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哟,着火了?”晋安公主失色,手忙脚乱,四下观瞧。“会不会烧到这里?我家驸马呢——万大人,我家驸马到底藏在哪个宅子,你手眼通天,不会不知道吧?”
“你不堵在这里,吓的他不敢跑出门,你家驸马就什么事都没有。”顾宜芳甩帘子上了车,没眼再看。
晋安公主在宫里一派娴淑风范,虽然体态过份丰满,人看着还是正常的。谁能料到出了宫就像还是戴着那张人\皮面具的另外一个人,完全是颠覆性的改变。她这种状况是不是就因为在宫里压抑的久了,接触到外面的小风,就自我奔放豪迈起来了?
晋安公主闻言,转头怒瞪万钟。“陛下的意思是不是驸马真的养了外室?所以怕让我堵在这儿,才不敢出来?”
万钟头皮发麻,大燕朝到了这一代,下至公主,上到皇帝太后,一家子都是神经病!
他是皇帝的拱卫司指挥使,管的事儿多着呢,现在密探不过是一小部分的内部,他堂堂的朝廷大员正事不办,谁有闲工夫管你家驸马养不养外室?他一天天忙活神经病皇帝已经够累心的了,好不好?!
“微臣确实不知。”
顾宜芳见谢玖上了马车,坐稳了才道:“万钟,派两个人护送公主回府。”
“哎哟,皇弟,不用送,公主府的马车就在巷子外,我再找找——”
不等她说完,皇帝在里面敲了下车厢,车夫赶着马车就走了。
“公主走好。”万钟无奈地指了两个拱卫郎,快步跟上马车,躲在暗处的暗卫见万钟在空中打的手势,连忙递补了两人补缺,跟上马车。
马车出了桐花胡同的时候,街上已经乱了起来,赶去救火的士兵和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万钟担心有人浑水摸鱼,冲撞到圣驾,索性将隐在暗处的暗卫调出了五十人前后将马车团团围住,才缓缓地驶出了人群。
人声吵杂。谢玖躲在马车里,却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和她预想的一样,正是才死了人的陈府着了火,风带火势越发猛烈,才不多一会,大半个陈府就烧着了,连带周边的房屋都受到了影响。
人群中百姓只道陈家走背运,做的好好的大官突然就死了不说,这一把火尸体留不留得下且令说,家业也难剩下几分。一妻三妾却连个孩子也没生下来,真就算得绝了后。
谢玖再想装作不知,估计就得戳聋双耳。
碍于成本太大,她主动提及道:“着火的陈家,是舒宜毒死的那个吧?”
拱卫司在两侧开道。直到马车驶远,才又在万钟一个手势指挥下纷纷隐匿,又剩下十二个人随侍。道上的行人传递着不知真假的关于着火的消息,陆续有人还有往那边赶。
顾宜芳听了谢玖的问题,想了想才道:“是吗?朕哪知道他住哪?那些百姓说是,大概就是吧。”
他顿了顿,低头亲亲她的脸道:“我们出来玩的。玩的尽兴就好,其它的事,我们就不要管了。”
谢玖默,皇帝可以再无耻一些吗?
他带她出来不就是为了见陈会的鬼魂吗?
虽说一路上皇帝的愧疚越来越明显,甚至导致他想一改初衷,当真改成是带她出来玩乐的。但她都听到百姓这么说了。皇帝还瞪什么懵懂无知的大眼睛。说了两遍游玩,他就真当是出来玩儿的?
给自己洗脑的效果倒是很明显啊。
“陈会此人事关重大,若陛下不怪我多事,不如让我去见一见,或许能问出什么来。”谢玖无奈地上赶着帮忙。
顾宜芳笑道:“你不用管这些。朕手底下的人如果什么事都办不好,处处要劳动到你,朕还养着他们做什么?你是朕用来宠的,他们是朕用来使唤的,不一样。你就别抢别人的份内事做了。”
谢玖虽在皇帝面前发誓,愿为他的臂膀。但自从复宠,皇帝一向对她宠\爱有加,三五不时的也让她见一些鬼啊怪的,从没说过什么她只要享受就好的话。皇帝脑袋那根筋一会往左掰是这样一会往右掰是那样,她从不奢望有生之年能搞懂皇帝神奇的脑回路。
她只要在皇帝对她好时,乖乖受着就好,自讨苦吃的事,她觉得能少做还是少做的好。
毕竟,鬼不是什么好见的物什。
“我听陛下的。”谢玖笑盈盈地表忠心,“若陛下需要我,陛下记得,阿玖宁愿赴汤蹈火。”
顾宜芳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就想这马车一直不到终点,一路向前才好。
“你在万钟的家里是看到了什么,朕从没看你吓成那个样子?现在怎么样,还好吗?”他轻声在她耳旁问。
他呼出的热气让谢玖一阵痒,忙笑着推开,谁知手还没抬起来又被他握\住,整个人被他整整箝在怀里,半边身子紧贴着他。
谢玖挣脱不出,便索性回身抱住他,“那屋子地底下很多死尸,都是以前被那个屋子的主人杀的,他们想拉我下去。”
“怎么拉你下去?”顾宜芳好奇地瞪大了眼睛,那些个鬼再厉害,还能把个大活人给拉地底下?这完全超出了他知识理解范畴。
“不是这身体拉到地底,是拉着脚腕,将魂魄从身体里硬拽出来。”谢玖发现皇帝越来越肆无忌惮地和她谈论这些鬼了,就好像学堂里的书生,他已经在潜意识里认为是真的有鬼,她说的都是真的。
“居然这么危险?以后你可要离那些远一些,真是无法无天,死了就不服天\朝管了吗?”顾宜芳皱眉,后来忽而一笑,道:“幸亏有朕在你身边吧,不然你可要怎么办啊,成天担惊受怕吧?”
