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已大亮。
这一觉睡得极沉,竟连梦都未曾做一个。却是这许多年来,唯一一个安稳觉了。
我醒来时只觉得骨酥肉麻,睁开眼却见自己依旧靠在闫似锦肩上,那小子一动不动的保持昨夜我临睡时姿势,此刻也双目紧闭,显然睡熟了。
他有几缕散碎发丝搭在我肩上,风吹过痒痒的拂动我脸颊。很想缩缩脖子躲开那些调皮捣蛋的头发丝儿,又怕我一动闫似锦便醒了。
这几日,他比我更累。
我不知他伤好了没有,只眼前闪过他硬生生替我挡下法力团一幕。这小子硬骨头,即便对方是灵山山尖尖那层的法师道爷,也不见他皱一皱眉头。
自盘古开天地以来,便分天地人三界,而在人间界中修仙门派无数,这许多个仙山洞府又当属灵山最为辉煌。
简单说便是人家修仙我也修仙,能投入灵山修仙便似鲤鱼跃了龙门,那是十有**要有大出息的。而整个灵山派其实最神秘的不是术法,而是灵山派顶尖的几位神秘高手,仙门中人称之为灵山四子。
即便如篱落那种在青年一代中出类拔萃人物,也不敢说能与灵山四子匹敌。据传闻,灵山四子似乎还与风火雷电扯上点关系,具体是何关系却无人知晓了。
现在想来,那日与闫似锦交手人发出的分明便是风像法力团!保不准他也是灵山四子之一。
我背脊立马一凉。看来这次真是玩大了!
转念一想倒也是!人家灵山掌门师父被害,没四子齐齐出动将我栖霞派踏平已经很给面子了。
手不由探向腰间小锦囊扣住其中一枚金豆子。
钱招招的小锦囊中永远只有三枚金豆子,可这绝对是秘密中的秘密!三界六道除了载浮与慕蔚风,闫似锦,压根便无人知晓钱招招的小锦囊中到底有多少枚金豆子!更不知钱招招的金豆子每次都是打尽三枚再来三枚。
而且钱招招的金豆子绝非普通赤金造就,那金豆子是金子也是法器,纵观三界六道无人能够仿照出一模一样的来。
但我绝不可能杀死玄云子大师傅,可那枚金豆子我又敢确定是真的。那么,为何我的金豆子会跑到玄云子大师傅眉心,成了凶/器呢?!
耳内嗡嗡响个不停。我只好不去胡思乱想,并缓缓闭起眼。
阳光正好。
却不知多久,我方再次睁开眼。
闫似锦仍在沉睡。这小子倒是没心没肺睡得沉稳,也不怕我趁他睡得熟将他卖了。
微微侧目,借着丝丝缕缕金色光华我细细打量闫似锦,他无疑是个极好看的男子。
不说棱角分明脸面,不说平静无波的眼,不提他宽肩细腰结实胸膛,只是这安稳沉睡的样儿,便足矣令无数女子为之疯狂了。
忍不住觉得好笑,除了篱落,我还未曾如此认真打量过哪个呢!又忆起昨夜自己那副无力样儿,当下更觉臊得慌。钱招招啊钱招招,何时你居然无用至此?!竟要问个比自己小许多年月的孩子接下来路该如何走!
钱招招的路一向都是独自行,即便错了也不低头。
思及此便振作了精神!其实被冤枉也没什么大不了,其实钱招招的金豆子未必入体即溶。
似灵光乍现,突然间我脑中就有了那夜独自下山去寻苏姚,在路上偶遇树妖并与之交手的往事了。
那夜我连打树妖两粒金豆子,后来我与闫似锦皆随着苏姚去了她那间茶肆,而树妖是死是活?他如今的下落呢?
从前我拿金豆子打鸟开荤,每每都在鸟尸体上寻不到打进去的金豆子,于是便以为金豆子入体即溶。可我从未拿金豆子伤过人,更甭提一个有些道行的树妖。
若树妖当夜出现是计划好的呢?若他真真拿着修来的肉身拐我金豆子,并事先用了何种办法能将金豆子在融化之前就取出呢?
