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论选谁做了皇后,各自不同利益集团肯定会挑除自己心目中人选以外的缺点。
有缺点,要挑;没缺点,创造缺点也要挑。
她家世清白,谢家祖先和在祖一起在马上打天下,后代也都循规蹈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宫里有六个孩子,两个就是她生下来的,皇嗣方面也没有的挑,能挑出来的也就是品行了。
去年活生生的例子还摆在那里,和万钟的丑闻虽让皇帝给压了下去,一旦废后,肯定会有人提及。
皇帝专\宠惠妃,这在民间或许当一则风\流佳话传说,可到了朝堂势力角逐一旦涉及后位之争,善妒的帽子分分钟扣她头上,谢玖早有估计。
即便争的再激\烈,污蔑的言语指责再多,只要皇帝一心要扶她上位,她便只能一步也不回头直直往前冲。
只是,废后这事儿都没确定,她很怀疑现在已经讨论到了皇后人选位置的时候。
舒宜笑的花枝乱颤,答道:“他们当着皇帝他老人家的面说没说俺是不清楚,可出恭的时候俺就在旁边,当然听得到他们私下的言论。你又霸着皇帝,又抽妃嫔的嘴巴,不敬皇后,还和万钟有一腿,按他们的说法,选哪个也不可能选你。还和臣子有过丑闻,传出去都弄皇家的脸面。”
如谢玖所料。
她坐在椅子上,捧着盏热茶轻轻抿了一口,秀眉轻轻蹙起。浓郁的枣香味在口中化开,在她心底泛起一股暖意。
“你还装没事,里面都要炸开锅了。”舒宜盘腿飘坐在半空,啧啧有声。“说真的,你就不想争一争?还是眼看瞅着让别人给后位给夺了去?”
谢玖笑眯眯地望向他,她不是装没事,而是她现在就算化作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乱转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准备,那就只能看皇帝的意思,看大局的走向,听天由命了。
现在这种无声的硝烟弥漫的状况。一静不如一动。
只要皇帝对她有心,就比她上蹿下跳干什么都强。
“好东西,不是抢就能抢来的。”她笑道,“那要看那位想要给谁,而不是谁眼疾手快抢到手。有些东西,注定得不到,就是拼了老命去争去抢,也还是得不到。”
舒宜嗤之以鼻。
皇帝欲行废后,即便上面再想瞒,风到底还是从前朝又刮回来了后\宫。整个后\宫都沸腾了,大多数宫妃都没有想到皇后真会有被扳倒的一天,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真的会看到后\宫改朝换代的一幕。
绝大多数宫妃都认为惠妃终于动手了。
连永乐宫的秦妃都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下意识地冷笑了一声,道:“惠妃还真是迫不及待。”
“她真这么说?”谢玖微微挑了挑眉。
舒宜点的脑袋都快要掉到地上。“小李子去吓唬她家儿子的时候听到的。现在全宫里都以为是你,可俺知道不是你,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是皇后诅咒皇帝?皇帝不是早就有心要废她吗?”
谢玖摇头,“看热闹不怕大,自然怎么精彩曲折,怎么想,反正私底下动动嘴皮子。快活快活嘴呗。”
事实上,皇后施行巫蛊术,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皇后现在脑袋好像不十分清楚,像是被刺激大发了,过度镇静之下让人越发感觉渗人。谢玖甚至觉得胆小的妃嫔让皇后盯着小半个时辰。根本不用她动手,那人基本也就让她给瞅废了。
那眼神里透着股子疯狂前极压抑的冷静,能把她这个常年见鬼的都给看毛了,这是个功力啊,谢玖不服不行。
只是可能是可能。问题皇后前脚为了和皇帝顶牛,不在杨妃的晋位诏书上盖凤印,皇帝后脚搜宫就搜出问题,把个魇胜物给撬了出来。如果没有凤印这回事,也牵不出巫蛊魇胜。
而之所以要用到凤印,是因为谢玖向皇帝提议要晋杨氏的位份。
如此一想,秦妃怀疑她反倒是理所应当了。
如果被怀疑的人不是她,她也会顺着这个思路想。
那一环扣一环,缺了任何一环,此计都不成啊。这样一想,凤印的去向便是关键了。
先前她还当皇后是与皇帝为难,故意找借口不在圣旨上盖凤印,在四皇子的身上做文章。如果是真丢了凤印,那这么大的手笔可就不是一般宫妃能够布局的了。
