门去了?
这事儿反正我是做不出来,这杨立冬这一房的嫡亲的堂兄弟家都不曾有人去铺子里,我豁不出去这老脸。”
杨七公不防备这个堂侄媳妇这般厉害。
“老三!你就不管管你媳妇!这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还有没有半点儿规矩!你们家日子好过了,靠着沾着人家的,就是弄点儿肉汤给咱这一支的也成啊!”
杨全中搓着手,有心想让钱氏少说几句,不过这眼儿都快抽筋了。钱氏只顾着自己说个痛快。
“老婆子,好了,七公毕竟也是为了咱这一支的着想。咱都好好说话,好好说……”杨全中惯常会和稀泥。
哼!
“老三啊。我知道你家如今日子好过了,但是也多提携提携自己人,一家子兴旺了,往后就是有啥事儿,互相扶持着照应着也好过啊……
就是你爹那会儿,那回突然间晕倒在地头,你家哪有这许多银子能送你爹上镇上看病,还不都是我们这几兄弟东一家西一家地凑了银子才将人给送到了镇上的。
这不。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命来,不说旁的,就是往后医药费,也是咱族里的东一家西一家凑起来的,这族里的也没要你们兄弟还过半个铜板。
虽说你爹在床上只躺了一年,不过咱自家这一支的,对你们孤儿寡母,也算是颇多照应的。这人啊,是谁都会有困难的时候。
老三,这事儿也不是非得让你们夫妇俩如何。只是若是有啥机会,给咱自家人总比旁人好来着,是不?”杨七公煽情地道。
杨全中自然想起了自己的爹。娘用全部的银子勉强给大哥娶了媳妇,到了二哥那儿,实在是再也拿不出银子来了,也幸亏柯氏那会儿愿意嫁过来,所以,他二哥,对柯氏总是多了些许纵容。
论起三兄弟的岳家,就数钱氏的娘家最是兴旺。杨全中虽说不大管事儿,不过仍是很注重兄弟间的感情的。
“七公。这些事儿真不是我们能说上话的,若是再有招伙计。我再跟你们说说?不过,主事儿的是秦氏母子俩。我说七公到时候还是寻冬子说说好了……”
钱氏松了一口气,幸亏老头子没一口应了下来。
自家儿子能被寻了去已经是天大的情面了,若是真当成是自家的铺子一般,那就太不识趣了。、
“七公,你说这样子好不,若是咱这一支的,若是有想做学徒的,我可以跟我那俩女儿家里头去问问,不过,学徒啥的,定然是没啥工钱的……”
钱氏早就听说过,田慧那个铺子里,有很多都是私家的方子。
杨七公也知道得到了钱氏的保证,总算是心满意足地走了。
回去衡量衡量,看是谁家的小子会去做学徒。
今日。
杨立冬又坐下了,等着杨七公开口。
“冬子,听说你的铺子,生意老好的,不知道铺子里还招人不?”杨七公也听说了“石头宴”跑堂的伙计都是找了镇上的。
杨立冬不知道自家铺子的事儿,传得如此快。“前几日就听慧娘说了,早就招够了。”
杨立冬最近半点不得闲,也幸亏这几日圆子哥俩都是忙着在家里复习赶考,杨立冬也总算是不用几地奔波。这些日子来,杨立冬一直在忙着码头的事儿。
康元帝登基后,对大昭国的边境问题十分重视。东海的倭寇时常来骚扰,从先皇时期的十几个人骚扰大昭国的东部,据说东部传来的消息,这些倭寇每回都有数十数百人,甚至据说还是正规军。
穷凶极恶。
先皇时期,正是大昭国内乱不断,东部海防自然也顾不上,倭寇每次打劫也就越发能占到大便宜,便宜占多了,就有更多的倭寇眼红,纷纷组织自己麾下的正规军来“发财致富”。
东部海防,状况堪忧。
康元帝有意在东海附近建个海军基地。幸亏,大昭国的沿海防线并不长,康河近郊的两个长岛,也早就没有人居住,正是适合军队驻扎。
康河的尾端就成了海军驻扎的大本营,拉起一条长的海防线。
