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整理下心情,深呼吸又深呼吸。并郑重理理衣衫角,掸掸裤管上沾染的尘土。致远小道早已迫不及待去叩门。
“笃笃笃。”
门响三声,也未听到里间有人应门,更是无人来开。而那紧闭殿门就“吱呀”一声缓缓开启了。
致远小道回首瞧我,搔搔头,问我:“钱道友,你说那位官爷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西海龙宫不准收贿/赂?被抓住要剥/皮抽/筋?”
“呃?!”我瞪大眼,一头雾水瞧他。
他就一本正经回我:“要不然,他怎么会被钱道友的金豆子吓得落荒而逃。”
我欲哭无泪。
指指那早已开了条缝儿的殿门,我叹气, “你不是很急?怎么现在又不急?看来你也没有多关心阿蒲啊。”
“钱道友还不是一样,难道关心一定要挂嘴边吗。”致远小道认真回我,略顿顿,又道:“其实钱道友,我悄悄告诉你个秘密啊,我总觉得阿蒲没那么容易死。嘿嘿,不是有句话说,吉人自有天相么。你说这三界六道毕竟好人多吧,不会什么倒霉事都被她遇到的。”
唉,为何我遇到的每个人,都是奇葩!
大步走过去一把拉开致远小道,我探头探脑朝内瞧,嘴里还不忘揶揄他:“是啊是啊,你早晚被你眼里的好人们分吃了,到时记得说谢谢啊。”
本想着致远啰嗦,不如我打头阵,可拿眼去瞧那门内景象,我又有点发怯。
门里黑漆漆一团,压根什么都看不清。
这哪是龙宫该有的样儿啊!就算上回来,与西海龙母私/会处也是布置简朴中透着雅致。怎的堂堂西海水晶宫正殿,居然弄得像鬼屋?
不管了不管了,就算鬼屋又怎样?我钱招招是谁?那可是三界第一大话王的徒弟,自然不该畏手畏脚。
头脑一热就要推门进去,却被扯住袍袖口。这真是,此时此境麻烦您有话说话,别抽冷子好么?会吓出病来的!
我僵硬着脖子回首,一瞬间脑中就闪现什么大头鬼无脸人之类的画面,待到看清扯住我袍袖的人后,真是气的肝疼。
致远小道,你你你,真是都把我气乐了。
却见他一副鬼头鬼脑架势,一手扯住我袍袖口,低低道:“钱道友,不瞒你说,我刚才想了一下,你说咱们有没有可能走错路?”
“呃?!”
对上这样奇葩,我真的失去语言功能了。
而他全然不在意我怎样回他,只自顾自说道:“那个什么吧。致远就是想,其实致远不是胆子小啊——”
“少罗嗦,说正题。”
“好,正题就是里面有鬼。”
“鬼我倒是不怕的,身为道家子弟哪能不会收鬼。”
“不是那个鬼,是那个鬼。”
“到底哪个鬼?!”
“哎呀,钱道友,直说了吧,我就觉得里面恐怕是刀山火海,说不准咱们一推门,直接就掉油锅里了。你说到时你连闫道友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也没给他交代个遗/言之类的,多遗憾。”
他无比羞涩一笑,又道:“更何况致远有私心啊!致远很想活着再见一次阿蒲,无论她是什么样子都好,致远就是很想念她啊。”
好吧,我被你打败了。单纯又大爱,啰嗦又谨慎的致远小道。
不由忆起那位玄妙观主,他的仙师。我就纳闷了,怎那样的人物会教出这种徒弟?!当然了,致远目前看来一术都无,想来朽木不可雕也。
虽然笑话致远小道啰嗦,但不得不承认,他那话似乎有某种神秘力量,竟令我真的感到胆怯。并生怕一推门自此便不能再见闫似锦。
看着眼前那条不宽不窄的门缝。正儿八经的准是过不去,恐怕要侧着身子才行。这样一来万一遇到突/发事/件的确很落下风。
几次伸脚又缩回来,我壮着胆子再往里抻头。却发现不止视线所及地儿皆乃漆黑色,似乎就连我看不到的地儿,也被这浓黑笼罩呢。
“钱道友,你看到什么了?让我看看。”致远小道挤挤攘攘过来。探头瞧了一会,就也缩回脖子:“哎呀,钱道友,里面怎么黑漆漆的?难道西海日子过得艰难,连油灯都点不起了?”
他这话说的就混扯了。别说西海压根就不会有那么廉价的油灯,就算有,人家海底也点不燃啊好不好?致远小道,麻烦你修行时顺便读读书,有点常识好不!