退一步讲,知道凤印丢了之后,当天没有搜出任何东西,却在第二天没有昭阳宫宫人在旁,只有尚方监的人围观中找到魇胜物,也不是谁都能反应如此迅速,布局如此迅速。
谢玖头脑中模糊地闪过一个人影。
也只有他,才能做到这样吧。
晌午过后,谢玖就到侧屋去和睡醒后的龙凤胎一齐躺在榻上,她虽遵从宫里的规矩,并没有亲自哺喂,早早喝了退奶汤,可每天趁着他们醒来的时候都和他们躺一块儿,玩上一小会儿。
龙凤胎虽是早产,经过一个多月沈御医精心的调养,两个宝宝养的白白胖胖,和正常生产出来的体重也相差无几,甚至小石头还要更重些。
他们生的好,继承了顾宜芳那双大眼睛,不过小小婴儿就看出和旁的不一样,眼睛都比别人大上两圈。
太后虽亲近那假张妃,为她一路护航要了蒋氏的二皇子,可对待皇帝的孩子还算一视同仁,并没有因为厌恶做娘的,就对孩子大小眼。至少太后很是喜欢龙凤胎,看过之前就有赏赐下来,看过又加重两成再赏了一次。
难得太后高兴,看过龙凤胎,直道和皇帝小时候一模一样,还让她慢慢看,等到了两三岁的时候长开了,眼睛都能占半拉脸,皇帝就是那样。
龙凤胎精力很足,一饿了就哭,哭声嘹亮,公主是妹妹,很是听哥哥的哭声行事,哥哥一哭,她就紧跟着哭。但哥哥极有个性,妹妹哭破喉咙,只要哥哥不想哭,他就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谢玖每天光看龙凤胎就能美的够呛,亲亲手亲亲脸,就好像把好心情也给亲出来。
“夜里吃了几回?我半夜没听到哭声,昨晚哭了吗?”
谢玖轻捏小石头的软乎乎的小手,柔声问着奶娘。
这个奶娘便是四个人当中最大的一位刘氏,二十六七岁,说话柔声细气,眼睛炯炯有神,周身的书卷气。刘氏在宁安宫待了一个多月,知道谢玖待下人宽和,也不像先前那般提心吊胆,总觉得皇帝宠妃都是从骨子里透着妖气,动不动就要罚人的。
她一一详细回答,“皇子和公主都很乖巧听话,极少哭的,昨晚也只是饿了哭了两嗓子,吃了就马上就哭了。这阵子御医开的温补药很是有效,奴婢看皇子和公主食量增大了,脸色也好了许多。”
谢玖满意地点头,“你多费心了。”
刘氏满面堆笑,“这是奴婢的职责所在,娘娘尽管放心。”
谢玖转头又去看豆沙包,正在这时高洪书的微哑的声音低沉地 ...
喊道:“皇上驾到。”
只见刘氏嗖地站直了身子,脸都吓的刷白。当时挑选奶娘的时候,下面的人过五官斩六将,才选上来这么四位,皇帝又怕她们不够忠心,隔三岔五训话,可把她们的奶几乎都给吓回去。
当下这几个奶娘就落下个毛病,只要一听皇帝来了,立马双\腿发软,浑身乏力。
谢玖安抚地冲她和旁边另一个不比她脸色好多少的奶娘挥了一下手,转身出了侧屋。皇帝此时正踏进正厅,他一身墨绿色常服,剑眉星目,往那一站就好像自带配光,让人不自觉地就眼前一亮。
谢玖从怀孕后期到月子里,身体不方便,皇帝就不再让她施礼,免得窝了身子。
她几乎养成了习惯,以致十次有七八次都要忘了,或者慢了半拍再补上。皇帝非但不以为意,反而当个笑话看,她越是对他自在,他就越高兴。
“陛下。”她这次也是直直冲到了近前,几乎和皇帝脸对面了,才突然想到这个高度明显是又忘了施礼问安。她不由得懊恼地皱了皱眉,连忙躬身施礼,还不等她弯下膝盖,皇帝就顺势扶住了她。
“陛下用了晚膳没有?我还没吃,要不要叫小厨房现在就上来,咱俩一起用膳?”谢玖柔声问,柔荑握\住皇帝微凉的大手。
顾宜芳绷紧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不用了。”他的声音更是沙哑,一说话脸上就现出痛苦的神色。
“你怎么了?”谢玖一惊,忙看向苦瓜脸的高洪书,“陛下怎么了,是喉咙痛?”
高洪书连连点头,喉咙有炎症,嘴巴溃疡,脑袋上头都起了个闷头,连他都纳闷皇帝这火怎么就一下子起来了。他偷看过皇帝的尿,那颜色可真是正正宗宗快和他龙袍一个色儿了。
“御医说陛下肝火旺,心火盛。”他一脸痛苦地说,比皇帝刚才的还要痛苦。
终于,有一个人站出来声援他们了,皇帝这哪还是个人哪,根本拆了外包装就是一特大人形火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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