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觉头痛。正此时,却见宫殿大门被两个头簪牡丹的姑娘上前推开,露出内里景象来。却是仙气缭绕,一片花红柳绿境地。
依稀可见内里有仙鹤漫步,飞鸟掠过。并风吹树摇,吹得满地落红。
亭台水榭自不用说,一大簇彼岸之花却是格外扎眼。这种花花叶两不相见,本该生在通往地府那条阴阳路上,却不想在此处得见。
果然青丘仙灵界了,竟是何等奇观在此都可轻易瞧见呢。
那位形式乖张的九尾天猫就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一瞧,这是邀约我们几个进/宫啊。忙不迭偷眼瞄闫似锦。却见他正微蹙眉头,目光远眺,却不是欣赏宫内美景,也不知在想何了,竟如此出神。
“咳咳,咳咳。”我挠头。
慕蔚风便还礼,并道:“还请天猫先行。”
九尾天猫不再与我们客气,转身往那大开的宫门行,已行十数步又回头,朝我们嫣然一笑:“你们可以叫我金妙,阿妙也行。反正别一口一个天猫的叫着,听起来别扭。”
“哦哦。金妙,金妙。”我满口答应着,一扯闫似锦,那小子方回魂,朝我勾嘴角傻笑下。我偷偷一指前方那窈窕背影,压低了音:“金妙……你觉得不觉得,她看起来有点眼熟?”
闫似锦摇头。我只好叹口气,扯住他胳膊带着他紧跟慕蔚风脚步。慕蔚风已比我们先行,但显然比我们更老成更有规矩。竟是一直不远不近,保持着一段最合适距离,跟着金妙。
好吧,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差别这么大!当然,载浮那师父本身也不靠谱。
混想着我们已进入宫门。身后那两扇大门并未立即关合,可这种状态下,我更觉心慌。
人就是这般了。若是直接关了门,会觉得瓮中捉鳖;可如今大开着,我又觉得有阴谋。
呃,果然闫似锦未说错,看来女人到了一定年龄真的开始多疑。也许我该寻个赤脚医生看看病了。
混想着,我们已一路穿亭台转回廊走了好远。再偷偷回首瞧,身后那两扇大门已远得看不到。这位金妙带着我们进门,只是一直不停走啊走的,却不知要去何地?何时才停。
于是我就问:“呃,金妙?咱们这是去哪?”
她脚步依旧不停,也不回首,只是轻飘飘回我:“带你们去看一个秘密。”
我的娘!又是秘密!我已经知晓太多秘密,多的都成了我负担!咱不看秘密成不?!
在心底腹诽秘密这个讨厌的词一万遍。我瞧闫似锦,他不语,只是被我扯着手臂一直脚步不停。仿佛成了提线木偶人一般,没了思想,只知道跟随。
再去瞧慕蔚风,还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与金妙之间保持的距离一点没差。我是真心佩服他,怎么走的?竟可以如此精准!
又随金妙走了大约一盏茶功夫,她终于停下。我瞧,却是停在一株两人怀抱粗细的大榕树前。
呃?
果然龙母没说错,这位天猫还真是古怪得够可以!
难不成你要带我们看的秘密,竟在这大榕树里?!
也不知金妙在大榕树前默念的什么口诀?我们就清晰听得内里传出一阵锁/链/连/动音。紧接着榕树树身朝两旁开裂,一株便成了俩半株。
“请。”
金妙再次回首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与闫似锦,慕蔚风互相瞧一眼。树身朝两旁分开,露出中间儿一个巨/大黑洞。黑漆漆的洞口,也不知有多深,难道金妙要我们跳下去?
我们几个显然都猜不出她到底何意。我就咧嘴,指指那如兽口般大张的黑洞:“跳下去?!”
金妙摇头,手腕子一晃,手里已多了个火把。她朝我努嘴,我指指自己鼻子,“给我的。”
“对,给你的。”她说。
我只好上前去接,拿着火把深吸口气就要当先跳下黑洞。这口气已完全提起了,却被闫似锦一把扯住胳膊。
“你傻啊!”
“呃?!”
“别跳。”
他自我手中夺过火把,一路上那种阴郁神色已不见。终于难得开晴,朝我勾嘴角:“大姐,不是见洞就得跳的。万一里面是一排刀尖,你不成了筛子。”
言罢他示意我瞧着他。却见他径直走到黑洞旁,然后迈步,于是那身子便逐渐降低再降低,直到只露个后脑勺。
“接着。”
闫似锦将火把抛出来,我忙一把接住。而他后脑勺也看不见了。我打着火把探头往黑洞内瞧,差点没被自己蠢哭了。
果然不是见洞就得跳!这黑洞内里,明明修了一排向下台阶!
