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尧咨不觉吃惊起来,这便是范浱所说的风雅之地么,就是为了那一墙之隔的院他疑惑的道:“可是,这些千金小姐们也可在院进学?”
这倒是疑惑之事,这历代而来,女子很少读人,便是如卓文君、蔡文姬、谢道韫、上官昭容如此般才女,皆是未曾进学,这女子读,可并非此时世道风气
范浱笑了笑道:“这芙蓉院,倒是也有因由太平兴国三年,官家览《太平广记》,知咱们锦官城乃是开州学之风,历史最久远,便下令在成都府多建院,并州府学子进学科举州府便奏请圣上,在这杨雄洗砚池下,设院,供官宦之家、士族门第小姐千金们入学,也算是增长些诗礼仪,学得些针线女红之技、女则、女训之,就是咱们今日的芙蓉院”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才是你州试之原因?”
范浱高声道:“谁说的,我州试乃是为金榜题名罢了”众人听他此言皆是哈哈笑了起来,陈尧咨见他这般行径,不觉摇了摇头
这范浱见他如此,以为他要反悔,不禁着急起来,道:“嘉谟,你不会反悔了,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怎能轻易地收回”
陈尧咨双眉上扬,眼珠一转,戏谑的道:“我为何要反悔,这如此胜景,我高兴还来不及”这范浱便是以心中火热、面色腼腆之人,这事他欢喜的紧,却又顾及颜面
只是他见错了这些,这事谁会反悔回去,只要进去,也可有事读读、没事看看景色,这也是别有一番风情,谁会反悔,他也不仔细想想,真如愚蠢之人了
陈尧咨心中偷笑,却道:“既是如此,那便去这墨池院,要不然,岂不是枉费范大哥一片苦心
这几人听闻他说此话,是哈哈大笑起来,这校场之上,几个男人如蛙叫一般
正是几人起劲之时,却见校场又来一对人马,当前几人也是言笑不已,陈尧咨心中一紧,这不正是章公子几人么,他们怎么会在这校场之上?陈尧咨心中疑惑,转头看向顾承栋,严重满是疑惑之色
原来,这章公子可是认得陈尧咨,这前有诗词压过一筹,使得他父子提亲未曾,颜面扫地;今日州试榜,又是压过他一筹,高中解元这章公子心中气愤,他也是才学横溢之人,可是为何总不如这陈尧咨,心中烦闷,便想出来散散心,在校场与人闲游些时辰
这不是竹筏不水流,不是冤家不聚头,章公子正走进这校场,便见这几人在这校场内喧闹不已,言笑晏晏章公子心中本是不悦,经此一闹,是心火升天,便径直的向几人走来,想找些泄气之人物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是激愤起来,这在座之人,便有陈尧咨几人正是言笑不已,侃侃而谈
陈尧咨见这章公子走了过来,正是想与这顾承栋询问,却见章公子已是不由得冷笑起来旁边一人冷讽道:“这不是顾将军与范公子,怎生如此的无礼,就在这校场之上,便醉的如猫似的”此言一出,这些跟随之人,皆是哈哈笑了起来
范浱冷冷一笑道:“安富,你一区区小将,怎敢对顾将军无礼,你就不怕这军中辕门执法棒?”
原来此人便是安富,陈尧咨蹴鞠之日,见过他一面,就是他要陈尧咨上场,却不知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使得陈尧咨恍的他几人颜面无存
安富正要说话,却被章公子打断了,章公子挥了挥手,道:“这不是陈解元么,怎生如此无状,这酒喝的如醉猫一般,还好这是校场,并非大街,要不然,这笑话之人可多了”
陈尧咨听他此言,直奔自己,不由得冷冷一笑,起身笑道:“章公子有所不知,昔日杜康传技,刘伶醉酒,渊明携壶,太白吟诗,那一人不是似醉非醉,这又何来无状之说,岂不闻古来名士潇洒脱俗,哪有俗人之循规蹈矩”
范浱笑道:“嘉谟不必细说,这些山野之人,怎生知晓这道理”
安富听闻此言,顿时就要出口回讽,章公子止住了他,笑道:“陈解元名满成都府,今日闲情,在下偶得一联,请陈解元相对,不知意下如何?”其说着解元二字,似是极为不敢,需知他自认文风骈俪,辞藻精致,本以为已是必得案,却不知被这陈尧咨强了先这怎生让他甘心,见此时机,本就有心挑衅
陈尧咨当然知晓其挑衅之意,嘴角微微一笑,道:“还请章公子出题”他倒不担心这些对联细事,他与范浱这两人在场,也并非易与之辈
章公子见他如此爽快,见陈尧咨面色晕红,计上心头,呵呵笑了笑道:“在下这上联,便是:‘吃茶醉酒陈解元’不知陈解元可有下联?”
这厮明显的是想杀杀几人的威风,陈尧咨哪里不明白,这乃是讥笑陈尧咨虽是在喝茶,也是醉酒一般,取笑之极了,安富几人听闻此言,哈哈大笑起来,道:“章公子真是学识渊博,这些许小对,还不是手到擒来”
陈尧咨起身拱了拱手,道:“这对子便是三岁小童也可对出,章公子是越的没意思了”
安富哼了声,道:“这要解元公对出来猜算数啊,不是这堂堂解元也无法”
陈尧咨微微一笑,道:“在下说过,这本是极为容易的,只是有对章公子不敬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章公子一心想看他笑话,随即的道:“既是对联消遣,公子对出便可”
这话引得顾承栋几人皆是疑惑起来,这几人,皆是看着陈尧咨,不知其有何对只听陈尧咨笑道:“这并不难,只是有些不雅,章公子上联:
吃茶醉酒陈解元,
此联倒也合情合景在下对这下联,便是:
放屁打嗝章大人
不知这对的可算工整?”
“放屁打嗝章大人,”范浱也想了此对,突然得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指着鼻子骂人了,这回章公子算是把章大人皆卖了出去,怎能不让这范浱笑出声来
顾承栋几人当然知晓,这对子就是骂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道:“工整,果然工整这章公子出的妙,陈公子是对的妙这一联,陈公子算是胜了”这几人,笑个不停,这声音如很很的耳光,扇在章公子之俊脸上,一阵火辣之感,在脸上翻腾
陈尧咨微微一笑,却未在言语他本不想与这章公子有何瓜葛,这公子却是自找上门,这也由不得自己,这次也算是个小小的教训,如这公子明白事理,当反转回府,遇见他就绕道而行
章公子冷笑了一声,折返了回去,只是留下安富瞪了陈尧咨一眼,也便跟了上去
顾承栋拍了拍陈尧咨略微瘦弱的肩,笑道:“陈公子果真才华横溢之人,这安富,我老顾在看不惯他了,仗着章知州权势,当了这从七品小官,便飞扬跋扈起来陈公子今日可是令我等开怀,说着,几人又是觥筹交错,这一坛小酒,快要这样见底了也就是这顾承栋官职军中将军,常人不敢说项,这要是军士卒子如此,早被拉出去军棍伺候着了陈尧咨再次感受到了这老顾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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