若金豆子压根就不会融化呢?!
如果他们套取了我的金豆子,然后又用那颗金豆子杀死了玄云子大师傅呢?
便觉豁然开朗了。而我只想到此就已浑身鸡皮疙瘩,简直片刻都无法安坐。若我猜的不错,那树妖只为了向我草船借箭,那么苏姚必然摆脱不了干系。
苏姚牵扯其中,就难保篱落干净!
难道自套取金豆子到换魂,一切的一切皆是苏姚与篱落共同为我设的一个圈套?!
他们如此费尽周章不可能只是瞧我不顺眼,必定是有个大理由的!我目前只是不知他们的目的何在。
而如果我此刻所处境地皆是拜他们所赐,那么就算我与闫似锦在篱落门外风化成石像也是无用。可若是我猜错了呢?篱落与苏姚万一这般躲着我们,只是有个天大的不得不躲着的理由呢?
越想脑袋里越是乱成一锅粥。但如此绞尽脑汁却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于是我便想要悄悄起身扒人家窗户。
倒不是有何特殊爱好,我只是迫切想要知晓,篱落与苏姚是否还在屋内。
心思方一动我这身子便动,而我还未完全直起腰呢,本沉睡着的闫似锦便立马睁开眼。
“你醒了?!”他问我。
“早醒了。”
“你要干嘛?”
他朝我无辜地瞪大眼,本一直沉睡着的家伙,此刻一双眼中毫无睡意。
我朝他比划,意思是想看篱落与苏姚还在屋内不。闫似锦却也不拦着,并往起直腰。
可方一动,就低低的呀了声。
我脚步滞住,回首瞧他,他就朝我一呲牙:“时间太长有点麻。”并指了指自己肩膀。
我一直枕着的那面肩膀。
就忆起昨夜借人家肩膀依靠,我忙不迭错开目光紧走几步到了窗前,详装往内瞧,压低音道:“屋子里静悄悄的,莫不是他们趁我俩睡着逃走了?”
“你放心,我担保他们还在。”闫似锦胸有成竹的回我。并轻笑道,“而且你一不戳窟窿二不沾湿窗纸,真的能看到?”
“呃……”
闫似锦晃晃被我压麻的肩,也走过来,却未刻意压低脚步音,“没听到苏姚咳声么?她病得不轻。”
昨夜那突兀的咳声的确听起来很不妥。我回首,就见闫似锦朝我万分神秘的眨眼。
看他的样儿,明明昨夜还只想着守株待兔,今儿仿佛又有必胜把握了。
我满腹狐疑,就见闫似锦居然伸手叩了叩窗子。
“笃笃笃。”
对!就是叩了叩窗子!仿佛那紧闭着的不是窗子而是门,仿佛他只是千里迢迢来会老友,如今立在人家门口礼貌的叩门,然后等着人家开门那一刻。
而更令我想不到的是,随着闫似锦这三声叩门音,那本紧紧闭合的窗居然开了。
窗子先是开了一条缝,接着便大开。就可以看到窗内那人的脸。是个女子,我十分熟悉的 ...
女子。
苏姚?!
就见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并不时低低的咳着,也不与我们多话,只是朝我们摆手示意快进去。
我一脸莫名的瞧闫似锦,后者就朝我挺挺胸,万分得意的样儿。
他当先自窗爬进屋,我原地傻杵着,闫似锦就回首朝我笑:“怎么?堂堂栖霞派二师姐不好意思爬窗户?”
“笑话!谁不好意思!”
