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有鹤鸣之声传来,清亮悦耳。
景幼南抬起头,就见数名少女跨鹤而来,裙裾带风,环佩交鸣。
容颜精致,明媚善睐,手或持彩带,或挎花篮,或背宝剑,个个犹如画走出的仙子。
“又是仙道人。”
景幼南心神一动,眼前几名少女头顶上也是清气升腾,异象频现,虽然比不上醉花楼面前见到的神秘少妇,但绝对都不是平常人。
“难道小小的武陵城也要起风云了吗?”
景幼南撑起油纸伞,疾步而行,毫不停留。
为首的紫衣少女美目掠过景幼南,红润诱人的小口发出一声惊叹:“咦,好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人。”
她出身名门,目光敏锐,一眼就看出景幼南根基深厚,是不可多得的载道之器。
这样相貌出众,禀赋惊人的少年,就是门派也不多见。
虽然心动,但为首的少女却根本没想要将景幼南带回门派。她们这一支的道术神通只适合女子,即使带回去,也会便宜别的人,于己无利。
玄门大宗看似歌舞升平,其乐融融,但底下的刀光剑影,勾心斗角,永远不会消失,资敌的事情,傻子才会去做。
其他几名少女心也是这样的心思,只是笑嘻嘻地对景幼南的相貌评头论足,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唯有一名身材高挑的红\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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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d9少女美目泛彩,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喜悦之色。
“呀,小师妹,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啧啧,一见钟情啊,”
“可怜了乐师兄,追了小师妹这么久,一腔情意只能够化为流水了。”
其他几名少女很快发现了红裙少女的异状,她们叽叽喳喳的,争相打趣。
“你们胡说什么啊,我怎么会看上一个乡下的傻小子?”
红裙少女扬起下巴,白玉般晶莹剔透的俏脸上满是高傲和蔑视,她向来自视甚高,根本看不起像景幼南这样的小人物。
“我只是看这傻小子根骨不错,想要带回去做我明玉诀的炉鼎而已。”
红裙少女哼了一声,说出了心的打算。
她修炼的明玉诀是家族所传,威力甚大,不在门派所传道术之下。只是,此门道诀秘术突破之时异常困难,必须要有上乘鼎炉,方有成功希望。鼎炉资质越高,越容易突破。
红裙少女三个月前就修炼到明玉诀二重圆满境界,只是找了几个鼎炉,都不满意,才迟迟没有突破。现在有一个上好的鼎炉在面前,说什么她也不会放过。
“恩,云师妹快去快回,恩师交代的事情,我们耽误不得。”
为首的少女点点头,答应下来。反正只是顺手带走一个乡下野小子,耽误不了正事,她也不愿意因为这件小事惹得红衣少女记恨。
对于仙道之人来讲,阻人机缘,简直可以比拟杀人父母了。
“师姐放心,我去去就来,绝不耽误不了恩师交代的大事。”
红裙少女云月娥轻笑一声,坐下的仙鹤引颈长鸣,化为一道流光,直奔景幼南而去。
武陵城外,有大片大片的原始古林,古树参天,野兽成群,一眼看不到尽头。
古林外,景幼南冷冷地看着眼前居高临下的红裙少女,双目冰寒一片。
任谁突然听到有人要大刺刺地把自己当做鼎炉都不会高兴,尤其是对方眼前那种如同挑选货物的蔑视,更让人从心底升起一股子暴虐。
“姑娘,在下没兴趣当你的鼎炉,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好半响,景幼南压下自己的心火,沉声道。眼前的武陵城风雨欲来,八方人物聚集,自己正处于修炼的紧要关头,没必要招惹是非。
“不识好歹。”
听到景幼南的话,跨坐在仙鹤上的云月娥俏脸立刻冷了下来。
在她眼里,这个乡下野小子给自己当鼎炉,入门派,得仙缘,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是他祖上冒了青烟。不然的话,一辈子在这个小地方混混沌沌,有什么出息。至于当鼎炉后,根基被毁,还要每日忍受明玉碎体的痛苦,她是想都不会想。
没有付出,怎么会有回报?
