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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算你识相!”燕惊鸿又白他一眼,从鼻中哼了一声,只不过那一声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心情愉悦。
杞英如今也不与这个十万分矫情的人计较,扔了一块湿毛巾搁他旁边也就掀帘出去了。
一路上,燕杀起先哭丧着脸心不在焉地挥着马鞭赶着马,他心里一直在琢磨自己到底哪里就蠢了。
可过了一会,坐在马车里的燕惊鸿就开始和尚念经似的,不停念叨着慢了,慢了,慢了!
晚了,晚了,晚了!
于是神经脆弱加外衰弱的燕杀开始了疯狂的虐马模式!
嘚,嘚嘚!嘚嘚嘚嘚嘚嘚嘚!
马车开始在本就崎岖的道路上飞奔,直奔的杞英都大呼有些吃不消受不了,可车里那位却依旧翘着腿儿,唱着歌,漾着心花happy无比!
燕杀回首仇看了紧闭的门帘一眼,鄙视道“漾个逑逑 ̄”
“你个没人要的怨男”杞英脱口接道。
话一出口,两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猛地收住口,互看一眼,再赶紧视线挪开。
好在,风声猛烈,里面歌声也依旧!
两人皆都暗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终于,天暮时分,燕杀双手猛抬僵绳,马声嘶叫,马蹄在地上足足哧溜滑了长长几尺距离后,急急刹在了一处屋饰古朴的二层庭院外。
歌声也随着戛然而止!
不过,转瞬,那歌声就调换了频道,成了痛苦的哎呦哼唧声!
杞英痛苦地捂着自己翻滚的胃,狠狠地挖看了满目红丝的燕杀,弯着腰下了马车。
“主子,到地方了,您下来吧?”他带着鄙视的眼神恭敬道。
“哎呦……朕的腰还是好痛,动不了了,你找人来抬朕吧。”燕惊鸿有气无力道。
“额……是!”杞英翻着白眼,吐着糟,大手一挥,对跑来的一个小内侍附耳说了几句,那小内侍听了脸色一白,急急忙忙跑进了院里。
不多时,只听院里开始轰隆隆跑出十几个粗壮大汉,一个个面色惊慌而焦急,口中高呼“主子,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来,来,小六子,快,快上去把主子背下来……”
“你个蠢货,主子摔佘了腰哪里还能用背的,快去找个软架来……。”
“哦哦哦,是是是,找软架,软架……”
“来了来了来了,软架来了,快扶主子上去……”
“啊,大夫,还有大夫,快去把大夫找来……”几人一边焦声喊着,一边拿眼偷瞄着二楼朝门的一扇窗户。
只可惜,那窗户紧闭,竟无一点声响。
几人再偷瞄瞄那同样也偷瞄个不停的燕惊鸿,心中偷笑的同时,顺带着把皮也绷紧了紧。
一番折腾后,燕惊鸿总算是哼哼唧唧地被抬上了二楼,刚一上二楼,燕惊鸿就指着左手边的一扇显得有些破旧的门嚷道“哎,那间,那间,朕就要住那间,那个风景好!”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正想要开口说那里已经有人了,却被身后的杞英一个破烂抹布扫过来,直接塞进嘴堵住。
“开门去!”杞英道。
众人再度面面相觑,可还是迈开腿,抬着燕惊鸿往那边去了。
一推,门没开!
再一推,门还是没开!
“怎么回事啊?”燕惊鸿哼哼道。
杞英突然一拍脑袋,大声道“哎呦,你看老奴这糊涂的,人老了这记性就是不行了,刚才小七告诉过老奴了,皇后娘娘下午时住进这了,皇上,您的屋子在那头呢,要不我们去那边吧。”
他随手往右边一间房门大敞,装饰豪华的屋子指去。
“苏苏住这里的?”燕惊鸿起先一喜,随后猛地提高声调,恼道“朕是怎么吩咐你们的,自当是要把最好的东西留给皇后娘娘,这里门这么破,怎么能让给苏苏住。”
“额……老奴知错,老奴知错!”
“让开,让开……”
燕惊鸿挣扎着侧起上身,亲自用手用力地挥拍着门板,大声喊道“苏苏,苏苏,你开开门出来吧,这里太简陋了,要不你换到我的房间里去吧,好不好?”
屋内寂静无人声。
“苏苏,苏苏你在里面吗?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你出来,我们换个屋子吧?”
“苏苏……”
屋内依旧寂静无人声,走廊里黑压压的人群也都低埋着头,也寂静无人声。
又拍了数下门皆是没有反应后,燕惊鸿忽然话锋一转“朕问你们,你们刚才是眼看着皇后进去的吗?”
“是的是的!”
“你们确定皇后在里面?”
“确定确定!”
“没眼花?”
“没有没有!”
“会不会是你们偷懒跑去赌钱泡女人,害的朕的皇后被歹人给拐跑了?”
“啊!没不敢不敢!”
“哼哼!好吧!谅你们也不敢。”
“哎呦……”说着燕惊鸿再度话锋一转,艰难地拖着半残的腰,无力地捶打着门,幽怨道。
“苏苏,你还在里面的是不是,我知道你一定是生我气了,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我知道我错了,我认错,我检讨好不好……”
“我再也不敢了,你看我今天为了救你都摔到地上,腰也摔佘了,现在到处都疼,也一点都动不了……”
“哎呦……”
屋内依旧寂静无声,走廊已人人憋得面色青紫,内伤三分!