我也自窗爬进屋,双脚一落地立刻四下瞧,却见果然是个小隔间,鸽子笼大小的地界,仅能放一张床一只柜子而已。
无坐的地儿,我们三个便立着。
小隔间的门紧闭着,也不知篱落是否还在外间不停擦桌子?!而闫似锦一进屋便又充当空气,却也不说话只是双手环抱胸前,并朝我扬扬下巴,示意我讲话。
可我有千万个问题,竟一时不知该从何问起。
于是就瞧着苏姚,自她苍白的脸瞧到她一身粗布长衫子,那长衫是男子款式。穿在她身上将那妖娆身段掩盖,不但不丑,反而多了三分弱不禁风,再加上她一直低低咳嗽,端端令人心疼。
目光便无法移开,而苏姚体内本就有化功散的毒,又加上换魂想必此刻这种状态也是正常。我只是想不到篱落也会弄得那般惨兮兮。
可昨夜这俩人明明躲着藏着不敢见我,篱落甚至都不承认他与苏姚在一处。今儿又是怎的了?难道我这一觉睡得,不知不觉天地都翻了个?!
还是趁着我睡着,闫似锦动了什么手脚?!
我拿眼角余光瞄当自己空气的闫似锦,他就朝我一呲牙,说:“师姐,你别瞧我啊!你光瞧我就算把我从里看到外从外看到里,也解不开你疑问。”
切!谁稀罕将你里里外外瞧个透彻啊!
但闫似锦未说错,无论他昨夜趁着我睡熟做过什么还是以何种方式令苏姚今儿肯见我,都不是此刻最重要的。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终是忍不住问苏姚:“到底怎回事?!”
苏姚嘴唇蠕动,将要说何,却是以手掩口好一通剧烈咳嗽,并在最后呕出一口血水子来。我见她万般痛苦的样,心又是咯噔一下,莫不是赤金珠已经被篱落取出了?
而苏姚就叹了口气,幽幽道:“我给你看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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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鱼鳞。并有隐隐的熟悉的香气迅速充斥我鼻腔。
此时正是大亮的天儿,日光明晃晃的自开着的窗撒进来,将苏姚手中那片鱼鳞耀得光彩奕奕,鱼鳞大概鸽子蛋大小,薄薄的一片,曾被好生生的装在小香囊里。细心收藏这片鱼鳞的人并信誓旦旦言明鳞在人在鳞丢人亡。
可如今鱼鳞在苏姚手中,那个人呢?!
我目光便黏在鱼鳞上,突然觉得这样一片小小鱼鳞竟真的可以翻天覆地。
挪动脚步我需要离它更近些,以便确定我未认错。乍一见这片鱼鳞我还一时不敢相信,可当我凑近它并使劲揉眼后便不得不承认,我并未眼花也未曾看错。
无论我多想忘记,有些事始终摆在那儿,不离不弃,便是要一直折磨着我了!
苏姚一直在凝视我的眼,闫似锦也歪头瞧我,两个人似乎很想在我的脸面上寻出什么不妥来。可我还能有何不妥?难不成我该一把将那片鱼鳞夺到手,然后膝盖一软扑跌下去,哭天抢地?
嗬,钱招招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何况钱招招哪有泪珠子可流?!
“你应该认识吧?”苏姚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待到咳声罢了便问我。她这话问的不咸不淡,语气令我揣摩不透。
于是只好点头。
苏姚便勾了勾嘴角,一手抚着犹自剧烈起伏的胸口,低低道:“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我就放眼四处寻,却不见鱼鳞主人的影儿。
“不用找了,我们还没有这个能力抓他,我们只是凑巧在玄云子师父被害现场发现这片鱼鳞,相信三界六道有很多人对这片鱼鳞的过往知道一二,也知道它如今该在谁手里。可知道得最清楚的,莫过于你。”
苏姚苦笑,并将那片鱼鳞杵到我眼皮子底,“就因为它,我才落到如今这般田地,更是连累了篱落。也因为它,你才落得眼下这般有口难辩。”
我扭头看向一直闭紧了口的闫似锦,后者就朝我笑了笑,道:“还愣着干什么啊?师姐,接啊!”
