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将军是皇室宗亲,极为欣赏李琅破题两句颂扬李唐的诗句,很想看到全诗都保持这般进士水准,知悉李琅没读过韵书,提示韵脚道:“元韵,可与魂韵痕韵同用,每两句押一韵”
李琅不太了解韵脚,但可以不甚严谨地取巧,套用后世的拼音法将元魂痕的韵母识别出来同用了解哪些韵可以同用,作诗时比只知道单一韵脚更容易,李琅朝李将军点头相谢
当然,眼下李琅背李岑四年后才会作出的诗,无需自己押韵
李琅作思索状,以一联两句,再一联两句的节奏,非常缓慢地将全诗念出来
“皇归有道,帝系祖玄元……瑞降南山祚,神通北极尊大同齐日月,兴废应乾坤圣后趋庭礼,宗臣稽首言千官欣赐覩,万国贺深恩锡宴云接,飞声雷地喧祥云飞紫阁,喜气绕皇轩未预承命,空勤望帝门”
李岑的原诗,李琅只改了两字,“瑞降南山祚”原为“运表南山祚”,这样一改更切合自身经历,好在也不影响对仗
盛唐之时,韩愈和柳宗元尚未出生,古文运动不成气候,形式僵化的骈文占据主导地位进士科考试中,每一个字都必须经过反复推敲一首诗只要有一个的地方对仗不工整,就会被考官无情摈弃李琅可以改“运表”,但不能更切合自身经历地将南山改为骊山骊山与北极不对仗,全诗会毁在一个字上
现场的叫好声和拊掌声从李琅念出破题两句开始,一直没有断过,持续处于高昂状态
时人文尚浮华高远,李岑的这首诗文大气磅礴,特么对很多人的胃口
“李琅就是老君神迹”
见证老君神迹,几辈子都不定有这等机会一些人失态了,狂热地喊叫李将军也非常激动元言喧轩属于元韵;尊坤门属于魂韵;恩属于痕韵,元魂痕三韵可同用,李琅没看过韵书,却用韵全对,不用神迹如何解释
“确实堪称神迹”
李适之陈弦等朝廷要员碍于李琅目前未被朝廷定性的身份,不便拊掌叫好,但心里由衷发出跟其他人一样的赞叹李琅竟然拥有如此才华,诗中不吝辞藻颂圣,很符合进士科格律诗的路子若是参加今年的常科,金榜题名成为进士也不是没可能
凭这一首诗,在世人心中,李琅已能晋身士子行列,被大唐的衣冠阶层普遍接受,将在不同场合受到礼遇
与热烈的场面格格不入,韦见素的心凉透了,充满着无言的沮丧和挫败感
两次,连续两次,韦见素本以为胜券在握,可结果都是颠覆性的,非但没能当众戳穿李琅,反而成就了李琅梦遇之实,竟然还成就了李琅与进士比肩的文名
在“老君神迹”面前,他们京兆韦氏的努力显得多么苍白,戏剧性地化为了李琅晋身的垫脚石,比李琅污称的“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还要令人讽刺,完全是适得其反
震惊和沮丧交织的韦见素脑袋一阵眩晕,眼睁睁地看着李琅享受官民人等的吹捧
毫不意外地,韦见素也看到李琅接下来当众揭露了礼部侍郎韦陟派家厨韦巨元给朝元阁做狮子头,收买静惠道长等人给李琅下绊子的龌龊事,可恨他却没办法再去阻止李琅
韦见素受不了听此事后的人们纷纷对他,以及在场其他京兆韦氏的人投来复杂的目光,偏又作不出辩解,很有些狼狈地跟已经完成钦命的中使和李将军回京
尽管除不掉李琅,但宰相和太子之间的权斗却依旧必须阻挡在京兆韦氏门外
掐不灭火种,那就釜底抽薪为今之计,尽快抛弃外围新丰崔家避免引火上身是必然的选择了
李琅顺利通过中使辨察,返回骊山山中李适之等朝廷要员投鼠忌器,只能任由李琅不紧不慢地走过汤泉宫壕沟前储如林的帝国铁骑
“驾,驾……”
千牛卫骑兵护着中使离开不久,又一队千牛卫随扈一位从宫里出来的宦官疾驰到汤泉宫前,赫然是服侍皇帝日常起居的近侍王公公
王公公不作任何寒暄,就急急宣读圣谕
皇帝敕命临场处置的朝廷命官们必须尽快解围汤泉宫和太真观,每隔半个时辰,派快马将最新消息迭报宫中如若皇家行宫受到任何侵扰,责任官员一律流放
“圣心焦虑不已两位阁老,事件处置得如何了,咱家问明后也好回禀陛下”宣读圣谕后,王公公问李适之和陈弦道
“已派孙侍郎颜御史进山跟对方首要者接触,正等着听结果”李适之和陈弦压力陡增,“请公公转奏陛下,臣等必不辱圣谕”
正着,就见孙逖和颜真卿已经出现在壕沟上的独木桥上,后面跟来一个面目阴鸷,着青色官袍的中年人
“怎么样?”李适之问道
“陈家洛不承认围困汤泉宫,声言他们围困的是骊山韦府和呆在韦府内的一名崔姓参军,十几名捕吏”孙逖回道,陈家洛对他和颜真卿执礼甚恭,然立场异常坚定,任他和颜真卿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不松口,“陈家洛表示,只要抓住谋害公主的逆犯,就立即解围”
“巧言搪塞”李适之斥了一声,有些意外道,“陈家洛就没再提让金吾卫转呈的那四条要求?”
“只字未提”孙逖摇头,“陈家洛只是一再宣称,李琅奉公主委托侦查灞桥落水真相,鞫传人犯时遇到暴力抗法,他和新丰百姓群起义助,这便是新丰事件的本质”
“孙侍郎,你立即亲自去向公主殿下禀明此事,请殿下公开收回对李琅的委托”
孙逖走后,目光移到恭立在后面的青袍官员身上:“你,过来”
青袍官员眼看躲不过,只得赶紧趋前给李适之和陈弦行礼:“下官新丰丞吉温拜见李阁老,陈阁老”
“吉少府,新丰阖县官吏不是都被俘了吗?他们怎么又把你给放了,新丰令和你的一干同僚目前可好?”李适之问道,义军不跟孙逖重提要求不合情理,他们的要求可能承载在这个新丰丞身上
“崔明府他们无恙”吉温搪塞道,“陈家洛抓捕的是谋害公主的逆犯,下官于此无干,他们就放人了”
李适之不是李相的人,刑部不在李相的影响之内,吉温不愿在刑部官员面前指控新丰崔家和骊山韦府为废太子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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