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宇自知这次辩论有些偏激,毕竟儒学乃是中华国粹,更是文化传承的典范。
但今日他剑走偏锋取巧压制这帮儒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因为今日的愤怒,更是为千年之后的悲哀!
奇巧淫技怎么了,就是这种文人看不起的东西,千年之后打开了中国的大门,任意践踏毫不留情。
例如火药若是得以重视,并予以充分的发展,何至于清朝末期的惨剧?
一场朝论之争,双方都是怒火攻心,也将预示着这场战火将会有蔓延之势。
不过让叶宇觉得郁闷的是,这一场朝会赵昚顺了这帮儒臣的意思,并没有同意他的建议。
下了朝,叶宇郁闷的走出垂拱殿,正准备离开皇宫,却被户部尚书曾迪唤住。
叶宇看着身后走来的曾迪,平静地拱手道:“今日多谢曾大人殿前帮衬!”
“诶,叶学士何必如此见外,老夫并非那顽固不化之人,岂能如那帮儒臣酸腐?”
曾迪说完这些,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叶学士,老夫有意与你成就翁婿之宜,为何你要拒绝这桩婚事?莫非是老夫的女儿配不上叶学士?”
呃,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叶宇{长}{风}文学 www{cf][wx}net心道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在大殿上帮我,这不是有意的给我拉仇恨吗。
再说了,要不是拒绝这门婚事,惹恼了皇帝陛下,我的书院大计会就此落空吗?
叶宇此刻是越想越生气,随即冷冷一笑:“曾大人多虑了,是下官不敢高攀才是,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说着不给曾迪回应的机会,疾步来到宫门,坐上马车离开了皇宫。
曾迪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叶宇马车离去,嘴角却微微一动,方才还和善的脸上顿时变得清冷起来。
轻捻胡须,若有所思地自语道:“哼!臭小子,跟老夫耍太极,你还嫩了点……”
离开皇宫的叶宇心情极度郁闷,这种郁闷主要来至于今日朝堂的骂战。
所以回到府中,脱下一身官服,换上了便服便独自出了临安城。这些日子的积郁,他需要出去好好地散散心。
本想去暗香浮去找林薇菡谈谈心,可是一想自己这个身份,又想到了恩师杨辉的告诫,最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杭州美景莫过于西湖,但这种游人如织的地方,却不是此刻叶宇所愿意去的。
于是便驱车来到了钱塘江的一个僻静之处,希望能够带来一丝宁静。
漫步在钱塘江岸边的草地上,叶宇渐渐的感受到了踏青的乐趣,直到最后走累了,便躺在草地上,感受着周围绿草带来的清香。
头枕双手,闭目凝思,他在猜测赵昚这位皇帝的心思。
今日早朝他明明看得出,赵昚是对他的新型书院感兴趣,可为何最后否决了呢?
这个孝宗皇帝究竟在想什么,难道是别有心机不成?
“咦,大哥哥,你为何会在这里?”就在叶宇闭目沉思之际,一个宛若莺啼的女子声音,传入了叶宇的耳中。
叶宇睁开双目循声望去,看到距离自己不远处,一个提着竹篓的女子正冲着他这里笑着。
女子距离他的距离不算太远,但也不算很近,但叶宇看着这女子赤脚,以及卷着裤腿露出白皙的小腿,就知道这是在附近摸鱼。
再看那女子的一脸笑意与惊奇并存的玉颜,叶宇峰眉微皱,似乎感到一丝熟悉,但又颇有些模糊不清。
“你是……”
“我不是小孩!”提竹篓的少女看着起身的叶宇,已经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于是便笑呵呵的轻唤了一句。
我不是小孩子?这话说的怎么没头没尾呢?
起初叶宇还疑惑不解,随后顿时恍然大悟,爽朗的笑道:“哈哈哈,原来是你啊,你为何会在这里?”
眼前的这位提竹篓的少女,正是当日叶宇前往许宣药堂时,遇到的许宣女儿许诗诗。
许诗诗这句话没头没尾的话,将叶宇的回忆拉到了当年,因为当初这许诗诗,可没少在叶宇面前说这句话。
许诗诗见叶宇认出了自己,于是便轻快地跑了过来。
待来到近前,蹲下身子俏皮问道:“貌似是我先问你的……”
“呃哈哈,对,没错!”
叶宇看着眼前俏皮可爱的女娃子,心中烦闷顿时消减了不少,随即笑着回应:“我啊,这几日太忙碌了,有些透不过气来,这不,出来踏青了!”
“喔!”
许诗诗将竹篓放在一边,随即便坐在了叶宇的身边,小脚丫子不住的蹭着青草,试图将脚面上的泥泞蹭去。
“听我哥说,像大哥哥这样的大官,一定是公务繁忙,看来是真的!”