突然觉得手臂似有千斤重,我好不容易才将其抬起,并迟缓得似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般,自苏姚手中接过那片鱼鳞。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苏姚突然背转身子,我便看不到她表情,只觉得她语气冷下来:“闫似锦,我与篱落还算遵守诺言吧?现在你可以带着你的师姐放心回去了。”
“你确定有了它我师姐的冤案就可以昭雪?”闫似锦尾音挑高。
“那要问你师姐。看她肯不肯用这片鱼鳞去问它的主人。”
苏姚豁然转身,一双眼锁定我的眼,幽幽道:“你只要肯问,就会明白其实很多事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很多人你也从未真正认识过。”
我只是攥紧了那片鱼鳞,苏姚就又道:“好了,我真的越来越辛苦,我需要休息。而且篱落也快回来了,他不知该怎么面对你们,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言罢便不再多看我们一眼,只是将我与闫似锦晒在当场。我傻兮兮的原地杵着,闫似锦就戳戳我腰眼。我不动,他只好叹口气,先是朝苏姚一抱拳,一本正经说道:“多谢你肯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心交给我们。你与篱落放一百个心,我闫似锦说过的话绝对算数!你与篱落只需安心等着就成。”
苏姚坐在床上,背对着我们,闻言肩头就轻微的动了动,却未说一个字。
闫似锦再叹口气,一手拉住我胳膊,我愣眉愣眼瞧他,他便朝我呲牙:“走啊,难道你还等着人家供饭?”
我与闫似锦又顺着窗子原路返回,一路上却是无话。
大太阳已高挂天际,今儿无风,地皮升腾的热浪扭着腰一直向上,令周遭的景物也变得云里雾里。
我攥着鱼鳞的手早已满满一层汗,心中竟比这热浪中的景物还要模糊。
闫似锦一直兴高采烈的走在我身旁,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顿住脚步,问他:“你昨夜是不是做了手脚?”
“我能做什么手脚?师姐你想多了。你这么大岁数我没兴趣,不会趁着你睡着这样那样的。”
“我不是说这个。”我恼了,脸面臊臊的热。
“那是什么?你也看到了,我醒的比你还晚,而且就算我睡得那么沉都不敢动一下惊扰师姐。师姐,你看我对你多好,你总不会怀疑我吧?”
那小子又开始与我混扯,我却不愿与 ...
他浪费时间。
“我是想问你到底答应了苏姚他们何事?为何我只是小睡了一会他们的态度就全变了。昨儿明明篱落还像见了鬼似的一个劲撵我们,并藏起苏姚,怎的突然篱落躲起来苏姚却出现?!”
我深吸口气,缓缓将手掌摊开,令那片鱼鳞明晃晃的在大太阳底儿闪着光,“而且这片鱼鳞怎么到了苏姚手里?她又为何给我?”
闫似锦耸肩:“怎么到了她手里,她又做的什么打算这些事你得去问她。方才你对着人家又没勇气,现在你也问不到我啊。”
“那我去问谁?”
“谁是他的主人你就去问谁。”
“只要我问了,所有的问题就能解决么?”
“也许吧。”
“那这件事我不问你,总有一件事你该回答我。”
“师姐尽管问,师弟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闫似锦歪头瞧我,笑嘻嘻的一副不靠谱样儿。
我扳了脸,只是一个字一个字问他:“你到底答应苏姚什么了?”
“原来是这个,你还挺关心我的。”闫似锦打个哈哈,突然收了笑,他身子前倾一双眼凝睇着我,表情万分严肃,“我答应——娶她。”
“你疯了?!”我冲口而出,差点没直接甩一巴掌扇醒这糊涂的小子。
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儿,“我怎么疯了?我与苏姚男未娶女未嫁,虽然她是虎妖,不过我有信心收服她。”
“可她与篱落……”
“我不在乎。”
“你?你!”
我大步朝前走,远远的将闫似锦甩在身后,暗自奇怪自己怎的接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却不知该如何阻止人家。
的确,闫似锦与苏姚男未娶女未嫁,而且闫似锦潜伏妖界多年,苏姚又是虎妖,谁知晓他们是不是早就相识,并且私下里又怎样呢?!
我越想脚步越是加快,也不顾那小子在我身后扯脖子唤我:“喂,师姐,你生气了?等等我啊!”