“呵呵,呵呵。”我朝金妙以及慕蔚风傻笑。幸亏俩人还算地道,并不似闫似锦一般喜欢笑话别个。
慌慌的也迈步,果然踩上一节台阶。于是放心又迈步。就这样一步步倒腾着,身子逐渐被黑洞淹没。
顺着石阶一路往下走,走到一半时回首,依稀见身后有红光两点,想必是慕蔚风与金妙了。
深吸口气继续往下行。这种压抑气氛真真不是个好体验,我总觉,这样一直往下,走着走着就会不小心走十殿阎王那儿呢!
又走了百十台阶,终于一脚踏到实地。我长嘘口气,忙将火把举高点,放眼瞧。
却见前方依旧乌漆嘛黑,也不见闫似锦的火把光!真是奇了,明明并不比我先走多久,怎么一路上也不得见,此刻就算不再向下行,仍不见他?!
“找我呢?!”
正全神贯注,猛听得耳边有人说话。本就一颗心提着,于是直接被吓得跳起来。
心狂跳着循声瞧,我真想将臭小子鼻子当场打扁!臭小子,难道没人告诉你,人吓人吓死人么!
一肚子火气,却在对上他那张笑嘻嘻脸、以及那双灿若寒星的眼后,立马消散。我没骨气的将那只伸出的拳收回,装作抚胸口,只低低抱怨:“你想吓死我啊。”
“吓死就吓死呗。”他回我。
我七窍生烟,他却又道:“反正有我陪你。”
有我陪你,有我陪你……是不是刀山火海你都陪?今生来世你都陪?
我心中便有了小窃喜,并暖意升腾。于是语调都轻柔几分:“这里也不知是何地。”
“也许是地下三千丈,小心咱直接走阎罗爷那。”闫似锦笑。
嘿嘿,果然心有灵犀。
我正偷笑,金妙与慕蔚风也下来。金妙就再朝我们笑笑,说:“别急,秘密就在前面”
言罢便手随意一挥。我们就见前方本乌漆嘛黑的地界凭端端大亮起来。正怔愣,金妙已收了那副笑脸,语音低沉:“去吧,他就在前面。”
他?!
我们一同瞧金妙,可金妙只是闭紧了口,似乎累得一句 ...
话都不想多说。
于是仨人只好朝那灯火通明地儿前行。这回因为心底都被那个他字勾起好奇,便走的格外快。也就半刻钟功夫,便到了一扇门前。
不等我们开门,门就自动分向两旁,登时一大股透骨寒气自内里涌出。
我接连打几个喷嚏,闫似锦毫不犹豫脱下外罩衫子,披在我身上:“里面寒气这么重,难道有千年/玄/冰?!”
再打几个喷嚏,我将闫似锦的衫子合拢些。那门内寒气竟比北疆最冷天还要冻人,想来闫似锦所言不无道理。
“招招师妹,可以试试默念阳诀。”慕蔚风也在瞧门内一股子一股子涌出的寒气,又道:“不如这样,闫师弟与招招师妹暂时留在门外,待蔚风一探究竟,若无危险,你们再进入。”
“那怎么行。咱仨一门同心,哪能一个人涉险!要进一起进。”闫似锦笑嘻嘻说道。他略顿,又补充,“而且我敢打赌,师兄你想太多,这里绝不会有危险。”
“呃?!”我擦一把鼻涕,去瞧闫似锦。他这话说得笃定,凭什么就确定里面没危险?
“别这么看我。师姐,我会以为你被我美/色/迷/惑,一时半刻都不能将目光移开呢。”闫似锦笑道。
我无心理他,一赌气先往门内走,慕蔚风与闫似锦就紧跟着。
而一头撞进寒气中,即便身上还有一件闫似锦长衫子,依旧无用。我只觉那寒气似尖针一般,千只百只的争抢着往我肉身子里钻。
忙按着慕蔚风所言默念阳诀。不多时就觉体内阳气大涨,而那寒气便弱了几分。
定睛瞧,却见翻滚寒气中,隐约一张巨/大冰床。
我们仨快步过去,这才发现说是冰床却不贴切。准确来讲那应该是个极大极大的冰棺材。冰棺材里是有个人躺着的。他着一身杏黄长袍,头戴玉冠,双目紧闭、神态安详。
若不是躺着的地儿不对,我是定然要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这个人,看上去好眼熟。
“他是奕风。”
就听身后有道音起,那声音听起来低沉沙哑。似乎说这话的人实在太累,累得连说话都成了负担。
我们一同回首,却见金妙一脸悲怆的立在门旁。
她目光内有某种情绪,我说不清,只是眼熟。那种情绪,我似乎在虎妖苏姚的眼中见过,也似乎在照镜子时,自己个的眼中见过。
她似乎笑了笑,可我觉得那种笑更令人觉得悲伤。
“想听听当年的事么?我,奕风,绵绵。”
“绵绵?!”我打断她话。
“是的,绵绵。西海龙母在未出阁前,闺名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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