“你哥说的没错,对了,诗诗,士林兄如今在何处为官?”一提起许士林,叶宇倒是来了兴趣,毕竟他与许士林是同榜进士,倒也算是同年!
“他啊,官名挺长的,我记不起来了!自从我哥当了官之后,也不陪我玩了……”
许诗诗一说起自己的兄长,就鼓起小嘴满脸的不高兴,甚至揪起地上的杂草不停的扯断着。
叶宇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落到了那个竹篓里,见里面空空如也,便调侃道:“诗诗,看来你今日没什么收获啊。”
“是啊,真扫兴!”
许诗诗说的时候,是一脸的失落,但话音刚落不久,就喜笑颜开的扯着叶宇的肩膀道:“大哥哥,那天你站在高台之上可威风了,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此刻叶宇算是体会到了,少女般的心性是如何的阴沉莫测,这前后的转变也实在是太快了。
“说说看……”
“那日·你在回击金国使者的时候,问了两个奇怪的问题,我回去想了很久也不得其解,问了兄长也没能得到答案。兄长说,这个问题只有大哥哥你知道……”
“是佛祖眉心为何有红色印记,以及那个拈花指……”
“对对对,你快告诉我!”
许诗诗一副少女性子,在叶宇身边嚷嚷个不停,叶宇被这许诗诗的天真逗乐了。有了兴趣的叶宇,于是便讲述了这其中的缘由。
“话说此事源于佛陀与孔子在天上的一个赌约,打赌看谁认识的字多。如果谁认不得对方写的字,就弹对方脑门一下……”
“嘿嘿,这俩胖老头还真有趣!”许诗诗听到这里,竟不由的笑出声来。
一听佛陀与孔子在许诗诗的口中成了胖老头,叶宇顿时感到恶寒不已!
在许诗诗的催促下,叶宇于是就模仿起了佛祖与孔子的对话:
“先由孔子写了一个「出」字,问佛祖:‘此乃念何字?’”
“佛祖答曰:‘chu‘ ...
!”
“孔子却摇了摇头:此乃念‘zhong‘,两座山叠在一起当然念‘重’!”
“佛祖微微点头,觉得颇有道理,于是问曰:既然‘出’字不念‘chu’,那请问‘chu’该如何写?”
“孔子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写了一个「重」字,答曰:此字念‘chu’!”
“佛祖不服地质疑道:为何?”
“「重」字乃千里叠加组合,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出门岂能行走千里?因此此字念‘chu’!”
“佛祖顿时三观尽毁五德尽丧,心道这明明是非颠倒,但输了就是输了,于是伸过头去让孔子弹了一下,所以至今佛祖的脑门上还有一红点呢!”
“咯咯咯!原来佛祖胖老头眉间红印,是被孔老头弹的呀!”
听完叶宇惟妙惟肖的讲述,许诗诗不仅听得入了迷,而且在最后得知结果后,笑得是前仰后合不能自抑。
叶宇看着开心不已的许诗诗,自己的心情也是大好,于是弹了一下诗诗的脑门,打趣道:“瞧把你乐的,其实当年仓颉造字,这两个字的确是造错了!”
许诗诗可不管什么仓颉造字,而是狡黠的回应道:“哎呀,你弹了我的脑门,会不会也有红印啊?”
“傻丫头,我又不是孔圣人……”
“可是京城的百姓,都说你是孔圣人下凡呢。”
“民间讹传岂能当真,再说你大哥哥我,可没有孔圣人的道德觉悟!”
“对了,那佛祖的拈花指,又是何缘由?”
叶宇瞥了一眼许诗诗,没好气的笑道:“你只说问我一个问题,这可是第二个了……”
“呃,是哦,那这样,你回答了这个问题,有奖励给你!”
“奖励?什么奖励?”
叶宇顿时来了兴趣,心道你这小妮子还真是鬼灵精怪。
许诗诗犹豫了一会,但仍旧没有告诉叶宇奖励是什么,而是一再催促叶宇说下去。
“好好好,别推了,我说还不成?其实这个故事还没完……”
叶宇被纠缠的实在是无语,最后终于向许诗诗妥协,可他正要讲述接下来的故事时,突然感到背后一丝异样。
不好!
警觉机敏的叶宇顿时感到危险的临近,随即揽住茫然不知的许诗诗,瞬间挪移到了一旁。
就在叶宇转过身去,看向背后的这一刻,一道灰色身影从树林中窜了出来。
不过这个身影不是冲着叶宇而来,而是随手抛出钢刀,直接斩向快如流星的羽箭。
咔嚓!
黑色箭矢在空中应声而断,而那柄钢刀直接穿透树木,没入泥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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