他越唤我我脚下越是生风。这整日介的怎就钱招招烂事一大堆!男人真真麻烦!先是一个前男友篱落,方按住又冒出这片鱼鳞。好么,为了替我弄个水落石出如今竟将人家大好少年也搭上。我钱招招真是,真是——
“师姐,你走那么快干嘛?有狼撵着?!”就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急响,闫似锦一路小跑的追上来。已经追到我还继续小跑跟着,并呼呼的故意喘粗气,他歪脑袋瓜瞧我面色:“哇,师姐你脸很黑啊。”
“我本来就生得黑,没人家白。”
闫似锦噗嗤一声笑,一闪身挡在我面前。我只垂了头朝左走,他便又往左行行;我再往右,他也往右。
我伸手去推他,口中就道:“起开起开,好狗不挡道。我还有急事要回去呢。”
“回咱家?”
我身子僵住,抬眼瞧他,闫似锦就笑:“栖霞派就是咱这些门下弟子的家啊。”
“可这个家就快散了。”我攥了攥拳头,试着手掌心那片鱼鳞格外扎手,而那鱼鳞上的香气更是令我恨不得自己嗅觉突然失灵。
“怎么可能?!”
我垂首。想来闫似锦压根不知道这片鱼鳞的主人是哪个,更不知道如果我问,栖霞派这个他视为家的地方,将会掀起多大的风波。
“喂喂,师姐你干嘛不说话?吃醋了?其实你喜欢我吧?”
周身火气腾的一下涌上头,我抬手就要甩他耳光,却被他一把握住腕子,“师姐你手真欠!再说了,干嘛好端端打人啊?!”
他不让我说话,只是极快的又道:“你一定吃醋了,并且有点恼羞成怒。其实师姐——”他勾头眯眼瞧我脸面,语气暧昧至极,“师姐你就承认你喜欢我吧!”
“喜欢你个大头鬼!”我努力挣却挣不脱,反被他一把带入怀。猛的扎进那温暖怀,我心竟狠狠一荡。
旋即便令自己清醒!我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闫似锦只是个少年郎,没事闲着顺口胡说,我这一大把年纪的二师姐怎就能当真?!
于是便冷下脸,我道:“放手。”
“师姐。”
“我说你放手!”
这回子语气加重,果然他见我不像玩笑便只好放开手。我立马自他怀中挣脱开,就低垂了头:“以后这种玩笑别开,钱招招是个很傻的人,会当真。”
豁然抬眼瞧他,我又道:“还有,如果你真与苏姚有情我这个二师姐自然不会挡着,但如果只是为了帮我,大可不必。”
我将握着鱼鳞那只手举了举,并在脸面上摆个笑,“我一定会去问他。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片鱼鳞恐怕不止关系到我的冤情,更关系到苏姚的毒。”
化功散。呵呵,我怎就忘了,其实持有化功散的人三界六道虽不超过十个,可我身边一直都有一个。
闫似锦凝视着我的眼,并缓缓将手放在我那只高举的手上,他语调低沉却又极其认真:“师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娶苏姚!”
我低垂了眼帘,自齿缝间挤出话来:“你娶哪个不娶哪个与我何干?”
他勾头,低声问我:“师姐,你真的觉得没关系?”
我只是闭紧了口,心底似平静湖面猛的被投掷石子儿,而闫似锦已放开我手,复又说道:“娶苏姚只是我与师姐开个玩笑。不过昨夜你睡着的确是我做的手脚,而且我趁着那段时间又见过篱落与苏姚。至于我答应他们什么,他们才肯将事情原委与我细说,并在今晨将如此至关重要的东西交出来,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说。我只能告诉你,那条件绝对不会是闫似锦对不起钱招招的事。”
他每个字都说的郑重。当下我心底便有暖意升腾。而抬起眼瞧他,他却已抬步继续朝栖霞山方向行。
我傻兮兮地看他背影,那小子就豁然回首,在阳光下冲我笑,“还傻愣着干嘛,师姐,你昭雪的时候到了。”
艳阳洒下金辉,将他勾勒得如梦似幻。我只眯起眼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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