燕惊鸿恍若无睹,继续以手挠门,继续幽怨道。
“苏苏,苏苏……”
“你不要这么狠心好不好,大不了,大不了下次我再也不逼着你跟我一起坐马车了……”
“大不了就算一起坐马车里我也不逼你坐我腿上了,就算你坐我腿上我也绑着我的手,不让他乱动了好不好……”
最后那个“好”字还未出口,就见房门被人猛地从里面拉的打开。
“燕惊鸿,你不要脸!”
“拿去,滚走!”
“啪!”一个瓷瓶砸出来,然后倏地,门再度紧紧阖上,因为用力过大,整个结实的门框都被震了三震,掉落一地粉尘!
足以可见里面之人的愤怒,而且,因为开关门的速度都太快,差点让整个身体软趴在门上的燕惊鸿摔啃在地上。
九五至尊的皇帝哪能真的摔在地上,于是站在最近的燕小九、小十,还有十三幺干脆地各自伸出了一条腿,拦住他下坠的趋势,再各自双臂一挥,左右堪堪搂住他的腰。
恰逢,燕惊鸿自己提气、收腹、扭腰,转身……
四下一挫!
“咔嚓!”一阵轻微的某个组织撕裂声响起。
再然后,一声惨叫夹杂着痛呼,还有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惊叫声。
燕惊鸿的腰,终于被他自己给“作”佘了!
……
夜黑风高!
所有人主动、自动地把自己一隐再隐,躲着避着绕着二楼某一扇精美华贵的门走。
只除了苦命的杞英,躲无可躲!
“皇上,就让老奴给您上点药吧,这样伤势好的快些!”
“朕不要!”一个声音闷闷道。
“可这是娘娘给的腰伤膏药,也是娘娘的一番心意,您要不还是用了吧?”
“苏苏吗?”燕惊鸿把头从一堆枕头里后仰出来,再偏头耷拉着个眉看着杞英手里的一个翠绿瓷瓶,重重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
“杞英,你说朕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哎呀,呸呸呸,朕怎么能这么乱说呢,苏苏是凤凰,怎么会是……呸呸呸!”
杞英低眉瞄了他一眼,拉起他背上的衣袍,又用手指调了些药膏出来用掌心抹匀了,在他腰间推拿起来,边推边叹道“皇上,不是老奴说您,您这几日啊,太心急了!”
“还急吗?朕已经觉得够慢的了!”燕惊鸿嘟囔着道“想想,朕从开始到现在都追了她三年多了。”
“三年算什么”杞英嗤道“您忘啦,那越皇追南娘娘,可是生生追了十五年,您这和他比起来,已经幸福太多了。”
“那倒也是!只不过朕费了那么多心思才寻回了她,可她对我还是不冷不热的,总归叫人心里有些丧气。”燕惊鸿道。
“哎呦,杞老头,你轻点,轻点……”
杞英手下不停,依旧重重捏道“这个地方啊,经脉堵了就得用些力气才能活血舒络,疼您也忍着些。”
“哎呦,疼,疼,这下是真疼。”燕惊鸿一连惨叫了几声。
“忍着!”杞英没好气道,可到底手下力道却是松了一些下来。
“您也别丧气,娘娘那个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啊,得慢慢来,人说烈女怕缠郎,这话啊错不了。”
“我知道是错不了,可我觉得我自己已经很缠了啊,难不成,脸皮还得再厚一点?”燕惊鸿眨巴着眼道。
杞英又倒过一些在手心,捂热后继续给他按上“厚倒也不用了,如今您这脸皮也不比那拉城的墙薄多少了,您啊,是把这脸皮用错地方了。”
“这话什么意思?”燕惊鸿黑着脸问。
“这意思就是,您啊,许久不见娘娘,如今好不容易一见高兴过头,失了分寸了,皇上!”
“我失了分寸?”燕惊鸿肩膀抬起,剑眉一竖道“她那个冷情的性子,我若是再不主动些,只怕再过十年我都还是打光棍呢我。”
杞英把他肩膀按回去,道“没错,但老奴觉得娘娘那并不是冷情,她只是一直在固守着自己的一份心思罢了。”
“这些年老奴一路看来,娘娘身上那份心思是她的主心骨,所以前几年中无论您明面上、暗地里为她做了多少,她都没有动摇过,她对您不假辞色,对您不冷不热,即使偶尔明着不得不亲近但实则内心疏远,且在寻到逃离皇廷得机会后,毫不犹豫即走。”
“后来,哪怕您为她不揭穿越皇的身份,不计较她为北越寻到金脉,不惜怒与落月部反目,甚至在她死生不知的情况下仍为她公告皇后身份,她都没有回来,也就是因为这个。”
“是啊,她都不回来!”燕惊鸿幽幽道。
“好没良心!”
杞英不理他,继续道“其实您也知道她的那份心思为何!娘娘虽出自山野,但却有着世间女子少有的刚强清傲、理智且独立,以及那一份独有的简单纯粹!”
“她不喜前朝权势掣肘、不喜后宫繁杂争宠、不喜人与人间勾心算计、不喜这世间诡谲局势,所以她千方百计不愿与您扯上干系,因为您就代表了这多国诡谲、这前朝这后宫,这数不清的勾心数不清的算计。”
“她明白一旦,她跟了您,那么她想要的简单,便再也不能得了!”
“朕明白!”半响后,燕惊鸿缓缓道。
“所以,其实一直是朕在逼迫她,是朕枉顾了她的意愿,一直在逼迫她!”
“不过,娘娘也还是心动了得。”杞英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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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番外了,所以一不留神,写欢脱了些!莫怪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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