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黑又毒,又毒又黑。”舒宜一副难以相信世界居然这般黑暗,让他这等无辜良民如何是好的表情,黑少白多的眼睛瞪的过份外凸分分钟掉地上,八字胡在嘴边有节奏地上下抖动。
“皇后就是再得瑟,那也是一国之母啊,那奸夫居然就敢向皇后他老人家下手?!”他说。
“虽然皇后身边那鬼是丑的寒颤,让人心生恶意,恨不得整天祈祷一个雷把她一脸焦黑给劈没了,可是这也太恐怖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宫廷碾压,遮天的大黑手啊。”
谢玖真心不想再看舒宜那鬼脸扭曲变形,丑爆了的形象,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奴婢憋在心里,一直不知该不该和惠妃说,如今奴婢要走了,望惠妃保重。”绿云浅浅地勾起一抹笑,然后只见她周身柔和的光,几乎是瞬间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绿云纠结着什么,谢玖也想得出来,因为她现在也是同样纠结。
她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跑皇帝跟前去告密,万钟是搞垮皇后的幕后黑手。
其一固然是皇后下台,她才有可能更进一步,于她有利;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万钟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情报网之强大她是不敢轻易涉入其中的。只要她对皇帝说出实话,她肯定荣候一家子就算彻底交待了,皇帝不清算她和万钟之间的不清不楚,单凭一个栽脑嫁祸皇后。就足够他们一家子被捅一万遍。
她只要说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传万钟的耳朵里。
到时他临死前对着皇帝一通神白话,有的没的都往外倒。他死是定下来了,妥妥的还拖着她一起作死。
皇帝那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死性子听到那话,她敢拿脑袋担保,她死的肯定比万钟惨一万遍!
所以,绿云就是说了,谢玖也只是烂到肚子里没那胆子说,而且。她也不想说。
从帝后决裂,到巫蛊人偶的人选、布置。她能说万钟短短时间内做的这一系列事情,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掌控宫里势力的能力强到出乎她的想像吗?
朱家明面上大张鼓鼓地怀疑惠妃谢玖,其实真正心里怀疑的却是皇帝和太后那对神经病母子。
虽则惠妃升位的速度快到让人咤舌。说出去不过两年多的时间,其实最初一年她还被禁足,根本没到皇帝的跟前。梁国府的势力不容小觑,可在后\宫中向来是世家争伐的战场,梁国府能插\进个把人便是了不得了。
巫蛊人偶看着不过是把个人偶扔进昭阳宫的小事,可前面做到的选择人手,包括后来王五受刑不过,被杀人灭口,痕迹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点儿尾巴毛儿都没留下来,一连串的手段,起码在宫里有些年头根基的才做得出来。
“你不去告诉皇上吗?”张修盈在墙角飘。远远地望过去。“皇后是被陷害的。”
“你傻呀,大长腿如果说了,皇后还能废吗?大长腿还能当皇后吗?”舒宜嫌弃地上下打量张修盈,这也是个妃嫔,怎么脑袋就和旁人差了那么大一截?这就是惠妃的腿和她儿子小石头腿的差距啊。
谢玖怒,他说还不如不说呢。这是帮她说话?
张修盈默默地垂头,可惜她是个鬼。什么也做不了。这万钟分明就是为了谢玖,拼了命也要把皇后拉下巴,给他心爱的人铺路。
她皇帝表哥那么好的人,居然喜欢上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子。
谢玖和舒宜面面相觑,最后谢玖忍不住问:“我说,张修盈,你不会不知道自己把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吧?我心肠歹毒,怎么没拿八卦照你个魂飞魄散?怎么没把你赶出去让雷劈了?”
“狗屁心爱的人,万钟那货根本是让朱家惹急了,知道自己大好的前程都让朱家给断了,绞尽脑汁地找后帐,想弄垮朱家一解心头之恨呢,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谢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告诉皇帝?
如果这世上有绝对不希望皇后翻案的,皇帝绝对是其中之一,她算一个,秦妃也跑不掉。
夜明珠照的屋内通亮,龙凤胎早早就睡下,谢玖几乎是费尽了口舌才说的张修盈半信半疑,没有像之前那么干脆地认定她和万钟就是有情\人的事儿。
舒宜幽怨地叹了口气,“俺这辈子就一个媳妇没捞到,死了才遇到个女鬼。下辈子居然还要只娶一个媳妇……俺的命咋这么苦……”
安春和花真进屋子铺床,皇帝那天甩袖子走后,她们战战兢兢就怕皇帝一个不高兴,宁安宫直接又变身冷宫,一朝回到一年半前苦哈哈的日子。但看惠妃一副不急不躁,若无其事的模样,她们只能默默地道声:心真大,也不敢再谈其它,连劝也不敢劝的。
皇帝和惠妃吵的事,带着惠妃的清白,她们宫女小白人一个,敢论惠妃的是非,那是怎样一种作死的行为?
