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舞会,除却最开始的二人世界,剩余三分之二的时间,丰忱带着锦歌周旋在众人之间。
“等以后咱来成亲了,这类聚会是少不了的,而且很多时候,咱们俩是要分处的。”
对于丰忱的嘱咐,锦歌倒是觉得很正常:“你放心吧,我又不是怀抱儿里的孩子,不用你时时护着。”
丰忱轻轻捏了捏锦歌的手心,含混着声音,听起来很是暧昧:“我以为,你会享受我的保护呢。”
锦歌吐口气,迅速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丈夫守护妻子,也是理所当然……你说呢?丰司令?”
因为舞会到了尾声,两个精神上有些疲倦的人,倒是有了调笑的心情。
大概有人天生不懂看人眼色,日本公使堀义贵独自走上前来:“很抱歉,司令阁下,不知有没有时间说一说话呢?”
要说丰忱孩子气呢?很是不然,但从这次舞会上看,他在诸国公使面前的言谈举止之从容稳重,已是超越了年龄界限,让华夏高层都在心里直呼“此子大可”。
可要说丰忱很是老练油滑,却也不尽然,只看他对诸公使的不同态度,就能明白一二。
比若现在这个不请自至的日本公使,在刚刚的交流中,丰忱对他的态度,冷淡得分外明显,便是大总统姜震海都不禁侧目。
丰忱这会儿倒是没下面前这个小个子的面子,他举起只剩酒底的波尔多杯,微笑着致意:“哦?不知公使阁下,找丰某所谓何事?”
锦歌眉头一动,轻轻捏了捏丰忱的袖子,意思是问他,她要不要避开一下。
情人之间的默契,有时候相当惊人。就像现在,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只靠意会,却也能无障碍交流。
“我想公使阁下应该不介意我未婚妻在这里。对吗?”
堀义贵眼眸定了一下,旋即笑开:“这是自然,贵国有句话说‘事无不可对人言’,司令阁下如此年少有为,定然明辨是非。”
这位公使先生,话音一顿,又道:“我国公民在贵国津市被扣押,不知司令阁下何时放人?”
丰忱黑幽幽的眸子看向这个日本人,半晌,道:“公使阁下。现在是休闲时间。贵国使领馆要是有何想法。等到工作时间,向我外交部提出交涉即可。”
堀义贵眉头微微一皱,声音有些不太好:“司令阁下,贵国外交部长大人可是将问题推给阁下您了。说您的态度至关重要……当然,津军和司令阁下的关系,我方也略知一二,津军扣人,这是有碍邦交的……这种事关国际关系的事由,阁下还是应当客观、以大局为重,莫要因私意废公啊。”
丰忱抬手招来两米外的侍应生,将酒杯放上,又挥挥手。示意他离开。也不理睬堀义贵难看的神色,径自拿出帕子慢条斯理的轻轻擦拭着手掌,一分钟之后,真丝锦帕被揉成了团,以球儿的形状被掷出去。以抛物线轨迹完美的落入了一米半远的包装桶中。
也许旁人不晓得,但是锦歌心里清楚,丰忱这家伙这是赤.裸.裸地以武示人,你说是威胁也好、你说是恐吓也罢,却是明明白白的蔑视了。
“公使阁下,恐怕您有件事儿没有明白……踩在我华夏的领土上,明目张胆的入川探勘我国地形,绘制军事防备图,这是什么?这是间谍!间谍被我武装人员逮捕,是不享受俘虏待遇的……顺便说一声,贵国的这几个,不但疯狂搜集情报,更甚者,竟然意图携掳我国国宝,这叫什么?这叫偷猎!……同时,他们联系接应人员,打算从津门港口乘船而走,带走的不单有国宝,还有我**工厂生产的枪支弹药……这是走私啦,还是军火走私!”
丰忱寒霜一般的脸还挂着微笑,看得锦歌都觉得寒毛直立,那被丰忱一句一句反问的日本公使,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说到最后,丰忱有些气人的展示了他的彬彬有礼:“公使先生,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贵国,不知该如何解释?贵国的交涉人员,有没有我这样好脾气好耐性的解释清楚?”
