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皇帝这一病就是缀了三日的早朝。
这是在景元帝登基以后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整个朝堂都沸腾了,一批皇帝亲手提拔上来的官员坐不住了,纷纷上奏折要求废后。不过就是个皇后,瞧瞧又是巫蛊,又是唆使妃嫔残害皇嗣,把他们一向威武雄壮的皇帝\都给气病了,那得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朱氏一系紧\咬不放,自然是认为皇帝称病拖延调查的进度,虽然奏折里没有直接言明,却一天三十几份的折子要求皇帝派人调查当日参与搜查的尚方监人员。不仅是督促,有人甚至连指派人选都挑了一圈,列出长达十数人的名单。里面一个帝系没有,个顶个都是朱维中的门生。
看到那份名单,顾宜芳都给气笑了。
他们这帮子是不是以为就他们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透了,尤其他这皇帝光长个脑袋插脖子上,没实用的?
他就是不想看见自己跟个哑巴似的坐朝上,让大臣挨着个儿的争论不休,连个骂人的声音都没有,才躲到宁安宫养病,把奏折都搬到了惠妃这儿,谁知道还要看他们这些个狗屁论调。
还他有心设计皇后?
他如果真心想用这招来除了朱家,肯定会做的更周密严谨,让他们连挑刺都挑不出。
这帮大臣玩儿了一辈子心眼儿,阴谋阳谋,以为他也和他们一样——好吧,他们确实一样。可他还会看时机,现在动手却不是除去朱维中最恰当的时机,毕竟他的局还没布置完成。朱维中不同于柳家,妥妥的弑君之罪,左丘兴也是的确身负贪墨案,且他们的影响力都不及朱维中。最稳妥的就是等个一两年,分裂了朱家的势力,先除朱维中再动皇后。然后慢慢剪除其余的朱家势力。
他设想的好好的,却不知被哪个给生生打乱了节奏,以致一时措手不及。
到了第四天,太后也坐不住了。直接派了郭嬷嬷到宁安宫来代太后关心皇帝的‘病情’。
这几日谢玖调着样儿的哄他喝粥吃饭,三餐定时,药也一直没断,皇帝的喉咙早就轻多了,虽然里面还有些红,却轻了许多,外表完全看不出来。脸上白里透红,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看着精力充沛,红光满面的。
郭嬷嬷一看皇帝的脸。就直觉不好,真是应了太后的话,皇帝在这儿躲上清净了。
奈何皇帝是清净了,称病不出,也就被奏折烦烦。太后那边儿可是妥妥的让递牌子进宫的给惊着了,这才几天那些个牌子摞一起都能有一人高了,见不着太后,甚至有人声情并茂地给太后写了封信。
坦言皇后失德,皇帝自不必为失德之人伤心,他们是绝对支持皇帝和太后的,甚至还推荐张妃摇旗呐喊。直道有太后的传承张家的教导,张妃肯定错不了,会成为一代贤后。
太后自是捧自家人的心态,很是欣慰,但还是让那‘贤后’两字给胳应了一把。
呸,贤后。
朱德音想这俩字都要想魔障了。太后直把两字也和皇后画了等号,明明是溢美之词,她那凤目里都能看出一股浓浓的嘲讽味道。
“朕身体不适,这几日便没去给太后请安,如今在惠妃悉心的照顾之下。已经好了许多,你转告太后不必挂心。”顾宜芳觉得郭嬷嬷的脸色有些不对,直觉他这话说的太顺了,就应景地咳了两嗓子。
“后\宫全靠母后,朕心感惭愧。”顾宜芳说着叹了口气,捧起谢玖递过来的菊\花茶轻轻抿了一小口。
天天菊\花茶,喝的他整个人都泛着股菊\花的味道。
郭嬷嬷嘴角抽\搐,就皇帝这脸蛋这气色,说他当场提刀上战场都够格。这样如果还是身体不适,皇帝若是适了,是不是就能上山打虎,下海擒龙?
谢玖忙前忙后,皇帝这病不大,却越发娇气,连她去看龙凤胎他都不干,阴沉着一张脸,喝口水都得递到他嘴边,亲眼看着他喝下去。特么,这是皇帝?比她俩大宝贝还让人费心。
至于皇帝说的悉心照顾,她认为半点不虚。
皇帝这顿作,几乎如厕的时候都让她跟着给他扶起来尿。
她但愿皇帝有生之年身体健康,吃麻麻香,半点儿小毛病都没有!