谢玖轻笑,再也掩饰不出地发出了声音。
即便皇帝说的是真的,也的确是造福于她。可是堂堂天子,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的样子实在是小人得志的要命。
这毫不掩饰噗嗤一声笑,令顾宜芳自尊心受挫。一张俊脸腾地红了,报复似的一下轻一下重地掐着谢玖的腰。
“你笑什么?朕说错了吗?你再笑,信不信朕把你的肉一块一块掐下来。”
“信,信。我哪里敢不信啊,陛下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谢玖躲闪不过,连声讨饶。心道,若不是在街上大庭广众,有伤风化,她露两手施展,看他怎么求爷爷告奶奶!
整治小皇帝,她也只能在榻上才有九分把握。这幕天席地的,到底是顾家的天下。她无力施展。
谢玖左躲右闪,娇\喘连连,秀发微乱。
顾宜芳看着她媚眼如丝,含嗔带怨,目光陡地变深。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
马车外万钟倒抽一口冷气,不着痕迹地扫视四周,拱卫郎一个个面无表情,完全一副尽职尽职护卫的模样。但这些个人都万钟亲自挑出来训练成熟的,他哪里看不出这帮子人眼神望天望地,稍一靠近马车边缘就像被无形的东西弹开,扭头扭的那叫一个迅速。
皇帝和瑾芳仪先 ...
前讲话还控制着音量。后来笑闹起来完全没了顾忌,真当是在他们的后\宫了。
能进拱卫司的都是身手不错,耳聪目明的,惯会挖墙盗洞探人*,更何况这样一辆小小的马车,在他们的耳朵里根本如若无物。
万钟武功高强。比旁人又靠的马车近些。虽则谢玖说起那屋子鬼时,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半字不漏地进了万钟的耳朵。在他还来不及惊讶之际,皇帝居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态度,立马把他雷了个外焦里嫩。
他信奉世间有鬼神不假。但说一个后\宫妃嫔能看到鬼就太扯了吧?
更扯的是,居然说他屋子下面一堆堆的鬼,他那屋子阴阴凉的,夏天躺在那里不知道多爽!
万钟心里气,赶情皇帝满脑子精明全用在他们这帮臣子身上,半点儿也没留给后\宫众妃,就算瑾芳仪是皇帝的心头肉,掌中宝,也不能她说什么都信,万一哪天她一时兴起做起了jian妃,大燕国不就全毁她手里了吗?
且不说他气到爆,当晚回家就把地上刨了个大坑,挖出九具森森的白骨,独自在夜风中凌乱。
“子潜,你可知这条街哪家食肆好吃?”
子潜是万钟的表字,他听到皇帝深吸两口气才平衡了气息,声音里带着股漫不经心。
他迟疑道:“今日多有变数,郎君不如还是回府吧。”
“既是出来玩的,自然要尽兴而归,你且将你知道的好吃好玩儿的地方说出来,别动不动就替朕——替我拿主意。”顾宜芳不悦地道:“还是你自认不能尽忠职守,护卫我的安全?”
“你但说无妨啊。”尾间轻轻上挑,透出的意思就是:你敢说,我就敢撤了你的职。
万钟咬牙,是不是出来玩儿的别人不知道皇帝还不知道吗?
明明是皇帝抽疯要去陈府,拱卫司布置路线,安排暗卫,完全是奉旨行事。皇帝现在从宫里出来就变卦,变成出来玩儿的,究竟特么是皇帝玩儿他,还是传旨的连书玩儿他?!
陈会涉嫌卷入柳妃谋反案,死后尸体被拱卫司控制的情况下一把火烧了陈家大宅,而且还是在皇帝出宫这一天,说是意外谁信?
分明是拱卫司放了太多注意力在陈会身上,引起了幕后之人的警觉,怕他们查到蛛丝马迹,索性一把火烧个干净。可万一他们铤而走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大脑犯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跑来刺杀皇帝,但凡有一丝纰漏,他万死难辞其咎。
“陛下。”
就在万钟正要开口反驳之时,瑾芳仪突然出声:“陛下的安全为重,玩乐不在一时,哪天万大人准备妥当,我们玩儿的也尽兴。今日又是起火,臣妾又受到惊吓,怎么看都不顺,还是回宫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万钟隔着帷幄一瞥,皇帝和瑾芳仪不知经历了怎样火花四射的眼神交流,半晌才听皇帝嘟哝一句:扫兴。
“摆驾回宫。”顾宜芳道:“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什么也没吃到,什么也没玩儿到,白白浪费了朕的一番心意。下一次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了,子潜……还是需要磨练,办事不知圆融。”
谢玖,万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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