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敏在第二节下课后告诉我信已经写好了,我带她去校门口的传达室,把信交给传达室里的何伯,他是个色老头,对女生总表现的特别殷勤。
小敏问他:“今天能寄出去吗何伯?”
何伯笑眯眯地说:“能,肯定能,等下邮递员就会过来,我会交给他的。”
“真的可以吗?”
“放心吧,何伯做事从未出过错。”
“那么几天后会到?”
何伯戴着老花眼镜,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信封上的地址回答,一副殷勤的神态实在不免令人觉得可笑:“市里吗……很快的,三两天就能到的。”
“但是上封信也是从市里寄过来的,却用了半个月,这封信寄到市里真的只需要三两天吗?”小敏仍旧不放心。
何伯对待女生总是比对待男生来的有耐心,如春风一般令人觉得温暖。我曾亲眼见过两个一男一女的学生同时迟到,女生被满脸笑容的何伯轻易地放行了,男生则在何伯住的传达室里签了名字并盖了手印,大张旗鼓地好似交接遗产般办完各种手续之后才给予放行。我很不喜欢这个色老头,因为我就是那个男生。
何伯常常拿着鸡毛当令箭,树敌众多,学校里很多男生都受过何伯的气,因此他也曾许多次被打击报复过。传达室的边上有一块九平米左右的小水塘,何伯将这块小水塘当做自己闲暇老年生活的乐趣,他在上面栽了荷花并养了几条金色的小鲤鱼,每天照料这群鲤鱼便成了他除吃女生豆腐外最大的快乐,看着水塘里的小鲤鱼一天天茁壮成长就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充满成就感。然后去年夏天的某个夜晚,那群鲤鱼悉数被人偷去,第二天何伯只在水塘边上发现一袋子的鱼骨,是那群偷鱼贼将鱼偷去吃了后还将吃剩下的鱼骨送回来,这件事对何伯的刺激不小,他捧着那袋子鱼骨哇哇地痛哭,老泪横秋,哭完又对着空气骂骂咧咧,上一辈的老人家总是很奇怪,哭骂的时候总能骂出一种旋律。随后还请了派出所前来调查,但是最后仍旧不了了之。此后他再也没有在那块水塘里养鱼。原本鲜嫩的荷花也变得残败不堪,水质也开始浑浊起来,何伯却从不去打理。据说偷鱼贼是校内高年级的几个男生,因为其中一人的女朋友被何伯揩了几滴油,于是集结羽党气急败坏地干了这件事。
“放心吧,我会着重嘱咐他们照管这封信的。或许寄上封信的邮递员家里出了事,可能是老婆生了孩子,所以耽搁了几天。”何伯自以为幽默地笑着。
“那么谢谢您了,麻烦您了何伯。”小敏郑重地朝何伯鞠了个躬。何伯一脸和气地拍着小敏的肩膀叫她不用那么客气,以后有事随时可以来找他。说是拍,在我看来却像是摸,每拍一下,他的那只枯槁的右手便在小敏的身边转动几下,看上去特别猥琐。
我立即将小敏拉走,路上告诉她以后别对这色老头那么亲近,并把他的恶劣事迹向小敏诉说了一遍。小敏不以为然,或是因为寄出信而变得心情好,并不十分介意。
下午放学后小敏经过传达室时又去向何伯确认了一遍,当知道信已经被邮递员收走时小敏开心地连说了三个谢谢,我在小敏还没被何伯揩油前将她带走。王捷当时也在我们边上,这次她倒是站我这边的:“我听过何伯的事,他不是好人,总喜欢摸女生的屁股。”
小敏惊讶道:“不可能吧?”
“是真的。一个高年级的学长告诉我的。”王捷信誓旦旦地说。随后朝我眨巴着眼睛。我心领神会地接腔道:“你看吧,非要别人说你才相信,我说的话你总是不信。”
“我并不是不信你的话……算了,信已经寄出去了不是吗。”
“你呀,这种性格以后总会吃亏的。”
“对呀,被人卖了也只会傻傻地替人数着钞票呢。”王捷附和着说道。
“你们俩有点小题大做了。”这时小敏富有精神的双眼在王捷和我身上轮流转着,随后噗嗤了一声笑道,“你们俩一搭一唱的,总觉得很有意思。”
小敏的愉快心情一直持续了好几天,平静了一段时间后,在国庆前几天又顿时高涨起来,每次我与她的话题都围绕着洛川展开,以至于连王捷都对洛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声称一定要见一见他,看他究竟生得何等三头六臂,迷得我家小敏魂牵梦绕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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