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宜芳吼完,见谢玖仍是哭,却不再挣扎,总算松开了她的手腕。
“阿玖,你别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你想想,你若从含章殿是哭着出去的,后\宫会怎么说你。”他放缓了声音,忍不住叹气。“宫里不比普通人家,没影儿的事儿都能吹出一股旋风。知道的是你跟朕闹脾气,不知道的指定说出多难听的话来。朕宠你,自有看着眼热的,如果让她们钻了空子,你难道不呕?还是在别人那儿受了气,也撒到朕身上?”
谢玖恨不得擤一手鼻涕甩他脸上。
他倒能说会道,把人掐红了脸,气的人鼓鼓的,倒过来反咬一口,处处都是他的理。
他如果不掐她,她上赶着哄他来,还能把自己哄哭了跑出去?本末倒置,倒打一耙的本事和他下手一样,快准狠,毫不留情啊。
“我何时将在别人那受的气撒你身上了?历来都是你,脾气那么快,也不知在哪儿受了气,拿我作筏子撤火。”她估摸再哭眼睛就得肿,为免明日去咸熙官让太后抓个正着,抽抽搭搭地却不再挤眼泪,鼻子却堵住了似的,鼻音极重,听起来说不出的委屈。
“你说的好听,不想让别人看我笑话,可你看看这脸,”她伸手指了指现在还有些疼的左脸,隐隐仍有些红,却是淡了不少。“疼死我了都,肯定红了。这让人看了去,她们就不笑话我了?热脸贴你的冷屁股,颠颠送上门,结果让人给掐了,她们当面不说,背后也肯定笑死我——你还晋我什么位份,打脸也没这么打的。”
“脸是不是都紫了?”她委屈地问,眼泪在眼圈里晃。
顾宜芳好一阵心疼,抱着她搂怀里亲了又亲。哪还顾得理谢玖脾气上来连皇上陛下也不叫。你你的直叫。
“没紫,哪里就用那么大力。”他心虚地道:“就是有一点儿淡淡的颜色——朕亲完你的脸也就那种颜色。”
谢玖脸色当时就变了,嗓音都拧巴了。“你的意思是真掐红了?”
“没有没有,你喊什么啊。没红。”顾宜芳脾气压抑着,嗓门先上来了,抬起手伸到谢玖面前,“你也咬朕了啊,也疼啊,你看,是不是破了?”
谢玖眯着眼看了半天也没看见哪里破了,甚至牙印的痕迹都没瞅见。她自己咬的轻重她还有数,怎么着也是皇帝,真留下痕迹让人看了。指不定说是怎么弄的。
“咱俩就算扯平了,好不好?”顾宜芳当时确实觉得疼了才松的手,可他和她一起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出来哪里破了,甚至她咬在哪里他都记得不是很清楚。面对着谢玖怀疑的眼神。他硬着头皮收回了手腕,假装大度地道。
谢玖嘴角抽搐,皇帝你还可以更无耻一些吗?
“好了,是朕错了。”顾宜芳握着她的手往他面前凑,“要不你掐回来?朕保证不生气。”
谢玖哼了一声,“你是皇帝,像我一样顶着块紫红的印子上朝。让大臣看见还不笑话你。”
顾宜芳笑了。
“那,让你掐在看不见的地方?”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股浓浓的调\情味道,谢玖一听就知道现在他脑袋里指不定在想着的让她掐什么地方。
皇帝总是在她以为他已经很无耻的情况下,表现得更加无耻。
谢玖垂眸,半天没吭气。双手默默地托起他的手。拇指在他手腕处轻轻摩娑。
这无声的示好,顾宜芳自然是意会,一把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肩上。
闹起来如狂风骤雨,和好了就润物无声。不知不觉就腻歪起来了,高洪书给这种闻所未闻的帝妃相处模式跪了。他们都是凡人一名,真没受过这么大的刺激。哪怕是为了宫人的身心健康着想,他们就不能晚上自个儿在榻上爱怎么作怎么作?
当皇帝和惠妃手拉手走出含章殿时,含章殿宫人集体凌乱了。刚才还吵的天翻地覆,哭的惊天动地,这么一会儿就和好了?
和好了?就?
