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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狸带着乐毅招摇的离开,根本没有想接下来的事情。轩辕凌在沐小狸这里失了面子,对其他人却一点不客气。秉公执法的将宅子里的女人带走,又去乐毅说的街尾,找到一家赌坊。他顺势查封了赌坊,却将输红了眼,刚赢了第一把的风习气了个半死,带去的人再一次被冲散。
轩辕澈甚为无语的看着这出闹剧,回身一看,凤九天却已消失良久。蹙眉想了许久,他也运起轻功,直接离开。
仙女湖依旧水波潋滟,轩辕澈一边沿着湖边漫步,一边仔细的搜索四周的环境。
按理来说,那人应该会在这里才是。怎么不见踪影?他会去哪里呢?
“哧哧哧哧。”
细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轩辕澈脚步一顿,身子僵滞在原地。随即,他迅猛的一掌往水潭上狠狠拍出,人也借着反弹的力道飞上半空。
细细的氺箭钉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在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小洞。
轩辕澈却对那恐怖的攻击力视若未见,眼睛只是盯着仙女湖,仔仔细细的搜索。风吹过,一阵又一阵。仙女湖依旧没有反应。
难道是我想错了?他不在底下?
轩辕澈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判断。
莫非,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他没有履约,而是去找她去了?
轩辕澈的忍不住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那是凤九天在圣医园最后一次见沐小狸的时候。那天,凤九天被沐小狸的敷衍塞责激怒,放弃了找沐小狸要解药的可能,决定让沐小狸知道冒犯他的下场!
轩辕澈心中明了这个纠缠他一生的对手是什么样的性格,那是跟他如出一辙的骄傲冷酷。沐小狸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以他的性格,一定已经忍无可忍了吧?如果是别人得罪了凤九天,轩辕澈一定会旁观好戏。但是,那人却不是别人,是她。因此,轩辕澈选择插手。
处理手中的事情后,轩辕澈单独找寻凤九天。
那时,月色正好。凤九天正看着月色,黑色的长袍被风吹动,猎猎作响,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凤九天头也未回:“你来了?”
轩辕澈无言,沉默,也抬头望月,不知想到什么,淡淡的道:“你没有想到?”
“这是我跟她的事情。”凤九天说的很认真。
轩辕澈冷冷的看着凤九天,道:“我知道。”
可是,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凤九天皱眉:“你插手,她可同意?”
轩辕澈无言,沐小狸根本不知道。
“所以,你不该来。”
沐小狸的骄傲,凤九天自以为看得很懂,她不会是喜欢躲在别人背后的人。
轩辕澈终于道:“她还太小,现在还不到能跟你比的程度。这对她来说,不公平。”
这也是我阻止你踏入我的世界的原因,你可能谅解我?
凤九天不屑的冷笑一声:“她既然招惹不该招惹的敌人,就应该承受后果。人,没有鲜血淋漓的教训,是长不大的。你能为她挡几次呢?如此纵容,你是爱她还是害她?”
轩辕澈固执道:“你要如何?”
如果是别人,他自然能看着他在血的教训中后悔挣扎,但是对她,他做不到旁观。
凤九天道:“如果是你,你要如何?”
轩辕澈抿唇,如果是他被人这么戏弄,唯有血能洗净羞耻。
“我替她。”
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状况不能动武,但,他依旧不能让她涉险。哪怕自己死,也不忍她出事。何况,他也不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凤九天猛地回头,脸上色变:“你居然为了她主动跟我邀战?难道你真的爱上她了?”
轩辕澈皱眉,不解。难道他一直表现的很假吗?
风吹过,赌约成。
“如果,你赢了,我不会再找她。如果你输了……”
风乍起,吹乱一池春水,也吹回了轩辕澈的心神。他懒懒的往湖面看去,见其上波光点点,绚烂至极。忽然他嘴角勾了起来,豁然伸掌往湖面某处狠狠一拍……那里,是唯一自始至终水波不兴的地方!
砰!
