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想远了,我跟袁敬之间没有感情。”孟程仪手握方向盘,不慌不忙的解释,“前段时间放短假,我妈把我骗回去了,说是家里出了事。没想到回了家才发现,原来是家里人急着给我找对象。”
“嗯?”叶嘉致歪着头看她,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你家里人都催你结婚了?你多大?”
孟程仪斜他一眼:“二十五。”他不是算是留过学的么,怎么那么喜欢问别人这种类似于**的问题?还好她不是那么计较的人,说了也无所谓。
叶嘉致掐指一算,灵光一闪:“那也还算年轻啊。”
“可我家里人不那么想,”无视某人的打岔,她接着说,“我也就是顺顺我爸妈的意思,相亲又不是非得结婚。吃了顿饭,我以为我不表态这事就算结了,可那男的竟然已经开始规划我跟他的未来了。你不觉得那样很可笑吗?”
“说不定是一见钟情呢?”
“……”孟程仪彻底不理他了。
她在满腹抱怨地想着终于可以找个人吐槽,正想畅所欲言的时候,叶嘉致却像化骨绵掌似的把她想要说的话堵了两次,使她剩下的长篇大论又悉数留在了自己肚子里。于是孟程仪的火到底还是在她心里,用她呼吸的气流一遍一遍地慢慢吹熄,只可惜这样的微风只能把火越烧越旺。
为什么每次只要跟叶嘉致说话,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就会被噎到言语不能?
反正也没想真说给他听,不说拉倒。
“你可以下车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酒店门口,孟程仪迫不及待地赶人走。
“其实我还是很想知道你跟那男人是怎么歇菜的。”某人非但没有一点要下车的意思,还想刨根问底地探个究竟,睁大他的桃花眼好奇地看着孟程仪。
“我觉得你更应该对我说,‘谢谢你不辞劳苦不厌其烦地帮我做事听我说话’,而不是对帮助了你的人说这些风凉话。”
叶嘉致恍然大悟状:“哦,这样啊,那谢谢你了。”
孟程仪朝他假笑:“哪里哪里,不客气,慢走不送。”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叶嘉致快速地把孟程仪放在水杯槽里的手机拿出来,给自己的号码播了个号,“你自己说了不客气,那我存个号码以后有事好找你。”
“喂!你干什么啊?你tm还真不客气啊你哪儿学来的这种奔放型交流模式祖国败类你没在美国丢我们中国人的脸吧?!”
为什么孟程仪敢这么把憋在心里半天的火全部骂出来?因为那头叶嘉致早就下了车把门带上了。
孟程仪火大地倒在座椅上,长叹一口气,接着又坐起身开车走人。
她突然就有了一种“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感觉。怪不得陈水让她去接叶嘉致……
这人真是太奇葩了!
送完叶嘉致已经是五点多,孟程仪赶在下班前回了趟公司,把拜托秘书整理好的会议材料带回家准备晚上看完。
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孟程仪正想去陈水那边报告一下情况,没想到却听他的秘书说他早在下班前就离开了。
在公司上了几年班,陈水向来是最后几个离开公司的人,更别说提前下班这回事儿。
想着这是别人的私事与她无关,孟程仪没多问便离开了。
虽然她热爱工作,但她也热爱下班回家。
晚上,孟程仪对着电脑看资料,思绪不知怎么的就飘到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上去。
先是被叫去接叶嘉致,再是不知怎么的就送他去见朋友,结果朋友没见着反倒陪他逛起了商场,最后就是……遇见了算是她最讨厌的人。
孟程仪和俞成阅是幼儿园的时候认识的。
幼儿班的某次放学,孟妈妈程蓉开着电瓶车来接小程仪放学回家,在经过某个路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同班同学俞成阅和俞妈妈。
程仪小朋友见到了小同桌,便脆生生地热情打招呼:“俞成阅同学好,阿姨好~”
两位妈妈见了头一面,便简单的互相寒暄一番。
于是这算是孟家和俞家的第一次交集。原以为这只会是简单的路人似的一面之缘,然而有些缘分,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巧合之中,越变越深。
又是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小程仪在自家开的那时候还是小店的门口玩耍,忽然听到有路个人的声音:“咦?这不是俞成阅的同学嘛。”
程仪回头一看,正是那次见到的俞妈妈,把脏手往衣服上擦擦,朝着她憨憨一笑:“阿姨好。”
听到外面的动静,程蓉从店里走出来,便见到了俞妈妈:“你是小仪同班同学的妈妈哇,就说好眼熟。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工作的单位就在附近,喏。”说着,俞妈妈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小小的建筑物,“我家阅阅也在那儿玩呢,要不要去找她一起玩?”