杨大公接收到了杨七公的眼神,轻咳一声。“冬子,若是缺人手,你多提拔提拔你的大伯和你三叔家的几个小子,大柱他们都大了……”
杨立冬皱着眉头,右手扶着椅子把手,慢慢悠悠地道:“大公何处此言?这镇上的铺子,是慧娘用自己的嫁妆银子开的,不过是小打小闹,哪用得上这么多的人手。”
杨大公这回却是拉下了脸,正犹豫着该如何说,或是说还是不说?不过仍是听了这话,心里的不舒坦站了上峰。
“咱村子里谁人不知道,慧娘哪有啥嫁妆银子,就是有,也是你自己掏了腰包,补贴了慧娘的……”
打量了下杨大公,这都一大把年纪了,村子里的事儿知道的可不少,就是从里正这位置上退了下来,对村子的事儿一丁点儿都不落下。
“大公,你这是人老心不老啊!你怎就不去镇上打听打听,慧娘就是不嫁给我,也是镇上大户人家的座上宾!就是你打听的铺子,也是慧娘的缘故。
我就那么点儿俸禄,朝廷发的还是粮食占了大头,如今府里各种人情往来,可都是靠着慧娘赚的银子。我娘就是力不从心,也早早地将这个家让慧娘来操持着!
所以——大公,往后,这些话还是少说说!端辰端逸俩小子都已经长大了,又是千般万般维护着他娘的——”
杨立冬瞥了眼杨大公酱成猪肝色的老脸。
果然还是杨里正比较会看脸色。
杨大公都被震住了,其他人自然是没有啥话。
杨里正一直低着头,他这个里正在村子里并不是无所不能的,任何大事儿都得经过这十大族老商讨通过,才能得以施行。
真是痛快!
杨大公等人,哪能想得到,杨立冬这个五品的武将,居然会如此不要脸面,大方地承认,女人养家!
“你一个男人怎能,怎能如此……”杨大公颤抖着双手,指着杨立冬,恨铁不争。
“怎能如此不要脸?有啥关系,我若是死不要脸地不肯承认,我图啥?这不得寒了我家当家人的心?”杨立冬愈说愈起劲,大大地刷新了在座人的“三观”。
杨里正也是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冬子,咱先出去瞧瞧去吧?也不知道外头有没有安排好了。”杨立冬成功地惊呆住了所有人,满意地随着杨里正出去了。
随着这一回,这屋子里的十一人,往后见着田慧,要么索性当做瞧不见,要么也都是恭恭敬敬地,丝毫不将田慧当做一个“女人”。
因为对待妇人的,一向是瞧不上的。
杨立冬凯旋而归。
正巧,碰上了从钱氏那院子出来的秦氏。
“娘,慧娘怎么样?”
“刚刚吐了一次,这会儿正在你钱婶的屋子里睡着了……”杨立冬仍是不放心,决定还是去瞧一瞧。
“等会儿,我还有事儿跟你说,让慧娘多歇一会儿。”秦氏将杨立冬拉到一旁,说着她很久都没有消化掉的消息。
阿花奶有意将阿花和圆子配成对儿。
“阿花?就是以前经常在杨家村里,经常来寻圆子哥俩的那小丫头?”杨立冬住在村子的时间并不长,再说,此前都在不断地往来相亲之间奔跑。
“现在可不是小丫头了,都已经十三了,若是以前,早就是定了亲的,要不是那几年灾年,生计都成了问题,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还没有定亲呢。”
秦氏虽说对阿花印象还是不错的,只是这回要定亲的却是自家孙子。若是跟自家孙子比起来,好像还是差了点儿。谁让自家孙子实在是太出色了。
“甭管人家有没有定亲!这事儿不可能!”杨立冬说出了秦氏的心声,不过,对于杨立冬如此斩钉截铁地拒绝,丝毫没有打算与田慧商量的意思。
纳闷了!
这根本就不像是杨立冬行事的风格,特别是碰上田慧有关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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