湖面猛然炸裂,水浪直冲上天,却又在半空中碎裂,猛地倒灌湖中。
轩辕澈恍然未觉,一掌接着一掌,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持续的攻击那一点。
凤九天一直藏在湖底,那一轮氺箭没有起效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君临天依旧是君临天。男欢女爱的侵袭,并没有消泯他的骨气,也没有消磨他的智慧。隐隐的,他对这次的比斗有了点兴趣。
其实,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他,缠着他过招,天上地下,也只有这么一个人有资格做他的对手。可惜,他这个对手懒惰的狠,总有各种理由推掉他的挑战。成了轩辕澈之后,更加对他能避就避,难得他这回主动应战,他心中被沐小狸冒犯的怒气所剩无几。
湖面被炸裂的时候,凤九天就知道,君临天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隔着水挨了几下后,他终于开始回击。
轰隆隆的巨响不停地在仙女湖中响起,无数的水龙冲天而起,此起彼伏的在半空炸碎,在轰隆隆的落回。散落的水滴四处飞散,在岸上,在林中的树木上流下一个有一个深深的洞眼。只是裹挟着两人些许内力的水滴都有如此的威力,两人的功力可见一斑!
漫天的水汽弥漫了双眼,除了水,什么也看不见。阳光照射下,每一滴水都像是镜子一样晃得两眼不能视物。
轩辕澈身上带伤,此时仗着地利死死的压制着凤九天,他不敢有半死松懈,忘记了招数变化,只是一掌接着一掌凭着感觉不断的追击那在水底的人,逼得他不敢露头。
凤九天脸色黑的出气,他藏在湖底,本来是想偷袭这个老对手,没有想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不说,如今还被压制的死死的。他刚刚将体内的毒素逼出去,功力大打折扣,跟君临天刚好半斤八两。此时除了运气内功护体,不断在水下穿梭,任由自己的内力被一点点消耗,没有一点办法。只得一边自保,一边寻找露头的机会!
从上而下的雄浑掌力,经过水的隔绝,居然不但没有减弱,还得到加成,饶是他内力护体,被掌力打在身上依旧觉得隐隐作疼!
真不知道君临天这辈子有什么奇遇,居然领悟了水之力。凤九天一边赞叹一边咬牙切齿。这混蛋缘何每每这么好的运气?
“轰!”
又是一掌拍出,轩辕澈神色一变。
不好,似乎打空了!
不敢再怠慢,他急忙又连续拍击数掌!
凤九天松了口气,似想起了什么,干脆不再躲避,只运转功力,等着接下来的攻击。
轩辕澈稍微喘息来了一声,他也记不住自己已经攻击了多少次,内力消耗的有些大,心口微微作痛,他知道,这是旧伤即将发作的预兆。不过,他应该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吧?那就速战速决吧!
“轰!”
“轰!”
一前一后两声巨响传出,湖面顿时静止下来,内力过处,碎裂落下的水龙像是被禁锢在半空,再也不动,连破碎都已经停下!湖面炸裂处向两边分开,深不见底的仙女湖首次露出湖底,青褐色的湖底上站立这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身上墨色的长袍飞扬不住,金线勾勒的麒麟狰狞的仿佛要从长袍上飞出。
凤九天左手一拳隔空架住轩辕澈的左掌,银白色的气浪向上激发,将轩辕澈发出的红色烈焰格挡在水面以外。轩辕澈仿佛对这样的情况早有预料,神色自若,双眼盯着身侧不断翻滚的巨浪,不知在想什么。
到底还是低估他了。
没想到这一掌,不但没有伤到他,反而帮他脱离的水力的控制,让他踩到了湖底实地。
真是,失策啊。
凤九天唇角缓慢的勾起:“现在,轮到我了!”
他挨了他那么多掌,如今该一一还给他了!
右手自身侧抬起,微微一划,勾起水汽,凌空一甩,无数的水滴凝集成利剑向轩辕澈身上激射过去。
轩辕澈闻言,双唇微动,缓慢道:“做梦。”
左手运功,蔷薇出,强悍的热度,瞬间将利剑化作原型,洛回湖中。
眨眼间,两人交手数十招,右掌左拳始终不曾分开。
“结束吧!”凤九天暴喝了一声。
“正和我意!”