现在,没想到,这个野小子居然不识抬举,有眼无珠,真真是气煞人也。
“自找苦吃。”
红衣少女云月娥向来骄横,恼羞成怒下悍然出手,玉葱般的纤纤细手刹那间化为世间最锋利的利刃,直直地向景幼南头皮抓来。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好好吃一顿苦头。
“找死,”
景幼南双目寒光闪烁,长啸一声,身子腾空而起,如松摇如鹤舞,径直斩向红裙少女的脖颈。
松鹤万寿拳。
景幼南第一次全力催动,全身精气充溢,一拳打出,简直如电光火石,快的不可思议。
只要达不到引气入体,沟通天地元气,修士之间的战斗,主要还是依靠肉身之力。在这个境界,动用法器,则需要充足的时间来准备,对方哪里会给你这样的时间,还是要靠肉身搏杀分出胜负。
红裙少女云月娥万万想不到她眼的可怜的绵羊竟然是一头狰狞的\u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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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b虎,转眼间就要食人。
眨眼之间,形势逆转。
“啊,”
危急关头,云月娥显示出大家族出身的冷静,美好的娇躯扭成一个夸张的姿势,如龙蛇盘踞,全身柔若无骨,险而又险地躲过了景幼南的必杀一拳。
金蛇舞。
这一秘术乃是云家老祖在一神秘之地见到金蛇狂舞化为天龙,回到家族后闭关十年创出的盖世法门,只是后来云家曾经遭受大难,此功法大部分遗失,只剩下残缺部分,族之人通常用来打磨肉身。
云月娥学习这一门功法,是想以后有机会找到祖上失落的部分,重新让这门盖世秘术大放光芒。没想到,在此刻,居然救了她的命。
“躲得倒是快。”
景幼南眼睛眯起,对方躲过自己的蓄力一击,也是有些惊讶。不过,他到底是反应更快,双臂如轮,再次狠狠砸下。
既然结了仇,就要斩草除根,不然的话,将来就是一个大麻烦。
轰隆,
又是一次硬碰硬的直接对抗,云月娥踉跄倒退,双臂震得发麻,几乎没有了直觉。
“混蛋,人渣,败类。”
云月娥咬牙切齿,心恨到了极点。
在景幼南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她原本很多手段根本施展不出来,每次都是硬抗,饶是她出身名门,手法器不凡,但肉身实力一般,连番交手下,不可避免地落入绝对的下风。
肉身修炼大不易,修士们在有限地时间内都忙着打坐吐纳,周天搬运,至于肉身修炼,等境界上去之后,完全可以用丹药强行提升。平时时候,大门凡胎境界出外,也会有门力士随从,保证修士从容驱使法器。
说起来,云月娥自己倒霉,碰到了景幼南这样境界不高,但肉身恐怖的怪胎。
此时,原本仙女模样的云月娥显得很狼狈,那一身做工精致的长裙被大雨彻底打湿,紧紧裹住惹火的娇躯,前凸后翘,格外惹眼。胸前的衣襟已经被拳风撕开,一对雪白的丰满暴露在外面,随着她的动作,上下跳动不停。
每一次拳风袭来,扫过胸前,云月娥弹性十足的**都会有一种酥麻生疼的感觉,就好像被人捏在手用力把玩,那种夹杂着难受,兴奋,战栗的混杂让她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种异样。
不过,这种异样并没有让云月娥觉得幸福,她彻底愤怒了,几乎要咬碎一口的银牙。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能让她受过这样的侮辱。
“啊,”
再也忍不住的云月娥尖叫一声,头上的发髻一下子散开,三千青丝根根竖起,犹如利剑一般,直直****她身后的仙鹤体内。
鲜血如泉涌,染红了大地。
景幼南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原本神骏异常的仙鹤躺在地上哀鸣阵阵,眨眼之间,就只剩下了一张枯皮,精血流尽。
“无耻小贼,今天非把你扒皮抽筋,碎尸万段。”
云月娥一字一顿,目光阴冷。
吸尽了仙鹤的精血后,她光洁的额头上盛开了一朵妖冶诡异的红莲花,一片片花瓣展开,上面各种符文流转不定,隐隐有仙鹤的哀嚎声传来,若隐若现。
一种诡异而又嗜血的气息从血色莲花散发出来,即使在阴雨天,也是半点遮挡不住。
“宝鼎镇压。”
感受到对方诡异的气息变化,景幼南怎么会坐视不理,双目绽放出两道金光,全身金灿灿的,犹如道门的护法,威猛霸道。
在云月娥眼,景幼南上空浮现出一尊三丈高下的青铜色宝鼎,上面雕刻着种种神秘的花纹,字字放光明,照耀大千。
守护,降魔,根本。
一股强悍绝伦的意志陡然间爆发出来,仿佛上古时代镇压妖魔,护卫道门昌盛的宝鼎降临世间,光芒万丈,八荒合,无不臣服。
玄门宝鼎,日日夜夜祭祀之间,早已经通灵,镇压天地。景幼南全力催动宝鼎镇妖诀,竟然隐隐有一丝宝鼎伟力沟通天地,加持自身。
“居然可以借助宝鼎之力”
云月娥俏脸变色,双目满是不敢相信之色。
据门典籍记载,天地之间有些古老的器物,比如宝鼎,铜钟,玉如意等等,在玄门上下几万载的传承祭祀下,早已经通灵,蕴含玄门的根本大意,不可名状。某些与这些通灵器物有关的道诀神通,修炼到高深处,能明了其的本意,就可以沟通,借助其不可匹敌的力量。
只是,通灵的玄门器物蕴含的本意是何等的高深晦涩,别说是能领会,就是参悟其的一丝一毫都难如登天。云月娥清楚,她们这一代弟子,能够做到这一步的寥寥无几,无一不是精彩绝伦,有大气运,大福缘者。私下里,她也只能够羡慕嫉妒。
万万没有想到,在这荒山野岭,居然让一个野小子施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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