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什么？！什么？！楚凌面上的鉴定表情有一丝裂缝，感情这女人在耍他？！他要是在一开始老实交代就好了还能少免一顿揍……不对不对为什么想这么没有骨气的事情，真的被说服了么？
他懊恼地摇摇头随即有些艰难地站起来，自言自语似的喃喃说道：“我真是魔障了，这么被揍一顿竟然也没有生气的感觉。”
声音其实很小，但是因为四周静的慑人再加上琉璃的听力也很好，于是她很清楚地捕捉到了楚凌的喃喃低语。
琉璃静默地盯着楚凌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出声说道：“是许艾吧？”
“嗯？”楚凌身子震了一下，但没有明白琉璃的意思一样露出疑惑的目光。
“你不可能带走花霎。”语气很笃定。
楚凌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似乎觉得很惊奇，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不是我带走花霎。”
“你不会。”琉璃的眸子依旧盯着楚凌。楚凌的性子其实很正派，这些私底下算计的事情不会出自他手。但最近得罪的也就这么几个，想想就知道会是谁了。
楚凌这下不仅仅是惊奇了，简直有些诧异，“我为什么不会？那个宫女就是我让人绑走的啊。”
“是许艾让你这么做的吧……”琉璃的语气意味不明，惹上了一个疯子的话的确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因为疯子做起事来不顾后果。但是像许艾这样疯狂却理智地布局，大胆却不会将自己搭进去的行为还真让琉璃都感觉到有一丝头疼难办。
楚凌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地一边开口问道一遍向亭子外边走去给琉璃引路，“你怎么知道的？”是猜的吗？如若是这样这个女人也太过于恐怖了。
琉璃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淡淡地说道：“被人利用了哦。”
楚凌脸色一变 ，却并没有因为琉璃这轻轻的一句话而动摇，“我们是在合作。”
“合作什么？整我？”琉璃嘲讽地开口，“如何合作？你在明他在暗？”
“你总是把人想的那么坏么……”楚凌的语气似乎有些期期，“许艾他……其实人还不错的。”楚凌想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什么词语来形容，“人很温雅。”
琉璃看着走在前面的楚凌，被淡云朦胧的月色之下前面的人的身影不能独当一面但却坚定非常，“一个头脑清醒的疯子罢了，你确定你不是在与虎谋皮？”
楚凌脚步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后面的琉璃，目光有些森冷，“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你不能这么极端地评价别人。”
“啊……”琉璃的唇微微张合，那双眸子之中潋滟如同一池澄澈的湖水，“真是……”固执到有意思的孩子呢。“愚不可及。”
楚凌的脸色猛然变黑，不再搭理琉璃，自顾自走在前面。用最大最快的脚步试图将琉璃甩在后面。不过一段时间之后他没有听到琉璃的脚步声而回头张望时猛地发现琉璃就在自己身后三步处，见他转身那双黑眸便定定地看着他，登时楚凌后背就出了一身冷汗。
好恐怖……
在楚凌带领之下左拐右拐终于到了宫中的一处废弃的旧宫址，楚凌推开门说道：“就是这里面。许艾找的地方让我把人放进去他说他自有安排。”
琉璃看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说道：“你走前面我走后面。”
“啊？”楚凌愣了一下却被琉璃一脚向前踹去。
“快走。”语气不容置喙。
楚凌只好迫于淫威走在前面，垂着脑袋在心里默默地划着小圆圈。因为来过几次再加上他自幼过目不忘，所以对周围的摆设道路都很熟悉，这么低着脑袋走路竟然还没有走错，在蜿蜒的道路之中带着琉璃笔直地向一处废弃的小屋走去。
突然他感觉到不对劲，抬起头来发现琉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的前面，刚想开口问她，却突然胸口一痛。月亮被云层遮住了，又缓缓透出稍许不明亮的白色光芒，借着月光看来一身黑衣的许艾站在自己面前将一把匕首插入自己胸中。
许艾看着一脸诧异痛苦之色的楚凌，也有些愣神，然后猛地将匕首拔出便向前面的人刺去。
而前面的琉璃只是很轻松地扼住许艾的手腕，用力然后抬膝、侧肘、挥拳，动作一气呵成。不同于对于楚凌还收了三分力道的小小的教训，许艾所承受的是琉璃所有的力道以及现在满腔的不耐与怒火。许艾只感觉天花地转然后自己便被打趴在地上，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感。
但似乎还没有完，随即头被揪起后又被狠狠地撞在地上，一次、两次、三次……直到他感觉到自己已经神志不清脑后勺黏糊糊的一片之后，就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琉璃看着已经没有知觉的许艾松了口气，还好也不是一个练家子，否则她也真的制服不了。
琉璃利落起身向那边黑屋走去，却被楚凌叫住，“喂……你……”
他捂着伤口很深的胸口，不断从伤口之中流出的鲜血在不太明朗的月色之下漆黑如墨让人心悸。“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楚凌的声音断断续续。很疼，虽然没有刺入心脏，避开了致命的部位，不会立刻致死，但是如果没有即使医治等一会儿流血过多他也是必死无疑。疼痛感袭来，饶是楚凌也算硬骨气，也感觉难以忍受。
原来流血是这种感受啊。伤口的疼痛感，流出鲜血时隐隐的虚脱，让楚凌额头上冒了一层薄汗。
琉璃脚步停顿了一下，继续前进。
楚凌似乎也没有想到琉璃见死不救，吼了一声，“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好了？！”但随机便咳嗽了几声，血流的更快了。
琉璃这次脚步才彻底停下转过身来看着楚凌，目光之中似乎带着丝丝怜悯，“蠢货。”
楚凌眉心紧锁。好一个将计就计，他的确不知道许艾会在这里埋伏来除掉琉璃，但是琉璃一定猜到了。或许她觉得许艾并不一定敢动手，但还是小心谨慎地错开两个人的位置。如今这个样子，或许她一离开就会引来人到这里，这副场景应该怎么形容？许家公子与淮南王世子争执之中许艾刺了淮南王世子一刀致其死亡，而淮南王世子也将许家公子重伤。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两家会起争执的。
楚凌被琉璃那一声蠢货弄得一口气上不来，喘了一会儿气呼呼地说道：“你刚刚有什么资格和我说那番话，如今你不也是将他人的性命放在毫不在意的程度上吗？”
说得自然是琉璃在亭中的那几句话。
琉璃看着坐在地上的男子抬眼时被月光照亮的眼眸之中越来越明显的倔色，难得有兴趣地开口，“有所不同好吗？这次……可是许艾先出手哦，我什么都没有做。”琉璃的声音打着卷在口中一字一句地清晰吐出，在这四周除了月光漆黑一片的地方显得极其突兀。似乎夹杂着阴风一般在楚凌的耳边滑过。
楚凌开口问道：“ ...
如若是你的弟弟出现了这种情况，你会不会这样？”
琉璃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楚凌，“琨儿永远不会蠢到成为别人的棋子。”她走上前去蹲在已经瘫坐在地上的楚凌面前，将他已经被鲜血浸湿了的上衣掀开，看着那皮肉翻卷的伤口微微挑眉。伤成这样竟然都没有通哼出声，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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