我二人便在门外徘徊,说来有趣,这实在像,你心心念念的想去某个地方见某个人,经历千难万险终于到了,却突地没了勇气。
有时候一件事你太专注,真的很怕突然发生什么你罩不住的状况呢。
于是就你一圈我一圈的在门外走。一会试着推一下门,然后迅速跳开,一会又去伸手。奈何那殿门也不知是何材料制成,竟有千斤重,即便我们这般可笑的推了几回,门缝也没变的更大。
“钱道友,我怎么忽然想起峨眉山了。”致远小道终于放弃,一屁/股坐地上喘粗气。
“呃?!”
“你觉得咱们像不像下山偷/吃的猴子,即被人们的投食引/诱又不敢下手,只一点点试探着。”
我喷,这也太有损我堂堂天官上神的面子了!
罢罢罢,无论如何先试试再说。总不能被一条门缝吓死吧!?回头传出去,会将三十六仙山洞府之人大牙笑掉的。
于是便不再畏畏缩缩,管它门后是刀山火海呢,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我是神仙体,退一万步讲,就算一个不小心将肉身子弄没了,自己个弄阎王爷那了,我顶多重修罢了。要杀要剐一刀利索,何必这样自己吓自己!
越想越豪情万丈,就大步走过去,轻咳一声抬手去推门。
我这手将将触到门环,就听得内里传出歌声。
歌声悠悠荡荡似有还无,似悲似泣似低诉。总之之前早已神经绷得老紧,如今乍然听到这歌声,绝对当场炸起一身鸡皮疙瘩。
得,见鬼了!今儿出门没看黄历,这是怎的,难道我与致远小道来的不是西海?而是十殿阎罗处?
这走得也太跑偏了吧!
本升腾起的热血瞬间成冰。但伸出的手又不好收回,便只尴尬的半空中僵住。
很快这尴尬气氛就被打破。
门突地“吱呀吱呀”响着,并伴着那奇妙歌声继续开启。
门后的浓黑中便现一点亮光。极亮极亮的光线,竟似暗夜中前方亮起的指明灯。
指明灯旁边又飘起一点红。红红一点似是红灯笼。灯笼飘啊飘的,到处乱荡。直将你一口气提起再也落不下。
目光随着那红升起落下落下升起。须弥间指明灯扩散展开,化作万丈光华冲破无限黑暗。眼前就大亮起来。
绝对的明亮。骤然而来的刺目光线强得睁不开眼 ...
。待到双目终于适应,我方发现,那一点红并非大红灯笼发出。
而是个舞者。
准确说,是自一个正在巴掌大圆桌上跳舞的大姑娘,头上簪着的朱钗发出。
朱钗并不算夸张,红珠子也不算太大,此刻瞧来并没多出奇。也许是方才环境下方会产生那种幻觉。
幻觉。呃,我讨厌这个词!
舞者身/姿曼/妙自不用说,此刻大亮光线下她头上的红珠子也不必再多描诉,而那奇妙歌声我也寻到出处,竟是这位舞者边跳边唱。果然色/艺双全!
但这位色/艺双全的大姑娘并不能令我目光多停留,反而是远远的席地而坐的几个人,令我不得不爆粗口。
我着#a#56a*a……28
倒不是我无端端发火,无论换做谁都会发疯了!
这四位优哉游哉的家伙我居然认!识!两!个!
只是眼下瞧着那两个人,我把他们当场生吃了的心都有。呵呵,有这么耍着人玩的么?当我钱招招是何?三界第一大白痴啊!
却见正中位置坐着的人着龙袍,上滚金绣云团。那人头戴真龙冠,竟不是别个,乃威风凛凛一海之王。
原来西海龙王就长这样啊!和刘村的老爷子像并蒂共生似的,万分相像呢。
不过他身上所显现的威严与老爷子的威严有所不同。
但我此刻真的没心情研究他们到底是何关系,威严又有何细微分别!只因那坐在他左手边以及右手边的俩家伙,真真将我全部注意力吸引。
那是师兄弟两个。大师兄与小师弟。
一个本该被师父指派下山捉妖换全派口粮,一个本该被捆着水深火热。可这俩家伙居然喝着小酒赏着歌舞,滋润得很。
好你个慕蔚风!好你个闫!似!锦!
真当我是峨眉山的猴子耍着玩儿呢?!
我立在当场冷笑几声,几个人目光立刻齐聚我身。慕蔚风就起身,朝我举杯:“招招师妹,你终于来了。”
他双颊绯红,本就不胜酒力,此刻也不知喝了多少,居然已显醉态。
而那位最可气最该与我解释的家伙,竟只是惬意的一小口一小口抿着酒水子。样子万分享受,万分淫/贱,万分欠抽!
我气不打一处来。而他偏要斜眼拿眼角边儿溜我。似笑非笑的,简直以为我早在他掌握,这辈子都飞不出他五指山。
姑奶奶今儿还真就要飞出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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