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幽州地界,就能嗅到战争来临的气味,氛围十分紧张,。
驿道上,传递军情谍报的驿卒南来北往,纵马疾驰。拖家带口的百姓则大都神色慌张地匆匆南行,急着逃离战争地区。
从幽州到营州,所有城镇的四个城门都只开其中一门供行人进出。城门口军卒林立,顶盔贯甲,设卡严密盘查过往百姓,很远就能听到守门军卒大声喝骂百姓的声音。
城镇的其他三门紧闭,护城河吊桥高悬,城楼上军卒穿梭巡逻,城门外数里外便有唐军侦骑四处游荡警戒。
李琅顺着清江村村民三年前流亡契丹的路线一路向北。当年之所以选择这条路线,便是为了刻意避开唐朝驻兵的大城镇。
否则,一大群流民向北窜行,无疑会受到官兵的盘查和抓捕。
这条熟悉的路线同时也是清江村村民事先规划好的回归中原的路线,一百多号老少妇孺,再加上不少的马匹,动静必定不小,。只要村民们经过,就能从沿路的人家打听得到。
可李琅沿途仔细打听,却始终没有听到半点父母和村民们经过的消息,李琅不免十分心焦。
莫非村民们受到了战争的影响,被阻截在契丹人的地盘,抑或出了什么意外?
……
奚王牙帐所在的饶乐都督府跟平卢节度使安禄山的治所营州相距并不远,纬度相同,经度上仅仅隔着土护真河。奚王牙帐在西岸,营州在东岸。
李琅准备了一顶自制的小帐篷,备足两袋干粮和一小袋止血祛寒的中药,挂在马背上,脱下圆领唐装,换上春天来到长安时的那身兽皮褂子,戴上皮帽,着奚人装扮,没有抵达营州,便向西绕过土护真河下游,脱离了唐军实际控制区,进入奚人地盘。
原来河岸边有不少零星的奚人帐篷,现在都不见了,估计是向奚王牙帐的西北方集中起来了。奚人抽调男丁打仗时,都会将留守的妇孺集中迁往后方,免受敌军的攻击。
奚王牙帐的西北方位是奚人和契丹,以及原来的突厥部落的结合部,相对比较安全。
……
李琅端午节前夕从长安出发,虽日夜兼程,但行至土护真河下游西岸时,季节已经进入炎热的六月。
盛夏到来,草原水丰草肥,地碧天蓝,白云悠悠。
草原,有其独特的美丽,特别是在这没有任何工业污染的公元八世纪中叶。
李琅在土护真河清澈的河水里美美地洗掉一身臭汗后,爬上河岸,掏出袋子里面的干粮大口吃了起来,同时鼻中贪婪地嗅着草原上的青草芳香,感觉神清气爽,。
一阵微风拂过,丝丝血腥味顺风而来,飘入李琅鼻中。
草原上的血腥味一般昭示着危险,往往不是敌人便是狼群。
李琅忙跳身起来,翻身上马,检查了一下箭矢,把长枪操在手中,循着血腥味一路寻去。
行不足两里,李琅便在一片小树林下,看到一副恶心的场景:
五堆尸体碎块。
死者是五名赤/裸的年轻女子,脑袋被砍下,下/体从腹部被腰斩,全身被斩为三段。鲜血淋漓,浓烈的血腥味冲天弥漫。
有的女尸双眼被挖掉;有的女尸胸/乳被割下;有的女尸一条手臂也被砍下,断臂插进女尸已经断头的胸腔之中;有的女尸肚肠被挑出来,在地上摊成一条长长的直线。
看着情形,杀手似乎把杀人当成玩游戏。
可以想象,这五名女子死前一定遭到了极度残忍的折磨。
这是对人类生命的漠视,简直就是后世的反人类罪。
李琅的心跳动起来,担心这些女子是清江村村民。他慌忙下马,用水壶里的水冲洗了一具女尸血肉模糊的头颅,露出女子因死前剧烈痛苦而扭曲可怖的面目。
不认识,不是清江村村民,李琅松了一口气,不过看这脸形,应该是汉民,难道是奚人杀掉的?
古代游牧民族进行的战争,就是杀戮男人,掠夺女人、土地和粮食财物,。女人是繁殖后代的母体,特别是年轻的女人,更是被视为一种非常宝贵的财产,关乎一个族群的兴盛,岂会随意虐杀。
当然,后来成吉思汗手下的蒙古铁骑和**哈赤极手下的满洲八旗除外,他们是丧心病狂,动辄屠城,见人就杀,不管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一概屠灭。
草地上有杂乱的脚印和马蹄印,但数量稀疏,估计杀手人数不多,李琅辨别了一下蹄印的正面朝向,向北,便顺着马蹄印一路追了下去。
……
李琅循着蹄印纵马追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终于看到前方现出一行七个人影出来。
李琅用契丹话冲那群人大声喊道:
“我是奚王令兵,请留步。”
这里是奚人地盘,奚人跟契丹人语言相通,如果前面是奚人或契丹人,肯定听得懂,并且在听到李琅自称奚王令兵之后,即使前面是奚王本人,在搞清状况之前,一般也不会主动攻击。
前方的人马闻言后,驻马回过头来,纷纷抽刀持弓,哇哇叫着,话语李琅听不太懂,显然不是契丹话。但那群人叫了一阵之后,却有一人用契丹话应道:
“我们正是黑水部使团,协议已成,奚王派你追上我们,有何贵干?”
原来这群人是黑水部前来跟奚王商谈协议的使团,他们跟契丹人搭上伙后,现在又跑到奚王牙帐联合奚人来了。
黑水靺鞨为**哈赤的直系祖先。想不到满清的祖先在唐时就喜欢虐杀女人,清兵后来在中原搞“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令人发指的屠城行为,几千万懦弱如羊的明人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杀人手法花样百出:
扳槛、反缚、攒捆、压木柱、斩首、斫颈、裂肩、断腰、剜肠、陷胸、肢解、才磔,种种之异,骨肉狼藉,尸山血海,。
还用长钉把女人的双手钉在门板上,然后再加蹂/躏;小孩抛于空中,然后挥刀斩为两段。
“刀声割然,遍于远近。乞命之声,嘈杂如市”。
看来那些灭绝人性的清兵正是遗传了他们黑水靺鞨祖先的好杀基因。
李琅知道对方是黑水部使团后,顺口便道:
“牙帐从长安探得最新消息,局势有大变,奚王请尊使回去重新协商。”
“好。”
李琅一身奚人装扮,又一口流利的契丹话,黑水部使团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他们用李琅听不懂的话语相互嘀咕一阵后,便一起调转马头,朝李琅行了过来。
人未近身,身上的血腥味便已传来。
走近了,只见这群人中五个穿皮甲,戴毡帽,手持弯刀,没有长兵器。一人穿锁子甲,零散辫发,没有戴帽,似乎地位较高。余下一人便是用契丹语答话之人,应该是通译。
“我在来路看到五具女尸,你们……”
李琅欲言又止地冲那通译试探道。
“哈哈,你们奚王赠送给我们的那五个唐女,味道不错。”
那通译纵声狂笑,又转头朝其余六人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通,七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那通译笑罢又道:
“只要我们合兵攻击渤海和唐国,以后掠获的女人会比草原上的牛羊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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