“太后只望陛下保重龙体,好好养病,别与那些个奸猾小人生气,太后支持陛下的一切决定。”郭嬷嬷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勉强的神色,抿了抿唇道:“太后希望陛下\身体好些的时候过去看看华阳公主,公主这几日不怎么吃饭,人也恹恹的想念陛下。”
华阳公主究竟想不想皇上,她是不十分清楚,反正她听昨日宫女还说公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特能吃,一顿吃了一碗半的饭,还夸了下咸熙宫的厨房。
秦妃生了皇长子,月子也坐完了,太后还将华阳公主留在咸熙宫,固然是真心喜爱华阳公主,却也是明晃晃地向秦妃释放善意,只想万不得已,张妃扶不起来的时候拉秦妃一把,和谢玖斗上一斗。
皇帝一头扎进宁安宫,不仅把朝臣给惊着了,生怕皇帝一个倔主意起来,宁可和皇后顶\破个脑袋,也要生拽惠妃登上后位,也把咸熙宫的太后给烦的两天没睡个完整的觉。
若说秦妃和惠妃,怎么着秦妃也有杨氏的血脉,太后千防万防一个杨才人,郭嬷嬷以为至少在这两个人中太后会更支持谢玖。
可太后却不以为然。
秦妃不过是个外祖母是杨氏,还非嫡出,杨氏付出有限,不过是聊胜于无,决不肯伤筋动骨帮她。但谢玖不同,太后极为严肃地告诉郭嬷嬷,她之所以弃惠妃而就秦氏,主要就是没来由地厌恶惠妃。
“那是一种感觉。”太后一本正经的表情郭嬷嬷一辈子也忘不了。“就是看她从心里往外地烦。”
还有就是谢玖娘家梁国府比秦妃家世更为雄厚,还有两个哥哥镇守边关,太后生怕万一老天不开眼让那俩谢家男子立了大功,皇帝妥妥地重用,那他们就是除去一个朱家,又扶起来一个谢家,那为什么还要除了朱家?
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白忙活一场,都是个皇后娘家势力大的。
太后虽出自张氏,却也受够了皇家左右制肘的状况,再来个后\宫压榨,一辈子糟心事。
若是张妃得已经胜出,怎么也是张氏的荣誉也倒罢了,换个旁人还不如娘家势弱的小白人,他们娘俩也好摆布不是?
顾宜芳一听是华阳公主,轻轻叹了口气,“又是个小讨债的。”
郭嬷嬷不禁默默地倒抽了口冷气,皇帝宠华阳公主到太后都看不下眼儿的程度,几次和皇帝说做为一个女孩宠的太过,皇帝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就想让公主做个天之骄女,这才和惠妃待多久,连捧手上的掌上明珠都给忘了,不仅没关心几句,还说了句状似抱怨的话。
惠妃,威武啊。
郭嬷嬷这下总算看明白了太后厌恶惠妃根本的理由。
自家儿子连老娘都敢顶,动不动就和太后 ...
对着干,可碰上惠妃就千般柔情万般宠爱,闺女都不认了,捧手上怕摔着,含嘴里怕化了,真真是谁有这样的儿子,都想抽。
谢玖一口茶呛着好悬没把小\舌头给咳出来,却见皇帝连忙放下茶盏,不慌不忙地拍着她的背顺气。
“你喝口茶,急的是什么?”顾宜芳皱眉,不悦地瞪着谢玖。
谢玖脸色涨的通红,抚了抚胸口,无奈地道:“陛下,你说话别这么不着调,平时说说小石头和豆沙包也就罢了,我心大,你怎么说我都不放心上。华阳公主可都懂事了,你这么开玩笑让她听着,她该多难过。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传出去让外人听了,指不定说成什么样儿呢。”
顾宜芳也明白过来,谢玖这是替他圆话,担心传出去有损华阳公主的圣宠。
“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朕的小讨债鬼。”他笑道:“你不也是?”
谢玖默默无语,皇帝是害她之心不死啊。这话传太后耳朵里,再怎么解释都没用,肯定是认准是她挑拔皇帝和公主的感情,外带打击秦妃啊。
“生什么气啊,逗你玩儿呢。”顾宜芳握着谢玖的手,却斜着眼儿望向面不改色心不跳,只做着剧烈心理活动的郭嬷嬷,淡淡地道:“朕说的出口,就代表都是自己人,没拿郭嬷嬷当外人,难不成她还能成心放到太后面前挑拨是非?还是,高洪书能传出去笑话朕?”
“小的不敢。”高洪书立时补了一句,给郭嬷嬷做了个鲜活的榜样。
只望郭嬷嬷别在深宫里白活了几十年,皇帝的话没在她那儿起效果,反作用力全得砸他身上。
身为皇帝,就是可以这么不讲道理。
郭嬷嬷几乎让皇帝和惠妃这明目张胆地秀恩爱晃瞎了眼,皇帝真心没节操,她一个守身如玉的老处\女,在她面前显摆什么,也不怕把她给激变\态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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