堀义贵是不是当真不知道缘由,只有他自己清楚,但是对于丰忱这样大言不惭的发言,一贯脸皮厚重的日本人,都由衷的替他感到羞愧。
“丰司令,这种事情总要有解决的方法,不是吗?还是说,您想将他们送到国际法庭?”话音里带有一些嘲弄意味,他倒是不怕这些华夏人将事儿闹到国际上,作为世界上冉冉升起的强国,大日本帝国对于面对华夏这个曾经需要仰视的存在,还是很有底气的。
丰忱笑了出来:“没想到,公使阁下还挺幽默的……不过,您说的倒是有道理……”
堀义贵闻声脸上一喜,心里不禁暗暗鄙视眼前这个年轻的司令,终究还是浅薄了。
当然,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丰忱笑道:“我华夏一向秉持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种事关内政的事儿,就不用别人指手画脚了……公使阁下也清楚,我华夏从虎狼之口重生,也是从头发展,实力不比贵国,留着贵国的情报间谍吃大户,岂不是浪费?公使阁下也清楚,我华夏世代以仁义为重,便是对俘虏也不能如贵国一般狠心,而华夏吃食,总是那么吸引人……为了节省开支,也得按照贵国的心愿,私了啊。”
锦歌在一旁听着,忍得艰难,要不是手上可以捏着丰忱,她险些笑出声来。丰忱这厮就差摸着下巴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作为准未婚妻,锦歌只觉得这家伙要当一回绑匪,要赎金了。
堀义贵脸僵硬得快成塑像了,估计这只老狐狸怎么也没想到会被偷学了狐狸技艺的小豹子挖坑骗了。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咬着牙根儿,让声音从牙缝里出来,这个时候,他无比怀念甲午战争之后的帝国和晚清政府,那时候的大日本帝国,在华夏,是何等的威风?
这倭奴可能没听过“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却应该知道“天道昭昭,报应不爽”,别看你当初闹得欢,将来早晚拉清单。
“那么……司令阁下如何打算呢?”
丰忱这是笑得有些羞赧,虽然看上去好像难以启齿,可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贵国这几年在邻国没少收获,我们也不贪心……按人头赎买吧!贵国人少,每个人才都是一笔极其宝贵的财富,我想贵国天皇,是必不舍得贵国精英殒落啊!……这样说吧,每个人头,五千两黄金,贵国一共十三个人,共计六万五千两黄金……
还有,这些人可是猎捕到了我国国宝猫熊六只,按照每只猫熊所受的生理伤害和精神损失费……看在两国友好的份儿上,打个九折,每只连同营养费一齐算,嗯,一万两黄金……这就是十二万五千两,再有军火之类……这个,咱们在商言商,按市价走,再折合成黄金,共计十万两黄金……还有我方军队的出动费用等等,加在一起,再四舍五入,共计二十三万两黄金。”
这时候,堀义贵依旧沉默起来,倒不是他愧疚的,而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丰忱的话还没有全数说完呢:“经济赔偿是一方面,贵国侨民在华夏的规矩,也该重订一番了,当然,这是你我两方外交部的事情了。”
堀义贵强忍着拔刀的冲动(他也没带日本刀……主要是带不进来),狠狠地喘了几口大气,忍着胸口的憋痛,咬牙质问:“司令阁下,玩笑是要有限度的……若是照您这样,我方只有诉之国际法庭了。”
丰忱乐了:“公使阁下,您应该明白,虽然我们不喜欢将丑事外扬,但是要是贵国不在乎自己的遮羞布被拿开,我们自然也不在乎多跑几趟海外……想必各国公使,都很对贵国在他们国家的间谍布局感兴趣……虽然,具体的,我们华夏没有荣幸知之清楚,但是想必,华夏的遭遇,诸国还是很有借鉴意义的……公使先生,您觉得呢?”
锦歌看着堀义贵抽搐的面部表情,心里替他喊了一句“无赖”……不过,她喜欢!
堀义贵咬紧牙关,估计也是后悔自己多事儿,竟然找上这么个混世魔王来谈判,但是话赶话儿的说到这里,他也只能恨声反问:“司令阁下,好谋划!只是……您不觉得自己行事有失风格么?”
“呵呵……”丰忱笑得很真诚,“公使阁下过奖啦!虽然在这种事情上,面对贵国,我稍显得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了,但是……我仍旧要和贵国说声感谢,不管怎么说,这种处事方式,贵国也算得上是我的启蒙先生了……虽然,我这算得是自学成才呢……”
“虽然我也觉得,这种行事风格有失大雅,但在很多情况下,这样做……的确很有用,不是吗?”
呃,丰忱同学不再趁胜追击了,原因很明显,日本公使堀义贵阁下,晕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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