谢玖挥退二人,正要歇息,便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值夜的太监安平从殿外轻叩房门。
“娘娘,”他声音尖细地道:“含章殿的连公公来了。”
连书?
谢玖一个眼神飘过去,示意安春出去迎进来,顷刻连书慢条斯理地推门而入,毕恭毕敬地道:“皇上召惠妃含章殿见驾,请惠妃随小人即刻前往。”
“见驾?”谢玖蹙眉,不是侍寝?
这大晚上的,就见见?
皇帝什么时候贞操观这么强烈了?
谢玖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召花真上前整理装扮一番,飞过去的小眼神还没砸花真身上,连书眼疾口快地道:“皇上吩咐……请惠妃即刻前去,不必梳妆打扮。”
连书对上惠妃,自动自发地把皇帝的话给润色的一遍。
皇帝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说,可面前惠妃的毕竟是他个小太监,惠妃是分分钟和皇帝和好如初,到时候这俩货每每一唠嗑就唠半宿,如果惠妃记上了他的仇,皇帝没节操,肯定推他出去当炮灰。
“让她马上过来,就不用洗漱了,反正朕也不想看!”皇帝恶狠狠地道,“快去快回,回来慢了,打折你的腿。”
这说的是人话?
不想看还叫去含章殿,大雨天的遛人玩儿呢?
谢玖眼见连书急的直搓手,那小白脸蛋上满是焦急之色,就想到皇帝是撂了狠话,连书不敢多做耽搁。
谢玖正要上榻歇息,自然早早洗漱,抹了脸蛋。不过想着隔了两天皇帝没来,别管为了什么,皇帝召了她去,总要打扮的美美的,让皇帝看着她就心痒痒,然后上了榻就什么都好说了。
如今一见这架式,皇帝根本就是要她好看,好打扮的美美的过去,没准还杵上了他心肺脾肺肾随便一个地方惹火了他,谢玖也就不再坚持,随意地拢了拢秀发,带着安春和花真便出了宁安宫。
此时风雨大作,连书在殿门麻利地披上了黑色的蓑衣,谢玖垂下的秀发在推开门的瞬间就让风给吹了个乱七八糟,随风乱飘,宫灯上罩上了罩 ...
子,烛火明明灭灭的,照的谢玖恍若午夜女鬼,一袭鹅黄宫装看起来惨白一片,连书虽然站在惠妃身后,看到这副景象还是不禁打了个哆嗦。
头上的大伞是把上面的雨给挡住了,可狂风卷着雨水尽数斜着打到谢玖下\身的衣摆,上衣的腹部也湿了大半。待谢玖在安春和花真连扶带推之下进了软轿,她摸了摸打湿的头发,猛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直磨后槽牙。
她知道上次皇帝甩袖子走人那晚也下了雨,赶情皇帝气头上还不忘让她也感同身受,让风雨替他出口恶气?
谢玖不怕素颜面君,早在她怀孕的时候她整日素面朝天皇帝早就见识过了,更何况现在她保养的更好,白里透红,与众不同。谁知让风一吹,雨一拍,她还能见得了人才怪,她抽抽鼻子,总觉得鼻涕分分钟流下来。衣裳也让雨给打湿,贴到她身上黏答答的。
大抵又打雷又下雨,众鬼也回避,谢玖一路上居然没看到半个鬼影,听到半声鬼音儿就顺利到了含章殿。
安春和花真更惨,一路打着雨伞走到含章殿就跟没打伞是一样的效果,仿佛是水里捞出来的水鬼,全身湿嗒嗒,零碎的发丝全被雨水拍在脸上,衣裳也由最规矩的宫女装紧紧贴裹着身体。
连书一路带谢玖主仆三人到了正殿的西暖厢,屋里点着半根蜡烛,安春上前拎起茶壶,里面连点儿白水也没有。
“皇上呢?”谢玖问,不会专门遛她一趟,再让她怎么来怎么回去吧?
连书刚要开口,就被花真一连串的喷嚏给打断了。
“皇上在批阅奏折,”连书连忙说,生怕一句话没说完,就让堵着鼻子强忍喷嚏的安春也给打断了话。“小人这就去回禀皇上。”
谢玖点头,头才微动,就是一个喷嚏。
“有劳。”她双手捂着口鼻处,直觉两条鼻涕欢蹦乱跳地就蹿了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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