程蓉对着俞妈妈微微一笑:“没想到原来我们一直都离得这么近啊。”
孟程仪顺着俞妈妈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地方离自己这边不过百米的距离,却离镇上的幼儿园有着将近两公里,离她住的家也有好一段路,没想到这么近的地方,原来还有一个朋友,还是和自己每天坐在一起的同桌。
那段真正意义上的初遇,现在回想起来,是个多么美好的回忆。
可是后来呢?从小到大唯一的玩伴为了什么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了?
孟程仪不想去回想了。
忘了是谁先小心眼,忘了是谁先嫉妒谁,忘了是谁一直在她们两个之间相互比较,比到两个人都累了,比到两个人都厌了,比到两个人开始互相讨厌。
可以说是年少无知,也可以说是心胸狭隘,又或许可以说成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两人之间的隔阂随着时间的增长越来越大,直到最终,因为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而彻底崩裂。时至今日,孟程仪还是为那件事所介怀。与其说是介怀,更确切地说,是对发动者的不屑与蔑视。
其实本来可以认为那只是一件小事,但与之前十来年间聚积起来的种种小事加起来,那就是一件很大很大的事了。
拿下金属边的半框眼镜,孟程仪皱起眉,抬手捏了捏眉心。
出来打拼了三年多,很少因为心理上的因素觉得累,今天她明明没做什么,反倒觉得累得不行。
站起身,孟程仪去厨房给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某团胖乎乎毛茸茸的东西便突然出现在她脚跟前团团转,一张嘴大大地咧出来,好像在对她憨笑。
“胖坨,你不是应该睡着了吗?”孟程仪端着杯子,索性坐在地上与它对视。
胖坨,就是一只很肥很肥的白色短腿萨摩,性别,纯爷们儿。
“汪!”胖坨摇着尾巴,继续咧着嘴,发出欢快的呼吸声。
孟程仪揉着它软软 ...
的毛,低柔地呵斥:“快去睡觉!我还要工作呢。”
“嗷呜~”胖坨乖顺地躺下来。
看到它将计就计就地躺在地砖上睡觉,孟程仪眼角抽搐:“你去那边垫子上睡!在这里睡的话,你要是生病了我就把你扔出去。别怪我心太狠只能怪我太穷,没钱给你看病。”
“……”胖坨还是躺在原地不动,像是在故意耍赖。
“你不自己过去是吧?”
“……”
“去不去?”
“……”
“……”她为什么要跟一条狗讲商量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_-#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孟程仪利索地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使用暴力手段把这它牵去客厅的睡垫上。谁知她一站起来,胖坨也跟着立起身,欢快地摇着尾巴绕着她转了圈,继续咧着嘴。
孟程仪扶额,为什么别人认为的治愈系,在她这里就会让她觉得头疼脑热?
无视胖坨的活力四射,孟程仪引它到了睡垫边上,拍拍垫子示意它该睡觉了。结果胖坨非但一点都“不理解”她的意思,还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孟程仪的耐心绝对不算好,猛的一拍垫子:“帅哥,您要是再不睡觉,明天我就杀狗肉吃!”
“呜……”胖坨哼了声,不满地趴下去,眼神哀怨至极。
“乖~”抚慰性质地顺了顺胖坨的毛,孟程仪又回房间继续工作。
屁股刚黏上凳子,一个人影在孟程仪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为、为什么突然觉得胖坨刚才的行为跟今天接的那个姓叶的那么像?
这算是怎么回事?
既耍赖又喜欢装无辜,让她无可奈何到想发飙却又不知道从何切入!
就是这样!
孟程仪痛苦的揉乱自己的头发,突然想到一个很悲剧的情况。
她这样算不算是记住叶嘉致这个人了?那是不是以后她每次看到胖坨耍赖都会想到那个死皮赖脸的人?
不要啊!
要真那样实在是太悲剧了!
工作工作!像她这样以事业为重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这么一个一颗路边的小石子绊倒呢?!
可是直到后来孟程仪才发现,那个姓叶的绝对不是路边的一颗小石子,而是挡在她前进道路上一颗又一颗的巨大绊脚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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