又一次在他们面前展开了腻腻歪歪,没完没了的十八相送。
众人不忍卒睹。
谢玖因为景元帝亲自送出来,也就没有机会向高洪书打听究竟皇帝是为了什么发脾气,一连几天都不见火气下去。皇帝为了表示歉意,甚至都没让她坐来时的宫轿,直接派了皇帝御\用步辇送她回了宁安宫。
一路上,除了备受来往宫人的瞩目,也吸引了不少鬼怪打招呼。
“哎哟,听说你可把老太后气的不轻,咬牙切齿地要对付你呢。”谢玖看不见是谁的话,一闪而过一道白影,声鬼皆无。不过他不说,她也知道,太后明里暗里肯定不能让她得着好就是了。
青口青面的一个中年太监坐到谢玖身旁,好像是在掐着嗓子说话:“上辈子尽给皇帝抬轿了,今天咱家也坐坐这御\用的步辇。”
谢玖暗自抽口冷气,皇帝兴冲冲地给她长脸,肯定是忘了她坐在上面招鬼这一茬……
这一路,那些鬼有样学样,一个坐到步辇上,便有无数个宫女太监鬼竞相坐了上来,一个丈来宽的步辇或站或坐毫无空隙,明明头上顶着大太阳,谢玖却是青着一张脸,抱着肩膀直打哆嗦。
直到皇帝晚上兴致昂然地回了宁安宫,谢玖跟他一说,他才回过味儿。一时间脸色缤纷,想笑又不敢笑。
“你是故意的?”谢玖怀疑地斜睨他,她坐在榻上素着一张脸,换下了白日繁复华丽的宫装,只穿着象牙白的亵\衣裤。
“你当朕闲的,没事儿坑你玩儿?朕疼你还来不及呢。”
顾宜芳把谢玖微微上挑,闪闪发亮的小眼神当作邀请,迫不及待地就扑了上去。谢玖花样百出,引得顾宜芳呻\吟连连,再把持不住,翻身将她压在身上,手才离开她的身体,再想碰她时,忽地就被推开了。
他头脑一片模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谢玖起身,面色绯红地低声道:“小日子来了。”
自她复宠开始,她身体进补就没有断过,可是经历柳妃驱鬼符一事,虽涉及魂魄,到底还是影响到了身体,本来及准时的小日子居然推迟了大半个月,而且是在这种尴尬的时候。
看着景元帝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谢玖居然莫名地觉得爽。
即便是他贵为一国之君,她再能拿捏他,最后也不得不臣服,气炸肺也要找个台阶自己下来。他富有天下,可是也有控制不了的事。谢玖知道自己完全是在自欺欺人,但还是忍不住想笑。
事实证明,她完全低估了皇帝的无耻,在她换完衣衫后,被皇帝强拉着用手给他解决了。
而且,是两次!
谢玖看着满足地亲了她一口,倒头就睡的皇帝,欲哭无泪。
她不方便,还有方便的妃嫔啊,她完全没有任何明示暗示希望他独宠一人。
前世她再得宠也没有过这样的时刻是和皇帝搂在一起睡的,她不知道皇帝是忌讳还是怎 ...
样,即便不找其他妃嫔,也都是回他的含章殿独眠。上一次她小日子皇帝留下来,她已经够意外的了,完全没想到第二次,他居然还是没走,留在了宁安宫。
谢玖察觉到了皇帝越发激\烈的感情,所以下午在含章殿才一再试他的底线,果然年轻的景元帝……底线相当的低。
其实,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将皇帝让给别的女人。
倒不是因为独占欲,或者害怕让人夺了宠,而是抱着皇帝睡她已经习惯了没有鬼来打扰的日子!一朝回到与鬼为伍的日子,她不知道还能不能适应。
“阿玖,还不睡?”顾宜芳迷迷糊糊地搂住她,继续酣睡。
谢玖摸\摸他的脸,亲了亲他微翘的嘴唇。她暗自握拳,终有一日她要实现椒房独宠,让那些个深夜不知鬼滋味的妃嫔们都特么把皇帝让出来,谁也不准跟她抢晚上的睡觉权!
谢玖身体底子不错,所以小日子来的时候也不像前世她自己的身体那样手冷脚冷,肚子拧着劲儿的疼。
她像每日早晨一样,起了个大早去咸熙宫请安。天灰蒙蒙的,像是下了场大雾。
谢玖晋惠妃位已经有几天,每日宾客迎门,有了来往便不像往常那般生疏。如今她身在高位,又得皇帝的宠,自然没有不知趣的找不痛快,说些着三不着两的话。太后没来时,三三两两地聊些家常话。
咸熙宫叫贾优的老太监笑眯眯地飘过来:“惠妃,你摊上事了,太后终于想出来怎么搓磨你了。”
顿了顿,他探头望望门的方向:“丑鬼又没和你来?他怎么总不来?”
这是她每天来咸熙宫贾优都会问的话,谢玖习惯性地置若罔闻。
倒是他说太后想出办法搓磨她,却是什么呢?
谢玖捧起热气升腾的茶盏,若有所思地望向贾优的方向,他讳莫如深地一笑,露出一口小苞米粒牙。“你想知道?咱家偏不告诉你,吊你的胃口!”
早该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谢玖默默地在心里竖起了中指。
反正该来的躲不掉,太后如果一直不出招,她反而提着一颗心,如今见招拆招,还没把皇后这盘磨怎么样,她倒不担心太后将自己这头仍有利用价值的驴卸掉宰了。
不过是下马威,这点儿她若受不住,也不用在宫里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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