两人同时运功,白光刺骨生寒,红浪灼热伤人。
卡擦擦!
白光过处,仿佛三千里冰封。
呼啦啦!
红浪所及,如同火灾过境。
一上一下两条人影就在这冰火两级中,消失无踪。
“轰隆!”
一声巨响,被禁锢在半空的水龙突然失去力量的阻隔,瞬间砸落在湖中,巨大的回音响彻山林,却无人欣赏。
远处,一人衣衫尽碎,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无定处的目光依旧桀骜。
在他身前,一人勉强站立,艰难的喘息着,眼神阴狠的看着他。
“想不到,依旧是胜负不分。”
“哼。你待如何?”
凤九天瞬间有些迷茫,他要如何?他凝神内视,再一次确认体内贼去镂空的惨状。现在的他,随便一只野兽都能置之死地。
轩辕澈见他不答,也不再出言相击。他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胸口一阵比一阵剧烈的痛楚让他难以忍受,却不敢流露半分,生恐被面前这人发现自己如今的情况。
忽然,凤九天神色一变,冷道:“你运气倒好。”
轩辕澈依旧不理,只默默的盘算着眼下的局势,他一向算无遗策,就算面对的是凤九天这样强劲的对手,也是一样。
晨风,应该快到了,只等再坚持片刻,这人应该会知难而退。
“如今,倒是杀你的好机会。”凤九天冷笑着说。
轩辕澈神色微变,抿唇忍痛,等着他下一步举动。他虽虚弱,却不愿坐以待毙。
“可惜,难免胜之不武。也罢,且留着你,将来,有的是机会。”
说完,凤九天飞身离去。内心难免感慨。
与他惺惺相惜的是君临天,而不是如今被枷锁牢牢控制的轩辕澈。赢了轩辕澈算什么本事?要就要那个君临天!
轩辕澈目送凤九天离去,叹息一声,胸中痛楚撕闹不休,心脏像是被刀刮过一样痛不可言,冷汗涔涔而下,勉强运气残余的内力试图镇压伤势,却仍觉眼前的景象似乎渐渐离他远去……
脚步声由远而近,步入仙女林,沐小狸遵循着本能慢慢靠近仙女湖,那惊天动地的剧烈声响,牵引了她全部的心神。心中不安,随着时间的过去,每一秒都在加重。
她从来没有想过,除了家人外,还有人能将她的情绪牵动到这样的地步!
轩辕澈,千万不要出事!
身下触感柔软干燥,不像是昏迷前的潮湿冷硬,身体虽依旧虚弱疲软,但那纠缠不休的痛苦却已经消散无踪。轩辕澈恍然间记起,在昏迷前似乎有谁找到了自己……猛然睁开眼睛,四处查探,想看看是谁将他从冰冷阴凉的仙女林中捡回。
“你醒了?”
微微嘶哑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轩辕澈豁然转头:“怎么是你?”
沐小狸微笑:“我解决了宣王后,心情不错,去仙女林赏景。正好看见你旧伤复发,就捡回来了。你怎么谢我?”
她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嘴里喋喋不休的抱怨:“你说你啊,一身的毛病,不在家养着,跑到那里面去做什么?还要我去捡你!”
你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为我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
你可知道,我看见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有多伤心?
沐小狸在心中嘶吼着问责,脸色却半点不显。
仙女湖那忽然落了近半的水线,湖边惨烈的景象,都在诉说在她赶到之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她不知道轩辕澈去那里做什么,也没有准备问。
她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来不是!
她还在眼前的困局中挣扎,他的布局却已经超然于这世间。
此时,就算她问出口,得到的也只会是敷衍。
就像是她无数次询问一样,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
所以,她学会不问,不想,不深究。
她依然学不会坦诚,她想。
但,她或许能学着去相信。
相信他不会害她,相信他就算是隐瞒,也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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